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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
李清照一脸疑惑。
而我,一脸尴尬:“呃,是这样的……”
我拽着她衣袖,拉到一边,悄悄说:“我现在……住在秦楚馆。就是……唔,就是那种烟花女子待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于是,我看到李清照的脸色很精彩纷呈。
最终,定格为一声怜惜的轻叹:“师师,是我对不起你。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禀明了爹爹,让他给我银子,我一定赎你出来。”
“嗯。”
我点头。
她又握着我的手,无比认真:“师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去赎你的。”
“嗯!”
我热烈地反握她的手。
这可是千年前的才女啊,是语文课本上的第一女词人啊。这个人,是我从小背着她的诗词长大的啊……
不知为何,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份奇异的熟悉感,是其他任何女子都不曾给我的。
李清照啊……我脑中立刻能背出好几首她的小词呢。
李清照显然是把我的表情误会了,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脸色更为坚定:“师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去赎你。等着我。”
“嗯!”
我吸吸鼻子。
对比皇权里的尔虞我诈,这样一个少女词人,肯为一个朋友仗义至此,真的难得。
那李清照说干就干,没有片刻停留,当下便坐了轿子回去,说是去为我筹钱。
我见她走了,也就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侍女也回了。
此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说是漫长,其实也不是很久,但因为是抱着等待之心,才显得格外漫长。
这个时间,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位叫李迒的少年公子造访秦楚馆,点名要为我赎身。
李妈妈很是为难,因为她显然也看出了我日后的价值,现在我各方面价值都还未发展至最好,现在卖掉很吃亏。但如果不卖,一来对方是官,所谓商不与官争,真要闹毛了对自己没好处。二来,这李妈妈也知道我原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虽然落了难,但难保没有父亲其他生前亲友来找我……
大约,她也是觉得我是很麻烦的。
所以最终,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咬牙答应了李迒。狠狠要了一笔银子。
其实我知道妈妈亏了。因为历史上的李师师可是无价的,别的不说,光是宋徽宗对她的宠爱,就不是一个李家可以付予的。
但还好,此时的我还未完全成型。
就这样,我被赎出了秦楚馆。
能摆脱那种烟花之所我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我可不想将来被逼接客,总不能祈祷所有的客人都跟汉成帝刘骜一样光摸不做吧。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如果李师师被赎走从良了,那以后哪里还有她跟宋徽宗的故事呢?还有,李清照和李师师真的是从小就认识的同龄人?
莫非,历史因什么而改变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一路向李迒打听,将我跟李家的关系问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这李迒是李清照的弟弟,他们的父亲也就是李格非,跟我爹是至交,两家经常串门。甚至,当初我跟李清照还在各自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两家父母还许下了儿女亲,说是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呢。只是后来两人都生的是女儿,才作罢。
但虽然做不成夫妻,李清照跟我却是感情很好的。两人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吃在一处、睡在一处,就连吟诗作画,也是你来我往很默契。这让当时的大人常常笑叹:可惜两个都是女儿身啊!
后来,父亲因罪死在狱中,便是李伯父一家收养了我。那段时间,我更是吃住在李家,一应用度都比照李清照。就连李迒,也是直接管我叫姐姐。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我们几个孩子偷溜出去玩,汴梁城内人多事杂,我们傻乎乎一路看热闹,竟走散了。
那之后,想必就是这位李妈妈收留了我。
我大概是患了什么病的,那李妈妈大约是看在我是个美人胚子的份上,才给我延医买药,照顾了不少时间。那原本的李师师想来是病死了==所以,我的灵魂才刚好穿到这里,成了如今的李师师。
一切前因后果终于理清楚了。
只是,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过,管他呢,就当来这一世旅游吧。反正,能跟这位馨香扑鼻的女词人待在一处,总是好的。
不由得,又想起李清照温暖的笑容,还有被周邦彦激怒后那一瞬的清冷傲气。
正想着,已见李清照迎出了家门口在等我。
见到我们,她愉悦地招手相迎。
我也激动地跑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握,竟似握着最熟悉的人一般,仿佛,千年之前,就已相识,甚至……相亲相爱。
那李清照倒似浑然无觉,如亲人一般,携了我的手,带我去拜见李伯父和李伯母。
大约是她提前说了我失忆的事,李伯父和李伯母也没问很多,只是李伯母拉着我的手说我可怜,又提起我母亲,兀自哭了一回。
随后,我便被安排着住下,依然是一应用度比照清照。
就这样,我住在了李家。
刚开始还很不好意思,毕竟赎身大约是李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足银子的,如今又要在人家白吃白住。后来见李家伯父伯母是真心对我好,也就不再扭捏了。
只想着,他们对我的恩德我自然要记在心里,他日若有回报的机会,自然要去报答。
李清照倒是单纯得很,不去想那些。她只觉得我就如姐妹一般,接回来就等于一家团聚了。然后该干嘛干嘛。
她的生活其实挺一尘不变的,无非是早上起来读书,中午练字,吃过午饭小睡一会,下午偶尔看书、偶尔游园、偶尔填词。晚上更是没有夜生活,早早就听从父母的安排睡下了。
这在我看来挺无聊的。几乎除了书就是书。至于偶尔的游园,呵呵,李府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大,走来走去也没什么好游的吧,可怜。
不过她似乎不这么看,因为她很乐在其中。
有时候我会巴巴跑去问:“清照,你生活得快乐么?”
