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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扶额,人家那分明是在骂你老不知羞,不过不管景东漓有没有那个意思,她都必须站在宋微君这边,否则今天是别想好好谈正事了,这家伙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不过以两人的关系,她自也是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于是她十分配合的往他那边靠了靠,做小鸟依人状眨眨眼睛:“表叔,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疼爱人家哦,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你都不能抛弃人家~”
说完她自己先抖了抖鸡皮疙瘩,宋微君却很受用,其实他要的只是她在外人面前证实一下她的所有权而已,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担心自己的宝贝被人夺走。
宋微君喜笑颜开的揽住她的腰:“宝贝儿,表叔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抛弃你,谁要敢乱说话,表叔就去弄死他全家。”
说着目光得意又威胁的瞥向景东漓,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醢。
苏力青被那二人随时随地秀恩爱的行为刺激的眼睛疼,干脆望向营帐的一角发起呆,这种争风吃醋的愚蠢行径实在让他无语至极,他没想过一向温和的景东漓也有言语刻薄的时候,不过雄野猪尚且会为了争夺交配权大打出手,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哪能风平浪静。
安抚好了宋微君,秦悠立即离开他的怀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脸,面无表情道:“好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宋微君:“……缇”
景东漓:“……”
这变脸速度……
秦悠看向苏力青,说道:“苏族长,我记得上次我把羊皮纸交给你的时候你说要把景少主请来,现在景少主就在面前,你是否该给我个解释了?”
苏力青回神,看了眼景东漓:“我们西藏部族虽是宝藏的守护者,但它的归属决定权却是由景少主决定的,这件事还是由他来向您解释吧。”
这时景东漓也从袖袋中拿出了那张羊皮纸,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秦悠:“这上面的字你都认得?你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秦悠沉默不语,她的身份来历只对宋微君坦言过,连秦怀年和秦翎等人都不知晓,这种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传出去,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秦家一家人。
景东漓见她不愿回答也没追问,而是自己挪动轮椅来到桌案前,铺纸磨墨提笔,自顾自写起字来。
其他三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却也没说什么,只安静的等着。
片刻后景东漓放下笔,轻轻将墨迹吹干,示意苏力青把宣纸给秦悠送过去。
秦悠接过来一看,既是惊讶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嗟叹,纸上字迹飘逸潇洒龙飞凤舞,写的是一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的宋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的这首《念奴娇》在二十一世纪可谓是人人耳熟能详,但这个时空没有三国没有周郎,更没有赤壁之战,何况让秦悠惊讶的是这首词竟然是用简体字写出来的,这说明如果景东漓不是穿越者,那么他很可能就是那位穿越前辈的后裔。
来自异时空的文明竟然在这个家族中代代相承。
“这是……”秦悠看向景东漓,与他相识这么久,她并不觉得景东漓是穿越来的,更有可能是那位穿越者的后裔,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将简体字掌握的如此熟练。
景东漓笑了笑,也不隐瞒:“我们景家先祖曾是追随在前朝开国帝君身边的亲信,也是受命守护宝藏的亲卫统领,先祖手中得到过一本开国帝君的手札,便是以这种简化文字所书,因先祖常年追随,倒也认得一些这种文字,为了让后人勿忘使命,先祖便根据这本手札书写了一份繁体版,使这份域外文明流传下去,如今几百年过去虽然一直保留着,但由于这种简化的体字并没有用武之地,也就没人再去费心学习了,我之所以能认能写,还要多亏我这双腿……”
不良于行的人多半不大出门,一直憋在院子里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景东漓无意间发现这两本流传下来的书,颇感兴趣,便一字一字比对着学会了。
“不得不赞一句,你很聪明!”秦悠赞叹的看着他,走到桌边,也拿起笔写了一首词。
这个时空的字有些类似秦朝的篆体,与简体字有着天壤之别,只靠猜和蒙是无法学会的,秦悠为了认字没少下功夫,直到现在好多不常用的字她也还不认识呢。
墨迹干掉后她拿给景东漓看,同样出自苏轼的一首词,《水调歌头》,比起《念奴娇》的气势磅礴,这首便多了几分婉约与离别的惆怅。
景东漓本身就才学不凡,看到这样的好词自是爱不释手,当即念了出来,连声赞叹。
宋微君此时的心情却颇为不爽,秦悠写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能认出几个,但是景东漓却完全看懂了,那两人间仿佛有种无言的默契,自成一个世界,就连他们谈论的话题他都似懂非懂,这让他如何能忍!
“悠悠……”他不满的唤了一声:“你刚才还说我耽误正事,难道谈诗论词就是正事儿?”
语气中浓浓的酸味傻子都闻出来了。
秦悠失笑,再次提起笔,用她歪歪扭扭的笔迹再次写了一首诗,这次是用繁体字写的。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是那首著名的情诗《上邪》。
宋微君本是斜着眼睛不满的瞅她,见她又提笔心中恼怒更甚,但还是忍不住瞅了几眼,心中愤懑顿时一扫而空,这情诗不可谓不奔放,也必然是写给他的,他心中虽然知道秦悠与景东漓之间清清白白,但还是忍不住为那两人间的互动而心中难受,他的女人,眼中只有他一个男人就够了,如今心上人专门写了情诗来哄他,他自然高兴的很。
等墨迹干了秦悠拿给宋微君,在她看来,为了心爱的人花些功夫放低些身段都是值得的,哄自己的爱人开心,这并不卑微。
宋微君装作漫不经心的接过,冷嗤了一声以表对此种小手段的不屑,但手中却仔细把纸张卷好,准备一回去就存进自己的小私库中,谁都不给看。
死傲娇!秦悠心中翻了个白眼,把他拉回椅子上,看向景东漓:“景少主,现在我的身份应该可以被确认了吧。”
景东漓目光不经意略过那两人交握的双手,点点头笑道:“自是可以,开国帝君曾传下圣旨,将这份宝藏送给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有缘人,我等守护者若是有意,可以继续为这位有缘人效命,若是不愿,自行取一些钱财离开就是。”
秦悠一时默默无语,没想到自己竟能收获到这样一份重礼,想来那位前辈在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受了不少苦,才想以这样的方式帮一帮后来者,这份恩情真的是无以为报。
沉默片刻,她才说道:“那景少主有什么打算?”
在知道了宝藏的具体位置之后她完全可以强取豪夺,有武王府的后盾,何须惧怕一个景家,但景家兢兢业业守护多年,尤其西藏部族这些常年生活在深山的族人,他们明明可以利用这批财富做任何想做的事,但却并没有占为己有。
景东漓先是隐含挑衅的看了宋微君一眼,而后敛容肃声道:“我景家愿意认秦姑娘为主,不管您身份为何,景东漓愿与您同甘苦共患难,风雨不悔!”
宝藏的决定权在景东漓手里,景家认她为主,就是说无论宝藏还是景家这个遍布整块大陆的商业帝国,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秦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还是被这天大的馅饼砸的蒙了两秒钟,而后才蹙眉问道:“你可以代替景家家主做主?”
景东漓自信的微微一笑:“景家早就在我的掌控中了,至于现任家主?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傀儡,小主人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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