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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萩接获喜报,考前三名,被通知五日后进行殿试,才能确认三甲的排名。瑶儿给家里去了喜报,金家沸腾了,安县沸腾了,教过仕萩的方夫子行情也水涨船高。金天和郭氏上了道观给神仙上香,还败家的给了一万两香油钱。小邱推辞不要,老道士假模假样的说全靠神仙陪着仕萩读书才有如此成就抢着收了。张一贼笑着让老道士把钱藏好了,不然等着瑶儿回来有他的好果子吃。
宫里派来了人教入宫的礼仪,仕萩一看乐了是威公公。威公公是宫里的总管太监之一,平日里伺候太后为主。因是熟知宫里礼仪,在科考过后会派给要殿试的教礼仪。威公公见到他也笑了:“居然是熟人,金家门风不错。”瑶儿只笑不语,递过一千两的银票,威公公含笑受了。仕萩笑说:“那是这丫头的福分不够。”叶子惍奉上茶水点心,瑶儿给仕萩使了眼色。仕萩道:“公公远道而来,请稍作歇息。”威公公笑道:“咱们做奴的哪来的好命,现在就开始。”瑶儿向公公行礼告退,去厨房拿出看家的本领,做了药膳砂锅乌鸡汤、水煮鱼、椒盐蛙、烤牛排和八个素菜,叶子惍打下手。
简单的几个规矩,一直教导到中午。仕萩叫瑶儿赶忙摆上饭菜。仕萩见荤少素多不禁皱眉:“瑶儿,菜是不是少了?”瑶儿笑道:“哥,你别小看这些菜,这些都是养身的。常吃木耳可养血,养颜,化体内杂质,常食蓬蒿补肝肾……”仕萩作头疼状:“得、得,知道你是女大夫,别买弄了。”威公公笑意盈盈道:“杂家算是长见识,不过劳烦世子夫人亲自下厨怎么敢当。”瑶儿笑道:“公公见外了,金家女娃子给公公做顿吃的,公公吃高兴了,那是瑶儿的福分。”威公公意外的看了瑶儿一眼,会说话。这样就把忠候府世子夫人的身份摘出去了,只是一个金家的姑娘给人做饭而已。既讨好了他,又没有跌了身份。威公公愉快的吃了完了饭,对药膳乌鸡情有独钟,瑶儿和仕萩记下了他的喜好。
殿试的日子来临,瑶儿陪着仕萩来到城里。瑶儿在离皇城最近的茶楼要了个包间坐等仕萩出来。茶楼大堂里坐满了人,都是来看今年的三甲是谁。有些是来看新鲜回去碎嘴的,有些是学子来看今年超过他们是谁,有些是因为亲人或主子参加殿试而焦急等结果的,如同瑶儿。瑶儿走到自己的包间门口时,施荫和毒仙也到了,等待着仕萩的殿试结果。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巍巍宫殿庄严而肃穆,两边的侍卫拿着红缨枪站立通道的两边,护卫古老的皇朝。初次进宫的仕萩有股难以言喻的紧张,目不斜视低着脑袋和其余的两人跟着小公公来到大殿。穿越朝臣站立的方阵,来到距离皇位最近的地方,对皇上行过三拜九叩的大礼。行礼时偷觑了那两位,察看到他们的手因紧张有少许抖动。仕萩见大家一样心情才稍稍平伏了些,站立殿中等候考较。
三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皇上才开口:“最近两年在天朝的各个角落兴起一股免费义诊的热潮,你们说说利弊。”仕萩没想到是这个问题,真如瑶儿所担心皇上对义诊的事还是介怀的。仕萩想到怀里厚厚的计划,定了神。殿试回答是从笔试的第三名开始,仕萩最后一个回答,他还有时间把瑶儿、医怪他们的唠叨整理一下再加点自己的见解。
第十次参加科考的半老头子宇文忒,第一个回答这问题:“陛下,小的…认为这是好事,不对是件有利于民的事,没有弊端。”群臣哗然,这也说得太简单了吧。
皇上示意,欧公公用那独特的嗓音喊道:“虎县陈沓安回答”。略略思考后的陈沓安:“学生认为此事的利,很明显在于百姓有病就能得到医治。百姓有小病就会去诊治,不像以往那样拖成无可挽救的大病,现在是拯救百姓于水火。学生认为,非圣贤做不出如此的善举。弊端在于,免费的日子太少,不少的百姓彻夜排队等候义诊,去晚了还诊治不上。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平了,此事总的说来利大于弊。”说来说去,还是只有好处没有弊端,不过总算在字面上有了不同。
