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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vip包厅。
四个男人已转移了话题,官场惯有的谈笑风生。
“叶先生,你们中国的女人是不是都像唐小姐那么美丽动人?可不可以找些像唐小姐那样的女子,陪我几天,交个朋友?”
威利斯.尼尔举起一杯酒,敬向叶庭鹰,问话单刀直入。
旁边,苏温泽刚拿起杯酒,听了,指节不禁发力,捏着的酒杯脚瞬间被捏个粉碎。
下一刻,啪嚓,透明的杯托摔到地板上,裂个七零八散。
那些喷洒的红酒染脏了苏温泽的皮鞋,裤管处。
白色裤子,几处红色酒滞,分外显眼。
他还半握着五指,食指指节处被细长的酒杯脚划破些许,淡淡的血丝很快渗出。
“苏先生,你还好吧?”威利斯.尼尔,大卫都放下酒杯,站起,齐声问起来。
“苏先生没事,他之前可是国际刑警,枪伤,刀伤都是家常便饭,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叶庭鹰拿起属下刚送来的那杯盐水,轻抿了两口,才慢条斯理说道。
“尼尔,大卫先生,我早已安排好酒店房间,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有什么要求,请直接和我下属说——”叶庭鹰起身,着人送两名外国客户先行离开。
包厅,仅剩叶庭鹰,苏温泽。
“叶庭鹰,现在,可以开金口了吗?我要知道当年那架客机失事的肇事者到底是谁。”
苏温泽跟着站起身,踱步到叶庭鹰面前,语气冷冷淡淡。
“既然有求于人,便该有求人的姿态。苏温泽,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样的一个惊天秘密?想知道的话,先拿你所谓的好朋友,她来换。”叶庭鹰也站得更近,语气更冷。
两个大男人的海拔高度,不相上下,包厅里,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的好朋友?你是指小雀?想怎么换?”苏温泽握紧拳头,压着隐隐的怒意,沉声问道。
“很简单,你和她离婚,让她做我身边的女人。”
叶庭鹰返回沙发,小口地抿着那杯温热的盐水。
“叶庭鹰,我没猜错的话,三年前,龙凤酒店那事也是你做的吧?”
苏温泽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那杯盐水,猛地放往桌上。
“哦,是什么事?”
叶庭鹰挑高剑眉,不明所以的表情,又端起那杯水凑往唇边。
“让小雀做你身边的女人?呵呵,笑话!——叶庭鹰,听闻,你是不太喜欢女人的,性/爱取向也有不少问题——话说,你之前娶进门的几位女人是不是也都沦为你性/虐的工具?——哦,林小姐,她有没打过急救电话?——如果,我把这事宣扬出去,你说那些传媒会不会来我面前跪地叩谢?——”
苏温泽伸手摸了摸额头,讥笑起来。
海沙市,势力雄厚到不用实名登记,也能入住龙凤酒店的总统套房,只有叶氏集团的叶庭鹰,以及其前任董事长,叶博宏;
而根据情报,海沙市,与日本的相木堂私下有交情的只有叶庭鹰;
那最大可能,在自己失踪时趁机污/辱了小雀的便是叶庭鹰。
虽然早有猜想,但由师妹陈婉婉,叶庭鹰的前任妻子哭诉中得知:叶庭鹰从不会正常地做/爱,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特殊方式的发/泄——自己才把他剔出黑名单。
现在,综合的推测加上直觉,叶庭鹰便是那该死的奸夫!
“滚出去!”
