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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尖叫声传的老远,整个驿站都听见了,有人在吃饭有人正准备休息,这时候都停下来。
周芣苡这边院子,一下冲出二三十个护卫,冲进她卧室掀翻刺客就往死里揍。让他成天闹刺客闹得人心惶惶,还让不让人安心过日子了!
赵轻歌不知道怎么被按住怎么被打的,反正想开口说话一点机会都没有。拳脚落身上痛得要命,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痛的几番死去又活来。
祝庭芝等人很快就赶到,踢开书砚就要冲进卧室,纨绔子弟胆大包天根本不顾什么规矩。反正这会儿卧室已成战场,里面的人不比外面少,搁平时也要冲进去凑热闹。
书砚被踹飞,依旧大叫:“啊、刺客!”
卧室里一半人回头,外面又来了护卫,以为刺客来了同伙,如斯凶残,冲上去就打。
祝庭芝等人看地上好像就是赵轻歌,急着救人,二话不说迎战。这事儿本就不用说,赵轻歌怎么会是刺客?周家人肯定故意的,那就只有打了。
双方都挺厉害,一会儿将卧室拆了,周围房子拆了,打的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驿站其他人不用担心别地儿有刺客,都跑来围观,不过好像不对啊,这双方怎么打起来了?
趁这会儿书香、诗华等人将周芣苡、书砚都救出来。
书砚看着还好,被踹了一脚表面看不出来,她也没真挨实,装装样子就行了。
周芣苡穿着鹅黄色睡衣,一头长发披散,显得粉嫩又柔弱,风一吹楚楚可怜;身上没受伤,衣服也没有撕破什么的;但脖子上,那一个青紫色的手印,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周围灯光光线比较足,众人能清清楚楚看见她脖子上挺大一个手印,显然不是装的,刚真有人要杀她!一个草包,就算不喜欢,落得这番境地,确实让人同情。
周芣苡现在还晕着,脸色也不大好;大夫过来,好一阵才将她弄醒。
周芣苡缓缓睁开眼睛,猛一阵咳嗽,咳出一小口血,气息才平稳下来;抬头见那边在打架,猛想起来,大声叫道:“住手!不、不是刺客!咳咳咳!”
又一阵剧烈咳嗽,要咽气的样子把别人都咳难受,众人怀疑,你还惦记这什么意思?
护卫、骁果卫等都停下来,反正目的达到了;祝庭芝等人也停下,看着赵轻歌的样子大怒。
围观的也看见了,赵轻歌还是那身黑底桃花袍,但被打得像条死狗,好凄惨啊。
周芣苡急着解释:“不是刺客,是赵、赵公子,咳咳,他找本郡主要回怪猫,怪猫跑了。”
众人听明白了,赵轻歌夜里跑到郡主卧室抢猞猁,猞猁跑了就要杀郡主。但这真的是解释,而不是作证?赵轻歌就在现场,周芣苡差点被掐死,加上这证词,还不如刺客呢。
如果是刺客没人真能将赵轻歌怎么着,只要他没当场被打死;现在为了一只猞猁跑到郡主卧室想杀她,这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之名,他一辈子都别想摘了。
另外现在没被打死,剩一口气,等周大将军回来,估计还得被收拾一顿。
书滴过来,一身白衣,高贵冷艳,看看周芣苡的脖子,冷声叱问:“那他有没有要杀你?”
周芣苡弱弱的点头,但对真正的王孙还是害怕:“那、那、他不是故意的。”
书滴恨铁不成钢:“跑到你卧室,差点杀了你,这是不是刺客?要怎么样才算是故意?”
周芣苡一脸委屈,人家是苦主,你还教训人家,低头暗垂泪,人家是世上最苦逼的主子。
书滴鄙视又厌恶,太没出息了,指挥书砚等人:“还不将她送回去、换间房让她休息?”
书香、书砚等人也很同情主子,赶紧扶着她离去,以为谁稀罕留在这里吗?
房间是有的,里面也收拾好了,周芣苡进去,小猞猁从窗外爬进来,扑到她怀里:“喵嗷。”
奶声奶气又有点犯困的呆萌劲儿,直接萌翻一片,自觉把自己当宠物了。
周芣苡怀疑,有这么灵性的宠物吗?三岁小孩这个智商也算神童了。不过凭什么要让本郡主抱着你睡?你是宠物还是当我老妈子?
将小猞猁丢一边,爬上床睡觉,时间其实不早了。两分钟不到小猞猁爬上床,窝在床尾自个儿睡了。没敢靠太近,先培养培养感情。本宠物是神兽转世。
转眼天明,驿站比夜里还安静。不是早上安静,是夜里太热闹,不少人趁这会儿再睡一觉。
周芣苡起来练完功,驿站终于热闹起来,走南闯北要进京的都该起来准备动身了。
书滴过来,看着周芣苡神色不善:“受伤了还练什么功,练那有用吗?”
周芣苡脖子上依旧青的发紫、紫得发黑,白天看着触目惊心。其实没什么,算不上苦肉计。但书滴态度不好,她扭过头,本郡主决定三天不理你了,现在要加五天,七天不理你。
书滴也懒得理她,外面收拾好,吃过早饭立刻启程。
驿站门口,除了周芣苡卤簿,祝庭芝一大帮纨绔与扈从也准备进京;赵轻歌伤的极重,必须进京医治。众人见了周芣苡横眉怒视,见了查越的囚车赶紧避让。
后面火瑞、火仙儿也出来,车马华丽的亮瞎人眼睛,跟送嫁似得。按照规定,大礼可摄胜,就是祭礼、婚礼等场合可向上越级,不算僭越。火氏也不能随便僭越,那就只有送嫁了。
火氏见了周芣苡也很不善,要挤到卤簿前面去。别说什么挑衅了,卤簿后面是囚车,他们再跟在囚车后面,什么意思?好像他们也是囚车?他们不这么想难道别人也不这么想?
书滴挥手让一帮护卫堵住,卤簿立刻启程;火氏若是还敢抢,就收拾他们。
祝庭芝等人都不敢强行挤前头,规矩不是谁都能随便破坏的,何况他们现在还一堆麻烦。
火瑞拦住火仙儿,就落到最后,偶尔走最后也没什么。火仙儿受不住气,半路抄小道走了。
前面郡主卤簿没事,顺顺当当,午后进了内城,就快到家了。后面赵轻歌和囚车都走了。
周芣苡的车也停下,稍微收拾一番,二十个骁果卫及几个将军府的护卫、书香、书砚、书滴等,护送周芣苡直接进宫,面圣去。其他人带着封地特产等先回将军府。
太极宫紫宸殿,这会儿、真热闹着。
圣上一身黑底龙袍,站在龙椅旁边,看着前面诸位,都是皇室血脉最亲的一拨。
辽王是他老王叔,轩王是他异母弟,旭王是他同母弟,恭王、荣王、宁王、逸王等都是他儿子,昭王是他嫡长孙,这就是四代。老齐王气势汹汹跑来,他是目前皇室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老王叔,来为他孙子讨个公道。
圣上看了看殿外,凤眸平静如海,这些年脸没什么变化,龙威是越来越强了。
老齐王喊了一阵,恭王、宁王等附和一番,莫名都安静下来,气氛好像不对。
“宣静姝郡主。”圣上坐上龙椅,不怒自威。
“宣静姝郡主觐见!”内侍喊声传遍太极宫,好像暴雨之前的风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