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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好的,还是每天上班。”
“那就好。”
那天我跟繁盛走时,始终不敢看韩千树的表情。
他一定觉得自己被耍了,都妥协至此,我却依然跟繁盛走了。
只是我真的是怕他出事,我怕繁盛发疯跟我们鱼死网破。不值,他只是进监狱,我不想让韩千树死。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
虽然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很遗憾,我到现在依然不期待他。
我才二十四岁,就牵了个孩子,以后的人生有多束手束脚,想想就恐惧。
即使有一天觉得即将被逼疯而想要自杀,也要想想孩子。
我是在安娴走后,才觉得我和韩千树已经没有希望了。偷偷地打开了手机,翻着我们那几张为数不多的合影,拍照时我是真的很开心,觉得即使有孩子,前途也是一片光明。那是一种愚勇,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可惜在那张照片拍出后的一小时,我们就分开了。
他一定很难过。
我想想就悲伤。
正翻着,突然发现有政府部门的短信息。
一个是关于飞行执照,要我亲自去办理新执照领取。另一个是警察局,说我哥哥的房子被盗,房子的产权人无法联络,希望我去解决。
晚上我等到繁盛回来,他最近心情好极了,原因可能是我对他还不错,也可能是因为他有奶喝。
我的肚子现在四个月,已经稍微显怀,每天更困了,幸运的是依然没有开始孕吐。
足以见得我儿子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繁盛每天雷打不动地在我吃夜宵的时间回来,而我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半夜三点起床吃西兰花,什么佐料都没有,水煮那种就很好吃。
他对这种绿帽子植物百吃不腻,每天都要跟着我吃几口,然后问我:“好不好吃?”
“一般。”
“那你还整天吃……”
“我儿子爱吃这个。”
“所以是我儿子!”他摸摸我的肚子,为了这么一个微小的胜利而得意着,“我想了我儿子的名字。”
“姓徐。”
“喂!”他果然不依,“我又没入赘!”
“叫徐繁。”
“繁徐!”
“徐繁。”
“按道理说,连你都得冠我的姓!你得叫繁徐妍!”他不依不饶的闹。
“难听死了,什么破名字。”我瞪着他,问:“你是白种人吗?你不是半路移民的?凭什么冠姓?”
“你就是不讲道理……”他又认输了。
我俩结婚时,登记处就告诉我们了,如果我需要冠姓改护照,接下来就可以办。
我立刻就拒绝了,不论是繁徐妍还是徐妍·繁听起来都像精神病,我要是冠个韩还好听点。
“那我儿子姓我的。”他在这个问题上毫不退让,“否则你也跟我姓!”
我掏出我的枪,拍在桌上,“你看着办吧!”
他也掏了出来。
没有达成一致,这个问题就此搁置。
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想太过要求,会这么说,不过是抱着那种“万一他答应了”的心态。
然后我说:“明天我要出门。”
“哦。”
“可以?”
“做什么去?”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弄丢证件那件事搞定了,我去领一个新的。”我问:“你要不要跟来?”
他这个人逆反心很重,我邀请他,他就不来,叫他不要跟着我,他就一定要跟着。
果然,他说:“明天没空,我要换药。”然后不忿地瞪我,“都不关心我的伤口。”
我招呼他,“过来我拆开看看。”
他抱胸,“不要。”
“快过来。”
他往我身边挤了挤。
我解开他的衬衣,发现伤口还包着,也没拆,拉开看了看,问:“愈合了吗?”
“还没有。”
“这么久都没愈合?”
