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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别墅
男儿膝下有黄金。
张雨辰长这么大,除了给自己父母下跪之外,再没给任何人下跪过,然,今天却为了陆天柔给陆锡下跪。
客厅正中央,张雨辰双膝并卧,一双赤城的眸,直视陆锡。
男人开口:“陆伯伯,请允许我跟天柔以结婚的前提交往!”这一语落,不知惊愕了多少人,陆锡想不到,陆天豪更加想不到。
陆氏兄妹就站在张雨辰身侧靠后位置,陆天豪没有鲁莽的立即上前揪着张雨辰的衣领,怒问他‘凭什么!’这次他虽有皱眉,但却十分冷静的将探寻的目光落到身旁的妹妹身上。当他看到女子紧握着提包的手跟隐忍着快要漫出眼眶的泪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此情此景让陆天豪不由的想起中国人的一句古话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知这是否就是妹妹想要的结局?
主座沙发上,陆锡端起茶杯,将浮在上面的茶叶吹开,一双鹰眸映在绿色的茶水里,越显深邃,片刻之后才将茶水送到嘴边,轻押了一口,徐徐问道:“理由呢?”
陆锡知张雨辰是青年才俊,但也知他感情方面的事情。他陆锡的女儿无论才貌、家世,皆是一等的好,还不至于跟一个感情有拖累的男人纠缠不清。
安静的客厅,张雨辰没说话,陆锡没说话,后来说话的那个人是陆天柔,女子带着哭腔插进话来,“够了,张雨辰。我说过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陆锡不说话,依旧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欣慰是吗?是的很欣慰,女儿终于悬崖勒马,这样的结局很好。但陆锡放松的心情根本没能维持多久,一颗心因为张雨辰接下来的话立马揪了起来。
张雨辰抬眸看了陆天柔一眼,此时女人眼里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是哭,也是在极力隐忍。
女人真是水做的,无时无刻不在牵动他的心,视线向下,落在她此刻还平坦的小腹上,她肚子里孕育的是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啊,而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子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愿意接受她、他。
要让她跟孩子,无名无分,没有父亲吗?不,他不能。从前因为上官雅,他有意压抑自己对陆天柔的‘心意’。为了维持家庭平和,他特意把这份‘心意’蒙上一层面纱,告诉自己,对她,只是欣赏,只是喜爱。
就像她说的,我或孩子都不需要你的施舍。但细细想来,她是那么的有勇气,单独抚养他们的孩子,而他这个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在知道之后,还不给他们母子、女该有的保护?
直视陆锡,张雨辰严肃而认真的开口:“凭我爱天柔,凭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是陆天柔十二年来爱情的守候,张雨辰跟陆天柔爱情的结晶。
泪落,陆天柔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她大哥的怀里,无力的闭上眼睛,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陆锡手颤,茶水洒了出来因此烫到了手背皮肤,挑眉瞪着张雨辰,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现在这般,如此震惊不能言。
“你说什么!”茶杯杯底死磕到茶几上,‘空噔’一声可想而知有多愤怒。怒气未解,陆天柔已推开了哥哥的怀抱,来到张雨辰身侧陪一同跪了下来,此时就算陆锡有再大的肚量忍耐,在看到女儿流泪下跪的那一刻,竟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穿起身,“陆天柔,你又在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站起来!”
一旁,陆天豪深知陆锡脾性,赶忙来到陆天柔身侧,劝解:“天柔听话,别惹父亲生气了,先站起来再说。”
跟陆锡一样,陆天豪挑眉怒视张雨辰,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错,为什么要自己的妹妹跟着受罪。陆天豪的双手已经触碰到陆天柔的手臂,但她却像躲瘟疫一样躲开她。
“天柔!”陆天豪出声斥责,但更多的是难言的心疼。
“哥,我不起来,这是我闯的祸,我必须自己承担。”陆天柔泪眼看着关心着她的兄长。
陆天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挑眉看向主位上的父亲,眼眸黯淡,父亲霸道,妹妹倔强,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这两父女势必会杠上,劝言无用,陆天豪只能无奈退到一侧。
陆天柔抬眸看向陆锡,目光坚决:“父亲是我的错,孩子是我自愿要的,您如果要罚就罚我一个人,我一力承担。”
客厅里传来陆锡冷笑声。
一力承担?
说的好听,她一个未婚女子,要十月怀胎生孩子,以为这是闹着玩儿的吗?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事关女人名节,弄不好一辈子就毁了。
强忍着心头的痛,陆锡将目光转向了张雨辰:“我问你,你可愿意娶天柔?”
“我愿意。”张雨辰说。
“我不愿意!”陆天柔反对,转身看着张雨辰,倔强而坚决的开口:“张雨辰,我的孩子我自己养,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责任,你走!”
许是动了胎气,话刚说完陆天柔就抱着自己的小腹,见此情形,三个男人都皱了眉头,张雨辰一马当先。当他关心陆天柔的时候,却被女人嫌弃的避开了,“你走,如果你还在乎孩子的死活的话就请你离开,我要静一静。”
目睹,陆天柔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张雨辰慌了,孕妇要紧,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他都顺从。
“好好,我走。”
陆天柔被陆天豪抱上了楼,陆锡原来是要紧跟着,却被身后的一声‘陆伯父’叫住,被迫停在楼梯口,张雨辰走大陆锡面前,一字一句开口:“陆伯父,我会给天柔跟孩子一个交代,到时请你允许我们交往。”
对视,陆锡轻哼一声:“但愿如此!”
撂下这句话,转身上楼看望女儿。
西山别墅
客厅里张雨辰再次跪到父母面前。
突然的一跪让张啸天跟林宛如吃惊不已,夫妻相视一眼,一脸茫然。
面对父母张雨辰开口道:“爸妈,雨辰不孝,让您二老蒙羞了。”
“到底怎么了?”还是林宛如问出了口。
时下,张雨辰将他跟陆天柔的事情讲给张啸天跟李婉如听。夫妻俩听后大惊,“你好糊涂啊!”
“别急。”张啸天一边安抚发愁的妻子,一边看向跪在地板上的儿子,事已至此,生气已经没有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
“陆家那边怎么说?”张啸天问儿子。
张雨辰:“陆伯伯也是今天刚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也要给天柔一个交代。”
“你要给陆天柔一个交代那是自然。”林宛如开口,“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才刚跟上官雅离婚,这个时候再跟陆天柔结婚,外界会怎么看你们,陆天柔会因此坐实小三的罪名,陆锡也是一方霸主,他哪能允许女儿受这样的委屈?”
林宛如觉得自己正在开启‘忧愁时代’前些日子女儿闹离婚,后来又是儿子,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真的很焦心,也很无奈。
闻言,张雨辰蹙了眉,有一个想法在自己心底酝酿而出,“爸妈,我已经跟上官雅离婚了,跟天柔也是离婚之后才发生的事情,所以这并不冲突,如果要给天柔一个交代,只要把我跟上官雅离婚的消息发布出去就行。”
“不可以!”张啸天出声制止,“如果你将消息发布出去,集团股价必定大跌,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一句话将张雨辰的热情打入谷底,只有无奈开口:“爸,那你要我怎么办,孩子会慢慢长大,我总不能为了名利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无法给名分吧。”
是啊,还有孩子,他们张家的子孙怎么能顶着私生子的名号呢!
“你让我想想,总会有折中的办法。”张啸天此时也很无力,究竟怎么办?他要想一个办法既能守住公司,又能保证雨辰的妻儿。
这日,银海集团高层,会议室里张雨曦正在跟相关合作方以及本公司工作人员召开ck集团融资案相关会议。
会议室里,上官扬跟莫妮卡作为投资方均参与其中。
会议室中央,幻影灯前,张雨曦一身黑色女士西装,针对合作案提出自己的观点,并对紧要处偏僻入里,分析精准。
“下面我让助理将具体方案发给大家。”张雨曦朝孙玥递了个眼色,女人便行走于各大股东之间将手中准备好的材料发给每一个人。
案列中罗列出有关融资案的具体操作方法,以及已规划出的市场前景。上官扬看着张雨曦主持会议时流露出来的自信,薄唇晕开一抹微笑,三年的时间,她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令人欣慰。除了上官扬之外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紧盯着张雨曦,这个人及时莫妮卡,当初她之所以会签下这个单子,完全是看在上官扬的面子上,但她没有想到张雨曦居然如此有才干,看她准备出来的案列就知道,假以时日,此女定能成为自己在商场上的对手。
不过,莫妮卡还是对张雨曦露出了赞美色:尹,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在国际商场上等你,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让我失望。
就在莫妮卡把视线从张雨曦身上收回的时候,她在无意间碰上了上官扬看待张雨曦时眷慕的眼神,莫妮卡是过来人,她知道上官扬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张雨曦,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清事实,张雨曦已经不爱他了,他这又是何必呢!
