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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衫想了想,还是说了房间号。
姜衫其实一直都是个贪图享受的人,私下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一向穿的比较舒适,又是刚洗过澡,除了真丝的睡袍外里面是真空的。她挂了电话后匆匆穿好内衣,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外面就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姜衫吓了一跳,现在正是酒店人潮高峰期,这才半分钟不到,秦政委怎么可能那么快?
她又哪里知道,从秦战刚到酒店开始,眼尖的大堂经理就认出了他后面跟着的两个军官是当地军区的权贵子弟,自然不敢怠慢走在前面的秦战,秦战要上楼,大堂经理就忙殷勤的亲自领着开了闲置的贵宾电梯。
来不及换衣服了,姜衫犹豫了一下,想到秦政委刚才说的呆不了多久,又说了有事情要问,也不好让他在外面久等,匆匆披上了宽大的风衣,掩好衣领就去开了门。
秦战看了姜衫一眼,凌厉的视线立刻就转向了站在一旁还在忙着献殷勤的酒店大堂经理,大堂经理吓得忙收回了在姜衫上探寻又好奇的视线,迅速的转开了头。
“那您先忙,有需要了叫我。”
说完识相的退了下去。
大堂经理先感叹了一下这个军官的艳福不浅,开门的女人长得可真叫一个漂亮,艳羡了片刻,又不禁开始感叹这女人的幸运。这个楼层的房间他是知道的,住的基本都是来参加舞蹈比赛的学生,往年每到这时候这些女学生们总会出现几个傍着高枝儿的,其中不乏会有入幕之宾住过来,可刚才那个军官的名字他旁敲侧击的也打听出来了。
竟然是秦战,先不说秦战现在的位高权重,就光是秦家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能交到这样的人家都是这女人修了八辈子的福分了。
秦战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暖气把姜衫的脸熏的红扑扑的,细白的肌肤上像是染上了清晨起最先升起来的那层清浅的朝霞,黑而柔软的头发半湿着垂在脑后,英伦风的呢子大衣把身子裹得严实,下面却露出了一大截光洁的小腿和圆润挺直的膝盖。
真丝睡衣刚刚盖过大腿,没照镜子的姜衫并不知道,只披着大衣的她即使裹的再严实,那样子看上去也像是里面没穿衣服。
秦战瞧着她,那素来威严的脸上就升起了几分不自然来,眼神闪了一瞬就迅速的移到了她的脸上,不再敢往下看。
“刚洗过澡?”
姜衫点头,黑幽幽的眸子瞅着他,“明天还有比赛,准备看会儿比赛视频就睡呢。”
秦战对上那双莹润的眼睛,深眸又晃了晃,视线连放在她脸上都做不到了,不动声色的转到了一侧。
“这样啊。”
可不偏不倚,秦战看到的地方正是姜衫挂衣服的地方,贴身的内搭整整齐齐的挂成一排,一件件分的格外清楚。
角落里挨近暖气口正下方的地方,还挂着晾洗过的内衣裤,纯黑色的小巧的三角上带着一圈可爱的蕾丝,绣纹的半罩被平直而严整的展开,弧度自然,都已经是半干的样子了,只有中间部分看上去还有些潮湿。
只在军营里打转,从没有进过女人房间的秦战那脸色就有点发僵,当真是看哪里都不是了。
姜衫见他脸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看到自己先前刚洗过的内衣竟然还挂在那里忘记取下来,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姜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让秦政委上来的决定是多么大的错误,他到的太快,她只顾着思索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竟没考虑过这些,这下当真是尴尬极了!
“您,您先坐一会儿,我换了衣服咱们出去说吧?”
秦战“恩”了一声,也意识到自己在房间里谈话不妥。
姜衫红着脸把挂在墙上的衣服快速的全部撤下来,拿着飞快的进了洗手间。
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秦战耳尖,能清楚的听到洗手间里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再清心寡欲也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秦战的脑子里几乎是不自觉的就开始浮现出一些引人遐想的片段,他骨节宽大的双手紧了紧,双眸扫向其他地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雪白的大床上被子被掀起了一角,平展的床单上有一处是被人躺过后留下的明显褶皱,柔软的枕头上一根黑而亮的长发在边角上挂着。
这是姜衫躺过的地方,鬼使神差的,秦战站起身走到了床头处,弯腰把那跟长发捡了起来。
细细的,柔柔的,就像她这个人,秦战脸色沉重复杂,垂眸把发丝攥的更紧了一些。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她才不是什么脾气温软乖巧的女孩,如果他听到的事情是真的…
秦战骨子里有着天生的杀伐果断,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决定了的事情鲜少会因为任何理由和困难来让他动摇。长久的军队生涯让秦战养成了理智又务实的性子,如果确定了某种目标是自己想要达到的,就绝不会半途而废或者轻易放弃,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事情上。
时间不多,两人去的是酒店三楼的咖啡厅。
这时候人多,位子本不好等,他们却直接被领进的一处安静的包厢。
秦战也不绕弯子,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找到了秦亦灏帮忙?”