“快乐呀。”她放下手中的书,含笑望着我。
单纯如泉水。
我也笑了,是打心底的微笑。
她这样单纯的快乐,让身边的人心情都跟着好了呢。
她就是这么一个散漫的人。
于是我终于知道她后来的那种“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是怎么来的了,分明就是午睡后的慵懒好么。
她这样的人,就如同睡在书中的孩子,没多少好奇心和野心,很容易满足,给她一本书,她就能去一边赏玩好几天。这样的人,在古代悠闲人家,就是天生的诗人。若在现代,只怕也是个温温吞吞的书虫女博士。
真是爱极了她那份恬淡与软萌。
只是有时看着她在那靠着树看书的身影,念及她的生平,忍不住叹息:这样单纯的快乐,能有几时呢?
我想,李清照一生都是单纯的,所以,在国家当权者已经完全不要脸的时候,她还能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句子,当真是质朴可爱的赤子心肠。
只是,她还有这样的快乐么?
我不知道。
我只能,一边等待着命运的转折,一边尽情享受与她一起的单纯快乐时光。
比如,我会跟她一起看书讨论,一起品评前朝文章。甚至,还偷偷问过她对上官婉儿诗词的评价,得知她还是比较欣赏后,我暗搓搓地得意了一把。
比如,我有时也会与她联句,你一句我一句似唠家常,很有知己尽欢之感。只是,在文辞的雅致新奇上,我终究落了下乘,所以我告诉她:上官婉儿是比不过她的,她将来的文学成就,要远在上官婉儿之上!
再比如,我们有时候玩腻了也会赌博玩。当然,不是赌别的,仍是赌书(别的她不会),我们由一方背出一句文章或诗词里的句子,然后让对方猜哪本书里的第几页……输的那一方,要给赢的那一方斟茶捧盏。这游戏是她最爱玩的,不管输赢总是很开心,有时候笑得茶杯里水都抖出来了。
当然,我们偶尔也不玩书,比如,我觉得她虽然不似别的小姐般娇弱,但长期缺乏运动也不好,所以总引她来院子里玩。
我还给她特地做了个秋千,让她坐在上面荡啊荡。得,把一首诗给挡出来了: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人来,袜戋金钗溜。
和羞走。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写这首诗时,正是我跟她荡完秋千,正遇到赵家遣人来提亲。
赵家,也就是赵明诚家。
其时,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是当朝宰相,可以说是权倾朝野。这样的人家,李府自然很满意。
听说,赵明诚是在一次宴会上见识了李清照的才学,从此心仪,便让父母遣人来提亲的。
我问清照,可曾记得那样一个人?
她想了想,只是红着脸摇头。说当时心思只在诗上,没注意。
好吧,我突然觉得李清照如果不是生在古代的官府人家,只怕是现代典型的大龄剩女命了。想来现在很多所谓的“剩女”,其实嘛毛病没有,都是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了“注意”身边的男的。
不过好在赵明诚注意到了李清照,所以,可以直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家的清照可以不用当剩女。
但……
我呢?
