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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便宜丈夫作保,说什么也得给他颜面,唐瑛决定把迷药盛出两小袋子,姑且让小雕试一试“身手”。
这小家伙显然极具灵性,不止认得它的“亲娘”兼主人独孤小哥,对唐瑛也挺熟悉——毫不反抗就是明证。
它卧在独孤小哥手中,老老实实地伸出两只小爪子,任由唐瑛给它绑上两个有点分量的小药袋。之后,唐瑛叫人去她书房,把她书案抽屉里的零嘴儿和小药柜中放着个药胶一起拿来——这个跑腿的人选自然是温柔可爱的小五了。
来去没用半炷香,小五也没出什么汗。唐瑛揉了揉他的小脸,然后把零嘴递给独孤小哥,闻到香味儿的独孤小哥和小雕几乎是同时兴奋了起来,独孤小哥还道,“一闻就知道好吃!”
唐瑛默默心道:真不愧是你养的……雕。
袋子里装的是唐瑛用心腌制的五香牛肉干。
这个时代牛可是耕种的主力,明令禁止随意宰杀,因此牛肉极不易得,要不是西北常有商队与关外牧民往来交易,恐怕他们也就只能吃点老死或是病死的牛肉了。
有小金在,唐瑛的厨艺自然没得说,完成“美食征服世界”这个任务,还奖励了好多食谱呢……于是她建议独孤小哥尝尝看。
这袋子牛肉干是她们一家子平时解馋用的,完全可以期待这玩意儿的威力。
独孤小哥给了自己一颗,也没忘记经常吃“人饭”的小雕……然后独孤小哥就把这袋子牛肉干迅速地揣进怀里。
小雕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则一直盯着主人的动作,不跳亦不闹,只是稍稍扇了下翅膀。
唐瑛见状,赶紧在小雕脚上的药袋上糊了点药胶——这玩意儿黏性不强,原本只是为了粘一下膏药和绷带的边角,还能堵一堵小伤口,但显然不能一直牢牢封住药袋的开口。因此小雕起飞后,药胶便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逐渐松开,袋中药粉也随之落下,对付村寨外堵着门的那群山匪正好。
其实,如今唐瑛手中真正能让大家震惊不已的药品只有两类:伤药和麻药。
伤药之中,用过那块透明的“豆腐”以及淡绿色的清新药膏,并见识过其中神效的兄弟们都知道轻重,不会往外传扬;而麻药,吃过这玩意儿苦头的敌人已经全躺进了土里……
村寨外的那群土匪也不会例外。
这时,留守的小伙子依次上前,瓜分了那一坛子“蘸水”,之后便在头目指挥下,在土墙沿儿上特地留出的射击缺口处架好弓弩……当然弩只有几架,而弓才是大多数。至于箭枝自然也得反复利用,有些箭头已经不再锋利,若不蘸上效果惊人的麻药,想伤敌制敌可绝不这么简单。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穷。所以王重阳才日思夜想,绸缪着早日夺回原先的地盘。
话说独孤小哥的小雕果然靠谱又给力,小家伙在空中翱翔——其实它爪子上的药袋都已经瘪得只剩两层布,依旧“坚贞”地按照主人的命令盘旋不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肩扛巨木一直矢志不渝地撞击村寨大门的土匪,在被射倒了好几个之后,虽有人补上,却明显脚下虚浮。
眼见麻药起效,墙头的兄弟开始放箭,杀敌掩护一样不差,虽然准头有所欠缺,但架不住敌人已经开始动作迟缓,而早已欲欲跃试的兄弟们也一鼓作气纷纷从墙头跃下,五人一组,没多一会儿便砍杀了不少战力大减、脑子都有些迷糊的外敌。
这些敌人就算拿到了任得敬那边赠予的“凶器”,也一样是乌合之众。因此稍微训练过的乡勇就足够对付,更别提每次还有迷药伤药助威。
只是这种骚扰,也挺让人心烦。放倒了三成左右的土匪,剩下的就先后撒丫子跑了——在冷兵器时代,若是训练不足又士气不高的话,据说战损达到十分之一左右,就会造成溃退了。
按照这个标准,这群土匪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值得赞扬一番了。可惜迷药逐渐效力增强,即使逃跑也有大半被追上来的兄弟一刀一个,利索解决……
打扫战场从来都不是唐瑛他们肯插手的活儿,独孤小哥冲着空中的“爱雕”连连发了几次哨音,小雕便一个俯冲稳稳地落在独孤小哥套了厚厚护臂的胳膊上。
这时给各位叔叔伯伯哥哥打下手的“熊孩子”们也满脸兴奋地凑了上来——胜利总是这么容易提升情绪和激发信心,尤其是这一回又是场当之无愧的酣畅淋漓的大胜:我方没人死亡,只有人受了点轻伤,拿止血散抹一抹就好。
林朝英也心情愉悦,摸着孩子们的脑袋挨个夸了几句,正要再跟黄裳她们道谢的时候,肚子忽然一痛。她那脸色登时就白了。
唐瑛惊道:“你要生了?!”说完,前踏一步,牢牢地搀住了林朝英。
