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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后世研究军事战争史的人们在回顾这一时代最重要的一场战争史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军史专家都一致认为,拜占庭帝国内战期间,奥斯吉利亚会战之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绝对是迳场罗德里亚骑兵团进城的突击战。
这一场荡气回肠惨烈之极的突击战,在后人的无数次研究和描述之中,将它的整个过程…还原之后,几乎没有人不被罗德里亚骑兵团爆发出来的那种誓死绝然的气魄所震撼的。
虽然在这个过程里,偶尔也会有人提出一些细节上的质疑,比如最最突出的一个疑问是,让一支帝**队基石一般重要的军队,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以不足十万孤军甚至是疲兵,突击数倍甚至十多倍于自己的敌军…只是为了护送他们的皇储进城去继承皇位,这样的做法,带来的巨大牺牲,是否值得。
更有人甚至会认为,尽管罗德里亚骑兵爆发出来的勇气值得敬佩,但是那应该是一种无谓的牺牲,并不值得提倡。
又或者,还有若干军事爱好者会做出各种假设,比如当时如果罗德里亚骑兵并不是正面突击,而是转进迂回,是不是有机会避开叛军的大队,或者直接说,避开亚美尼亚的那支叛军?
再或者,陆地上固然是重重险阻,但是如果能选择走海路呢?海路上不是还有兰蒂斯的盟军么?
总之,这样的牺牲,固然勇气可嘉,却是否是有些愚忠……
出乎意料的是,在所有这些学者提出鹄疑问之中,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罗德里亚荣誉的,却是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
”莱茵哈特,这个后来成为夏亚王麾下军事集团重要成员的家伙,后来因为卓越的功勋和出色的军事才华,被后世称为“狮子之心”
的名将…这位名将一生之中最大的一个污点,被认为就是在那场罗德里亚骑兵突击进城的战役之中,他没有随着罗德里亚的主力突击,这样的记录,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人诟病为“临阵退脱”。
但是在当有人质疑那场战役之中罗德里亚骑兵的作用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罗德里亚骑兵荣誉和驳斥别人的,却正是这位莱茵哈特。
在若干年之后,莱茵哈特先生退役担任帝**事学院战争史学教授的时候,曾经亲自撰写了一篇题目为《我所经历的卫国战争记忆一二…罗德里亚的余晖》,文中就曾经这样写道:
“或许在后人翻看了无数地图,查阅了无数资料,然后花费了无数时间,再做出了无数假设之中…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人能设计出更多更好的进军路线,甚至能设计出很多种不同的战术,以求避免最大的伤亡,以各种巧妙的办法让行军路线能尽量避开叛军的主力……
可我认为,这些都是屁话。
是的,先生们,这些都是辰话。
因为在当时,得知了康托斯陛下垂危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将皇储送进城里去。所以,尊敬的鲁尔将军,没有‘无数时间翻看无数地图查阅无数!科、…当时留给他的,只有那短短的不到一个钟点的时间!而在这一个钟点的时间内,就必须做出一项事关帝国生死存亡的决定!要明白,当时我们驻扎在距离奥斯吉利亚西北大约三十里的地方,奥斯吉利亚的城下全是叛军,而且我们的兵力弱小,甚至我们的斥候侦察的半径不足五里!我们没有夭眼,不可能像后来各位研究战争史的学者们一样,知道整个战场的所有的细节费科!就譬如当时我们的眼睛是被布黍着的!而各位研究的学者,你们在后来翻阅了大量的j科,查阅了大量的信息之后,你们清楚的知道叛军的所有的军队每一个军营的兵力分布,知道每一条防线的优劣…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而且,你们可以提出种种假设。但是在当时,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必须一次成功,我们不能失败!!所以,鲁尔将军选择了一条最穗妥,却是牺牲最巨大的办法:以力量强行推过去!以罗德里亚骑兵冠绝天下的正面强突的能力,以直线距离的最短行军路线,直接冲过去。至于从做出从海上路线进城的假设,这样的观点,我更愿意称之为浪漫的幻想。
先生们,请记住,罗德里亚骑兵兵团,我们的后勤装备里并没有配置船只!而在当时,奥斯吉利亚城外的沿海码头民港几乎都被叛军占领……让我们先进攻某个码头去夺去舴只,这更加冒险!至于联络兰蒂斯海军的说法,且不说在当时紧急的情况下是否能联络得上,就算联络得上,出于政治角度,我们也不可能将皇储交给兰蒂斯人!尽管当时我们是盟友,可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什么盟约是一定能靠得住的!”