月下,我很有些惆怅。
清照如果出嫁,也就意味着我很难见到她了。而且也意味着朝夕相处的日子结束了。
在李府的这些年,我与她是走得很近的。但她丝毫没有其他想法,一心只在诗词上。而我呢,虽然是个拉拉,但并不表示很容易喜欢一个女人。这些年相处的时光虽然多,却总觉得相处得很写意,就像在梦中一样。而她,仿佛是梦里的女子,不会让你起亵渎之心。
甚至,也曾与她同床而眠、戏水共浴,但都没有当初见合德出浴的那种感觉。如果说,合德的身体可以勾起我原始的冲动,那么,清照,却是能引发我心底最深的怜惜与呵护。
她,就像一阙词、一场梦,那样单纯写意,总让人担心不能长久。所以,总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保她一生平安,护她此生喜乐。
所以,如果她跟赵明诚真的如历史上所言,是一对志同道合的神仙眷侣,我是会祝福的。真的,会祝福。
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更甚于爱。
赵明诚身为宰相之子,又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所以婚事自然不用犹豫,很快便应下了。
纳彩陪嫁那些事,自然是大人们的“俗事”,清照倒是一概不管,照旧如往常般写诗填词,只是偶尔脸颊有了些许红晕。甚至,有时玩得还更尽兴些。
谁能想到,她待家的日子,还有兴致饮酒,并写下流传千年的诗篇:
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总之,出嫁对于她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影响。她还是该干嘛干嘛。
以至于最后她带着极大箱子书出嫁时,我们都还以为在做梦。
直到后来家里没了那样一个吟游诗人,伯母才拉着我的手掉眼泪,说想清照了。
我也想她。
但,只要她幸福,就好。
毕竟,这世上,每个人能选择终身陪伴的就那么一个,其他人,总是在走一段后迟迟早早要分别的,或是暂别,或是永别。
而我,只要她幸福,就算是永别,亦无妨。
但,事与愿违。
她成亲才刚一年,李家便遭了大祸。
宋徽宗崇宁元年,李格非伯伯被列入元祐党人名单,获罪被罢官。
人赵明城的父亲,却一路升迁,官运亨通……
我感觉这只怕对她不好。因为古代的婚姻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女人在婆家的地位总是尴尬,大都由娘家地位决定。就算做丈夫的没看法,其他人总是有的。
然而,清照此刻完全没有考虑那些。她考虑的,是父亲的冤屈,和亲人的安危。
所以,她上诗自己的公爹赵挺之,言辞恳切,感人肺腑……然,那是宋徽宗下的旨,赵家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儿媳妇去冒险。终究,是没有作用。
不止赵家没有帮忙为其父奔走鸣冤,赵母更是让清照回娘家,免得连累了赵家的前途……
我不知道清照在听到婆母说出那种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她回来之后,整个人眼睛都是浮肿的。
可见,哭了很久。
我很痛心。
因为我知道,这个活在梦里的女子,被现实狠狠打痛了。痛得她几乎都振作不起来。
我不知道赵明诚有没有在父母那为自己的妻子争取过什么,只看到,他亲自送她回来,并且,温存地扶她下轿。
而这种温存,在看过几世残酷炎凉的我来说,觉得十分刺眼。
这样的“爱”,我觉得很讽刺。
所以,我直接走了过去,接过清照的手,然后对赵明诚说了一个字:“滚。”
当我说出那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精彩地变化。我知道,李伯伯和李迒是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的,可他们,却终究没有出口训斥我。
而此时的赵明诚,脸色便更加尴尬。
只得自己打回圆场,干笑了几声,道:“师师妹子,明城确实是迫不得已,以后,还望你好好照顾清照……”
“我自会照顾她。”我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但是,与你无关。因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在我看来,一个没有办法保护清照的人,是没有资格跟清照走一生的。
这个男人,他不配。不配做华夏五千年第一女诗人的良人。
不管后世是怎么传说粉饰,在这一刻,我都确定他不配拥有她。那样绝伦如梦的女子,如果你不能守护她的梦,那就滚开!
赵明诚怏怏离去的时候,清照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她是心死,还是麻木。
但我知道,我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所以,在安慰了她几天后,我便悄悄离开了李府。
因为我知道,她如今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解决。
我不知道李家回明水时发现我不在了,会是什么心理?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不能的同生共死的人,不愿陪他们去明水老家?
希望他们不会吧。我如是想。
即便他们误会,我也只能任他们误会了。因为,如果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做接下来的事的。
但,为了清照,我必须做。
我要我们的女词人活过来。那颗词心,活过来!
当我再度找到秦楚馆李妈妈的时候,她很是吃惊:“姑娘这是……回来看我?”
