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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喜欢做些自讨苦吃的事情。”爱丽丝心疼的道。大概也只有她,才明白这几天卡尔为了适应不用眼睛的生活,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卡尔莞尔一笑,神色平和至极。伊瑟琳心头感叹,这样的付出与努力,卡尔却可以这样平静,眼前的少年,实在不能以普通人来看待。虽然她自认见过不少优秀的男子,但眼前的十四岁少年,已经不是简单的优秀就可以形容的了。自虐式的修炼,自然需要有一个坚强的意志来指导,她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选择这样艰苦的修炼?
“伊瑟琳姐姐,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被那几个坏蛋追杀吗?”爱丽丝语气一转,好奇的道。伊瑟琳顿时脸色一变,绝美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哀伤和深刻的仇恨,再度想到了那些沉痛的往事。
“爱丽丝!”卡尔脸色微沉,责怪的道。
“对不起,伊瑟琳姐姐,我不问了。”爱丽丝也知道自己激起了伊瑟琳的伤心往事,忙连声道歉。顿了顿,却又小心的道:“哥哥说过,昨天的属于昨天,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面。”
卡尔心头微微苦涩,这些话,正是当初父母双亡之后,自己对爱丽丝说的。想不到,她却一直记在了心里。
“谢谢你,爱丽丝!”伊瑟琳心头剧震,惨然道:“姐姐只是想到了惨死的父母,你不要自责了。”这样的安慰话语,显然不会是平白说的,她早已经觉得这对兄妹有些神秘,此时更几乎肯定,他们必然也有着悲惨的往事。
“我们的爸爸妈妈也是意外惨死的。”爱丽丝被勾起心底的伤痛,哀伤的道。
伊瑟琳叹了口气,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同时陷入了浓浓的哀伤之之中,就差抱头痛哭了。
卡尔心头同样伤感,却不想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一边轻拍爱丽丝的肩膀,无声的抚慰着她,一边对伊瑟琳道:“你身上余毒未清,身子还弱,现在可不是哀伤的时候。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好。”
伊瑟琳闻言一惊,随即难以置信的道:“你…你要赶我走?”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伤心和绝望。
卡尔一楞,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而已,哪想的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他其实也是满希望伊瑟琳继续留下的,只不过,已经决定几天之后带着爱丽丝离开山林,前往天风帝国求学,所以才要问问伊瑟琳的安排。古丽特王国新生大变,伊瑟琳身为王族中人,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才是,又怎么能继续和自己在一起?
“哥哥,别赶伊瑟琳姐姐走,让她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爱丽丝却是当真跟伊瑟琳瞧对了眼,也开口恳求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伊瑟琳离开了。”卡尔苦笑道,想不到居然连爱丽丝都误会了自己。“我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安排。你身上中的毒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如果由我来治疗,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可以完全痊愈,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找一个大教堂,请大祭祀级别的教士出手驱除。”
“原来是这样。”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伊瑟琳微微释然,却又露出几分惨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天地之大,似乎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
卡尔嘴角微微抽*动,对着伊瑟琳的惨笑,似乎感同身受,有了丝丝的心痛。摇了摇头,他开口劝慰道:“你大可不必这么悲观。就算古丽特王国待不下去,难道大陆上这么多王国还容不下你吗?如果暂时没什么去处,那就先跟我们兄妹一起吧!只是,你的毒伤还是要想想办法!”