莱茵哈特撰写的这篇文章,被收录进了帝**事学院战争史集的文档之中。
当时那场战役之中,罗德里亚骑兵损失最惨重的是第二旗团,两千余骑的旗团,以绝大的勇气和强大的战斗力,催垮了亚美尼亚的一个骑兵团之后,又强行冲击亚美尼亚主力步兵兵团的军阵,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军重甲步Ar。军阵,却能硬生生的将敌人压得节节后退,濒临崩溃!虽然最后全军覆没,但是根据事后的统计,这两千金骑的罗德里亚骑兵,却足足杀伤了至少六千叛军步兵,加上之前溃败的那个叛军的骑兵团,总人数接近十万!而对于罗德里亚骑兵突击的那场战争的研究依然不断,甚至有人曾经研究出了当时罗德莉亚骑兵进军的路线和兵力的分布,第二旗团打先,第一旗团在后,随即第三旗团护卫着皇储,第四旗团断后。
可在后来查出了当时的鲁尔将军的军令是“第二旗团开路,如遇挫,可两翼散开,以第一旗团重甲骑兵破阵。”
可当时第二旗团在面对亚美尼亚叛军主力步兵兵团的密集厚实的阵列,冲击遇挫的时候,却并没有执行这个命令,或者说,战死的第二旗团的掌旗官并没有执杵这道命令,只是命令部队向前。
关于这个细节,也同样引起了很大的争论。最主流的观点是,指挥官的盲目冒进,过于鲁莽,如果在遇挂之后两翼散开,让开空间以后续赶来的第一旗团重甲骑兵来冲击亚美尼亚的步兵防线阵列,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或许,第二旗团就不用全军覆没。
虽然以两千轻骑兵,打得两万多叛军重步兵节节后退,几乎崩溃,这样的战斗力的确惊人,可是这样的损失,却可以避免。
对于这个问题,后来站出来维护罗德里亚荣誉的,却是一个大家更加想不到的人选…当时亚美尼亚叛军总督休斯麾下的一名将军!这位叛军的将军后来在亚美尼亚叛军集团覆灭之前倒戈帝国,后来被军事法庭审判后,因为倒戈之功而免死,流放于西西里亚岛十五年,后在帝国皇帝大婚时的全国赦免令之中得到特赦回国。
这位叛军将领回国之后,曾担任过军事学院的编外战争史研究员,撰写过一篇目为《我亲眼日睹的那场大雨》的文章。
他在文章之中写到:“当眼看着两千轻骑兵,将我的重步兵方阵逼得节节后退,身为一名指挥官将军,我心中深深的感到耻圣。第二旗团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勇气最卓越,最勇敢的军队。
或许有人会认为,以两千轻骑兵冲击十倍于己的重甲步兵方阵,殊为不智,或许可以两翼散开,以待后续的重骑兵……
但是在当时的我看来,第二旗团的做法却是最明智的一种。
当时的地形,左侧为一片泥泞半干涸鹄河滩,右边为一座山坡,中间的大路不过只有五十米的宽度。而亚美尼亚重步兵两万金,均装备了天下闻名的亚美尼亚精锐铠甲武器。在一个并不宽阔的地形之中,两万重步兵一旦结成了密集厚实的阵列,足以抵挡骑兵的冲击。
而当时,罗德里亚第二旗团的冲击,之所以能将亚美尼亚步兵打得节节后退,除了他们的勇气和战斗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步兵连没有能完全结好阵列!当得到先锋的骑兵团覆灭的消息之后,全军震动,军心不穗。匆忙之中,虽然勉强结成的阵列,但是却失之厚重!可以说,如果第二旗团并不立刻冲击的话,待会留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整顿方阵!一旦给了我们时间将阵列整顿完毕的话,那么……既便罗德里亚第一旗团的重骑兵到来,也未必能正面击溃我们……或许能,但是损失将会更大!第二旗团的做法,并非不智,而是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最宝贵的战机!我敬重第二旗团的掌旗官,我认为他是一名卓越的指挥官!他必定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战机,如果当时他下令暂缓攻击,等待重骑兵到来的话,那么持会给予我宝贵的整顿军队的时间!但是他没有…他几乎是以必死的决心立刻就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这样的命令,使得我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来从容布阵!在第二旗团骑兵连续不断的冲击之下,虽然不曾真的将我们溃败,但是却已经使得我们的步兵丧胆。而随之而来的第一旗团重骑的赶到,就使得这场战役,很快的结束可以这么说,如果当时第二旗团的指样官没有下令立刻冲锋的话,那么,既便罗德里亚骑兵能击溃我的部队,那么付出的损失和代价,至少会增加五成。
直到今日,我依然是深深的后悔。
就如同当时我在战场上发出的那句感慨一样《这样的一支铁军,不能为帝国开疆辟土,却死在了内战之中……可以说,这是我们这些人的罪孽,也是我们生于这个时代的不幸。”
”这是一个来自“敌军将领”的评价。
可惜的是,这篇文章,却因为撰写者的身份问题,并没有能被收录于帝**事学院的战争史的文档之中,只是在私下里流传。
瓢泼一般的豪雨依然持续,那天仿佛已经漏了一般,密集的雨幕从天空直倾泄而下,夹杂着那厚实而墨黑的云层之中,不时流淌过的一道道闪电。
这一夜的杀戮,仿佛已经将雨都映得释红。
好一场血雨!休斯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雨点砸在他身上铠甲上,发出璧劈啪啪的声音。