大约,她还是从来没被卖出去的姑娘探望过的。
我当然也不会惦记着回来探望她,所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开门见山说出我想要的:“我想回秦楚馆,但是,不卖身给你。我在这接客,银子与你五五分成。你提供场地,我卖艺不卖身,随时可以走。”
她嘴巴张大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最终,化为一声疑惑:“姑娘,既出了这烟花柳巷,何必又来蹚这浑水?你就说是卖艺不卖身,外面也没人相信呀。只要是这青楼出去的,在别人眼里就不可能是干净的啊。”
我知道她是好心。
难得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青楼老鸨,会好心将生意挡在门外。
我微微一笑:“谢谢妈妈。我意已决,如果您不愿接纳,我自会找其他青楼合作。”
“接纳!”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我当然接纳!”
就这样,我再度入了秦楚馆。
轻车熟路,琴棋书画歌舞词,信手拈来。
只是这一次,我是自由之身,与这李妈妈只是合作关系,所以便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比如,卖艺不卖身,这是肯定的。任何人,都无法破例。
比如,我的贴身丫头,也是我自己花钱买的。这孩子,只听命于我,效忠于我。我也是个懒性子,懒得想其他名字,便也叫她“子心”,与当年在陈阿娇那一世的侍女一样。
子心是个机灵的,很快就与别的丫头打成一片,用我给她的“交际费”为我打听清楚了这秦楚馆的客人,分别都是干什么的。
我将其整理成册,然后思考每个人的可用之处。
最终,敲定在了两个人身上。
还好,天子脚下的汴梁,官府贵胄和能人异士本来就多。而秦楚馆,在李妈妈的打理下,又已是汴梁有名的青楼之一。
而我的加入,自然更是锦上添花,让秦楚馆的声名更上一层楼。
跟着武则天博弈天下过的我,自然懂得步步为营的道理。尤其,懂得人心。
这秦楚馆每天迎来送往的,也就是男人。男人的心,还是一个字,贱。
你越让他得不到,他就越觉得你高贵、值钱。
所以,刚开始,我只在帘子后弹曲,连面都不给人见。但,却让人造势,说秦楚馆的李师师天姿国色,是京城女子之最!
男人们来青楼本来就是寻美的,所以无数男子揣着银子要当我的裙下之臣,我却只微微一笑道谢,仍不现身。
最后,他们急得受不了了,我才说:“师师只愿伺候自己仰慕的人,不管是文采,还是武功,或是其他手艺,总需要有点能让师师我佩服的。”
此话一放,很多男人都欢快地展示自己的本事。
毕竟,每个男人都觉得自己是王,都觉得有些独特的本事。在佳人面前,尤其如是。
最后,我选中一个会蹴鞠的中年人,和一个武功最高的年轻人。
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仍将他们伺候得很舒心。方法还是一样利用男人的心态,让他得不到,刚开始什么都得不到,后来稍微给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所以,他们二人由最开始只能在爱帘子后听到声音,到后来能隔着面纱看到我隐约的真容,且能看到我的身段,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这样的机会,还是他们在挫败那么多男人后得到的。
所以,想伺候顺他们,很简单。
当然,我来这里,并不是伺候男人的。
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汴梁城下了次大雨,电闪雷鸣。
而一块石碑,就在这次的雷电里,应声而倒。
那块石碑,可不是普通的石碑。而是宋徽宗为了羞辱元祐党人,将他们的名字刻于其上的石碑。
那,是所有元祐党人耻辱的见证。也代表了宋徽宗处罚他们的决心。
可那天晚上,上天打雷劈断了它。
于是,有大臣向宋徽宗建议:“天将雷电,劈断石碑,恐有所兆啊。”
这样的一句话,在朝堂上说出,如同一阵风,瞬间吹遍了整个朝堂。
试问,谁人不怕天威?
即便是贵为天子的皇帝,也怕自己失察引发天谴吧?
所以,宋徽宗思忖良久,终于决定:既然上天降雷劈断石碑,说明上天不欲将元祐党人赶尽杀绝,那就……罢了吧。
自此,李格非伯伯,官复原职!
见到榜文的那一刻,我笑了,笑得眼泪一直流。
清照,你终于不用再郁郁不乐了。你的心,活过来了么?你的笔,是否还在?
其实,上天怎么会刚巧将下这样的雷电?
那,不过是我让那武功高强的年轻人,趁天上打雷闪电时,用暗器击断了石碑而已。于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天雷,劈断了石碑。
而朝堂之上,之所有有人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因为——我接待的那位善蹴鞠的中年男子,姓高,名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