莫妮卡摇摇头,随即回到工作状态。
会议结束后,莫妮卡跟上官扬作为融资方被请入张雨曦的办公室。
“尹,我看过你的案列,太棒了。”沙发上,莫妮卡喝着咖啡并不吝啬的赞美着张雨曦。
“谢谢!”张雨曦笑道。
上官扬坐在两个女人的对面一言不发,眼看着气氛就要陷入僵局,这时候莫妮卡将视线对准张雨曦脖子上的项链双眸露出羡慕色,“那个就是‘幻’的原版吧?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当然。”应了莫妮卡的要求张雨曦把‘幻’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莫妮卡。
“多么细致!”莫妮卡将‘幻’暴露在阳光下,她一眼就认出来‘幻’上所镶嵌的钻石是戴尔比斯世界之钻。视线从项链上移开,莫妮卡双眸含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雨曦,“尹,其实你才是这款项链的缪斯女神吧。我可听说了,‘幻’是君特意给你设计的结婚礼物。”
结婚二字刺痛了上官扬的某根敏感神经,‘噔’的一声,咖啡一下子洒在桌子上,“对不起。”上官扬解释。
“没关系的。”张雨曦叫来孙玥,让她那抹布将茶几上收拾干净。
一句“没关系的”是张雨曦跟上官扬从见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一直到这场谈话结束,他们两个都再无交集。
再说莫妮卡吧,她摸到了项链后面雕刻的字母,便忍不住将项链反过来看了一眼,“jy,这个是什么密码?”莫妮卡一脸不解的问。
即使是上官扬在场,张雨曦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唇角笑意不变,直接解答莫妮卡的疑惑,“不瞒你说,这款项链的确是独家定制,jy是我跟君凌姓名的首字母。仅此一款。”
莫妮卡:“……”
尴尬的目光瞥向上官扬,见男子一脸沉默,便也不再说什么。
送两人出办公室,张雨曦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红唇添了一抹冷笑,一点一点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让上官扬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
“为什么要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电梯里上官扬开口,双手环胸,颀长的身体倚在电梯一侧。
“aron,我是想让你明白,不管她是张雨曦还是尹凝络,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你如果爱她就放手吧,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只会让她有负担。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损人不利己,你这又是何苦呢?”
话落间,电梯的门已经打开,莫妮卡踩着高跟鞋走出去。独留上官扬在电梯内,目光渐行渐远,很久以前,他也送给她一挂刻有‘xy’的星星项链,她当时喜欢的不得了,但那款星星项链也随着三年前她的坠海不见了踪影,与之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代表一生一世挚爱的darryking。上官扬无力的闭上眼,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他的结局,他们的缘分尽了吗!
总裁办公室里,张雨曦将孙玥叫进来。
“打电话给宁夏,问问李季荷现在在做什么?”
“是!”
孙玥打电话的空档,张雨曦悠闲的坐在办公椅上一下有一下的用笔瞧着桌面,她的报复计划已经开始了,三年前所有的冤屈她会一并找李季荷讨回来。
之一:施计
孙玥打完电话返回,将宁夏报告给自己的信息转述给尹凝络,“宁夏说今天是上官老太太的生日,李季荷今天哪里都没去,专门留在家里帮忙布置晚宴。”
“哦?”张雨曦转动着皮椅,轻笑一声,“这也倒是奇了,按照老太太的脾气,她不是喜欢大操大办的吗,怎么今年就这么默默无声了呢?”
孙玥不知如何应答,想了想只说:“大概是因为南风国际的缘故,现在整个公司都压在老太太一个人身上,难免心力交瘁,无心操办也说不定。”
张雨曦点头,也是,这就是徐倩娇众叛亲离的后果。
张雨曦突然想到一计,立刻伸出手借用孙玥的手机,“把你手机给我。”
闻言,孙玥将自己刚用过的手机递给张雨曦。
接过手机之后,张雨曦输入了一串数字拨打出去,但传续声只向了两下就被张雨曦自动挂断了?
孙玥不明:“尹总,您这是……。”
张雨曦跟孙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说话,我在等一个电话。”
彼时,徐倩娇正在一家高级美容院里做护肤美容,岁月无情,转眼间她将迎来自己的60大寿。美容师在替她敷面膜的同时,她不由得想起了往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丈夫,儿子儿媳都陪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她的儿媳妇还是张雨曦,知道是自己生日,小夫妻俩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生日宴也是在家里准备的,晚上的时候,上官扬会亲手捧着蛋糕上桌,甜蜜跟她夸耀说:“妈,这蛋糕是雨曦亲手为您做的,你一定要多吃点!”
徐倩娇只管笑儿子贫嘴,但却不忘对雨曦表示感谢,那时候不仅是她,丈夫儿子都特别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那样的生日才是她想要的。
三年了,每逢生日,儿子不是在国外,要么就是不肯回家,直接让助理代替送一份礼物回来。而李季荷也不曾对她的生日上过心,今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说要给她办生日,简直是受宠若惊。
想想现在过得日子,徐倩娇真的很怀念以前。跟李季荷比起来,张雨曦真的好很多,但徐倩娇仍不能接受张雨曦甩掉自己儿子跟姓君的男人恩爱的事实,因此在心里对雨曦还是有恨的。
正当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只是很奇怪两声之后自然挂断。这让徐倩娇皱了眉头,摊开掌心对美容师命令道:“去,到我包里,把我手机拿过来。”
没一会,美容师将手机恭敬的放到徐倩娇手心里,她打开屏幕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这下徐倩娇的眉心陷得越深了,按理说她的私人号码,如果不是亲近的人谁会知道,但这个号码又是谁的呢?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徐倩娇给对方回了过去。
孙玥的手机响了。张雨曦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对孙玥说:“你接,她要问起你是谁,就说这里是银海集团,你是秘书室的人。”
“是。”孙玥点头,当着张雨曦的面按下接通键并按照吩咐将雨曦的话对那头的人说了一遍。
“哦,是吗?”徐倩娇坐起身子将脸上的面膜撕了下来交给身后的美容师。口中将银海集团默念了一遍,才想起那是张雨曦的公司。于是孙玥在张雨曦示意之下要挂电话的时候便听到女人焦急的声音,“那个谁,张雨曦在吗,你让她接我电话!”
徐倩娇态度强硬,一副使唤张雨曦就很应该的样子。
“我们着了没有张雨曦!”孙玥的态度也不好。
徐倩娇被呛了一鼻子灰,单手撑着额头,无奈叹气,后来发音非常清楚:“是,尹凝络,尹总。”
张雨曦失笑,他们的对话她都能听到,在孙玥看向她的同时,她伸手将电话接了过来,公式化开口:“喂,尹凝络。”
接到电话,徐倩娇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张雨曦你长本事了,我不请你你就不会来接我电话了吗?”
张雨曦态度生冷:“夫人,请问您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徐倩娇反驳。
“我没有。”张雨曦开口,“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南风集团近期跟尹氏有合作项目,所以可能是秘书室打给您的,与我无关。”
“我不管有关没关,今天是我生日,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来家里参加我的生日宴吧。”
张雨曦冷笑,请人都请的这么不耐烦。
张雨曦:“理由呢?”
徐倩娇听到女人不怀好意的质问,咬牙切齿道:“我是你婆婆,别忘了三年前,你还是我儿媳妇!”
挂了电话,雨曦甚至还可以感受到女人的愤怒,将手机还给孙玥,并吩咐她去商场买一副‘好’镯子,她要送给徐倩娇当礼物。
孙玥担忧道:“尹总,她这么对你,你不怕自己有危险吗?”
雨曦笑,只有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奔驰在往上官老宅的路上开着,车内,张雨曦戴上蓝牙耳机,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给孙玥,让她通知宁夏去老宅门口接她,一通打给上官扬,告诉他,他把刚才开会的文件落在她这里了,打去公司,结果是徐倩娇接的电话,她母亲邀请她参加她的生日宴,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上官老宅门前,张雨曦按下喇叭,雕花镂空黑铁门自动开启。宁夏出来迎接。
“尹小姐,老夫人已经回来了,您看您是先去老夫人那里还是去见李季荷。”宁夏跟在张雨曦身侧提醒。
张雨曦目光放空,这里的一切还跟三年前一样,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徐倩娇能在冬日里保得住一抹苍绿,却丧失了人心,以前不知她竟有如此深的城府,现在看来她要的只是物质,如此的她,与一个丧失人性的冷血动物又有何区别?
“宁夏,我问你,跟在李季荷身边这么久,她那么相信你,那你可知道她卧室的珠宝盒里有没有一款镶嵌着克什米尔蓝宝石的darryking?”
宁夏摇头,随即又细想了一番答道:“我不知道,李季荷这个人防备心特别强,不过有一天夜里我去她房间里送宵夜,看到她从梳妆台最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带密码的首饰盒,不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带密码的首饰盒?
