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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农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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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当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安心便起床了。由于母亲方玲身体不好,父亲是个酒鬼,奶奶不会帮任何忙,弟弟又是痴呆,家庭的重担就这样沉沉的压在安心稚嫩的肩膀上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安心匆匆忙忙给家里的鸡喂食完毕后,便开始准备早饭了。安心到家里的米缸一看,果然里面就剩一点点米了,估计撑过今天也够呛,要想办法弄点米才是。叹了口气,安心小心的抓了一小把米,洗干净后放进锅里开始煮起粥来。

    粥煮好后,安心便到院子里砍柴了。清晨的一缕阳光照着安心稚嫩的身体,整个院子里响起安心砍柴的声音。

    不久,母亲方玲也出来了。她心疼的看着安心那幼小的身子操持着家务,却无能为力。自己身体由于在生完老二后没坐好月子,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于是家庭的重担就全部压在女儿安心的身上了。

    “安心,休息一会吧。”方玲喊道:“剩下的等会再做也不迟的。”

    “没事。”安心答道:“这些柴我一会就砍完了。你去照顾弟弟吧,他现在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看着母亲进去,安心便继续自己的砍柴大计。不久,墙角边便摞起了一叠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柴火。这时候太阳也出来了,村子里的烟囱也陆陆续续的冒出了烟。

    早晨,安心喝完薄的能见底的清粥后,对方玲说:“母亲,家里快没粮食了,我去想办法弄点来。你在家照顾好弟弟。”说完,没等母亲说什么,安心就走了出去。

    安心家庭条件在村上算的上是最差的。因为家中主要劳动力安心的父亲安富很懒,整天只知道喝酒,爷爷则在几年前去世了。而安心的奶奶则是又刻薄又自私,让她干活简直就是要她的命。所以家中只有靠着母亲每日编制竹篮补贴家用。家里还有两亩薄田,可惜安心和母亲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却都被酒鬼父亲和刻薄奶奶瓜分了去,根本就没有多余出来的。到现在,家中几人还是三个破草屋内相依为命。

    安心出了门,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没什么方法筹措粮食。村里村外的亲戚全部被自己借了一圈,现在那些亲戚都已经被自己家借怕了,看见自己人家都绕着走,现在又怎么可能借粮食呢?

    安心漫无目的走着,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亲戚里面最有钱的朱家。看着那两扇结实的大门,和自己家的破旧的快要倒的烂木门一对比,安心摇了摇头,果然没法比呀。

    想这朱家一向十分吝啬,自己以前就来借过粮,可惜十次里面最多只有一次是成功的,期间还受了大舅,大舅妈的不少白眼才能借给自己一些快要霉烂掉的粮食。安心可不想再承受这里的冷嘲热讽,转身想走。可是她想起可怜的弟弟,想起才三十岁头发却已经半百的母亲,辛酸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久,门开了,一张圆月似的脸映入安心的眼睛。安心小声的叫了声:“大舅妈……”看见安心后,那张圆脸上绿豆般的眼睛瞬间睁大,问到:“安心,你怎么来了?”

    安心不好意思的说:“我家的粮食已经快没了……能不能……”

    没等安心说完,大舅妈不耐烦的说:“安心,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家里,你爸是个烂酒鬼,你妈是个病秧子,你弟弟是个白痴,你奶奶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个什么德性,我借给你粮食,完全和扔水里没什么区别啊!”

    “可是……可是……我们是亲戚啊!”

    “对,是亲戚!但是亲戚也不能无条件的养活你一家人吧!你说说,我家是不是没借给你家粮过,可你家呢?借了粮食后连屁都不放一个!到现在也没见着还的!借给你家粮食我还不如把粮食喂狗!喂狗狗还知道摇尾巴感谢我呢!”

    “大舅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我家也是困难我才不得不借粮食的!我家要有粮我早就还你了!”安心眼泪汪汪的说。

    “哎,收起你的眼泪,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和你说,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你家做亲戚!走走走,我家没有粮食借给你!”

    没等安心转过身,这扇结实的门马上“碰”的一声关上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传出“倒霉……赔钱货……”等等的声音。安心眨了眨眼睛,擦去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哎,看来眼泪攻势也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安心在苦难的生活中早就学会了伪装自己,她也知道在这样的生活中,要合理利用自己的感情才可能获得成功。就像刚才,说不定自己一哭,大舅妈可能就拉不下自己的脸面借给自己粮食了呢?可惜啊可惜,自己还是太嫩,被大舅妈一数落自己就败下阵来,看来还是得多多磨练自己才行。

    安心在村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要借的粮食还没有着落,早晨自己为了让弟弟母亲多吃点粥,自己可是喝了一碗清汤就出来了。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没办法,现在只能先回家再说了。

    还未到家,安心便发现家门口围着许多村民在指指点点着什么。而家中传出巨大的吵闹声。

    安心急忙从村民间挤了进去,发现家中一片狼藉,母亲披头散发的抱着弟弟坐在角落,而弟弟则在母亲怀里嘶声力竭的吼着。奶奶的房门紧闭,只有父亲正拿着一根棍子满脸疯狂的满地乱转。

    安心急忙跑到母亲身边,将安生抱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抚摸他的头,柔声说:“弟弟,不怕,姐姐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不怕哦不怕……”

    渐渐安生平静了下来,安心让安生回到屋里,把门锁上,然后问方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玲脸上满脸泪水:“你父亲想把咱家唯一的母鸡卖掉换酒,被我知道后偷偷的把鸡藏好了。他现在找不到鸡,正在发疯呢!”

    安心怒火蹭的就上来了,她一把抽掉父亲手里的木棍,狠狠的摔在地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富看到安心,立马抓住她的肩膀,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能救他命的浮木:“安心,你知道鸡在哪吗?或者,你有没有钱?我要喝酒啊我要喝酒!”

    安心一把甩掉父亲的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滴血:“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两只兔子,说:“儿啊,你拿去换酒喝去吧!”

    安富眼里发光,急忙从母亲手中抢过那两只兔子,匆匆的往外跑去。安心只觉得怒火攻心:“奶奶,那是我的兔子!我还准备拿它们换粮食呢!”

    奶奶刘氏不以为然的说:“那是你父亲,给了他还不是和给你一样?”

    安心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吼道:“就是因为你这么宠着父亲,父亲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