“真的吗?我可以留下来了?”伊瑟琳闻言纵然满心悲伤,却也多了几分暗喜,嘴角也溢出了几分笑意,急切的抓着卡尔的手臂,连声问道。要说她的悲伤自然是假不了的,至于说到无处可去,那却有点言过其实了。她之所以这么说,却正是想要留下来,对于这对神秘的兄妹,她实在有太多的好奇。
她却是不知道,自己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有多大的吸引力。而这无意识的一抓,更是让卡尔心头一热,多了几分不自然。尴尬的一笑,卡尔不着痕迹的挣脱手臂,不自然的道:“你现在毒伤未清,还需要多加休息,外面风大,最好还是进屋子里静养的好。”无论是前世今生,对于怎么与女孩子相处,他却是一样的陌生和腼腆。
“风大?怎么会啊?”伊瑟琳心头暗笑,暗道你虽然绝顶天才,加上性格沉稳,小小年纪就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不想居然也有这么慌乱的时候,看来也只是个纸老虎啊!这么一想,她心头的哀伤倒是被冲淡了许多。爱丽丝兀自不觉,奇怪的道:“这山林里面,到处都有大树遮盖,风怎么吹的进来?”
卡尔闻言一楞,随即又恶狠狠“瞪”了爱丽丝一眼,却注意到伊瑟琳一脸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顿时大感尴尬,大叫一声:“我去打猎了!”转身飞快的走了,只是,无论两女怎么看,他的离开都有点狼狈逃窜的感觉。
“嘻嘻,姐姐你可真厉害,我都从没见过哥哥那么狼狈的呢!”爱丽丝看的有趣,咯咯娇笑道。
“他只是不习惯跟女孩子相处罢了。”伊瑟琳突然从心底升起几分失落,油然想道:“如果他对我能像对你的时候一样嬉笑自如,那该有多好?”随即又自嘲不已,他们两兄妹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无比,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妄想,实在是奇怪。
爱丽丝心头疑惑,难道我就不是女孩子吗?哥哥天天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不习惯跟女孩子相处?一时间,两女各有所思,俱都沉默了下来。
卡尔直跑出了老远,才渐渐平静下来,对于自己今天连续的心境失守,他也是奇怪不已,只以为是自己心性不稳,修炼不够。他却不知道,这些不过是人之常情,想他前世记忆不全,偶尔想起的片鳞半爪,也完全没有与女子打交道的经验。现在虽然活了十四年,但前六年懵懂痴呆,自然什么都谈不上,后来八年也隐居在山林里面,除了爱丽丝,连与其他人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多,更何况是伊瑟琳这样的绝色美女,有这样的反应说来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他却已经坚持以为自己心性不稳,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没用,顿时有些心烦意乱。也顾不得什么狩猎,只是在山林之中四处转悠,不知不觉中,再度到了卡扎林斯授首的地方。
几天过去,这里的残枝断叶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四周树木凋零,还能看出几分大战的情景。当初急于救人,爱丽丝可顾不上卡扎林斯和他的两名随从。现在这里,却已经片骨不存,想来他们已经便宜了某些魔兽。卡扎林斯被小凤一爪抓死,尸骨无存倒也算不上什么,可怜两名剑士随从只是重伤而已,也不知道是醒来走了,还是糊里糊涂死了,要真是死了,那可就冤枉了。毕竟,以他们大剑士的实力,这附近出没的中低级魔兽,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卡尔有些感慨,当然不是为他们可悲的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三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也算是除魔卫道。只不过,在他想来,卡扎林斯在古丽特王国应该也颇有点身份,身上的东西,想来也都是价值不菲。自己正打算带爱丽丝前往天风帝国,这一路上花费是少不了的,能够从他们身上搜刮一点也是好的。
这么想的时候,他禁不住又单掌合十,念了声佛号,叹道:“阿弥陀佛,六根不净,贪念横生,看来我是不配自称佛门弟子了。”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在山林之中生存,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真正与世隔绝。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带着爱丽丝离开山林,前往附近的村镇,一则是卖一些魔兽血肉、皮毛之类的货物,一则也是置换一些必须的物体,例如蔬菜大米,油盐酱醋之类。要是换不到钱,他们可就只能天天吃淡而无味的烤肉了,其中的酸苦,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正在感叹爱丽丝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他突然神色一紧,风中隐约传来了魔兽的咆哮。除非是强大到可以称霸一方的高级魔兽,否则,一般的魔兽极少会像这样大声咆哮,除非是自己的领地遭到了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