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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丰三人与青木派众人寻得一处安全的落脚点,暂时歇息。
青木派幸存的弟子中推出一人,将三块腰牌交给花信风,含泪道:“张磊、林晓晨、徐豪,三人皆陨殁,这是他们死后回归的腰牌。”
花信风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是我之过,未能尽到领队的责任,害得他们三人牺牲。”
那名弟子辩驳道:“这事都怪张磊不听劝告,没将魔狱的危险放心上,与徐豪两人攀比谁更有胆量,结果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大家,与花前辈何干!”
另一名女弟子也附和道:“就是,若非花前辈拼死相救,我们大家早已死在岩浆河中,连尸骨都没了,花前辈你已经尽了心力。”
花信风只是落寞的摇头:“我身为领队,便有保护你们生命安全的责任,没能注意到张磊的跳脱心思,是我之过。此事不必再谈论,回转门派后,我会去善恶堂领取惩罚,大家先修养一阵,等真气恢复后,就动身离开吧。”
她劝退了弟子们,来到罗丰这边,行鞠躬大礼,感谢道:“多谢三位出手相救,保下我青木派弟子的性命,可惜我身上并无带什么珍宝,难以回报诸位恩情,仅有一些不入流的宝物,若三位不嫌弃的话,尽可拿去。”
她一拍乾坤袋,飞出七八件珍宝,有铜镜、吴钩、镯子、指环、花瓣等等,流华闪烁,奇光异彩,皆是上品法器,除了本命法宝太乙神木外,全部呈出。
但罗丰瞧也没瞧一眼,开门见山道:“我也不隐瞒什么,出手救你们其实是另有所谋,并非出自仁慈正义,但恩情就是恩情,感谢的言语我权且收下,东西就不要了,只是你们得帮我做一件事。”
花信风道:“凡是我们能做到的,但说无妨,如果是十分凶险的事情,还请让我将弟子们送出火宅魔狱后,再来履行承诺。”
她的目光正直,并无欺瞒。
罗丰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是多么危险的事,与你们接下来的行动并不冲突,甚至算得上是顺手为之——我希望你能出卖我们三人!”
……
火宅魔狱第四层与第五层的通道口,蛮羗三人守在十里外的一处土坡旁,牢牢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不过半个月来,不说是罗丰等人,就是过往的修士,也不曾见到一个。
火宅魔狱的第五层也不是人人都有胆量下来的,大凡外出试炼的修士多在前三层晃悠,就算有那么几个有所需求,也不一定恰好挑选这个通道。
蛮羗渐渐没了耐性,起疑道:“他们该不是找了其他的出入口,早早回转门派了吧?”
姚怜蓉摇头道:“不可能,且不说找一个新的出入口,没半年工夫瞧不见影,运气不好一辈子也未必能找到,就算他们的火宅魔狱地图记载着两处通道口,我也曾交待过相好的姐妹,一旦看见他们回玄冥谷,就会发讯通知我们,而昨日我正好与姐妹联络过,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蛮羗焦躁的道:“难道就这么干等下去?就算我修炼起来没日没夜,万一他们打算一辈子在这里待着,总不能我们也一直守到他们老死为止吧?”
姚怜蓉忙劝道:“蛮羗师兄请安心,他们绝不会待得长久,别忘了黄泉身上还留着单剑通前辈的剑气,短期内他可以用宝器压制,可时间长了,就可能恶化成顽疾,再难治愈,何况他走的是武修的路子,身体的健全关于未来的修行道途,决不会坐视不理。”
蛮羗皱眉,怀疑道:“那个叫黄泉的小子,会不会趁我们等待的这段时间,去猎杀独角炎魔,然后治好伤势?”
“不可能,独角炎魔的角仅仅是治疗剑伤的一味主要药引,必须经过炼制,才能吞服,而且丹药的品阶不能低于四重,蛮师兄难道认为,他们三人中有人精通炼丹术吗?”
