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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风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残狼,抽出了银色水剑:“残狼要斩,但不应由我一人去。”
他说着缓缓走向残狼,并在离目标还有一丈距离处,将银剑插入泥土中负手而立。
另一边的白起从凌紫处听说了始末后,也提刀走至残狼近旁,与秦少风隔着一条狼妖相对而立。
“刚才那一架谁也没赢,不痛快!我们再来一把,谁赢了谁就能杀那残狼。”
“白道友且慢。如今你我两派弟子都伤得不轻,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解决问题如何。”
“你要怎样。”白起将刀一侧,眼中满是不耐之意。
“既然两派的门派任务皆为三阶残狼,不如我们二人上前一同杀死残狼如何。”
慕夕辞在后方听罢也是一怔,秦师叔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既然任务冲突残狼看似仅有一只,这么做说不定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你的速度要是能赶上我,一起杀就一起杀。我也不会有二话。”
“此举甚好。我数到三,我们就一同上前如何?”秦少风伸手一招将水剑招至手中,一扫袍摆身形并未有变。
“好!”白起爽快地答应,扎开步子亦做好了准备之势。
“一、二、三……”
话音刚落便见两道人影破风而过,掀起尘土无数。不到眨眼的功夫已欺近残狼,一刀一剑在其首尾两端利落地斩了下去。
残狼被两道‘轮回’所伤后,出于本能想要逃跑。可惜它的双腿皆被剑势所伤,又被秦少风的剑气入土所威慑。
逃跑无门之下,它只得出于本能将身体缩成一团,并不断运气保护身上可见血肉的伤口。
出手的两人都未用半分花招。但从武器扎入狼妖身体后,仍隐隐震颤的态势中不难看出,灵气之满溢、力道之精准,在筑基这个修为层段难能一见。
残狼的头被白起一刀斩下,心脏却是被秦少风一剑洞穿。它还来不及哀鸣便已失去了气息,倒是让合作的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秦少风是因为完成任务,白起则是因为比得痛快。
在秦少风看来,三清阁少有合力战斗之法,大部分弟子都跟着师傅后面单独修习术法。
缺乏配合的战斗让他在碰到妖兽时,一直束手束脚难以施展。以之前的状态去杀残狼,绝无可能。
白起欣赏强过自己的人。秦少风比他不差多少,倒是让他觉得多了一个不错的对手。至于杀残狼,在他的人生中就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慕夕辞吞了几枚补气的丹药后,因关注残狼生死将明识功法运到极致,用来观察两人的动静。
御剑阁白起,名扬在外她也多少耳闻了一些事迹。但亲眼所见之下,她不得不佩服白起的爆发力以及如野兽般敏锐的反应速度。
秦师叔数数自然是占了反应的优势,而且他在身形移动之时才数了三。
让慕夕辞都忍不住腹诽其道貌岸然。表面上与人说是公平竞争,出手时自己就先犯了规。而且秦师叔离筑后修为不过是破层的事情,那白起才刚达到筑中。
在这样的境况下,白起仍能和秦师叔同一时间斩获残狼。可见其实力之强悍,果真是名副其实。
就在慕夕辞内心对白起的实力惊讶之时,凌紫点燃了御剑阁的蓝色狼烟。
狼烟一冲而起,与之前三清阁的狼烟交织矗立在空中良久。秘地中能够仰头看见狼烟的三清、御剑两阁弟子,大多放下了手中的任务寻找,迅速向狼烟所在之地赶去。
巍峨的无望山顶却有一人脚踩喙鹰之背,闲适地看向那两缕挨在一齐的狼烟。
“终于找到你了,慕—夕—辞。”
喙鹰服帖地立在悬崖边缘,在风中秫秫颤栗着仿佛十分害怕背上之人。领头的喙鹰身后亦站了十来只小些的喙鹰。
每只喙鹰的身旁都跪着一人,不敢答话只恭敬的低头不语。
“一群废物,不过是找个人都找了这么久。”
一股黑气骤然自领头之人的身上散出。地上跪着的十人虽颤抖不止,但又不敢挪动分毫。只得硬生生地跪在那,由着黑气渗入身体,仿佛同时被千百根利针同时扎进身体百骸一般。
有人经不住疼在地上打滚求饶,声声凄厉听的人尤为刺耳渗人。
随着领头人不耐烦地一挥手,那求饶之人立时被喙鹰叼着扔下了百丈悬崖。
其他人闻声而惊,个个忍痛跪得笔直。一时间崖顶陷入了一片死寂。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得身后九人动作划一地起身,接着跪于喙鹰之上。一行十只喙鹰升入高空之中,迎风振翅飞向狼烟所在的方位。
位于迷踪林中的慕夕辞,并不知危险正在展翅逼近。她的目光正落在铁木牌上,内心猜测不断。
残狼被斩之后不久,秘地内的弟子皆感到腰间又是一阵灵气暴涨。铁木牌的背面亦多了三个名字。
这三个名字不再是人名,而是门派之名。
灵心阁、水云阁、三清阁。
三派名字皆位于其上,代表着这三派先后完成了门派任务。这其中唯独漏掉了御剑阁。
同样将铁木牌拿在手中疑惑不解的秦少风,敏锐地偏了一下头,避开了长刀划颈的危险。
“同样是残狼任务,御剑阁却没有完成。你怎么说?”