这位亚美尼亚总I,满脸的瘦惫和惊慌,他的表情,就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兽,雨水已经将他铠甲上靖血迹冲刷干净,只是头发依然粘在额头,一簇一簇,耷拉在眼皮上。
休斯的手按在腰上……可惜他的腰上只挂了个剑鞘,原本那柄锋利的长剑已经不知道丢失到了哪里。脚下的皮靴上沾满了红色的泥土…是的,泥土,红色的!雨水仿佛打得休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伛偻着腰,就如同一个衰弱的老人,麻布的眼神里,一丝活气也没有。
“大人,前面,前面……
旁边传来的声音,随即一只勉强还算秸定的手扶住了休斯,指着雨幕的前方,在小路旁,是一小片破旧的房屋。
身边那些狼狈的士兵已经跑了过去,有人直接就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这些士兵们有的还有马,有的只能用两条腿奔跑。只是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尊卑之别,似乎每个人都在仓促的逃命,没有人再来关注那位尊贵的休斯总督了。
休斯身边簇拥的,就只剩下了他的几个i卫,还有一个穿着丘山铠的将领。
当众人将休斯扶着跑进那房子里的时候,周围那些溃败的叛军也都只是用麻木的眼神看着他,邳个将军却忽然鼓足了中气,大声喝道:
“总督大人在这里,难道你们都瞎了么!去两个人生火!”
随着他走过去喝骂了几声,这些麻木的士兵,眼神里才重新露出了些儿活气来,渐渐的收拢在了一起,在这个将军的分派之下,散开干活去了。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这潮湿阴冷的房间里,终于多了一丝暖气儿。
这里或许是一个已经荒废掉了的小旅店…原本在奥斯吉利亚城外的各条道路,这种旅店并不少。
只是战争爆发之后,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逃难离去,只留下了空空破败的房屋。
一个士兵取下了头盔来,在外面接了些儿雨水,然后就在火蛴上烧了起来。
休斯坐在火堆前,他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身边的将领,察觉到总督大人的身子,仿佛是在瑟瑟的发抖…不是冷的,而是那恐惧,绝望,似乎还没有散去!这位将军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力拍了一下休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的面前,在休斯的耳边低声道:“总督大人,请振作…将士们都在看着你!”
这句话,一连说了两遍,休斯的眼神里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儿活气来,他抬了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将领,忽然咧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来:“将士们……哈!我的将士们在哪里?我的数万雄兵呢?都……都没啦,没啦……
没啦!都没啦!!没啦!!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休斯仿佛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有生以来,最凄惨的噩梦!!前锋的骑兵团被击溃,两千金罗德里亚轻骑兵几乎是追着屁股杀了上来。
自己的两万多重甲步兵仓促布阵,拦在了大路中间,一场惨烈的厮杀。两千罗德里亚轻骑兵却打的自己的两外重甲步兵节节后退,一度濒临崩溃!可终于靠着自己兵力的绝大优势,那两千罗德里亚骑兵,强弩之末,终于没有能凿穿自己的步兵厚阵。
可是,这些罗德里亚骑兵爆发出来的勇气和誓死的势头,却已经让自己的全军丧胆!随即,当罗德里亚的又一波骑兵赶来的时候,局面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势态了。
本来自己的阵列防线就已经摇摇欲坠了,而随即赶来的却偏偏是罗德里亚骑兵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重骑旗团!第一波冲击,就直接将自己的防线撕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随着被突破的那个口子越来越大,自己连督战队都填了上去,都无法填下那个缺口,一旦溃败,全军崩溃,重骑的冲击,将几道防线瞬间就粉碎掉了!自己的步兵终于彻底崩溃,无数人发疯了一样的丢掉了武器往后溃散奔逃,而罗德里亚重骑则长驱直入……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最危险的时候,罗德里亚骑兵几乎就已经冲到了休斯的鼻子下面,幸好他很身边的百十铁卫誓死的挡了一挡,剩下的人就已经架起完全崩溃的休斯一路狂奔。
休斯和身边的亲卫都有战马,一旦跑起来,自然也比手下那些溃败的步兵要跑得快。而罗德里亚的重骑兵,要冲杀溃兵,同时重骑的速度也并不太快,才给了休斯逃命的机会。