“我是重伤。”他趁机卖可怜,“当时我都被急救了。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还每天带着伤照顾你。”
这是真话,我抱了抱他,说:“现在开始不用照顾了。”
“不要。”他搂住我,美滋滋地笑了,“你亲亲我就够了。”
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顺势靠进了我怀里,转性似的,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这安静的几分钟里,我突然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嫌弃他。我更嫌弃的是,他所代表的那种生活。
第二天我先去搞定了证件,我的证件还没有找到,但已经在各国海关失效,现在为我补办了新的证件。他们没有告诉我更多有关盗贼身份的信息,想必情况比较特殊。
然后我去了警察局,问了我哥哥房子被盗的事。
他们领着我去看了现场,因为家里还没回来人,现场并没有动。
听说是趁夜盗窃,第二天早晨被邻居发现。最近里面的租房客已经搬走,除了原本的一些家具,基本家徒四壁。
里面一片狼藉,许多东西都有被翻动的痕迹,但警察按照租房客留下的清单进行对比,发现什么都没有丢失。
盗窃犯是惯犯,已经逮捕,口供说他发现房子里没有人,就撬门进去打算搬点东西出来,但因为没有什么值钱的二做吧。
房间里的确什么都没丢,当然也没没什么值钱的,我哥哥的重要遗物都已经搬去我父母家了。
只是客厅地板上被砸了个大洞,警察解释说:“我们在这个位置发现了保险箱,认为它可能就是盗贼的目标,但因为镶嵌在地板下,而没有被盗贼发现。我们认为这很重要,把它带回了警局保管。”
“我哥哥的房间地板下有保险箱?”我从来都不知道。
“对。”他说:“保险箱必须有许可才能打开,我们已经设法联络到徐先生的妻子,她为提供保险箱的公司提供了许可,只要你在场,就可以打开保险箱。”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下午就可以。”
“好,”我忙说:“那我等着。”
女佣在我身后扯我,“夫人,我们下午……”
“另外,警察先生!我还想再看一遍卷宗,可以用警车再载我一程吗?我哥哥失踪了,他的房子里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当然可以。”
在警察面前,女佣不敢再说话。
到警察局之后,我又看了一遍卷宗和现场照片,警局收集的证据很细致,看不出什么问题,盗贼也已经抓捕归案,只是还没有提起诉讼。
我拖拉着时间,警察见我怀孕,给我拿了盒装牛奶和蛋糕。
我吃完才十一点半,实在没办法再拖延,就在这时,窗外有车开了过来。
繁盛的劳斯莱斯。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因为女佣的表情始终有些紧张,也或许是因为我从没见过我哥哥的保险箱……
更或许是因为我完全不信任繁盛。
总之我的反应是站起身,先离开了这间有窗户的休息室。
女佣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看,试图拦我。
正巧他们背后有一位警察走过,我连忙喊:“警察先生!”
他站住了脚步,扭过头,看到我,立刻粲然一笑,“夫人,是你叫我吗?”
“您不记得我了吗?”是上次的黑人帅哥!
“当然。”他笑着说:“你到警察局来,是因为有麻烦需要帮忙吗?”
“是的。”拖延一会儿算一会儿,我说:“我专程来找您,寻求您的帮助,您可以分出一点时间,让我去您的办公室单独谈话吗?”
他看了看拦着我的女佣,估计是想起了上次不同寻常的情况,说:“当然可以,请您跟我来。”
“少奶奶……”
“抱歉,两位小姐。”帅警察很给力地对她们冷下了脸,“这里是警察局,只要不违反法律,她有做任何事情的权利,你们没有权利限制她。”
成功地进了帅警察的办公室。
他是普通警员,里面还有其他人。
我坐下来,说:“真的太感谢您了,您已经第二次帮忙。”
“你原本就有这样的权利。”他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有人在监禁你吗?”
“这不是最重要的,”时间不多,我先解决眼前的事,“我想在您的办公室里待一会儿,但我的丈夫已经来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想了想,说:“我需要知道您的身份。”
“我叫徐妍。”我说:“我刚刚登记过,为了我哥哥徐暄的房子被盗窃的事。我丈夫叫繁盛。”
他已经查到了,没有说话。
“您还好吗?”我焦急地问。
他回神,说:“您丈夫昨天已经为了保险箱的事来过,但徐暄的妻子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她只授权给了你一个人。”
“是。”
“所以,保险箱一定会在您的面前打开。”他说:“只是作为盗窃案的重要证物,它暂时不能被你带回去。”
“我知道,我只是……”
“我的意思是……”他无奈地摊手,“私自把您留在办公室,是违反法律的行为,您丈夫可以因此对我提出诉讼。但只要保险箱在警察局,您大可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证物丢失。”
“可是我的时间……”
他肯定对繁盛他们家族有所了解,否则不会有刚刚的失神表情,果然,现在我还没开口,他已经主动说了,“当您有空时,可以随时联络警局,我们尽量请保险箱公司的人员提前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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