‘那你记不记得密码是多少?’雨曦接着问。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060531。”宁夏是特种兵出身,常年的部队训练让她对数字特别的敏感,一眼就能记住。
060531
这六个数字却让雨曦的脚步停了下来,美眸如同冰渣过滤过,060531,2006年,5月31日,正好是李季荷把自己骗到拱桥上推下海的日子。
雨曦几乎可以断定,darryking一定就在那个带密码的珠宝盒里。
“尹小姐,你怎么了?”雨曦被宁夏的声音唤会了意识,“没什么,带我去子宅,我要找回属于我的一切!”
是的,一切!
离子宅还有一段距离,张雨曦把自己脖子上的‘幻’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见到宁夏跟张雨曦一起回到子宅,李季荷很是诧异,“尹小姐,您怎么来了,而且还跟宁夏一起。”
“这…。”雨曦故意不往下说。
话被宁夏接了过来,“少奶奶,刚刚我去拿东西,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尹小姐的车子,她说她是来给老夫人祝寿的,既然来了就先过来看看您。”
“要你多嘴了?”李季荷倒是很不喜欢张雨曦这张脸孔讨好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东西呢,在哪儿?”李季荷垂眸看见宁夏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冷声道:“还沾着这里干嘛,还不把他们拿到厨房交给厨师,耽误了老夫人的生日宴,你负责的起吗?”
宁夏在李季荷的谩骂中乖乖去了厨房,等到客厅里只有她跟张雨曦的时候,她反倒热络的拉着张雨曦的手,对刚才的行为表示道歉:“尹小姐别见怪,都是下人不懂事。”
沙发入座,张雨曦脸上露出一抹赞美神色,对李季荷住的子宅夸赞了一番,又觉得她很幸福,身边能有上官扬这么体贴的丈夫。
等到女人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的时候,张雨曦终于进入话题,“对了,你不带我参观一下这里吗?”
被赞美了,李季荷当然笑得3合不拢嘴,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连忙说‘好’便带着张雨曦从上到下参观了一番。
最后,李季荷还故意将张雨曦带到她跟上官扬的卧室,本来想着让女人嫉妒,没想到此举正中张雨曦下怀。
“凝络,进来看,这就是我跟扬的卧房。”她用手指着那张双人床,“我跟扬,我们晚上就睡在一起,我们同塌而眠。”
不等雨曦开口,李季荷就已经拉着她做到床畔,面对她,李季荷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凝络,你真的忘记自己是谁了?”
张雨曦点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听君凌说我先前失忆过一次,后来又在朋友生日宴会上落水了。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谁都不记得了。”有眼泪在雨曦眼里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哭出来一样。
李季荷听了后,放心了许多,原来她是二度失忆,怪不得对自己这么好。
人嘛,总是要做做样子,同情弱者,当李季荷看到张雨曦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赶忙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别哭了,这都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面纸被张雨曦掩面擦泪,明眸间却闪过一抹讽刺:李季荷,希望你接下来还能这般安慰自己。
“对了,上官夫人,我之所以会来给老夫人祝寿,完全是因为她主动打给我,她还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我是她的儿媳妇,要我一定来给她祝寿。”
这话看似在叙述事实,但任人听着,就会觉得变了味儿,李季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张雨曦的话带入了误区,她只会想到是徐倩娇那个老家伙嫌弃自己了,又想把张雨曦接回来。她想的美!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正说着徐倩娇,那边徐倩娇就已经登门拜访了。刚才管家告诉她张雨曦来给她拜寿,所以她就在主屋里等,没想到等了很久都不见张雨曦的身影,徐倩娇开始有些焦躁,她让佣人去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张雨曦一早来就去见了李季荷。简直是放肆。她这个当家主母她不来见,跑去见李季荷算是哪门子礼仪?越想越气,于是就自己跑过来想要当面质问张雨曦。
李季荷在卧房里听到了徐倩娇的声音,她这会儿正想问她呢,她来的正好!
“凝络,你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李季荷安抚。
张雨曦开口:“好,你去吧。”
李季荷离开之后,张雨曦将手里的面纸错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她开始利用这段时间寻找李季荷带有密码的首饰盒。
客厅外,李季荷迎面徐倩娇,来者不善。
“怎么是你,张雨曦呢?”徐倩娇见惯了女人的这份要死不活的嘴脸,刻意把她当成透明色,晾在一旁不理,继续寻找张雨曦的身影。客厅里找不到,徐倩娇就把目光盯在卧室,并朝那个方向走去。
“站住!”李季荷握住徐倩娇的手腕,眼里扎了一层冰,“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允许你在这里随意走动了吗?”
女人的话让徐倩娇全身寒了个彻底,忍不住蹙眉,开始挣脱手腕上的力道,但怎么也挣不开,后来恼了,“李季荷你又想发什么疯!”
李季荷哼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发什么疯,我来告诉你。”
李季荷抓住徐倩娇的手腕一用力就轻而易举的将女人甩到一旁的身份上,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徐倩娇精心梳好的头发散了,整个人落魄不堪,徐倩娇眼眶红了,她好歹还是一家之主,怎么会被这个女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还没来得及允许她坐起来,下巴就被李季荷捏着,“老东西,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想让张雨曦跟上官扬复合,做梦!”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张雨曦跟扬儿复合了。”徐倩娇委屈,“你让开,我要把这些都告诉扬儿,你竟敢对我不孝,不管怎么样,我们家是要不得你了。”
“你敢!”徐倩娇逃窜之际,李季荷已经抓住她的头发,扯得徐倩娇头皮疼,无奈之下她向屋里的人求救,可是,佣人们都好像没有听到她的惨叫一般,继续手中的活儿。
“你们都是死人吗!”徐倩娇怒斥。
“你说对了。”李季荷恶魔般的声音在徐倩娇耳边响起,“他们都被我教化顺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上前来保你。”
无论外面发生多乱的情况,张雨曦依旧在屋子里找自己的东西,终于在宁夏所说的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带密码的首饰盒,输入密码,盒子打开的那一瞬,张雨曦眼前水光泛滥,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她自己的,有当初跟上官扬结婚时候的钻戒darryking,也有他送给她的xy星星项链,还有婚后他送给她的每一件小礼品,都在这里。
好样的李季荷!
收拾好情绪,首饰盒里面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动,她要让上官扬亲自打开它!
然而此时,被他提到的男人已经开车回到了上官老宅…。
打开房门看到客厅里的两个人张雨曦,有一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了,李季荷竟然公开欺负徐倩娇,天哪!
张雨曦的突然出现,李季荷预料不到,所以是满脸吃惊尴尬,而徐倩娇看到女人却是一脸的愤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李季荷的禁锢,猛地朝张雨曦跑去,眼里冒着怒火,恨不得将她焚烧殆尽。
徐倩娇第一次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张雨曦躲开了,徐倩娇心不死,还来第二次。
“张雨曦,你这个祸害,给我去死!”
“妈,住手!”上官扬突然出现在子宅里,李季荷看见了他僵在了原地,张雨曦也看到了她,明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在徐倩娇要扑过来的时候,故意向她身前进了一步,她的身体被徐倩娇挡着,所以会给上官扬一种错觉,是他母亲主动掐上了张雨曦的脖子。
随着‘啊’的一声叫,这场闹剧终于以徐倩娇被撂倒一边中止。
客厅里出现这么一幕,张雨曦惊慌失措的被上官扬以最安全的方式抱在怀里,而徐倩娇则跌落在靠近沙发的地板上,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本来上官扬先去了主宅,他想既然是母亲相邀,那自然是应该去主宅的,哪里想到去了主宅之后客厅里无一人,问过佣人之后才知道,徐倩娇刚才怒气冲冲的去了子宅,上官扬觉得不妙,一路跑了过来,刚到子宅范围就听到自己母亲扬言要杀死张雨曦的声音。上官扬闯进来之后就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母亲的手掐着雨曦的脖子,他再不过去,雨曦真的就会死在母亲的手下。他把母亲拽开,才救下张雨曦。
徐倩娇流泪看着儿子的无情,撑着沙发站起来,嘴里依旧不停对雨曦的谩骂:“上官扬,你看清楚,她已经不再是你妻子了,你还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客厅,沉默,冷肃,雨曦借机开口:“老夫人,如果你讨厌我在这里,我走就好。”
转身她对上官扬道了声“谢谢”,后朝门口走去。
“你不许走。”这话是上官扬说的,他追了上来拉着张雨曦的手,墨眸鄙视客厅里另外两个人,“这里是你的家,你才是上官家真正的女主人,谁敢逼你走!”
这话宛如分开的两巴掌,分别扇在了李季荷跟徐倩娇的脸上。因为上官扬发话没人敢对张雨曦不敬,就算是新来的佣人在张雨曦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佣人a进厨房里端菜,小心翼翼的对佣人b说:“原来,那个张雨曦小姐才是少爷承认的女主人啊,那李季荷到底算什么?”