姚怜蓉最后的反问,带着几分嘲讽,使得蛮羗也忍不住,为自己杞人忧天的愚蠢问题而发笑。
屠百灵大小姐是绝不可能会炼丹术的,她要学旁技也是学自家家传的炼器术,而剩下的两个小子入门满打满算也才半年,更不可能学会,炼丹术不仅要求天赋,更重视经验的积累,绝非短时间内就能掌握的,就算是炼丹天才也没用。
姚怜蓉见对方的情绪缓和下来,趁热打铁道:“不过,他们的确可能会去猎杀独角炎魔,为将来考虑,总不能白来一趟。而这段时间,也可以用来消磨我们的耐心,我们若觉得烦躁而不想等待,恰恰中了他们的算计。”
蛮羗不是笨蛋,也想通了关键:“现在等不起的是他们,比拼耐心,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
其实,若非见到黄泉和罗丰都是极有才华的天才人物,担心此番放过,将来遗患无穷,蛮羗说不定真就歇手不干了。
最重要的是,黄泉手里还有一件宝器,而且至少是中品,这东西的诱惑太强,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蛮羗着实难以割舍,只能打消了与对方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
两人谈话的时候,将蹲在角落里的安连海全然忽视。
这位自从满怀信心的复仇却惨遭失败后,先是发了一阵子不停诅咒的疯,然而又变得极端沉默,整天就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且全身散发着负面情绪的气息,深藏着疯狂,令人不想靠近。
蛮羗与姚怜蓉多少猜到,这位只怕是陷入了心魔劫难中,偏偏心魔是外人无法帮忙的,只能视而不见,将其置之不理。
而且横插一杠,说不定会被迁怒上身,徒惹一身骚,毕竟疯子是没有理智的。
两人正讨论间,忽而通道处有了动静,只见一批身穿青色道袍的修士们,正往此处赶来,想要回去魔狱第四层。
姚怜蓉道:“看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气态怏怏,面色消沉,我猜必定是遭遇强敌,挨了痛打,而且十有**有同伴伤亡。”
蛮羗轻蔑哼了一声,带着三教六宗的弟子常有的倨傲语气道:“自己本领太差,学了一些不入流的神通,就飘飘欲仙,不自量力,结果碰了不能碰的敌人,怪得谁?”
他见对方身上的道袍的标志并不属于三教六宗,自然是不放在眼里,至于究竟是哪门哪派,更是不认得。
正如青木派弟子当日讨论的那样,三教六宗的弟子往往将其他门派统一视作不入流,没什么二十八派、一百零八门的认知。
这是狂妄,也是自信。
为了避免罗丰等人藏在人群里,鱼目混珠,蛮羗不加遮掩的散出灵识,一一扫过确认。
花信风身为六重境修士,自然是感应到了,当下大喝:“是哪位同修暗中窥伺?在下是青木派弟子,若要结识相交,何不堂堂正正的出来见面,何必鬼鬼祟祟,效仿小人行苟且之事!”
“呵呵,结识相交?你又是哪门子的东西,值得我出面结识?青木派,不知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土包子,快滚吧,这里没你们的事,记住别收留陌生人,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虽然花信风是六重境的修为,但蛮羗连本门七重境的修士都能打个平手,六重境的更是越阶战胜过许多次,自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于是在说最后一句时,特意彰显自身实力,用灵识给了一个警告。
青木派的弟子闻言,个个面露愠色。
花信风拦阻道:“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蛮羗冷笑一声,透露着“算你识相”的意思。
形势比人强,青木宗的弟子忍气吞声,沿着坡道往上走。
其中一名弟子看似无意的嘟囔道:“这群三教六宗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之前遇上的三人也是,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连见个面都不敢。”
话音未落,蛮羗倏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喝道:“说,那三人在哪里?”
花信风紧张道:“不准伤害我派弟子。”
她袖子一抖,花瓣如雨散出,一招擒拿手藏在其中,融合武功和幻术于一体,叫人辨不清虚实。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蛮羗目露凶光,一招神邪印,如虎狼之势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