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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疯狗捂着鲜血直流的胳膊,喃喃出声,眼里的热度渐渐暗淡。
祁墨面无表情:“本王会给你一个痛快。”语毕又是一道寒光下去,站在他身后的苏佩玖只能看见地上又多了一条胳膊,而疯狗因为被祁墨挡住所以看不见现在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惨叫声。
这就是他所谓的痛快?
苏佩玖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浑身都开始因为恐惧发抖,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他甚至比两年前还要变得残忍可怖!
“够了!”她经不住喊了一声,脚步却始终被禁锢在原地不得向前,或者说她没有勇气上前去看那个可怜的人变成什么样子。
祁墨拿着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手腕处的血珠子顺着手掌滴落。他慢慢的抬起手,又是一道寒光,惨叫声静止……
这个时候祁荣已经看情况不对早就跑路了。
祁墨将剑用丝绢擦干净,重新插回腰间,然后捂住后背肩甲上的伤口,步伐不稳的朝着前方走去,至始至终没有看苏佩玖一眼。
苏佩玖站在原地看着路上不断被墨衣衣角滴落的血水染红,喉咙像是被憋住一样,过了一会,她小跑追了上去。
等到苏佩玖追到祁墨,他已经坐在水池旁边擦拭伤口,但是因为伤口在背后,一时间有些难弄。
苏佩玖默默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丝绢,给他擦拭掉背上的血水,然后将地上的药粉慢慢的撒上去,从自己身上扯下衣服碎条给他裹住。
伤口伤在背上,想要给他包裹伤口,手就必须绕到他面前,等于是将他抱在怀中一样,苏佩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的伸手过去了,绕了两次之后,见祁墨没有反应,她也大方起来。
最后需要扎个结,她双手上前,身子贴着他的背,刚扣上,手腕蓦地被抓住,苏佩玖身子僵硬住了。
“你没必要这么做。”男子清雅的嗓音从前面,苏佩玖听不出他言语里面的情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她咬咬唇:“毕竟你救过我。”
“所以包扎是为了报恩?”
苏佩玖点点头:“嗯。”
手腕上的力气,渐渐松了。苏佩玖松了一口气,将剩下来的结扣上,正准备站直身子,却不料腰肢被强力搂住,她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下巴。
祁墨抱着她,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身子稍稍往前倾,声音莫名的有些悲伤起来。
“苏佩玖……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子,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怪你。”
苏佩玖静静的听着,眼皮之上是他的手掌,刚刚这双手拿剑杀过人……两年前也杀过她。
就算现在心里因为他的只言片语变得心软,可是现实会一下子将她打醒,祁墨,你怨不得我无心,怨不得我无情,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缓缓抬手敷在他覆上她眼眸的手,轻轻拿开。睁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可以看见他眼中隐隐约约藏匿的灰色。这样的他就像是多少年前那个只会坐在质子宫殿外哭泣的少年……脆弱,倔强。
纤细的手揽上他的脖颈,她起身靠在他的身子,水眸微微眯起,她像是妖精一样勾起樱唇:“祁墨……你莫不是对我动心了?”
男子眼神蓦地一收,变得玩味蛊惑起来。
他扣着她的下巴:“你觉得呢?”
白瓷滑腻的小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最后停在左边胸口处,她呼气如兰:“不如问问这里?”
男子眯起桃花眼,看着眼前如此变得不一般的女子,任她所为。
苏佩玖将耳朵靠过去,听着稳健跳动的胸膛,模样认真,吐出的话语却足够的嘲讽。
“原本认为,你只会对那个薄命的公主秦歌动情,想不到居然也会为我这个不值一提的相府嫡女以身相救……”
祁墨听了这句话之后脸色丝毫未变:“不然让本王放着爱妃去死?”
苏佩玖:“……”好毒的一张嘴。
“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了皇权还是玲珑脊?”她看着他的眼睛。
祁墨就着抱她的姿势,将她往怀里拉了拉,目光深远:“都有。”
苏佩玖轻笑:“你倒是坦白。”
祁墨挑眉:“不如爱妃,现在已经敢对本王直呼你我了。”
“我懒得虚伪而已。”她将头从他怀里出来,伸手将乱发重新用簪子插上。“……对你,我很懒。”
忽略掉男子眼中的意味深长,她将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其实刚刚有一瞬间她想要将袖口中的簪子插进他的胸口……但,最终没有下的了手。
只是不想这么便宜了他而已……她如是对自己这么说。
“回去吧。”她从他怀中挣脱开来,站起身,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晚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嗯。”男子也起身跟在她身后。
回到京城还有一场仗要打,不论是她还是他……
………………
刚刚回到漠王府,一口茶还没有吃上,宫里还有她那个可有可无的爹便派人过来传了几次口信。
苏佩玖冷哼着换好自己的衣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现在想要干什么?责问她为何被人从城门口绑走吗?
