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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建成,金天给郭家去了信,请他们来认认新房,第二天郭家老老少少都来了,欢欢喜喜吃了午饭。瑶儿把猪内脏做成了,凉拌猪心,葱爆大肠,青椒肚丝,老烧猪肝,腰片三鲜汤,再炒了几个蔬菜,菜色不多,三只猪的内脏差点还没够。金天就要去加菜了,被姥爷拦住了,说其实都已经吃撑了,不过太好吃没忍住。
送别了郭家,金天神色黯淡,没有丝毫的喜气。瑶儿、仕萩和郭氏见此景,有些诧异,没等郭氏开口,金天就说了缘由。金天能把楼里不要的菜带回来,酒楼的其他人一直在背后有着微词,金天是个重情憨厚的汉子,从来不知道后面的这些弯弯绕。现在金家盖了房,伙计们的说话像是喝了十坛醋,以前从不当面说的话,现在就扔到脸上来了。这不是难受的主要原因,金天是经过些事的,人情冷暖,自是明白的。在金天变卖酒楼的时候原可以要价再高些的,可为了这些伙计都能留在酒楼,金天咬牙降了钱,同现在的东家谈条件。
仕萩,瑶儿,郭氏听完,也有些伤感,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汉子。仕萩想起了家里的余银:“爹,咱把酒楼赎回来吧。”郭氏在旁点头:“是啊,瑶儿又赚了两千两银子,那时酒楼卖了一千两,现在加点利钱咱们也能买回来。”金天沉思片刻,摇摇头:“东家不会卖的。”瑶儿奇了:“为什么有钱不赚。”金天说:“东家在每个地方都有酒楼,每个酒楼都带有明字,县城里就那个位置是最好的,就算亏本,也不卖。”好高明的经商手段,瑶儿心底赞同,见金天神伤的样子不禁说道:“爹,咱不去了,回家吧。”金天神色更是黯淡:“可那是金家的祖产啊,还是从我手上丢的,我不看着它心里不安啊。”仕萩坚定的对金天说:“爹,不要急总有一天,酒楼还会回的金家的。”瑶儿和郭氏点头称是。金天看着妻子儿女,不再说话。后来金天和郭氏说了声,再也没有拿回来过。
眼红的远不止那些伙计,按着习俗,郭氏带着瑶儿给邻居们送去了糕点,怎么来的建房钱的话题,贯穿一路,气的瑶儿差点叫来大冠和凤头。回到家,还没等喘口气,就有人来敲门,打开门是不认识的两个大汉,身材魁梧,贼眉鼠目开口就说:“没钱花,借点钱来用用。”郭氏有点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仕萩从房里冲了出来:“我可没养你这种孙子。”大汉火了:“揍死你个小子,去阎王那里就知道谁是孙子了。”抬腿就要进门。瑶儿拉着仕萩和郭氏往后退,口中大喊:“七石,八石咬他。”
大汉敲门,大冠和凤头就警戒了,六石,七石,八石在院子趴着,六石感到主人的怒火,便低吼着,七石和八石也成了随时扑上的状态。仕萩气急,完全忘了六石的存在,瑶儿就是怕被人欺负,才养的它们。
没说的,七石、八石扑了过去,大汉们拿手一档,石貂用爪抓着手臂上的衣服保持平衡,一口就咬下去了。大汉们急忙后退,手臂立即肿了起来,仕萩从没见过石貂咬人,一愣瞬时回过神:“还不快滚”“等等”瑶儿扔出了解药,“快吃,不然再过一炷香你俩就死了。”大汉们急忙接过吞了,神色还在惊惧中。瑶儿警告道:“下次,绝不会再给解药了,滚。”俩人脚步踉跄,落荒而逃,瑶儿抚摸着石貂的脑袋,夸赞着。
瑶儿稍定心神对着八石说:“你以后保护娘,知道吗?”郭氏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就听见瑶儿的话,不由觉得好笑。郭氏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八石咯咯叫了两声,见瑶儿神色坚定,点头同意了。瑶儿把八石放到郭氏手里,郭氏的手一下一下摸着八石的头,八石眯眼睡在郭氏怀里。
瑶儿去做中饭,仕萩去帮忙做饭的时候,两人说着刚才的事,谈了一阵子,瑶儿决定既然低调不成,那就高调。同仕萩说好,在道观里住了几日,梦中八仙指引了一根人参的所在,还说将派遣保护者。果然在八仙指的地方挖到一根百年人参,根据梦中的提示给了道士,没过几日,石貂啊,蛇雕啊,神鹿啊,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道长梦到八仙交代,给金家一笔钱为了表彰金天的孝顺,八仙还说,此地事了,云游他处去了。
