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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君出行的时候基本都是宋天玄亲自驾车,华丽的马车两侧跟随着以安世锦为首的二十亲卫,清一色黑衣黑马,威严凛然,最后方跟着一辆普通马车,里面坐着明锦明惠。
不过此时宋天玄的表情不似以往那般目不斜视,仔细看能发现他额角的青筋一直跳的很欢快,俊脸紧绷,似在死死忍受着什么旆。
而他身后的马车内,时不时传来砰砰闷响,时急时缓,有时力道大的震得整个马车都在晃动,好在这里地段冷清,路上行人不多,否则武王殿下那已经刷成负值的名声里又得多一条怪癖传闻。
“咳,那个……我们真的不用劝劝?不会打出什么问题吧?”骑在黑色骏马上的安世锦斜了眼马车,悄声询问宋天玄。
万一王爷不小心受伤了,岂不要治他们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宋天玄的视线透过马屁股牢牢盯在前方的路面上,抿起的唇角抽了抽:“你劝吧。窠”
打的这么凶,劝得住才怪,谁听啊。
安世锦缩了缩脖子,他能把一群王爷整的吐血,但是自家王爷么……他只有被整到吐血的份,而且王爷对王妃的态度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去吧。
就在宋天玄话落的下一瞬,紧闭的马车门猛然被人从里面一脚踹飞,于是坐在车门前的宋天玄顿时悲剧了,后背狠狠一撞,若不是及时移动身形卸去力道,肯定会被掀下车去。
车内,秦悠威武雄壮的骑在宋微君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但是被压在下面的人毫无紧张感,只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扣住了秦悠的脉门。
秦悠的姿势看起来很帅很拉风,但被扣住脉门的她其实完全使不上力气,别说掐死他了,就是在他脖子上留个红痕都做不到,胳膊软的像面条。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紧盯着对方不放,一个凶狠锐利,一个优哉游哉,没事人一样躺在那里。
宋天玄与安世锦抽着嘴角对视一眼。
路上有行人经过,宋天玄连忙把踹掉的车门又堵了回去,总之……那画面太美,谁也不能看,还是把空间留给那两人继续深情对视去吧。
使尽浑身解数也伤不得他分毫,反而自己一次次被制住,若非他没心思下杀手,她早不知死多少次了,秦悠挫败的抬腿从他身上爬下来,手腕却被抓住不放。
“放开!怎么,被人压上瘾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宋天玄进来继续把你压在身下……”武力不行改为语言攻击。
宋微君慢慢坐起身,从角落里捞出一个软枕垫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过去这么久了他依旧对此耿耿于怀,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也幸好出了问题,不然现在哪里来的武王妃秦悠?
“死里逃生?”秦悠嗤笑:“没错,我的确是死里逃生,可秦悠确确实实被你杀死了。”
从现代魂穿到这里,她捡回一条命,而这里的秦悠,却是真的已经死了。
“你不是秦悠?可当初你的伤……”宋微君仔细审视她,奈何他对以前的秦悠不熟悉,杀她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她,不过是风羽卫中的普通一员,杀了就杀了,他并未在意。
可即使伤口能伪造,他的父亲兄姐总不至于认错吧,难道秦家害怕她的背叛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故而找了个相似的她代替?如此倒也能解释她武功招式的不同以及刚出嫁那会儿对于家人的冷淡,可据他观察,秦怀年几人对她的关心不似作假,这又如何解释?
“谁跟你说我不是秦悠?”趁他晃神秦悠甩开他的手,坐回对面与他分庭抗争。
“可是……”宋微君彻底被绕晕了,脸上难得现出迷茫的傻样,瞪着她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一时理不清症结究竟出现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宋微君决定暂时放到一边,转眸见秦悠正在出神,挑眉笑道:“该不会是在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武王府吧?”
秦悠抿唇,靠靠靠,他怎么知道,她明明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好不好,不过这个打死也不能承认,遂道:“我可不想以后都在逃亡中度过,如果我走了,赵咸铭也不会放过我,包括秦家。”
“你知道就好,”说到这里顿了顿,宋微君似笑非笑的凑近她小声说道:“还包括……莳花楼,我都知道哟。”
秦悠瞬间神经一紧,戒备的盯着他,这次她算是真正见识到宋微君的可怕了,仿佛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想到他话中的含义,脸色微变,冷声道:“你威胁我?”
“那么你告诉我,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我如何还能放心的任你离开?”宋微君摊手,看似无奈,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死就乖乖留下。
发誓诅咒都无用,他们都一样,奉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再说这些都是徒劳,秦悠默然,看来她想离开简直难如登天。
“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你的家就在武王府,你想去哪里?我之所以不再掩饰是真正想把你当成自己人,夫妻同心,互爱互勉,这是你当初说过的话,现在不作数了吗?”宋微君身体前倾认真看着她,眉宇微蹙,表情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失望。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知道你是绿衣门主,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命呢。”不知为什么,秦悠有些不想正视他的目光,好像她欺骗了他的感情一样,可是当初被欺骗了感情的,明明是原主秦悠好不好。
宋微君沉默片刻,蓦地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止了笑重新看向他,双眸因为笑意染上一层朦胧雾气:“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前,如果你遇见绿衣门的人,会怎么做?”