皇上面瘫似的看着下面的人示意,欧公公拂尘一挥喊道“安县金仕萩”。仕萩成竹在胸:“考生认为此事有利有弊,利于百姓得病不再愁,此间的好考生不再详述。考生要论的是弊,第一不公平,接受义诊的人并不只是没钱的百姓,有甚者是身穿绸缎的富豪之人。这对拿出善举的医馆大夫是不公平的,善举只为无钱的百姓多条活路,不是让大夫们难以糊口。第二耽误病情,有更多得了病的人也不急着治疗了,非得等到那两天才上门,往往从小病变成大病。第三大病等死,义诊并不赠药,很多得大病的人买不起药还是要等死。因此此事各有利弊,端看百姓医馆如何行事。”
皇上等来了他要的声音,有了一丝笑容:“说得不错”。群臣对仕萩的回答感到新奇对他倍加关注。信义王也在朝上,金仕萩不敢随意乱看只注视面前的八块地砖,他的回答对谁不利他引起朝上谁的兴致,此刻他难以顾及到了。信义王的脸僵硬了,陈沓安说得时候他还是春风满面的。他听到皇上的问题,是算到了金仕萩不会如那些人只说好处的。毕竟是一路参与的,利和弊大家都听到过瑶儿和医怪他们嘀咕,只是至今大家都没有想到过解决的方案。
皇上问道:“你说的那些弊端可有解决之法。”仕萩回道:“皇上明鉴,考生愚钝只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就是让各地县衙将看不起病的人每年立个名单,送至医馆。医馆不再进行每月两天的免费义诊,而是对名单上的人进行义诊。”这下连原本以为他偷取现成想法的信义王不由得叹服。皇上一直在留意信义王的脸色,见他对仕萩提出的解决方案表现出的讶异,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朝臣们对皇上的脸色想法,早摸了透了六七分,心中明白这小子以后说不准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皇上当即宣告金仕萩为状元,陈沓安为榜眼,宇文忒为探花。散朝后留仕萩御书房问话。仕萩这才窥视皇上一眼,白净而威严的脸,浓眉大眼,狮子鼻大阔嘴,黄闪闪的龙袍望而生畏。御书房里檀香袅袅,皇上给仕萩赐坐,仕萩推辞了三次才告罪坐下,欧公公高看了他一眼。
皇上静观起金仕萩的相貌,憨厚的国字脸,灵动的眼睛,厚唇,着淡灰色长衫,是个憨厚儒雅的青年。皇上见他紧张的样子,平和问道:“金仕萩,你想过当什么样的官吗?”
金仕萩深吸一口气:“启禀皇上,考生不想当官。”皇上眉一皱,欧公公:“大胆”金仕萩赶忙跪下:“皇上容禀”。皇上:“说”。
金仕萩收敛心神:“皇上,考生走过天朝大部分地方,各地的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昭示皇上治世有方。考生便想如若为官,也不会比现在在位的官员做得更好。一度考生预备放弃科考,可思忖再三觉得不应不考。理由有二,满腹的才学不经科考,是不知自身与天朝各地间其他考生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此其一;其二只有参加科考皇上和众位大人才能知晓考生的才能究竟如何,以备不时之需。”金仕萩说完坦诚望着皇上。
皇上审查着他的一言一行见他是真心实意不觉颔首,但心中不免奇怪问道:“你真的不想当官,多大的官都不想?”
仕萩认真回到:“是,不过皇上考生想求个恩典。”皇上点头示意他说。仕萩道:“皇上,考生行走各地也偶见有些不平事。求皇上准考生见到时可信告知皇上,由皇上再彻查发落。”皇上心中一动:“你起来回话。”仕萩的腿已经麻了,欧公公帮着扶起他。皇上再问:“如果你奏禀的不尽不实,朕岂不是成了帮凶?”仕萩恭谨道:“皇上,考生只是说出自己看到的,至于事实的真相,还请皇上派人查实,考生不是官不敢妄言对错是非。”皇上心中计较起此事的可行性,思索了良久:“你上书的途径是个问题?”仕萩见事成了大半压制心中的激动,将鹰鸽之事说了称因首次面君不敢擅自将它们带进宫。皇上脸上有了笑容,当即命令明日将鹰鸽送进宫里,仕萩自是应了。
仕萩跪倒在地:“皇上,考生还有一事要禀。”皇上心情大好:“说”仕萩将怀中的瑶儿所著的计划书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欧公公,欧公公接过再递给皇上。皇上细细翻阅,看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