另一个佣人对答:“谁知道呢?要是我的话我还真希望这家女主人换人,瞧瞧人家那一身的贵气,再瞧瞧李季荷,尖酸刻薄,没事就喜欢那我们这些人出气,简直就是泼妇。”
佣人a:“就是就是,我听以前在这里的佣人说啊,李季荷原来就是这个家的佣人,就是因为嫉妒大少爷跟大嫂奶奶恩爱,自卑心作祟,于是就嫉妒原来的少奶奶,好不容易遇到少奶奶跳海,她这才有了机会爬上大少爷的床,典型的小三上位。”
佣人b:“那你说,少奶奶跳海会不会跟李季荷有关系,或许她就是那个把少奶奶推到海里的人!”
佣人a:“……。”
两个佣人你一言我一语,李季荷原本是进来厨房帮忙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些,怒火窜起吗,“你们说够了没有!”
两人一见是李季荷,八卦的心思立即没了,低着头,心里却在犯嘀咕这样才能逃过李季荷的魔爪。
“夫人,我们什么也没说。”佣人a惧怕李季荷的淫威,当场落了眼泪。她看到地板上李季荷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腿都要软了。
走到女佣面前,李季荷伸手在a的腰上猛掐了一把,a因吃痛被迫抬起头来,结果撞上了李季荷阴狠的眼睛,“别以为今天有少爷在我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我们来日方长,你给我慢慢受着吧!”
李季荷身后的佣人b看到a受到如此虐待,吓的全身发颤,用恐惧的眼神落到李季荷的背上,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李季荷不是人,是魔鬼!
李季荷将蛋糕端了出来,放到餐桌上,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笑着对徐倩娇说,“妈,生日快乐!”
快乐什么,有什么好快乐的,前一秒这个女人还揪着自己的头发,现在马上变了脸,故意在她面前假装孝顺,还有就是她这个儿子,无论过了多久还是死命的护着张雨曦这个女人,竟联合外人来欺负她,徐倩娇越想越生气,她这个妈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等小雅回来一起切蛋糕。”
徐倩娇声音有些沙哑,对啊,她还有一个女儿,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个女儿。
上官雅迟迟归来,却是满脸的憔悴。餐厅看到徐倩娇开口就是吉祥话:“妈妈,生日快乐!”
一开口酒气弥漫,惹得徐倩娇皱眉,所有不好的脾气统统都上来直冲上官雅发,“你这死丫头,又去哪里喝酒去了,今天是我六十岁生日,你们一个个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或许因为醉酒,上官雅一直不知道徐倩娇在说什么,酥软的身体直接趴在徐倩娇的背上,傻乎乎的笑,“妈,别生气了吗!”空腹喝酒,导致上官雅胃不舒服,竟附在徐倩娇的耳畔打了个嗝,酒气难忍,却是让徐倩娇红了眼眶。直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原本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儿子女儿个个幸福美满,现在呢,儿子离婚,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成天喝得醉醺醺的,最爱自己的丈夫也选择弃她而去,哎……
上官扬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将趴在她背上的妹妹扒了下来,诱哄道:“乖,今天是妈的生日,不得无礼。”
上官雅看到哥哥,笑得开心,便把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会乖乖听话的,哥。”
“对对对,妈,既然小雅都回来了,我们切蛋糕吧。”李季荷逢迎。
徐倩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一帮晚辈‘折腾’的,只知道后来张雨曦过来给她送礼物,是一对儿玉镯。她说:“夫人,玉镯保平安,希望您健康长寿。”
李季荷站在一旁嫉妒,比起张雨曦的玉镯来她的礼物就显得不那么上档次了,当李季荷把最新一季的香奈儿包包当生日礼物送给徐倩娇时,却不知道灾难已经朝她走进。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张雨曦盯着她左手空空如也的无名指突然开口:“上官夫人,怎么不见你戴婚戒指呢,darryking代表一生一世的挚爱,既然是上官先生许你一生的成诺,你应该戴着才是呢!”
餐厅里死一般的沉寂,上官扬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盘子上,挑眉盯着李季荷,一字一句的问:“darryking,是我送给雨曦的婚戒,怎么会成了你的婚戒,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李季荷慌了全身像是被冰渣子过滤了一边,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开始发抖,“扬,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对啊,你在胡说什么?”李季荷迎上张雨曦的眸反问她,连她都没注意到她自己说话时候声音都变得颤抖。
张雨曦继续装她的无辜:“我没有胡说啊,就在你房间的首饰盒里,你刚才还戴过一次给我看……。”
张雨曦的话刚说完,上官扬已经站起身大步往李季荷的房间走去。
李季荷感到自己大难临头了,赶紧追了上去,“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她进了房间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密码首饰盒就摆在她的化妆台上,而上官扬手里正拿着他跟雨曦的结婚戒指darryking。
从darryking上转移视线,男人盯着呆在房门口的李季荷,双眸如寒冰破碎,扎人的很。房间空洞安宁,却响起了他坚决狠戾的脚步声,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在她面前停住脚步,“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仅是darryking,项链首饰,还有我送给雨曦的所有一切都在那方首饰盒里,三年前,是不是你把雨曦推下海的,说!”
上官扬的目光落到了张雨曦的脸上,星眸载满了心痛,如果三年前真的是李季荷将她推下海的,那身为丈夫的他将万死难辞其咎,最可悲的是他竟然从没怀疑这个女人,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彼此间还孕育了一个孩子!
“对不起,雨曦。”他开启唇型无声的向她道歉。
“不是的,上官扬,你相信我,不是我害死雨曦姐的。”李季荷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可当她求上官扬饶恕的时候,男人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破罐子破摔的李季荷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张雨曦这个罪魁祸首讨一个公道,她指着她的脸咬牙切齿的开口:“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密码盒本来不在桌子上,一定是你趁着我不在偷偷找到了她,张雨曦,你怎么能这般卑鄙!”
话落,李季荷已经扬起手准备教训张雨曦,但上官扬倾身上前护在雨曦面前,左手握住李季荷扬起的手腕,抬起右手啪的一巴掌打在李季荷的脸上。
重重的一巴掌集中了上官扬所有的力气,同时也将李季荷打倒在地,就在这瞬间,李季荷脖子上的‘幻’也因为受到震荡,掉了出来。
张雨曦知道上官扬也看到掉在地上的‘幻’了,于是她故意在男人面前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不可置信的问李季荷,“我的‘幻’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胡说什么,这项链明明是你送给我的!”李季荷瞪大了双眸瞪着张雨曦,这个女人她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撒谎?
“上官夫人,请你不要无赖人好不好,加上前一次,我们不过见了两次面,我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我的‘幻’是独家定制,不可能再有第二条,你却说是我送给你的,证据呢?”
李季荷被张雨曦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季荷终于明白了,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张雨曦设的局,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故意误导她,故意说那些话让她跟徐倩娇争个你死我活,然后就等上官扬回来安排这一出,目的就是为了毁了她。
当李季荷想通一切的时候,上官扬已经把地上的项链捡起来,他记得张雨曦说过项链的背后有她跟君凌名字的简写,翻过一看,果真有。
上官扬眼沉了,冷笑一声,那声音像是地狱里的撒旦,将项链交给张雨曦之后,走到李季荷面前蹲下,纤长好看的手捏紧李季荷的下巴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女人的下巴捏碎,“看着我!”他命令她。
仰视,他已不再是往昔温情的男子,哪怕对她冷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嗜血,仿佛黑夜沉寂却汹涌的海,瞬间就可将她吞没。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低沉着但却有难以言晦的压迫力,“你倒是说说看,一款特质的情侣项链怎么会跑到你手里!”
难道她的话语中只有那款‘幻’吗?不,还有他送她标有xy的星星项链。怎么那么巧的只要是雨曦的东西她都有。尤其是那款戒指,自从结婚后,除了洗澡,雨曦都会戴着,视若珍宝,三年前坠海的那一天,雨曦就戴着她,一切的答案呼之欲出,她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有证人。”李季荷仍不肯就这样放弃,她叫来宁夏,问她那天在茂源商场是不是张雨曦主动过来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还邀请她去她家。
屋子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宁夏的回答却大大出乎李季荷的心理承受能力,她说:“夫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茂源大厦,也没有见过张雨曦。”
黑夜吞噬着人的欲望,若不挣扎生存,很快将会被欲望所吞噬。
张雨曦从子宅里逃跑了。她捂着心口,在一尊石狮跟前颓废的坠下身体,终于可以流眼泪了,似是要将自己这三年来所受的冤屈一下子发泄完一样。院里还能听到李季荷撕心裂肺的怒喊声,“你们放开我,我没有疯,你们都是一群傻瓜,被张雨曦骗了还不知道,哈哈!”
那刚才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宁夏不帮她,反而帮了张雨曦,这便极其了李季荷的怒火,她伤不到张雨曦,但不代表她治不了一个卑贱的佣人。她突然站起身,愤恨的看着宁夏,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就那么掐住了宁夏的脖子,“贱人,敢背叛我,我掐死你!”