而随即发生的事情,则让休斯几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带着人一路逃亡,跑到了中途,遇到了自己麾下迟迟才赶来的两个预备的骑兵团,因为今晚进军的命令太过仓促,这两只骑兵需要整顿装备才能进发,却反而落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
和骑兵汇合之后,休斯才恢复了一点勇气,可这个时候,休斯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了,他在发疯之下,又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就如同一个已经输红了眼的赌徒,在急于翻盘之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他发狂了下令,身边的这几千骑兵,立刻往前反扑!休斯在疯狂的意识之中,偏激的认为,罗德里亚骑兵能冲垮自己的步兵兵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自己手里有两支生力军骑兵,反扑回去的话,还能反败为胜。
结果他不听身边人的劝阻,强行下令反扑之后,就遭到了更惨重的溃败!骑兵冲上去之后,并没有立刻遭遇到罗德里亚的重骑,但是却迎面遇到了大片大片的自己人格溃败步兵!这些溃败的步兵已经完全丧胆,丢盔弃甲,发疯了一般的逃亡,后面远远的还传来了罗德里亚的冲锋号。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已经没有了理智,每个人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结果,这些发狂了的溃兵迎面扑来,却反而将亚美尼亚的骑兵阵列给冲散了!!队列被自己人冲散了,开始的时候骑兵还试图喊话整顿,可是后来发现这些溃兵完全不听号令,而随即远处罗德里亚的冲锋号传来之后,亚美尼亚的骑兵将领无奈之下,只能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下令自己的骑兵挥舞屠刀,清空道路!当骑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将马刀朝着自己的溃兵扬起的时候,场面就陷入更加混乱之中。
罗德里亚骑兵随即杀了上来,亚美尼亚的骑兵却陷入了自己人的溃兵的乱潮之中,被罗德里亚的骑兵一个冲锋之下,就完全垮了下来!休斯完全崩溃了!他已经赌上了最后的骑兵,却没想到却溃败得如此之快。
幸好他身边的将领和部下见机快,强行簇拥着已经发疯了的休斯就赶紧逃亡。而身边的这些部下之中不乏聪明之人,眼看罗德里亚的骑兵一路沿着大路奔驰,赶紧就襞着休斯,离开了大路,朝着旷野上的小路逃了出去…果然,罗德里亚骑兵似乎根本没有分兵追击的意思,只是大队沿着大路一路朝着奥斯吉利亚的方向而去。
此刻,坐在这小路旁废弃的房屋里,休斯身上已经裹了一条毯子…是手下的近卫从房子里翻出来的,这毯子已经有些发霉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臭气,可是休斯却死死的裹着,坐在火堆旁瑟瑟发抖。终于,那火上头盔里的水烧开了,一个近卫捧到了休斯面前:“大人,喝一点热水吧……”
休斯茫然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接过,茫然的喝了两口…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烫了,连续吞了两大口热水之后,这位叛军总督,却忽然用力一挺脖子!謦!!张开嘴巴,一口鲜红的液体,就直接喷了出来,喷在了手里的头盔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洒落在头盔里的水上,渐渐的散开来。
休斯这一吐血,仿佛将心中堵着的那口郁结之气略微驱散了一些,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些光彩来…他忽然手里一松,头盔落在了地上。
这位“贵族总督”,放声大哭:“我的军队!!!我的军队!!!!
今晚休斯为了抓住机会,仓促进军,一个骑兵旗团首先溃败,随即一个步兵兵团两万大军被正面彻底击溃,随即两个后续赶来的骑兵旗团也覆灭……仅仅这么一下,他损失就接近了三万人马!而后续赶来的后面的部队,没有了自己的指挥,再加上那些溃败的大军一路下去,只怕也会被胁襞着溃败下去,罗德里亚人甚至不需要挥舞武器,只要骑备一路驱赶,就如同驱赶羊群一样!自己苦心积虑之下,经营出来的亚美尼亚的这点家底,数万雄兵,都是用最好的武器铠甲装备起来的,就这么一下子,哗啦就丢掉了大半1让休斯如何不吐血?!“大人……大人!”
身边的那个将军用力按住了休斯,大声道:“军队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征召!武器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打造!亚美尼亚富甲天下!只要我们还有地盘,有矿山,有人口,就不愁拉不起一支军队来!可如果大人您倒下了,让我们这些麾下的人,何去何从呢!”
