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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诚泰可是深知自己今日的地位背后,是什么人给自己做靠山的。月文帝能给自己这么大的脸面,就是因为自己身后没有背景,跟京城的世家大族没有联系。
如果自己答应了越国公府的要求,就相当于跟月文帝做了对头,这样的选择,他怎么可能答应?
一奴不侍二主啊!
更何况自己已经位居一品,怎么能上门把女儿给人家做平妻或者是妾呢?自己的面子以后要往哪里搁?
所以孙诚泰怎么都不会跟越家联姻的,不管因为什么!
只是郑氏却不这么想,孙皖心那丫头可没有顾氏好摆布,仗着自己才学好,长相不错,平常因为自己是平妻主持内院颇有微词。倘若再让他嫁到越家里面去,这以后自己在顾氏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来?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也就变得缥缈虚无了!
而且这丫头刚十四岁,上门探寻消息的已经不在少数,只不过都让自己偷偷压下来了。如果越家能拖着这个心大的丫头,呵呵,对自己来说也许是好事儿也说不定呢?
……
六月底的天亮的很早,穹儿被翟氏叫醒的时候,头昏脑涨的搞不清楚状况。
凉凉的布巾擦在脸上,“唔~~”,哀怨的叹息声传出来,穹儿看着翟氏利索的给自己梳洗打扮,“这是做什么?”
环儿在旁边跑来跑去,递个首饰送个花儿什么的,“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让公主早上过去吃早饭啊!”
嗯?
说好的雪藏呢?不是说休息几日再说的吗?
穹儿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翟氏,真的?
翟氏手上不停,冲着镜子点了一下头,“确实如此,所以公主今日需正装去认亲!”
一个时辰后,穹儿一身明艳的孔雀蓝的穹儿,顶着一个三叉宝石冠,勃颈上是一个硕大沉重的金项圈,上面同样陪着蓝红绿三色宝石,手腕上套着无数叮当作响的金手镯,出现在乾坤院的华堂里面。
迎着华堂里面男女老少一大群惊艳的眼神,穹儿肃然着面缓缓挪步向前,头上三叉宝石冠随之轻颤不已,呼应着那一双水色蓝眸。宽大的裙袍摇曳在地上,衬着美人凝脂白肤,红唇多情,铺就一副美丽的孔雀开屏的图画。
心里这个气啊,尼玛,为毛要给姐打扮成孔雀开屏的样子啊?你们不造只有公孔雀才会开屏的吗?忽略身旁传来的抽气声音,停在了华堂的正中间,直直的看着上首端坐的一对老夫妻,均是一身紫色雍容,黑发银丝交错,脸上的态度各异。
似乎都被穹儿的样貌给惊倒了,越国公府的男女老少都没想到这楼兰公主如此妖媚。才十三岁的年纪,身姿已经显露山水,根本不似月朝女儿家,平板身材一直到十*岁,更不要提那一双摄人魂魄的蓝宝石了,真真是观之心思摇动,不能自已。
萧氏老夫人看着这张芙蓉面,眼里闪过一丝熟悉,一丝惊诧,一丝怀念,一声低低的呢喃溜出口。
奇异的发音低低沉沉似乎只是呵呵笑语,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穹儿眼光突然深邃的望了这位年岁半百的老夫人。
就连翟氏母女也只是公主一般称呼自己,并不知道穹儿的真实姓名。而那什么表哥其实每次都是称呼自己为琼儿,是月译的琼浆美液之意,跟穹儿这个楼兰发音完全不同!
能称呼自己为穹儿的,上辈子只有至亲的亲人!
而这一世,知道自己名字的且能正确发音的,却只有那个去了世的嬷嬷!
上首一身紫衣的老越国公越宏天,见穹儿站在华堂正中并不上前,蹙起眉头冷淡的声音洪亮,“怎么不叫人?”
云嬷嬷赶紧从萧氏的身后走了出来,引领着穹儿跟翟氏来到老夫妻身前,郑重的介绍这是穹儿的外祖父外祖母。
翟氏认真的搀着穹儿的手臂,小声的翻译每一句话给她听,还指了一下地上。
穹儿垂下眼睑看着铺在地上的蒲团,认亲?这还是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
脸皮抽搐了一下,两个字,憋屈!
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火气在这一刻突然迸发,尼玛!!!人家在山下捡个破烂被强掳到了万里外的京城,那个什么表哥几次三番阻拦自己离开,如今还让自己给他们下跪磕头?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姐上辈子只跪过呼兰家的那些牌位,就连亲手养大自己的老族长都没有让自己下跪过,一个什么不认识的越国公府凭什么?摔!!!
再抬脸之时,蓝色的眸子冰冷十分,紧闭的红唇不发一语,缓缓的抬起双手抱了一下胸前,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仅此而已。
“咝,啊~~~”
华堂中哗然一片,谁都没有想到这楼兰公主竟然如此傲气,连亲外祖都不肯下跪相认。
越宏天脸上更是讶然,这是......拧紧眉头盯着穹儿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抬了抬手让身边伺候的随从捧着准备的礼盘,算是认了她。
萧氏早就盯着穹儿看了好一会儿了,昨日的一个绣帕突然引起了她的心思,想要看看这丫头的长相。这一会儿看到了,心里却是满满的纠结。
“好孩子!”
从头上摘下来两根根凝脂白玉的簪子,直接递给了云嬷嬷转交到了穹儿的手里。萧氏的态度出奇的和蔼,让华堂里面的女人们都是一愣,如此优待这个风沙之地来的表姑娘,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穹儿更是一愣,蓝眸定在萧氏的脸上,这老太太的眼睛是棕色的!
可能是老夫妻的态度带头,被视作傲慢无礼的穹儿被云嬷嬷领着,在翟氏的翻译之下,竟然顺利的把越国公府的所有人认了一遍,也收了一遍大小各异的礼物。
然后,完全不记得谁是谁......
除了那个昨晚用洗脚水浇灌自己,害得自己大夏天里面发烧了的禽兽,穹儿看着这位二表哥眼里轻蔑的冷光,手心里都是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