心里正猜测着秦政委找自己有什么事的姜衫心就是一突,“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秦战接着道:“军艺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你的事情有人报告给了我,你是不是跟白家有什么过节。”
姜衫心中暗惊秦政委的消息灵通,却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回答的时候就有些谨慎,“倒也称不上是过节。”
“恩,我知道了。”
看出来姜衫不是很想说,秦战就没接着问下去,指关节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看着姜衫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和深思。
秦战并不知道秦亦灏对姜衫的心思,只是凭着他的了解,秦亦灏从不做没目的的事情,虽然还不知道他出手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点秦战比谁都清楚,秦亦灏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姜衫。只是毕竟是一家人,虽然因为性格不合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近,可以秦战的性格却不会当着姜衫的面议论秦亦灏的是非。
秦战抿唇,提点道:“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秦亦灏为人不好相与,你尽量别招惹他。”
姜衫僵硬的垂眸,明白过来秦政委还不知道她和秦亦灏现在的关系,缓声道:“我做事有分寸的。”
秦战瞧着细嫩的手指紧握着杯身的姜衫,眸色逐渐加重,突然道:“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姜衫一怔,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
秦战就郑重了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如果真的是因为白家,我可以帮你。”
这样的暗示就再明显不过了,姜衫看着秦政委的神色和那双黑沉沉的深眸,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啼笑皆非和不可思议的感觉。
“秦政委,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战也不绕弯子,说的直接,“我在追求你。”
包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的秦战坐的笔直,即使是说着这样引人遐想的话,稳重威严的脸上神色依旧是出乎寻常的肃穆。
不知道过了多久,咖啡的热气都开始渐渐消散,姜衫才重新开了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政委您和万老板,应该是在一起的。”
没有料到姜衫竟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秦战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小万?
秦战道:“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顿了顿,虽然不知道姜衫怎么会提到万玉研,但秦战也知道这个问题是避不开的,早晚要说清楚。
“小万是我的战友,当年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些变故,为了掩护我带的分队顺利完成任务,她受了很重的伤…身子出了些问题,我答应过会照顾她。”
姜衫没吭声,他们都清楚,事情绝不简单只是这样,秦战的脸色这才真正的开始复杂晦涩起来,终于说出了其中最大的问题,他虽然并不认为这是太重要的事情,却到底因为顾忌着姜衫略有些犹豫。
可秦战也不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沉声道:“当年的伤影响了小万的生育,毕竟是因我而起,我当初许诺过,如果怕人非议,我可以娶她。”
姜衫笑了,“那您刚才跟我说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秦战表情认真的看着姜衫,“婚姻只是简单的一张纸,她是生死与共过的战友,是军人,是老部下,需要用我给她便是了,其余的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只会有你一个女人,除了那一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的给你。”
说到后面,秦战的脸色又带了些僵硬的不自然,看着姜衫的眼神却几不可见的温和起来。
秦战生存在制度之下,可又天生的藐视制度,在他眼里那些条条框框当真就只是条条框框而已,如果是共度一辈子的人,他并不认为就需要那样薄薄的一纸婚姻来证明什么。同样,当初他既然会为了补偿而对万玉研做出那样的承诺,也曾冷静的说明过这件事情,照拂部下就是照拂部下,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
在秦战眼里,这就和给了万玉研一套房子,一辆车,或者说是给了她一座蠡园是一个概念,冷静的处理问题,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他理智,理智的可怕,他负责,也负责的冷漠。
残忍而直接点来说,有权而又太过强大的人的世界永远有着他们自己的规则,可以任性,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藐视规则,也可以唾弃一切束缚。
再说的残酷一些,他们生活的圈子,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姜衫终于想明白上一世从未熟悉过秦政委的她为什么会在短暂的接触中,会对他本能的产生类似于避讳和恐惧的心态。
这样的人你与其用理智和冷静来形容,倒不如说是天生的无情,这样的人的逻辑永远都冷血的可怕,这一刻的姜衫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自己不是秦战的敌人,还是该悲哀自己曾经对这样的人动过一丝好感。
姜衫依旧在笑,“那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秦战身子紧绷了一瞬,他有着属于军人长期磨练出的敏锐感,姜衫有没有对他动过心他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这就是为着小万的事情在拒绝他了。
“如果是因为小万…”
“不,秦政委。”姜衫突然打断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她笑的温和,那双眸子却凉的可怕,两簇小火苗凉薄而热烈的闪烁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和悲哀在心中交织,让姜衫有一股极其强烈的想要撕破对面男人脸上平静而严肃的表情的冲动。
“不如,我们来换个角度来谈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