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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司马玥还是点头同意了王隽的提议。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太想早点离开这个破学院了。
至于王隽为什么这么好心,还有昨晚他为什么送她那幅画的原因,她选择当一只鸵鸟。
反正他一天不点明,她就一天当不知道。
于是接下来双方就很愉快的进入到了一个补习,一个被补习的阶段。
自然,除却文学,琴艺和书法这两门课不可避免的就会涉及到肢体之间的接触。
这个肢体之间的接触,其实最多的也就是摸摸小手这样的而已。
不过就算是摸小手这样香烟旖旎的时刻,王隽的面上却是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为人师表脸。
所以他这到底是秉着老师教导学生的心思在纠正她按琴弦的手势不对,拿毛笔的姿势不正确,还是真的看上了她,想借此机会揩油呢?
司马玥表示,心好累,真的是不想再猜了。
一上午的时光很快的就消磨过去了。午饭吃罢,司马玥正在暗搓搓的想着要怎么开口提想回家的事,就见端坐书案后的那只禽兽放下了手里在看的书册,起身披上了鹤氅,对着她说道:“念你一上午都在乖乖的努力补习功课,现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真是谢谢了啊。”司马玥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
王隽微微一笑,对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也不以为意,只是伸手自衣架上将司马玥的狐裘取了下来,然后对着她招了招手,亲昵的说了一句:“过来。”
司马玥觉着他这说话的语气和招手的姿势有点像在呼唤一只小猫啊。
她移动着脚步,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伸手想去拿王隽手上拿着的狐裘。
但王隽却是绕过了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展开狐裘给她披在了身上,随手又帮她系上了前面的带子,还特地的打了个蝴蝶结。
司马玥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而王隽却还细心的帮她戴上了风帽,最后整体端详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随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去牵司马玥的手,但很可惜司马玥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招,两只手都严严实实的藏在了狐裘里,而且还都拢到了袖子里。
她想的很简单,在院长室里被他牵个手也就算了,好歹是就他们两个人在,没其他人看到。可这要是一旦出了院长室,被全院的学生夫子看到王隽牵着她的手......
所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好在王隽见她不愿意被他牵手,倒也没有强求,只是当先打开了门,侧身让司马玥出去。
屋外空中还在搓绵扯絮一般的下着雪。而且经过昨晚一晚的积雪,现下外面早就是银装素裹一片了。
雪大,风也不小。纵然是全身都裹在了厚实的狐裘中,可刚出门的时候,司马玥还是被那迎面而来的冷风给吹的差点一个踉跄。
好在王隽在旁及时的扶了她一把。
但司马玥怕被人看到,所以立时就站直了身子,同时开始向着学院门口走去。
积雪有些深,地上也有些滑,行走起来就有些困难。待到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就觉得靴子里有点湿。
她脚上穿的是一双羊皮小靴。按照莺时的说法,这双靴子是她往年所穿的,她素来最喜欢这双靴子,所以这次来京城了还特地的带了来。
估摸着这双靴子穿的有些年份了,所以现下不知道哪里就有点漏水了。
王隽在旁见她只是一直低着头看自己脚上的靴子,便也低下了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穿在她的脚上,尤其的显得她的一双脚小小巧巧的。
“怎么,是靴子漏水了吗?”
司马玥简直都要怀疑王隽是不是会读心术了。
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可他不过就是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了呢?
旁边承影坐在马车车辕上,闻言就问着:“公子,可否需要属下去为公主买一双靴子来?”
“不用。”王隽抬脚上了马车,而后向着司马玥伸出了手,“上车。”
司马玥抿着唇,还是不大愿意将手伸出去。
这可是在学院门口呢,万一要是被谁给看到了可怎么办?
王隽见她迟疑,于是便笑道:“今日大雪,院里的学生和夫子多数是缩在教室里不愿出来,所以不会有人看到你我在此。再者,你若是再一味迟疑,不愿意将手给我,只是站在这里,说不定待会有谁出来就真的看到了呢。”
所以她心中的担忧他其实是全部都知道的!