然而这次出手帮忙的不是上官扬,而是子宅里所有听到声音的佣人,他们在李季荷掐红宁夏脖子的时候,几人联手一齐将女人按倒在地。
那一幕惊了一个张雨曦,也惊了一个上官扬,男人在吃惊的同时却也讽笑,这大概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吧。
墙倒众人推,李季荷这天也是栽了,上官雅也在这时酒醒,拜托母亲扶着她去李季荷的卧室说她有真相要告诉大家。
进去之后,上官雅将当初张雨曦被无端送入疯人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公开其幕后的主使者就是李季荷。说到后来,上官雅竟然嚎啕大哭,她说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当时李季荷威胁她说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张雨辰就会离开她,可是后来呢,她帮李季荷保守秘密,张雨辰还是跟她离婚了。
徐倩娇得知女儿离婚的消息,立即昏死了过去。而正当上官雅想要把当年李季荷害死上官宸宇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的时候,哪知李季荷突然间就发疯了,整个人风言风语,满屋乱窜。
这夜,上官家出现前所未有的乱,上官雅离婚了,徐倩娇昏倒了,李季荷疯了……。
沿着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上官扬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出来,他们夹着李季荷。看到张雨曦,上官扬在匆忙中停下脚步,“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把她送到疯人院里,再回来接你,送你回去。”
“不能!”张雨曦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双眸点着泪光,模糊而又清晰着上官扬的脸,以及他微微蹙起的眉,“我还是那句话,不想想起你,不想想起曾经。”
心累了,她只想回家。之二:冥冥中期盼,他回归
玄关开启,张雨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西山别墅,进门的那一刹那,她终于体会到经历千帆之后,还是家里好的感受。
客厅撞见张啸天,张雨曦没想过打搅,她自己很累,再加上父亲仿佛在思考问题,所以她回房间是最好的选择。
但,张啸天叫住了她:“雨曦,你过来陪爸坐一会儿,爸有话对你说。”那时张雨曦一脚已经踩到了楼梯,许是被沙发给挡住了,张啸天才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张雨曦抬眸望了眼楼层,最终折了回来,坐在沙发上等着张啸天开口。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爸。”
张啸天转身看了眼女儿朝她伸手:“坐到爸身边来。”
紧挨着父亲,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张雨曦疲惫缓解,但身旁那个伟岸的男人此时竟抬头望着吊灯,灯光打亮了他脸上的岁月痕迹,她听到他弱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等到张雨曦坐直身体抬眸看向张啸天时,却发现记忆中的爸爸已经老了,有时他也会需要她的保护。
“爸,发生什么事了?”
缄默片刻,张啸天才决定将张雨辰跟陆天柔的事情告诉女儿。“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你担心,但是现在能听我讲话的,仿佛只有我的女儿了。”张啸天抬手方到张雨曦的头顶,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发。
下一瞬,雨曦没有继续坐在沙发上,而是蹲在父亲面前,握着他苍老但却依旧宽厚的手掌。抬眸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爸,其实哥跟天柔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可能我跟您的想法不同,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看哥的意思,一个上官雅已经伤了他,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出面阻止他跟天柔在一起,我真怕哥以后还会不会相信爱情,会不会觉得人生有意义,记得很早以前您对我们说过,爱一个人在对的时间里。那么外在的事物都不要去考虑它,钱可以再赚,但爱的人要是错过了,很可能会赔上一生,何苦呢?”
雨曦的一番话点醒了张啸天,他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长大了,比你哥哥还要懂事。”
这一晚,客厅里,张雨曦伏在父亲的怀里,卸下一身的疲惫,只做他的乖女儿,外界一切与她又有何干呢,她是张啸天的女儿,父亲会保护她的。
第二天迎接她的又将是崭新的富有挑战的人生。
任凭张雨曦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莫妮卡居然突然撤出投资,此举一出,银海集团犹如釜底抽薪,动荡不安。
然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这边公司出问题了,那边哥哥张雨辰竟通过蓝天官方微博发声称,自己已经跟上官雅解除婚约。
2009年一月中旬的b市,一时间刮起一阵强风,将尹氏,南风国际,陆氏,蓝天集团错乱着牵连到一起,说也说不清。
尹氏这边,从28层起,所有高管包括张雨曦在内,个个忙碌。仿佛在跟时间争第一,力求力挽狂澜,挽救尹氏突发危机。
尹凝络通话莫妮卡,对方不接,有时竟恶意挂断。
此时助理孙玥推门而入:“尹总,上官总裁要见您。”
“让他进来。”
上官扬焦急而入,看到张雨曦第一句话便问:“我听说莫妮卡单独撤资毁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雨曦扬起被握在手心里的手机,讽刺道:“这就是结果。”
结果就是黑屏。
“我倒忘了,你会如此担心是因为你也投资了一部分钱进来,如今尹氏出现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钱还你,你要不要拿镣铐把我送进警察局。”说罢,张雨曦便将双手并拢,送到他面前,做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这下,上官扬蹙眉,张雨曦却笑了,这是她唯一解压的办法。谁能想到堂堂ck集团的莫妮卡竟然会给她玩儿这一招。
才一上午,女人的脸竟泛起了苍白色,可想而知,此次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上官扬见不得她这幅样子,上前安慰:“别这样,或许我……”
莫妮卡所有的投资都是他给的,但这次莫妮卡却做得过分,拿着他的钱跑回英国去。其实他想说,这点钱南风国际拿的出,不想让她累到而已。但他的好意却被她生生的给拒绝了。
“不需要,这次的难关我可以面对。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请我爸出面帮忙,无论尹氏、张氏都可以,但唯独你上官扬不行,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没必要接受你的帮助。作为投资商,让你亏损,我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所以请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她的排斥而陷入了僵局,孙玥火急火燎的进来,这才打破了局面:“尹总不好了,您快看电视吧,蓝天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股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跌。”
到底怎么了?
张雨曦找了遥控器跟上官扬一起看新闻。
新闻标题醒目:蓝天集团当家人张雨辰与妻子结束十年婚姻,疑似小三介入
发布会现场,记者a提问:“张总,您突然发出官方微博公布离婚的消息,是否因为前一段时间跟陆氏地产千金闹出绯闻的缘故。”
张雨辰:“不是,关于那场绯闻里的照片,陆氏已经给过交代,照片是被人恶意合成的,所以我跟陆天柔是很清白的关系。”
记者b:“多年前我曾采访过您跟上官雅小姐的婚礼,我记得当初你们两个可是大众公认的金童玉女,您这次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张雨辰:“我个人原因,不方便回答。”
接下来张雨辰没有继续回答记者的提问,而是在聚光灯下站起身,面对镜头大方承认,自己确实在跟陆氏集团陆天柔交往,但这件事却发生在离婚之后。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记者c将话筒对准张雨辰,似是质问:“您刚才还说整件事情跟陆天柔没有关系,你们之间是清白的,那突然交往又要怎么解释。”
张雨辰:“我说过了,我们交往实在离婚之后,两者并不冲突,而且现在要看陆天柔本人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我会以结婚的前提跟她交往。”
一番话被张雨辰四两拨千斤,很快他就将所有的问题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整件事情仍然跟陆天柔没有关系。
上官扬从新闻上移开眸子,看向张雨曦问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一股怒意被激起,妹妹离婚了,他昨晚才知道,紧接着张雨辰就步步紧逼,着急着召开新闻发布会,急于撇清关系,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
张雨曦跟上官扬相隔的距离很近,她就在他身旁,因此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她知道上官扬极其疼爱上官雅,这一点她可以理解,所以才在说话的时候放柔了声音,“上官扬,你听着,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哥哥竟然会这么快发布新闻。”
一声冷笑打断了张雨曦所有的情绪,面对上官扬,男子墨眸皆是冷清,摇头疏离,“别说了,你们兄妹都是一丘之貉。”
闻言,张雨曦蹙眉,心也跟着一点点冷却,伸出去想要安慰男人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男人发狠的面容刺痛了她的眼眶,眼圈蹿红,几番挣扎后才找到声带发声:“上官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雅跟张雨辰离婚不是她的错,是他们本身婚姻出现问题,而他为什么要以这样愤恨的神情盯着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问问你,你们张家就这么容不下我们上官家两兄妹吗?我已经跟你离婚了,紧接着你们也要逼我妹妹也跟张雨辰离婚,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冷血!”
上官扬转过身去,极不愿意让张雨曦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落地窗前,男子左手插在腰间,仰头,抬起右手捏着眉心,一股酸涩涌上胸腔,他不是有意指责她的。只是上官雅是他唯一的妹妹,张雨辰为何要苦苦相逼,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他。
男子清寒决绝背影让雨曦心酸,想起过往点滴,竟不知从何时起,她与他七年夫妻情分薄如宣纸,不堪一击。
“上官扬,你给我听清楚,大哥跟大嫂离婚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嫂咎由自取,会有今天这结局一点都不意外,实属必然!”
