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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哀叹一声,蒋红袖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喜欢,成亲了之后,怕是都想要自己的丈夫能够成为自己的依靠,可是很显然,蒋氏不是个幸运的女人,之前的蒋红袖的父亲,早早的去了,而这一个张大福,很显然,情况就明摆着呢!
知道蒋氏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而且对着那个张大福还抱着一些希望的时候,红袖只能赶紧趁着人还在的时候,走出来了。
微微的低着头,脚步错了两步,胆怯的走到蒋氏面前,红袖的声音带着颤抖道:“爹,不是娘的错,是奶奶,奶奶翻了我的包袱,还要搜我的身,说我带钱给哥哥,可是,可是咱们家的钱不是都让奶奶给拿走了吗?哪儿有钱给哥哥啊?”
红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本来针对着蒋氏的人,顿时幸灾乐祸的看着张大福和李氏。
果然,看笑话什么的才是正道,这些人更希望多一些话题性才好,足够他们三姑六婆的茶余饭后说道,那才是再好不过的了。
所以,此时乐意看着李氏和张大福到底会怎么说。
果然,张大福的脸色不太好,而李氏更是眼睛一瞪的看着红袖,那眼中的意味,不甚明了,红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朝后退了两步,然后还是鼓起勇气抬眼看着张大福道:“爹,我说的是真的,奶奶说要翻我的衣服,还说我不能跟妹妹比,爹,当初你和娘成亲的时候,不是说对我和妹妹一视同仁吗?为啥奶说我的衣服可以翻,妹妹的不能呢?”
这话一出,本来在自己屋里缩着想要出来的张翠雯,立马又钻了回去。
而听见这话的蒋氏,更是辛酸的快要哭出来了。
就是,当初成亲的时候,张家好像是害怕蒋氏过来了会虐待张翠雯一样,说是两个闺女一视同仁,蒋氏自问这些年对待翠雯比对待自家闺女都要好,这一点,从吃穿用度上面都能看得出来,但是这张家也说对待红袖会一视同仁的,结果呢?
红袖这些年来,过的是啥样的生活,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吗?
情绪一上来,蒋氏顿时上前,抱着红袖哭着道:“袖儿,都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的错,是娘这些年苦了你了。”
红袖没有反抗在被蒋氏抱在怀里,埋在蒋氏身上的脸上,却是微微闪过一丝叹息。
蒋氏这些年来也不好过就是了。尤其是着婆媳和妯娌之间,都是欺负她居多,如此还能给红袖争得一席之地,而不是早早的被赶回蒋家村,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毕竟是有个对比在那里,和张翠雯比较起来的话,红袖便是可怜了点。当然,那也只是之前的蒋红袖。
“说来也是,没见过亲闺女在身边,对一个继女比对自己亲闺女还好的。”
“是啊,再摊上一个那样的奶奶,这小红袖看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不是,你瞧瞧着整天在地里、山上跑的,可不都是人家红袖,谁见过几次张翠雯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但是每一句话,却又都开始偏向蒋氏和红袖。
蒋氏一哭,倒显得之前李氏的干嚎是多么的可笑了。但是李氏还是不甘心,见着围在门口的人嘈嘈杂杂的说这话,而且那一句一句的都是偏向蒋氏的,顿时也来了情绪,声音顿时放大道:“白眼狼啊白眼狼,吃我的住我的,我们老张家咋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都听听,这都是啥话啊,我个苦命的儿子啊,你咋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啊!”
搭着戏台一般,一处哀嚎声音很大,但是不见找半滴眼泪,一处默默无声,却是泪流满面,楚楚可怜。
不说是一旁的围观者,就是张大福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媳妇可怜了。但是想了想,身边这个,毕竟是生养了自己的亲娘,哪里是其他人能够比较的?所以,张大福最后还是理智型的倒在了李氏这边。
“娘,你别哭了,好了,咱们进屋再说吧,小宝他娘那话不对,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先进屋吧。”
说着,扶着李氏朝屋里去。
李氏也知道在闹下去不好看,虽然心中还是怀疑红袖身上藏了钱财,但是此时确实是不好在大家面前搜身,不是害怕坏了红袖的名声,而是不管是不是搜出来啥,到时候难看的都是他们老张家人,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一副要和人拼命一样的蒋氏,还是先算了吧。但是到底花费了多少钱,早晚她都会弄清楚,到时候让蒋氏一文不少的吐出来。
就这样,张大福扶着李氏往屋里去了,经过蒋氏和红袖身边的时候,李氏还得意的看了看蒋氏,眼中满是不屑,再看着红袖,则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肉喝血一般。
张大福和李氏走了,现场只剩下抱着红袖不断的掉眼泪的蒋氏和红袖两个当事人了。蒋氏平时在村里的人缘有不错,再加上说媒的原因,倒也没有几个人会和她作对,所以此时,围观的人就有几个妇女过来,开始安慰蒋氏了。
红袖则是趁机跑出了蒋氏的怀抱,对着蒋氏说道:“那娘,我先走了,哥哥那边还要人照顾呢。”
蒋氏这个时候是不想要红袖走的,但是一听见红袖说道蒋伟,也只能点点头了。
红袖回头看了一眼被人安慰着的蒋氏,她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别人来吧,事实上,对着蒋氏现在的状况,红袖也是没有办法。
离开张家是个好方法,但是不是蒋氏做得出来的,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做得出来的。更何况张大福除了对待红袖的问题上之外,对待蒋氏还是不错的。至于婆媳关系和妯娌关系,那是每家每户都要面对的,只要蒋氏有夫家,就一定会有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