秦少风将剩下的灵气聚在指尖,运气将脖颈旁的金口刀刃缓缓向外推了半分:“情况不明,道友切莫伤及无辜。不如将铁木牌借予在下一看究竟。”
长刀未挪,白起满脸杀气地将铁木牌掷向了对方。
木牌入手震得秦少风虎口崩裂。背面如常,翻到正面后他的脸色有些不虞。
正面的门派任务在白起示意之时,他看得分明,写的是三阶残狼四字。可如今这四字却变成了三阶黑虎。
一般的障眼法必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既然不是简单的迷幻术,他斟酌着问道:“不如让慕师侄一看,也许她能看出些蹊跷来。”
白起将刀向外又挪了半分,喝到:“给她看。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夕辞没想到秦师叔会将自己点出来。她又看了一眼身后昏迷的何卷卷,小心走上前接过了白起的那枚铁木牌。
仔细看了一会,她才摇头回道:“我看不出其中的究竟。”
金口长刀瞬间便立在了慕夕辞的面门处。白起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满口胡说。你分明已经看出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慕夕辞诧异于对方的分辨能力,又多少本能地畏惧于刀刃上的蓬勃杀气。
她确实是看出了一些东西,可看出了她也不明白。为了防止对方误会,她才半真半假地推说她看不出。
这块属于白起的铁木牌上隐隐被一股黑气包裹。那些黑气在铁木牌的正面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符文。她没有见过这符文,也解不出其中的意思来。
这层绵薄的黑气似乎只有她一人能够看见。虽然她的主修中有阵法,可这黑气应当和主修毫无关联。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她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否认了事情。
残狼的血还留在刀刃之上,顺着刀剑滴落在慕夕辞的鼻间。
权衡之下她隐去了黑气一事,只说自己在铁木牌上看到了一个符文,却不知其意也不知如何解开。
在关键时刻将风老头的爱徒推出来,若是之后出了好歹,他也难辞其咎。秦少风待慕夕辞说完,这才抬眉问道:“慕师侄既说出了实情,还请白道友手下留人。难不成白道友还想违反四派合比的规则不成。”
白起一听将长刀又向前送了半分:“管你是仙是神,让我不痛快,我也照杀不误。”
这秦师叔是故意激怒白起的吧。慕夕辞心中愤恨,面上却是一笑:“白道友不妨听我说上几句。白道友之所以气愤,应当是以为御剑阁的任务为我三清阁之人所改,杀了残狼却不见任务完成。对否?”
对方‘哼’了一声,似是还算认同。
“同样的任务就代表着双方成了竞争对手。如果我三清阁要改任务,自然是将贵派的任务改成别的才是。何必做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与人拼个你死我活,如此不划算的买卖。”
长刀未动,其上的杀气却是消去了不少。这一消,令慕夕辞多了几分信心和胜算。
“有人做这等事情,自然是要从中得益。御剑阁和三清阁在上届四派合比之中,顺列一二之位。白道友试想一下,若是有两虎相争。得益的会是其中打斗的老虎,还是一旁围观的猎人呢?”
直到这时,长刀才利落地被白起收回身侧:“你的意思是,这是灵心阁或者水云阁的人干的?”
“不过是我的一些推测罢了。究竟是谁,却是做不得准的。”慕夕辞笑容不变,心里却是敲着响鼓。
这些不过是她临时起意,用来混淆视听的观点罢了。绕了一圈,更多的是为了让白起平复心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