连续摇晃了几下,休斯才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他原本也算是一代人杰,只是骤然遭逢如此惨白,难免心神大乱,渐渐的平静下来之后,终于心里一点一点的回复了理智。
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咎军,休斯吸了口气。
他沉就了会儿,才用回复了一点冷静的声音道:“把我的卫队都派出去!每个人都打了旗,沿着周围的旷野小路去收拢溃兵!还有,我们还有多少骑兵?”
“身边的不到一百。”那个椁军苦笑。
“我都交给你了!”休斯咬了咬牙:“这些骑兵给你,你带着,沿着大路走……我想罗德里亚人已经是朝着奥斯吉利亚去了,你现在去,应该不会遇到他们了,你沿着大路去收拢我们的溃败军队,然后,全部带到这里来集合吧。”
看着总督大人终于有了几分振作的样子了,身边的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将军犹豫了一下:“大人……手下人都派给了我带走,您在这里,总要留些人保护……”
“保护?!”
休斯忽然惨然一笑:“我现在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还有什么保护的意思?如果你们不能将我们的人马收拢回来,老子就算是活着也是绝路一条!去吧!有军队,我们才有活路!记住了,快去!”
手下人都领命去了之后,这破房子里,顿时就只身下了不到二十个身上有伤的溃兵,休斯却已经起身站到了房门口,房门打开,外面的狂风一阵一阵的濯了进来。
那天地之间,厚厚的雨幕已经稍稍薄了一些,仿佛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倾泄,这场豪雨终于有所减缓了,只是放眼看去,都是一片泥泞,不少地方,甚至都变成了沼泽……
休斯忽然眼睛一亮,望着远处!那远处,奥斯吉利亚的方向,只见那地平线的远处,一片火光冲天!虽然这里距离甚远,看不到太清楚,但是那一片火光,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却很是醒目!休斯一拳砸在了门板上,叹了口气:“那些罗德里亚骑兵,已经在冲击我们的联军大营了!唉……我大意了,大意了!我既然能得知老皇帝死讯,那些罗德里亚骑兵看来也是知道了,他们如此拼命的往奥斯吉利亚冲去,想来是为了保护皇储进城继承皇位……我算错了一步,就一步啊…r…”
的确,如果今晚休斯不是催促军队去偷袭罗德里亚骑兵,而是从容将军队布置在通往奥斯吉利亚的大路上,埋伏伏击的话……
休斯惨然一笑,却忽然看着天空,那厚厚的乌云随着大雨渐止,也开始散去了一些,只是远处天边,隐隐的还后隆隆雷声传来。
上天……”休斯叹了口气。颓然的扶着门板:“难道。你还在护佑着这个古老的帝国么?天,依然还保佑着拜占庭?!”
远处那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夜空,虽然隔着很远,听不见什么厮杀的声音,但是想起今晚这场恶战,却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此刻在奥斯吉利亚的城外叛军联营防线,此刻正在经疼着何等惨烈的厮杀!那些罗德里亚疯子,会不要命的冲击叛军的联营防线,他们不会停的……就算是死的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们也不会停的。
不会是夜,罗德里亚骑兵以不足八千残驿,面对超过二十万的叛军联营发起了誓死冲击,叛军促不及防,仓促布置防线,罗德里亚骑兵誓死冲杀,连续冲锋十一次,乱军激战之中,击毙叛军集团迦太基军区总督以下高骆将领十四人,旗团级以下中级将领三十三人,杀伤叛军总数达到近三万。帝国第十三兵团全军上下,人无畏死,匹马无退!叛军终丧胆,始得突破。
罗德里亚全军入城,兵团将军鲁尔重伤七处,麾下旗团级将领全部阵亡,全军仅金不足六百骑,大半重伤。
同夜,帝国康托斯大帝病故,皇储加西亚加冕继位,下令封任鲁尔为帝**务副大臣,鲁尔以伤重为由而拒,加冕典礼上,这位帝国将军在典礼结束之后号啕大哭:“罗德里亚与帝国之忠,今日已随血尽!忠魂昭昭,陛下勿忘今日!!”
言罢,这位将军吐血昏迷在加冕典礼的大殿之上。
和城中的那场桌上了浓厚血色,却天下皆知的加冕典礼不同的是,就在城外西北三十里外,当夜同时,一支偏师,全军人数不满四千,马匹皆为弱马,却在这夜晚里,静立雨中,直至近天明。
四千将士,脱下了身上那象征荣耀的罗德里亚军服,在一个年轻的军官的带领下,望北而去。
“今日之后,再无罗德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