苏驰身为苏佩玖的亲生父亲,居然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女儿的安危,派过来的人居然是让她务必回去一趟?!
不要太搞笑了好吗?喊她回去干什么?他那个阴谋诡计不断却上不了台面的二房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
拉开门,橘色的窗灯下面开着一朵接着一朵深红色的蔷薇,颜色妖异。苏佩玖看到颜色才恍然,师兄呢?师兄不是也追过了吗?怎么回来的路上都没有看见他?难不成他以为她还被人绑着?
不过师兄是魔教的宫主,武功又师承于那个人,想来应该是无事的,想到这里她朝着前院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姬御拿着一根鞭子在地上甩着,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地上蒙着灰布男子身边那堆稻草之后,笑的更加灿烂了。
“你敢耍本宫主?!好大的胆子!本宫觉得你这双眼睛长得甚为碍眼。”
灰布男子颤抖着身体畏惧的盯着眼前的红衣男子,怎生就惹了魔教杀人不眨眼的宫主?
要是早知道那个女子跟魔教宫主有关系,他死都不会接下这笔单子!
“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说出背后的主谋,本宫就……”姬御话还没有说完整,地上男子立刻爬上前跪了下来:“是太子啊,太子雇我过来的。”
“给你一个痛快。”姬御盯着地上那惊慌失措自己招认的男子,冷漠的慢慢的将话说完整,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男子的脖颈绞断。
扔掉手中的鞭子,他背过身去朝着远处飞去……
漠王府,王爷寝室。
苏佩玖站在门外,面前挡这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他抱着一把长剑目不斜视的站在哪里。就是这个木呆子,挡着她的路足足挡了半柱香的时间。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苏佩玖尽量深呼吸勾起嘴角问道,上辈子良好的教养容不得她像个山野村妇一样骂街。
男子一言不发。
苏佩玖:“……”
水眸微闪,她蓦地朝左,被男子的剑柄挡住……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苏佩玖伸出双手挡住剑柄,干笑着挪动脚步退回原来的位置。
宫里一次比一次召唤的急,但是为何祁墨丝毫不搭理?难不成他想要在这个紧要关头跟皇帝彻底翻脸?他翻得起……她呢?她有十二个胆子在这个时候跟皇室撕破脸吗?虽然她真的是有那么点不在乎。
“祁墨——!!祁墨……你在里面吗?祁墨——!”她高声在外面喊起来,好吧,人被逼急了,形象什么的真的不在意。
过了一会,屋里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乐阳,放她进来。”
“诺。”那男子点头,然后让开路,苏佩玖惊讶的看了男子几眼,嘟囔一句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来不是哑巴啊。”
她没有看见外面男子嘴角不自然的抽出和眼里闪过的笑意。
进了门,就闻到一股怎么也忽视不了的血腥味。苏佩玖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走了进去:“哎呦,我们元苍英勇无敌的漠王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小绵羊一样躺在榻上啊?”
祁墨咳嗽了两声,淡定的靠在身后枕头上面。刚刚已经让人帮忙看过了,没有想到疯狗的那把剑上面居然有毒,而且还是剧毒。现在的他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宫里人就是因为知道他这样才会想法设法的将他喊进宫,倘若今晚他真的去了,那就是羊入虎穴,有来无回!进了那扇朱门,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可惜,他就算是抗旨也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给那群人。
“就这么想要见本王?”他捂住苍白的唇咳出声,缓缓问道。
苏佩玖端来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看看他的脸色,再看看他尽量不用受伤一边靠着枕头的肩膀,一抹深思闪过水眸。
“宫里的太监都快急死了,王爷就准备这么躺着?”
祁墨挑眉:“有何不可?”
苏佩玖啧啧了两下。
祁墨玩味:“听说宰相也急着让你回相府,你就这么呆在书房看着本王躺着?”
苏佩玖耸耸肩:“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