“必然?”上官扬转过身,“尹凝络,你的话太让人心寒了。纵使小雅在你我的问题上有诸多地方不对,但你也不该落井下石啊。”
落井下石?
他这个词才重了呢!
张雨曦也是有脾气的女子,能忍则忍,实在委屈的话,她也会毫不留情的宣泄,“对,我现在就是在落井下石,那又怎样?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尹氏,我的公司,你凭什么,有什么权利质问我!”
“好,你的公司,我走!”上官扬摔门而去,他只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他跟张雨曦之间实在不适合谈话,离开也好,让彼此都能静一静。
冰冷的大门,关掉了张雨曦对上官扬所有的冀希,他不相信她。
“既然走了,就永远不要再见面。”张雨曦含泪呢喃。
彼端,张雨辰并不知上官扬跟张雨曦大吵一架,结束发布会之后,张雨辰直接开车去了半山别墅。
陆父看到新闻,对身侧的女儿说:“看来,那小子没有委屈你。”
怀孕月余,陆天柔嫌少有笑容,但今日在客厅她抚摸着小腹,唇角边有了淡淡的笑容,她想告诉孩子:你的爸爸,真的没有让我们受委屈。如果今天他会来,妈妈一定接受他。
如果说这世上存在心有灵犀,陆天柔会信吗?
以前不信是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信了是因为她祈祷的张雨辰在心念刚刚结束就出现在她面前。
刹车声让陆天柔不由得从沙发上站起,看到门口的他时,明眸里碎满了笑。一旁,陆天豪忍不住笑意,感叹一声后,亲自去接张雨辰。
“是来接你老婆孩子的?”陆天豪打趣,却抵抗不了身后那一声娇嗔:“哥哥。”
作为客厅里唯一的女子,陆天柔有自己的娇羞,但男人们却有他们的话题。
“陆伯父,我会好好爱天柔跟孩子,请你答应让我们交往。”
孩子都有了,还有不让他们在一起的理由吗?
陆锡递了眼色给儿子,而后陆天豪走到张雨辰身旁,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走吧,带天柔去见你的父母。我会代表父亲跟你们一起回去,传递父亲的意思。”
张雨辰欣喜是因为陆锡同意他跟天柔在一起,而此时陆天柔却忍不住红了眼眶,走到父亲身旁抱着他,“爸,对不起,是我让您操心了。”
眼泪是会传染人的,一秒不到的功夫,陆锡也红了眼眶,他曾想过女儿长大后有一天有个‘坏’男孩会抢走他的宝贝女儿,每每想起,陆锡都会蹙眉不愿,但这一天还是来到了。
抱着女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此刻他不再是房地产巨擎,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慈祥而温和,“去吧,这是你一直想要的,苦苦守了十二年终于有了结果,你应该高兴才对。”
陆锡亲自送女儿到门外,才将她的手交于张雨辰,耐心嘱咐道:“从现在开始我应你的承诺,把女儿此生的喜怒哀乐都托付给你,若是你敢欺负她,我定不饶你。”
张雨辰笑着接过陆天柔的手:“伯父,您放心吧,我以人格发誓,决不让小柔受任何委屈。”
三人两辆车,目的地:西山别墅
张家父母在股票大跌之后迎来了陆天柔跟陆天豪兄妹,这对他们来说且喜且忧。
客厅入座,陆天豪礼貌尽到,并向雨辰父母传达其父对这段感情的看法。
“张伯伯,张伯母,家父不能前来,所以才嘱托晚辈过来与您二老见面,父亲很同意这段婚事,并且承诺蓝天集团现在所亏损的股份由陆氏一力承担,当做天柔的嫁妆,您们看这样可好。”
张啸天接话,视线落到陆天柔的小腹上,喜的是不久的将来张家又会添一名孙子孙女,忧的却是陆天柔这份贵重的嫁妆,“我想贤侄应该是误会了,张家对于儿女的婚姻想向来是自己做主,我们并不希望他们的感情建立在金钱或是物质的基础上,至于股票的问题,实不相瞒,目前正在跌价,但我相信雨辰的能力,如果他无法挽回公司的形象,又有什么能力给天柔跟肚子里孩子幸福可靠的生活,替我谢谢你父亲的好意,天柔嫁过来,我们自然会当女儿一样疼,至于这些金钱至上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它打扰小两口的生活了。”
按照父亲的意思,张啸天铁骨是不会接受他的馈赠的,所以陆锡嘱咐儿子,若真遇到这样的场面,记着,礼尚往来,‘礼’字不能丢。既要女儿风光大嫁,也不能失了未来亲家的脸面,左右如何权衡,交与陆天豪自己决断。
门铃声打断了陆天豪将要说的话。张嫂开门,却是拦不住疯女人的闯入。
徐倩娇看了新闻之后,怒火中烧,立即跑来找张雨辰算账,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喊叫张雨辰的名字。殊不知张家所有人除张雨曦之外都在客厅里坐着。
“哈,人都齐了!”徐倩娇双手环胸,嘴角含着嘲讽的看着这一群人,刚开始她还没注意到陆天柔,直到张雨辰伸出手臂将女人护在怀里的那刻起,徐倩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对陆天柔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登堂入室,都是你害的我女儿跟张雨辰离婚,还是地产千金呢,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不知廉耻的父母才会教出你这么个低贱下作的女儿来!”
陆天豪在一旁听着蹙了眉,他陆家还轮不到一个妇人来评价:“夫人,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堂堂国际集团的董事长,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别人耻笑吗?”
“你算哪根葱?”徐倩娇怒骂,心里却在想这男人长得好看,就是不知道跟陆天柔是什么关系竟然肯出面帮她,徐倩娇不改刁钻气焰。
“我就是陆天柔的哥哥。陆天豪,夫人觉得今天我在这儿会允许你欺负我妹妹吗?”陆天豪行为举止间天生就带着一股贵气,宛如君临天下,威不可言,不怒则以,但凡发怒,那个人一定下场凄惨,“我们陆家的家风如何,我想还轮不到夫人您来操心吧。有时间的话还是好好教教您的女儿,别成天一副嚣张气焰,不招人喜欢。或许她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以为不明事理的母亲,才会断送了终生的幸福!”
陆天柔抬眸看着徐倩娇一脸阴郁,才觉得大哥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便把他的衣袖往下拉一拉,稍作提醒。但陆天豪不理,他不能容忍有人欺负他妹妹。
届时张啸天出面:“倩娇,念在曾经朋友一场,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在你心里小雅或许是个好女孩,但她已经不适合雨辰了。你走吧!”
满屋子的人,都在撵她走,她偏顺他们的意。现在的徐倩娇就是一头暴躁的母狮,谁挑衅她,谁倒霉。
“张啸天,你当我是瘟疫了是吧,当初你儿子娶我女儿的时候,你们家是怎么说的,但现在呢,不过才十年的时间,你儿子就另娶,你们这样做队的起小雅吗?她这十年来为你们张家生了两个孩子,什么苦都受了。到头来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儿子的薄情寡意吗!”
“徐倩娇,你给我住嘴。”一向温婉的林宛如这时也无法忍受徐倩娇对儿子的诽谤,“给我听好,无论是我的雨辰还是雨曦都没有对不起你们上官家,是你家薄情在先,上官雅失去这段婚姻,原本就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这一天里,张家陷入一片混乱,如果时光倒流,张嫂知道敲门的那人是徐倩娇,她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徐倩娇跟林宛如是大学同学,她只知她性子温和,却不想有一天竟然也会跟她杠上,“好啊,你们一家人现在都向着这个狐狸精,那我现在就好好教训教训她。”
徐倩娇将矛头对准陆天柔,她看到茶几上有什么东西论起来就往陆天柔身上砸,其中就有一件玻璃制品,徐倩娇也不看状况,拿起来便朝着陆天柔的肚子砸去。
“小心!”玻璃碎,陆天柔跟孩子都没事儿,有事的人是张雨辰,当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溢出来的时候,吓掉了所有人的灵魂,玻璃制品砸向陆天柔的那一瞬间,张雨辰用身体护住了她,抱住母子、女平安。
谁能预料到这一切呢?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林宛如咬着牙猩红的眸瞪着徐倩娇:“雨辰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市中心医院
张雨辰被推往手术室,一路,陆天柔握着他的手一句句叮咛,张雨辰在有意识的同是一直笑着安慰陆天柔,却在临近手术室之前将她交给了陆天豪,“她有孕在身,帮我照顾好她!”