秦悠怔住,虽然她一直没把自己当成风羽卫,但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这就跟游戏里跑地图的时候忽然看到敌对势力里一个落单的红名一样,那绝对连二分之一秒都不用考虑,直接抡起武器先砍翻在地再说,而当时的秦悠对于宋微君,就是那个送上门等着被砍的红名。
没有对与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至于原主与那个绿衣门暗探之间的情感纠葛……她不懂那些情情爱爱,但也知道,没有爱情不伤人,上当被骗的事例多不胜数,纵使对方卑鄙无耻,另一方也不能说完全无过,而原主的错在于太过天真,识人不清有眼无珠。
这么一想,秦悠反而有点找不出取他性命的理由了,因为她只是莫名出现的第三人,即使在身份上她已经取代了原主,可是她到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与情感,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秦悠烦躁的搓了搓脸,感情这东西果然要不得,凡与之有牵扯的事情,都会变得无比的纠结蛋疼。
“还要杀我么?”宋微君一直在关注着她的神色,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皱成囧囧的苦瓜相,让他暗自觉得好笑。
经他一问,秦悠纠结纷乱的思绪顿时被震散,眸中一霎又被凌厉与愤恨取代:“为什么不?!”
宋微君愕然,不是已经相同了么,怎么又变卦了?
“就算我可以不计较你曾经杀过我,但这么多天把我当猴耍总是事实吧?”想到这些天自己遮遮掩掩自以为无人知晓,看在这货眼中完全就是一场笑话,秦悠就气的想把他戳成马蜂窝:“而且我记性很好,自己说过的话从不会忘记。”
后半句说的没头没尾,宋微君却立即秒懂了,鬼使神差的联想到白月光下漫天飞来飞去的小笼包以及开在白色顶峰的一株血色莲花……脸不争气的就红了起来。
当时看到只觉尴尬,现在却口干舌燥的连吞两口口水,脸上热热的。
“不准想!果然小爷还是把你那颗脑袋切下来比较放心!”
秦悠怒了,这家伙那是什么表情,赤果果的表明了他那天看了个清清楚楚,而现在竟还敢当着她的面银荡的yy个没完,气得她一巴掌拍了过去。
“咳……别打,别打,我什么也没想,真的……”这次宋微君没有还手,抱着一只软枕四处闪避,脸色晕色薄染,眸色清亮如水波,三分清美七分绝艳,如一株开在水中的红莲,有着出水的清冽,却也有盛夏竞芳的艳。
不过不管此时他有多诱.人,秦悠都不会手下留情,追着他像打过街老鼠一样一通乱揍,折腾到最后两人皆是一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可疑样子。
“咳咳,王爷……王府到了……”侍卫长安世锦头一扭直接装死,身为贴身小厮间或客串车夫的宋天玄只好出声提醒某对打的你死我活的夫妻。
“喂,我的衣服,别再扯了,扯坏了一会儿怎么下车啊。”
“小爷管你去死,就算你当街裸奔跟我有一个铜子的关系吗?”
“好好好,你不管,可是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我要被你压断气了!”
“要的就是你断气,我说过你敢脱我衣服我就追杀你到死,你以为小爷只是随便说说?”
“那你也脱一次我的衣服,这样扯平了吧……”
“扯平个鬼,宋微君,你是故意的吧,是吧?妈蛋小爷跟你拼了,不弄死你小爷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姓,宋秦氏……”
“秦你个头!你闭嘴!”
二十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亲卫,再加上宋天玄以及听到消息跟着官家沈路迎出门口的一排排家仆,就这么站在武王府大门口木无表情的听着马车内传出的对白,面上要多镇定有多镇定,实则已经风中凌乱泪奔出数百里了有木有,他们到底跟了个什么样窝囊的主子啊,
还有还有,他们家王爷到底娶回来个什么样彪悍的王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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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府中鸡飞狗跳,晋王府中喜字成双尸体满地,反而是京都最中心的皇宫内今天安静异常,诸王百官今天都汇聚到晋王府去了,没人打扰赵咸铭,御书房内反而成了他与瑶贵妃的淫.乐之地。
喘息方歇,赵咸铭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赤着身体下床,也没叫人来服侍,自己捡起衣服穿好,转身出了休息间。
被留在床上的瑶贵妃随手拉过薄被,盖住自己布满红痕的身体,微皱的柳眉间慢慢浮现出一丝厌弃。
听到响动,张齐阑端着准备好的热茶走进御书房,赵咸铭已经坐定在龙案后,手里拿着密信看的认真。
“陛下,喝口茶吧。”
张齐阑小心的茶放在他右手边,冷不丁却听到一声喷笑,诧异抬眸,就见赵咸铭笑得眉眼舒展,心中暗惊,听到晋王将要与御林军都统家的千金大婚时圣上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的,怎么今天晋王成亲圣上心情反而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