王重阳担心挺着肚子的媳妇,特地在林朝英身边留了个十分信得过又为人精明的兄弟。
而这位临时管家兼保镖也受用过唐瑛的浅绿色药膏,因此唐瑛的判断,在这位仁兄心里基本就是圣旨,闻言便叫来几个相熟的兄弟,几人也来不及清洗身上的血污,卸下块门板就把林朝英抬稳,不用吩咐就默契地往早就备好的产房里送。
唐瑛生儿子的时候才怀胎八个多月,林朝英比她略强,也只是九个月出头……话说王重阳也仿照黄裳,在媳妇孕期规律地给儿子送点真气过去,结果也跟唐瑛一样早产了呗。
不过这种早产却没什么危害。唐瑛看着好姐妹林朝英进了产房,而给她接生的产婆也跟了进去,她拿了些好药出来,便坐在外间静等。
过了初始的一阵忙乱,大家也先后平静下来。
而这会儿黄裳和独孤小哥才姗姗来迟,两人都没避讳:要生孩子的又不是唐瑛,他们两个真没那么上心。再说林朝英可比唐瑛健壮太多了,也没什么必要替她担忧。
等王重阳顶着夜空和满天星辰归来之际,在村子门口等了半天的好兄弟冲上来便给他报了喜:你当爹啦!母子均安,一大一小正补觉呢。
至于新爹如何欣喜,又是如何回家犒劳媳妇,唐瑛一概不知,她只是哄完了底气十足的小祖宗,跟丈夫钻被窝时……忽然聊性大发。
夫妻俩肯定不会一直跟着王重阳和林朝英这么凑合下去:别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了,就看黄裳的性情也知道这不是个肯寄人篱下的主儿。如今暂时没法挪窝儿的原因只有一个,孩子太小。
话说回来,王重阳的确人格魅力十足,但他还年轻,欠缺些磨砺;林朝英也是爽朗可人,可惜实力也略显不足……别说黄裳了,连独孤小哥都不会下决心跟着他俩混……
按照金大大的说法,独孤小哥将来在武学上的成就也的确超过了王重阳。
唐瑛把自己的意思略略提了提,黄裳便会了意,“咱们是该想想如何自立门户了。”
想发扬壮大,除了向王重阳这样撒钱、并承诺人家强身健体之外,就是广收门徒了。可惜夫妻的传承都注定了收徒没法儿“随便”……
那就是要走精英路线了。比如招几个自带家世背景又天资出色的叉二代,才是多快好省的绝招,都没有之一。
说起来,欧阳锋就挺符合这个条件。可唐瑛就是对这位未来的西毒没啥信心:五绝下限差别极大,东邪行事纵然离经叛道却绝对不会欺师灭祖,但欧阳锋……可就难说了。虽然这位少年如今看来,也只是狠了一点,毒却完全都没显露出来。
再说因为教了他些基础知识,配制成药的时候更没避他,欧阳锋对唐瑛十分客气,对账时更是极好说话——话说便民药店是由唐瑛和方月明五五分账,但药材却是由欧阳家包揽,而工钱却是唐瑛负责。可没过多久,欧阳锋做主,连工钱都让他们家包了……
于是唐瑛此时也只能跟丈夫解释,“欧阳锋是西夏人……没摸清他的脾气之前,我还不想资敌。除非他一心一意跟着咱们过日子,不再轻易离开大宋。”
这分明就是借口,独孤小哥还是鲜卑人呢……黄裳却道:“选徒也要眼缘,就是天纵之资你跟他合不来,也不要勉强。”
让便宜丈夫看透了心思,唐瑛小脸一红,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想着咱们总得出名,才能多引来些能人。”
其实黄裳已经在一定程度相当有名了,这也就是夫妻俩身在金国境内,旧识们又多在南宋,一北一南往来太过艰难,且仇家身后也都有一家子人在战乱时需要仔细安排,暂时无暇上门拉拢或是寻仇。
不过只要想想他咽气后全江湖疯狂争夺《九阴真经》,就知道等宋、金、西夏战事暂歇,江湖再起纷争的时候,再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小打小闹,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又将会有多么刺激!
而且这个天下相对太平的时候,唐瑛也知道,就是十年之后。也就是说,这十年间他们夫妇至少要建立一个二三流门派轻易不敢觊觎的势力。再加上与欧阳家,以及王重阳和林朝英守望相助,就比较有把握震慑一方了。
实话说,这个任务还是挺艰巨的。于是唐瑛为了早点吸引能人上钩,她在便民药店里放了一颗精品解毒丸,标价两贯钱,而同时摆在店里的成药最贵的也不过一百文。
黄裳听了,微微一笑,“愿者上钩吗?”又补了一句,“坑一笔是一笔啊。”
唐瑛抚掌大笑:“还是你懂我,养儿子最费钱了!”
超乎唐瑛的预料,她的精品解毒丸刚摆上去没有三天,就卖掉了,之后又过了几天,买家再次上门:恳求神医出手,必有重谢!
不过唐瑛在听说这家人姓裘之后,立即就不想出手了……不过既然是麻烦,只靠躲可是绝对行不通的。
作者有话要说:意大利也出局了,这届世界杯还真是风水不利于欧洲球队。
意大利、西班牙、英格兰都要起飞回家了,还有葡萄牙也要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