话已至此,司马玥只好伸手出去了。
王隽一把握住她微凉的手,手中微微一用力,立时就将她拉上了马车。
车厢里一如既往的铺着雪白的狐裘,而因着天气寒冷的缘故,车厢正中还特地的拢了一个红泥小火炉。
司马玥伸手解下了身上披着的狐裘,而后自动的找了个旁侧的位子坐了下来。
但王隽却没有在主位上坐下来,反倒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随即便弯腰要来脱她脚上穿着的靴子。
司马玥立即条件反射的就要将自己的脚缩回,同时红着脸质问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能一放下车帘来你就跟我耍流氓啊。握我的手也就算了,权当是你教导我握毛笔的姿势不对,可这上来就脱靴子你这是几个意思?
“你的靴子都湿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这样一直穿着?”王隽却是回答得理所当然,同时手中不停,已经是将她的靴子给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着的布袜来。
雪白的布袜上有很明显的水渍,看得出来这双靴子确实是漏水了。
于是王隽立时便又要来脱她的袜子。
啊啊啊,不带这样的啊。
“那我可以自己脱啊。”司马玥急忙的就想将自己的脚缩回。
被男人脱鞋脱袜子什么的,她这还真的是头一回。很害羞的好么?
但是晚了,王隽已经将她脚上的袜子给脱了下来。
少女的脚踝纤细光滑,玉足雪白晶莹,前端的指甲淡粉色,就像一片片细小的花瓣一般。
王隽控制不住自己,屏息静气的就伸手轻轻的摸上了她软缎般柔滑的脚背。
司马玥一时又羞又气,于是抬起另外一只脚照着王隽的肩膀就直接踹了过去。
王隽平日里虽然是算无遗策,可现下他正沉浸在触摸司马玥玉足的旖旎之中,哪里还会提防到这个?所以司马玥一踹即中,当即就将王隽踹得身子不稳,往后直接撞到了马车车壁上。
咚的一声巨响,在前面赶车的承影以为出了什么事,立时转身过来就想掀车帘,同时口中还在问着:“公子,何事?”
司马玥就见刚刚还蹲坐在地上的王隽迅捷无比的捞过了搭在一旁的鹤氅,劈手就扔在了她的腿上,准确无误的就盖住了她的脚,同时他沉下了一张脸,对着刚刚掀开车帘探头望了进来的承影就低声的喝道:“转过头去。”
司马玥的玉足,他自然是不会允许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
承影不知自家公子为何这般疾言厉色,但他还是立时就依言转过了头去,并随手放下了车帘。
马车厢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暧口昧尴尬的气氛开始节节攀升。
司马玥目光四处瞄了瞄,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在望着王隽。
见王隽依然还是保持着刚刚被她踹了一脚之后坐在地上的那副姿势,她心中就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莫不是刚刚自己恼怒之下用力太大,那一脚力大无比,直接将王隽给踹得起不来了?
她欲待开口问一下,可又不大好意思,心里毕竟又是有几分恼他的。于是想了想,她便采取了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那个,”她红着脸,眼光在车厢里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王隽,“马车厢,撞坏了吗?”
要是马车厢被撞坏了,那她刚刚肯定就是太用力了。要是没撞坏,根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个原理,那王隽肯定也就没事啰。
王隽:......
片刻之后,司马玥才听到他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徐徐的响起:“你放心,车厢结实着呢,轻易撞不坏。”
司马玥脑补了一番王隽此刻的心里阴影面积大小,然后莫名的就很想笑。
但她还是极力忍住了。
马车忽然停住,承影的声音自外传来:“公子,店铺到了。”
王隽这才起身弯腰站了起来,同时不忘记嘱咐司马玥:“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就要掀开车帘出去。
司马玥喊住了他:“等等,你的鹤氅。”
王隽回头望了她一眼,眼中笑意顿生:“怎么,担心我出去被冻到了?”
司马玥原本确实是觉得外面冷,他就这么跑下马车去很有可能会被冻到。但此人既然嘴贱至此,所以算了,还是让他冻一会儿吧。
反正一时半会的也冻不死他。
于是她便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王隽。
王隽见此,笑了一笑之后,伸手挑开车帘便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