低沉的男声怒吼一句,叶庭鹰把那杯淡盐水,仰头灌进喉咙。
“恼羞成怒了?叶庭鹰,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可悲的男人,日常的夫妻生活都有扭曲——难怪当年,你能对那八名华人的生死不闻不问——”
苏温泽把双手插进裤带,脸上的讥笑夹着怒意,丝毫不减。
“再说下去,我保证让你今晚回不去。”
叶庭鹰半仰头,神情,眼神突然凌厉到极点。
这里是叶氏的地盘,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温泽见好就收,掏出裤袋的手机,拨号,打给唐逐雀。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henumberyouhavedialed——”悦耳的机器女声传来。
苏温泽的眉头顿时纠结到一块。
笃笃笃,门外,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叶庭鹰脸色回复了平静,又翘起二郎腿。
“总裁,苏少爷。唐小姐泡温泉时睡着了,泡的时间过长,昏迷过去。初雪正看着她,总裁,请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包厅,对两人哈了个腰,直接道明急事。
苏温泽听了,推门,飞快离开包厅,还是快而不乱的步子。
身为国际刑警的精英,他受过不少的专业训练,面临高压,面临危险,依旧能镇定自若。
“总裁,您说,苏温泽会不会趁机借此事为难我们?——”叶庭鹰的下属,陆风,看见自家老板微微皱起眉,问完,又低下了头。
“子杰他人呢?”叶庭鹰挥挥手,阻止下属的无谓猜测。
苏温泽绝非等闲之辈,素来不易冲动。
方才,他故意激怒自己,必有所图。
那场空难,距今快五年了,他突然提起——
莫非,苏温泽并没真正退出国际刑警?——
“总裁,宋三少在一楼。”陆风抬起头,如实回话。
“阿风,派人送子杰回家,让东然过来接我。你留在这,看看威利斯.尼尔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尽量照办!”
叶庭鹰沉声下达命令,仰头眯上了双眼。
今晚的她,双眼微肿,是又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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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客房。
唐逐雀满头冷汗,从噩梦中惊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又梦见了那个狐狸面具男。
梦境:“女人,你怎么哭了?我太粗暴了?那我温柔点——这样,你会记住我——”
隔着那张精美的狐狸面具,低沉,压抑的男音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修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下腹传来撕裂的疼痛——
“小雀,我要杀了你!”有人破门而入。
终于梦醒!
梦是醒了,但余惊未去。
那张狐狸面具,邪笑声,清晰的床照,浴缸冰冷的水,不能呼吸的难受,全都交织在一起,连成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紧紧地网在其中,她动弹不得。
曾经,事实比噩梦更残酷!
只是想起那事,几滴泪便再次落下,滴进耳蜗。
流泪,原来,成了她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
此时,外面,传来对话。
“春分,唐小姐她还没醒吗?”
“没有,霞姨。”
“唉,不能等了,唐总唐太都在楼下和老爷太太理论,敲门,叫醒她吧。”
“但是,少爷出门时再三吩咐春分,要等他回来,再叫醒唐小姐——”
“哎,少爷和小姐两人是出去逛公司,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等不及了,快敲门!”
话音落了,房门被人不轻不重敲起来。
“霞姨,我醒了,麻烦你告诉我爸妈,我待会跟他们回去。”唐逐雀掀开被子,下床,开了房门。
苏家的管家婆,霞姨,苏温泽的贴身女佣,邓春分站在门外。
十分钟后,唐逐雀匆匆洗漱完毕,梳好长发便下了楼。
大厅,那排黑色沙发,苏温泽的父亲苏豪,继母白诗韵,与自家父母坐下,不时交谈几句。
苏伯父,爸妈的脸色都不太好。
唐逐雀加快脚步,走下楼梯。
“爸妈,苏伯父,白阿姨,对不起,小雀现在才醒。”唐逐雀直接走到父母身边。
“我说小雀,你以后能不能早睡早起,怎么赖床到现在,也不看看都中午了,还累得你爸妈过来找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苏豪张口,便是一番训斥。
“阿豪,你少说点,阿泽,小雀昨晚三点多才回来,肯定要晚点才起床——小雀,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白诗韵笑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满脸关切地问道。
唐逐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
白诗韵的手不知涂抹了什么东西,不同寻常地滑腻。
“苏大哥,诗韵,我直话直说。小雀嫁进你们苏家,都三年了,你们不承认也无所谓,但总不能使唤她吧,我们两夫妇可都舍不得她受苦——你们看看,她消瘦了多少。”唐母楚雅君一口气为女儿申诉完,低头喝杯茶,润了润嗓子。
“雅君,我们哪有使唤小雀,阿泽偶尔让她办点事,也是正常,为人老婆——”苏豪一听就拉长了脸。
“爸妈,我们先回去吧。苏伯父,白阿姨,再见!”唐逐雀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这三年来,唐苏两家的人见面,一时热情如火,一时吵吵闹闹,全是因为她与苏温泽的夫妻不和关系。
苏伯父与妈的性子都比较急,也不会互相退让,吵起来都会没完没了。
他们四位长辈不嫌厌烦,她都觉得无味了。
此时,避免吵闹的最好办法,便是让爸妈回家。
果然,父亲唐展和拖着母亲楚雅君,很快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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