吃过饭,仕萩将前因后果和故事写了信给道观,收到回信,四种笔迹,分别写着:‘荒诞’‘无聊’‘好故事,再编点’‘你们还好吧’。瑶儿和仕萩相视一乐。瑶儿本就想给黏黏、糊糊做马鞍,一直在考虑如何低调,现在就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些吧。
郭氏抱着八石,仕萩抱着六石,瑶儿抱着七石,黏黏、糊糊跟在后面,大冠和凤头站立在黏黏、糊糊的角上。浩浩荡荡,引的路上行人议论纷纷,回头注目,眼神大都放在黏黏、糊糊的身上。黏黏、糊糊有些焦躁了,瑶儿忙去安抚。不多时,来到专门做马鞍的地方,做马鞍的师傅对黏黏、糊糊感到好奇。瑶儿便把故事说了,还请师傅保密。要保密的秘密总是传播的很快,很广。等瑶儿他们一行来到金家酒楼,不,是千明酒楼,接金天回家时,听见酒楼上已经传出他们的故事来了。
金天见了妻儿,便和掌柜的告了退。一路回家,路人稀奇的看着,嘴上说着听来的秘密。原本仕萩对瑶儿的那句秘密不解,直到见路上众人无一例外的说完加一句,这个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不免佩服起瑶儿来。走到半路,路边的树上有条两条蛇,瑶儿命大冠和凤头捕蛇。大冠和凤头的神勇深深印进众人的脑海中,对流言不信的人经过这一幕,狂叫着去传播秘密了。蛇是仕萩预先安排的,路上郭氏把事情对金天说了,金天看着儿女很是欣慰。往后,金天在酒楼没再受到明面上的排挤,金家也没有人敢上门找麻烦,神仙关照的人,谁还敢名目仗胆的惹。
瑶儿让郭氏做了点心,让金天上工路过同德医馆时,带给庆家,算是心意。仕萩和瑶儿向郭氏要了钱,去买书,郭氏允了。瑶儿留着石貂和黏黏、糊糊看家,带着大冠和凤头上了街,陪着仕萩看望了方夫子。方夫子问了传言,仕萩老老实实说了因果,方夫子见仕萩没把他当外人,深感欢欣。走出门,瑶儿和仕萩喝了豆腐花,瑶儿对仕萩说这是她最爱的豆腐花。两人买了书就回去了,仕萩买了经史子集,和一些讲学说文,或是经典的,或是自己没见过的,仕萩如今也称得上,博览群书了;瑶儿买了些农书,金属冶炼,药书,和这个时代关于解剖的书,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法医类的书籍。
冬天来了,呼啸的冷风,让人不敢踏出门,瑶儿和仕萩抱着六石和七石出了门。没钱过冬的乞儿,往往会在这个时候被冻死。瑶儿和仕萩来到乞儿的聚集地,看到大约十七八个小孩,便问他们愿不愿意来金家当仆人。有十三个小孩当场愿意,边上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四岁的女孩问仕萩,女孩收吗,瑶儿饶有兴趣的问:“收怎样,不收怎样”男孩铁骨铮铮的说:“收,我便一起去,不收我就留下来,生死由命。”瑶儿收了,对着想去的人说道:“我今天收你们是当仆从,是要干活的,做好了会给你们饭吃,会有衣服穿,没做好是要罚的,我知道你们为了吃饱肚子,也干些偷鸡模狗的事,进了金家,再这么做打死勿论,如果你们想来,明天到衙门口,做好仆从的卖身契。”说完和仕萩,走出了这间破屋,仕萩和瑶儿来到了成衣店,订购了二十套从内衣到棉袄、裤子、照着仕萩的样子订的,还订了三十穿普通的棉被子。
翌日,衙门口只来了八个人,包括那对兄妹,瑶儿也不生气,意料到浑水摸鱼的见到衙门就怕了。做好了手续,带他们回家,有两个女孩,六个男孩。回家后在别院的淋浴房了分了两拨洗澡、洗头,衣服都烧了。烧了大锅的热汤和大锅的饭,热热的吃完,分好衣服,其他人衣服大点还可以将就,四岁的就没办法了。瑶儿找到郭氏帮忙,郭氏找出瑶儿的衣服给丫头换了。给他们分了房间,兄妹俩住一间,好方便照顾。忙忙乱乱了一天。
过冬的东西早早就备好了,现在要什么都是,写信到郭家,贵头儿送上来,方便多了,每次要的东西照价给了钱,金天和仕萩上次的猪内脏没有吃过瘾,这次瑶儿请郭家收购了很多。黏黏、糊糊过冬的草料,备好了大量的苹果和梨,不过黏黏、糊糊可以啃树皮的,饿不着。蛇雕和鹰鸽的食物比较麻烦,他们曾经是候鸟,在冬季长的地方发现被称为迷鸟,蛇、蛙是冬眠的,就剩下老鼠了,可家里的都被吃了,只好备点鸡,以防不时之需。备下来了这些,家里已经动用后来的两千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