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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消息越传越快,越传越广。
夜幕降临,消息已经传至三百里之外的华山派。
华山派,剑气冲霄堂。
掌门周清臣和一众师兄弟分列而坐,他在最上首,左手边是华山派唯一的宗师武者紫气西来段清玄,右手边为朝阳一剑吴清志,其余为屈清书、穆清仁、宁清林、吕清寒、吕清阳等,以及排在最末的小师弟风清扬。
周清臣骄傲的望着左右两侧的师兄弟,加上在外游历的祝清月、郭清铭、蔡清海、丁清明、顾清涛、赵清风六人,一共十五人,他这一代总共二十人,可惜,有五人死在魔教的手中。
十五人中,武功最低者都为二流境界,包括他在内,六人为一流境界,华山派在他这一代,达到空前繁荣,声威直逼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甚至风头隐隐超出一线。
周清臣把消息告诉在场诸人,问道:“大家怎么看?”
宗师段清玄其貌不扬,宛如一个平常普通的老者,叹息道:“可惜了。”
众人默然,秦州只有两大一流门派,华山派和全真教,一个是老牌势力,一个是新晋势力,这两大门派却异常强横,每个门派内都有一个宗师坐镇,气势滔天,威压江湖。
吴清志轻咳一声,道:“一代宗师走的如此突然,让人错愕。全真教骤然崛起,底蕴不足,王道长七个弟子虽都是难得的英杰,但都未能成长,只余一个老顽童周伯通支撑门面,力有不逮。”他还不知道,华山派还有一个周青云,就是如今的周青云存在跟不存在都没有多大区别。
吴清志的话语中的含义,大家都很好明白,哪个门派不是这般过来的,江湖中的新门派何其多,又有多少门派能撑过掌门或强力人物突然故去的打击,不是分崩离析,就是被仇家所灭,或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趁火打劫,十能存一,已经难能可贵。
就是他们华山派,在祖师意外亡故后,若不是二代弟子艰难度过江湖危难,华山派能否存在,不言而喻。
按照一般情况,一个一流武者都有资格开宗立派,独自支撑一个门派,自是游刃有余。
全真教有些特殊,由于第一代的王重阳太过耀眼,把底蕴还很差的全真教硬生生给拔高到江湖中有数的大派,如果他能多活一二十年,等到第二代弟子成长起来,自然能平稳过渡。
谁能料到,他会突然仙去,幸亏还有老顽童这个一流武者存在,要不然,只靠全真七子,那么,全真教离被灭派不远矣。
就是因为周伯通的存在,吴清志才没有直接说全真教将不复存在,可见,一个一流武者的巨大作用。
“我听说王重阳还有一个师弟存在,究竟是不是真的?”一向少言寡淡的屈清书突然道。
“哦?”
吴清志等人哑然,其他偏远地方没听过相关传闻可以理解,但若同处一州的华山派没听过,那可就闹大笑话了。他们都听过类似的传闻,可也仅仅只是听闻,从没有见过此人,也没听说此人行走江湖。
作为武者,不行走江湖,如何锤炼武技,突破境界,他们可都不太相信,相信绝大多数武者都不会去相信那些无稽的传闻。
也恐怕只有一些跟全真教不睦的武者格外在意这个消息,对大部分人来说,事不关己,也顶多关注两眼,未必会把此事放在心上。
传言最盛的地方,就一个清泉镇,可这个镇子就在终南山脚下,深受全真教影响,那里的人当然盼着全真教强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经他们以讹传讹,就跟真的似的。
因此,从那里听到这个传闻,很难让人相信其真实程度。
王重阳倒是有几个好友,想来应该清楚情况,但那几人都不是多舌之人,其他人无从得知。
“很有可能是真的。”
堂中诸人闻言望来,宁清林接着开口道:“三年前,我曾在清泉镇偶然见过一个清秀的年轻人,二十岁上下,书卷气息浓郁,步履轻盈,内功几乎不弱于我。”
顿了顿,他继续道:“最关键的是,当时他和老顽童周伯通在一起,而且我亲耳听到,他叫周伯通大哥。”
宁清林说完,端起茶杯,不再言语。
其他人沉默片刻,吕清寒语有责怪的道:“宁师兄,你为何不早说?”
宁清林眉头一扬,头也不抬道:“我这才想起来。”
吕清寒的弟弟,吕清阳正要反驳,周清臣沉吟道:“看来那年轻人极有可能就是王道长的师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阻住了剑气两宗之间可能的又一次争吵。
“三年前都入得二流,不知现在如何,是否有再一次的突破?”穆清仁难掩惊讶。
纵然华山派有六大一流高手,一个宗师坐镇,周清臣都有些羡慕全真教,如此算来,全真教第一代将个个不凡,他可不相信王重阳的两个师弟会就此踏步不前,说不定哪一日,两人都会一飞冲天。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全真教能安然渡过不久后的危机。
段清玄突然道:“我很好奇,王师兄在夺得九阴真经前是否真的受伤,若受伤,他的伤势是如何来的?若是他自身的问题,事情不大。”
众人心中无不凛然,可万一是被别人所伤呢,能让王重阳受伤,不管是哪个人,或者哪个势力,都极为厉害,重要的是,这背后暗藏的深意,难道江湖又要起风浪了?
周清臣身为掌门,肩负一派之责,思虑要更为周全。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查清楚此事背后的原因,若王道长是被他人所伤,我们要早日做好准备了。”
他当即决定,然后又说道:“此次就麻烦吴师弟和风师弟了,华山、全真两派为近邻,当相互守望,如果有人想渔翁得利,还要请两位出手,震慑宵小。”
吴清志抚须道:“师弟晓得。”
风清扬同时点头答应。
不仅华山派这么郑重其事的讨论,凡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的大小帮派都会商量一番,王重阳身死,九阴真经的存在,全真教的仇敌,还有更多凑趣的人,聪明人立刻就能想到终南山不久将风云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