手术室外,是一场未知的生死离别。
当张雨曦得到消息赶往医院的时候,张雨辰已经平安度过手术,病房里男子沉睡不行,怀孕女子床畔相守:“雨辰,你不是说要对我跟宝宝负责任的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要赶快醒过来啊,我跟宝宝都在等你。”
曾经热情洋溢的女子,在面对心爱男子的生死面前竟是那么的迷茫无助,单看陆天柔的背影就让她觉得心酸。雨曦没有进去,她在医院走廊里,与自己的父母在一起,许久之后她才问:“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确定,医生说玻璃尖锐物伤及大脑血管,他现在是重度昏迷状态。”张啸天的声音仿佛比以往苍老了数百倍。
张雨曦,一个时年二十九岁的女子,在听到大哥受伤昏迷之后,竟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蹲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掩面痛哭。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实在太累了。
张雨辰昏迷的第二天,张雨曦回公司开会。
股东大会上,竟有人当众给她难堪,摔了她刚刚发下去的文件,当着众人面儿冷声质问:“尹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费尽心机让我们跟ck集团签约。现下到好了ck掌门跑路,丢下这一大笔亏损谁来承担!”
张雨曦盯着那名冲她发脾气的董事,想说一句‘一切有我一力承担’要是放在以往她绝对会狠练决绝,不允许他们如此以下犯上。但今天她的声带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连眼前也是模糊一片。
“我来承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张雨曦只觉有一阵风吹来,抬眸向会议室门口望去,那人的身影渐渐靠近。黑色西装,毛呢外套,一双手工皮鞋。
“君凌?”女子呢喃道。
靠得十分近的时候,她才能听见他声音,似乎还在笑,他说:“我回来了,凝儿。”
——真的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安炎将尹凝络扶到副座位上,主席位由君凌暂时代理。她忘记了会议的内容,却听到了会议室内此起彼伏的掌声,她知道,他成功了,成功的压制了那帮不安分子。
再度醒来,周遭环境已变。不再是冰冷严肃的办公楼,是她熟悉的郊区别墅。
一条冰手巾覆在她的额头上,昏迷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夫人只是好些天没有休息,大概昨夜又着了凉,引起的发烧。只要按时吃药细心调养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安炎,帮我送一送大夫。”她以为是幻觉,似乎君凌还出现在她的幻觉之中。幻觉中君凌替她换了一条毛巾,又在她耳畔说了些话:“真是一刻都不敢离开你。瞧你啊,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了,发烧了都不知道还要逞强去公司工作。傻!”
“渴。”嘴巴发干,她呢喃出这么一个字来。
男子说:“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温水来了,他转到她身后将她扶起来,贴在自己的心口。将水递到嘴边,“张嘴。”
她渴极了,寻找到水源极力的去吸允,鼻尖传来淡淡薄荷味儿又让她安心,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夜间醒来,她才算是真正的情形,当面对熟悉的房间时,她在努力的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这里是郊区别墅,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君凌或是孙玥知道,她还记得有人替她主持了会议,还记得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她耳边说话,说她发烧了,要吃药。张雨曦双手按着额头,明明有一个穿黑色呢大衣的男子,他在哪里?猛地睁开眼睛,张雨曦在卧室里四下寻找那人的衣服,果然床正面的单人沙发上看到了一件黑色的呢绒大衣,她掀开被子下床,将那件大衣握在手里,才知道自己并非在做梦,真的是君凌回来了!
出了房间,整个走廊里都是空的,张雨曦蹙眉开始一间一间的寻找君凌的下落,从三楼到二楼再到一楼客厅,有佣人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她,惊讶道:“夫人,您醒了!”
“君凌呢,他回来了对不对,有没有看到他人?”张雨曦抓住佣人的手,一双明眸真诚的看向佣人,只怕听到她说:“夫人,是您烧糊涂了,君少没有回来。”“先生他人在书房。”
那一刻几乎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震撼在雨曦心头的惊喜,几乎是甩开了佣人大步朝书房走去。
一楼,楼梯拐弯处就是书房所在的位置,君凌闻声已从书房里出来,白色衬衫黑西裤,双手插在兜里,看着正朝自己跑来的女子。一袭素色长裙,墨黑的长发散在肩头,赤足。
时间仿佛凝聚在那一刻里,四目相对,男子气质矜贵,入眼便霸占了她所有的情绪。眼中的水雾因他而升腾,他已向她张开怀抱,一抹温柔浅笑爬上薄唇,“来!”他是她眼里的千上万水,贴近他胸膛的那一刻,人生终于得到圆满。
下一瞬,她在惊慌中被他拦腰抱起,轻声斥责:“鞋都不穿,还想去哪里?”
她被他抱着,上楼,回房间。
她坐在床畔,他半跪在她面前,抽出湿巾将她脚下轻薄的灰尘擦干净。一如往昔般的温柔让她再次红了眼眶,眼前璀璨,但她却能寻找到他的方向,她伸手抚摸他的发顶,轻声问:“还生我的气吗?”
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眼前浮光掠过,顿了顿,他才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抬眸看她:笑颜温和:“一天十几封邮件召唤,我怎么敢不回来。”
她捧起他的脸,“你都看到了?”
“嗯。”准备回b市的前一夜他打开了电脑,突然发现邮件箱里从一个月前开始
全都是她的来信。她的情丝牵动于他。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买了机票,迫不及待的飞回她的身边。
张雨曦含泪而笑,伸出手臂拥住他,只听男人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真好!
之三:免她苦难,赐予欢喜,我们结婚吧!
得知张雨辰跟陆天柔的故事,君凌决定陪同雨曦一起去医院探望张雨辰。张啸天跟林宛如看到君凌的那一刻,眼里闪过惊喜,但想起仍在昏迷当中的儿子,这惊喜随即便被忧伤所掩盖,张啸天拍着君凌的肩:“来了!”
此次见面,印象中慈爱而自信的张啸天似乎老了许多,大概是不想加重他的负担,嘴角上一直挂着笑。
“伯父,请相信雨辰一定会好起来的。”君凌安慰。
“恩,伯父相信。”
君凌跟张雨曦站在张雨辰的病房外,看着陆天柔在床畔静静守候,女子声音温柔,细听之下竟是在说她与张雨辰儿时糗事,往事眷恋如薄纱,拂过心间,如此感动至深。雨曦落泪,身侧男人拥紧了她。
“这么多天,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扛过来的?”他问。
抬眸看他,双眸中含着淡淡心事,“其实也不算扛,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大哥已经转入病房,当时就像现在一样,我站住门外,默默的看着天柔在房间里守着他。”
“你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她笑,无话,目光离开他,再次转到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明眸渐渐暗淡,垂在垮侧的手一寸寸握紧:上官家害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加上我的哥哥,徐倩娇,李季荷,你们给我等着,我张雨曦,要让曾经伤害过我跟我的家人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君凌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怒,眉心蹙起: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恨?
出了医院,张雨曦借口公司有事让君凌送她回一趟公司。他应了,蓝色跑车自医院离开,一路驶向银海集团。
集团楼下停车,她主动吻了他的脸颊才推门下车。
目送她进入大厅,他发动车子离开。然而就在他的车子离开没多久,张雨曦突然从大厅里出来,沿街唤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离开。
精神病医院门前,她付了钱,下车。
医生引路将她带到了李季荷的病房前,一道道漆白色铁栏隔开了门外的她和门内的她。
看到李季荷的那一刹,张雨曦唇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就这样应运而生。
“张雨曦!”李季荷一身病人服,眉头蹙起。
“看来你还没有疯。”
“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雨曦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刚跟鞋踩着瓷白的地板上所发出来的声音尤为响亮,挑眉看她,“羡慕吗,我可以自由的活动,但你!为了苟活,真不惜装疯卖傻,李季荷你是否认为进来这里的人还有出去的可能?”
李季荷嗤笑,在她不以为意间,张雨曦竟然穿过铁栏,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塞到铁栏上,双眸冰寒,带着毁灭性的恨意,几近咬牙切齿,“李季荷,你给我听清楚,我亲手把你送到这里来,就别想再出去了,就算你不疯,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发疯,今生,我会让你烂到这里,赔偿我儿的性命!”
李季荷被张雨曦押着,浑身用不上力气,但那双眼睛却仍旧狠狠的等着张雨曦,一字一句开口:“张雨曦,你恢复记忆了!”
冷笑一声,张雨曦甩开李季荷的头,扬长而去。
医院外,张雨曦踩在医院大楼的阶梯上,阳光刺眼,有女子眼中水光涟涟。
——宸儿,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妈妈为你报仇了!
拾级而下,张雨曦却不得不止步,中午,她与他之间有一道阳光隔开,但她仍旧能看清他的眉眼,“君凌,你怎么会……”银海集团总裁办公室,他拉着她进来,关上门,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办公吗,怎么跑到疯人院去了?解释!”
迎面射来的寒光,让张雨曦一时间语塞,如果开口,他必然会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瞒不住的。
“你恢复记忆了。”
终于这句话还是由君凌自己说了出来。短暂沉默只见男子眼中漫过晶莹,“张雨曦如果不是今天在医院发现你的异常,如果不是偷偷跟着你一路寻到疯人院,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
女子沉默,只有眼泪默声诉说无可奈何。
君凌一步步走进张雨曦,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薄唇启,温声唤:“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抬头,双眸含泪。
“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问。
宽厚的手掌替她拂去眼角滑落的泪,温柔在伤痛中演绎着蝴蝶蜕变的痛楚。
“陆天柔生日宴上,那晚是李季荷将我推入游泳池,她本想要我性命,但我却因祸得福记起三年前发生的一切,三年前,李季荷被流氓追打,我碰巧路过救了她,后来见她身世可怜便将她留在曦扬山庄,可谁知道她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子,理所当然的恋慕着上官扬,把我视为威胁,趁着我不在家,曦扬山庄管理松懈,偷偷跑进婴儿房捂死了我不到一岁的孩子,不仅如此,事后她还嫁祸秦若风,我约她到拱桥对峙的那一天,秦若风也在现场,李季荷怕我们把真相说出去,便要杀了我们永绝后患,最后关头是秦若风保护了我,我虽没被她杀害,但却被她推下海,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的宸儿不能这样冤死,我要为她报仇!”提到上官宸宇的时候,张雨曦双眸血红,如果不用考虑法律制约,她绝不会如此便宜李季荷,一定会将她拆筋断骨,永世不得超生!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君凌强行抱着张雨曦发抖的身体,现在的她被仇恨战胜了理智,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
被君凌抱着,雨曦却是苦笑不止,“我爱你,但我却不希望你这个时候回来,原本我想等收拾好这里的一切之后再去c市找你,那时如果你还要我,我便隐于你身后,不再过问一切世事,我的世界里简单平凡,只有你跟天佑,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的在一起。君凌,你看到了,曾经张雨曦生活的世界是这样的复杂不堪,这样的我该如何面对你!”
“不许胡说。”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前,眼圈泛红,“你别哭,有我在,我帮你把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统统都解决掉,不管你是张雨曦还是尹凝络,不管现在从前,君凌对你的爱不变,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季荷跟上官扬竟出现在他们面前。
十分钟前,张雨曦离开疯人院之后,有人来到李季荷的病房前取出钥匙将她的房门打开。
“这就是上官扬的妻子?”
男人刀疤脸,左手小拇指断裂。阴翳的目光盯着张雨曦远去的身影。这人正是李三。当初因为绑架张雨曦被君凌抓住严刑拷打。君凌曾叫人要了他的命,他右心房挨了一枪,但事实却是李三的心脏长在左边,当时他只是重度昏迷,并没有死。乱葬岗,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李三一路乞讨,病倒在疯人院门口。李三长了一张能将死人说成活人的好嘴,被救醒之后,他用花言巧语骗过院长,请求他的收留。昨天夜里,上官扬带人连夜将李季荷送到疯人院里,李三认出昔日的情人,本想着跟她讨回公道,但反被李季荷利用,她说在上官老宅里,有一只录音笔,里面记录的都是我跟你的往来,我若死,那条录音便会出现在上官扬的面前,当他知道你我苟且之事,想想看他会放过你吗?所以不如你我合作,你再帮我一把,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佣金,让你远走高飞!
李三本是敛财小人,想了想便应了。
“你不用管!现在开车送我去南风国际,我要让上官扬知道他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南风国际,当秘书跟上官扬通报时,李季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快叫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撵出去。”上官扬蹙眉出声命令。
没想到好不容易从疯人院里逃出来只为见他一面,见到了,他却用这样的态度对她。李季荷死了心,开口道:“上官扬,先别急着赶我走,听完这段录音你就知道一切了……”
“怎么是你们?”张雨曦眼眸间泪意未散,清冷的目光看着李季荷,这个女人她应该在疯人院里,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还有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扬。
李季荷看着面前相拥的君凌跟张雨曦,嫉妒的火焰化作唇间的冷笑,将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键,紧接着,张雨曦的声音传到办公室里每一个角落里。
上官扬看着张雨曦,耳畔是女子坚决狠毒的声音,他的双眼却泛起光影。录音里她的声音都在,唯独少了上官宸宇的话题,很显然是被李季荷后期剪辑。
他一步步靠近她,权当君凌不存在,他声音清冷疏离,“从什么时候起,张雨曦竟变成了狠毒的女人,学会了栽赃陷害?”
当上官扬话落的瞬间,君凌感觉到张雨曦的身体一点点变凉,触碰他皮肤的指尖冰冷,整个人仿佛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的开他,走向上官扬。
“我坏?上官扬,你记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该死!”张雨曦双眸对准上官扬,手却指向李季荷,此刻,她的愤怒溢于言表,但曾经心爱的男人却无法懂她……
从银海集团出来,李季荷傻了眼。大楼前,除了停放着上官扬的跑车,还有一辆标识着‘精神病院’的医护车辆。看到李季荷出来,车里的医护人员下车,走到上官扬面前时,男人神情冷漠,“把她带走,以后严加看护,决不能让她再跑出来了。”
“是!”
李季荷打错了如意算盘,原以为揭发张雨曦,自己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没想到上官扬会留后手,尹氏大厦前,被医护人员架走的同时,李季荷愤恨的眼眸掠过上官扬的脸,“上官扬,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车,行驶在路上,深沉而冷漠。
男人双手操控方向盘,俊颜冷练绝尘,办公室里女子哭红的双眼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她从来都不是任嫉妒心操控自己的人,那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雨曦,请原谅我对你的决绝,只有如此,才能保护你。而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雨曦为什么会如此记恨李季荷?三年前,他因为丧妻而萎靡不振,三年后,一切缘由,他会亲手将真相查出!
夜晚,郊区别墅
张雨曦躺在床上,君凌从身后将她抱住,暖色的光落在两个人身上,一袭裸色装的她,宛如一只风雨过后栖息的蝶儿,安静的卧在他的怀里。
她翻过身,抱着他,唇边有了笑意,“你知道吗,天柔怀孕了,是哥哥的孩子,这就说明我又要当姑姑了。”
“嗯。恭喜你,雨曦姑姑。”他笑着。
从公司回来之后,他们都没有提起过曾经发生的事情,一张床,一盏灯,一个属于他们安静的夜晚,为什么要让他人的悲伤打扰,其实他们还有很多的暖没有开始。
雨曦努嘴,想了想,略带吃味儿的开口:“你走之后,我在书房里发现一个密室,说说,那里面藏了什么?”
他抱紧她,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气息温柔,灯光碎进了他的眼,赐予他倾世芳华,“我啊,亲手给你缝制了一件樱花婚纱,准备你出嫁的那天给你穿上。”
嗯,还算老实!
“雨曦,我们结婚吧!”
“嗯。”
被求婚的准新娘都会流眼泪,但是今晚,张雨曦的眼眸中不见一滴眼泪。因为君凌捧着她的脸,对她说:“我的雨曦,我默默爱了十年的傻丫头,你本来是要哭的,但今晚不准流泪,以前的你因为哭的太多,所以今后要每一天都开心,我用你的笑容跟你求婚,可以答应嫁给我吗?”
“答应,从此以后幸福多余苦楚。”
同样是这晚,医院里,张雨辰苏醒,苍白的景色,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此生最爱的女子默默守护。床畔边,陆天柔睡着了,但她却在睡梦中不忘握紧张雨辰的手。暖色的灯光,经过他的俊颜落在她墨黑色的头发上,仿佛那时风月的旧照片,藏着温情的眷恋。张雨辰慢慢握紧陆天柔的手,因此却惊扰了睡梦中的女子,陆天柔感觉到手心里的异动,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男子温柔笑容烫红了女子情深的双眸,陆天柔伸手去摸张雨辰的脸,“雨辰,你终于醒了。”
“辛苦你了,老婆。”
如果不出现徐倩娇的意外,张雨辰会在那天就跟陆天柔把结婚证领了,然后再筹备婚礼,给她一个盛世婚嫁。“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还记得你到东方普罗旺斯找到我的那天吗?不愿我施舍爱给你,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傻丫头,一个男人的爱是不能施舍的,或许他会因为某个女人背负上责任,但他的爱却不能一并给了那个女人。对于上官雅因为是曾经夫妻,所以有些事情我不能做的太绝了。但爱情却是因为你的慢慢靠近而产生,它是属于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床侧,陆天柔听着张雨辰的话乖巧的点头,父亲说的对,十二年的痴心暗恋,终于让张雨辰感受到自己,他是爱她的,这一刻张雨辰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张雨辰,她趴在他的胸口,侧过脸挡住自己的眼泪,右手放在小腹上,听到男人说:“你跟宝宝,有没有想我啊?”
“想了。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傻,无论儿子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等到他们长大之后,我们也该老了,到时候儿女常伴膝下,再跟他们讲我们年轻时候的故事。执着寻爱的妈妈,后知后觉的爸爸,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我们终于走到一起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