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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和施荫回到客房,施荫搂着看着她深情道:“辛苦你了。”瑶儿笑了笑道:“不要紧,正好把我们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施荫道:“瑶儿你想到主意了?”“嗯,我说你写。”瑶儿腻在施荫的怀里不肯出来,施荫柔声道:“你这样,我也没法写,不如过会儿再说。”“嗯”疲惫的瑶儿睡着了。施荫搂着她,给她披了件衣服,闭眼休息了。
瑶儿醒来,见自己被施荫抱着睡了一下午,感动的在他脸上轻触了一下。施荫睁开眼,与眼前的红唇共舞一曲。瑶儿推开他,精神满满道:“饿。”施荫吻上她的额头:“妖精”瑶儿笑的贼兮兮的。看了看时间也快到点了,两人朝族长家里走去。吃过晚饭,瑶儿本想把主意写出来的,施荫担心她的身体,没让。于是两人早早休息了。
神清气爽的一天又开始了,瑶儿的身体终于恢复到以往了。施荫拿着笔,等抱着七石的瑶儿开始制定计划。牛羊的奶做成奶制品,奶皮和奶豆腐。奶皮的制法:是将鲜牛奶入锅煮熟后,控制火力,微火烘煮,并不断搅动,使水分慢慢蒸发,奶汁浓缩,在锅底凝结成一个圆形的黄色奶饼,放凉处阴干,即成。熟奶豆腐的做法是,把熬制奶皮剩下的奶浆放置几天,待其发酵。当奶浆或奶渣凝结成块时,用纱布把多余的水份过滤掉。然后将固体部分加点糖或蜂蜜,在锅里文火煮,边煮边搅,直到粘着程度时,再装进纱布里,把黄水挤出。这样的奶豆腐就是甜的可现吃,柔软细腻,十分可口,上佳的营养品,也可晾干久存食用。这些可不是在现代学会的,而是在滇州无聊时和叶子惍一起闹着玩时学会的。在京城开家买小吃的铺子或直接给京城里现有的店铺供货。
牛羊皮可制作成皮靴和衣服,羊毛纺线成衣。牛羊骨和角都可入药,角和一部分骨头供给药店,一部分骨头供给酒楼之类。羊脂做成的羊脂膏保养品,计划一下也大有可为。羊肝和羊胆,一副羊肝配细辛、熟地、羌活、独活、北五味、菊花、草决明、杏仁、枸杞子、青箱子、茺蔚子、当归、萎蕤仁、麦门冬、地肤子,炼蜜为羊肝丸,主治青光眼。羊胆、百部、白芨、渐贝母、甘草,炼蜜为羊胆丸,主治咳嗽。考虑人手的问题,炼药由施家完成,慈医院验方收购。反正如今咱们有药铺了,不怕。施荫有点担心道:“医怪会答应吗?”瑶儿鄙视道:“坐吃的人,有理由说不吗?”施荫笑了笑,也对,娘子发火神仙退避,遑论院长呢。
最大的重头就是羊毛,瑶儿在学生时代,最大的减压方式就是织毛衣。为此还翻阅过大量的资料。瑶儿的想法是纺成羊毛线,再织成毛衣。可难度在于剃毛和纺线的实际操作,书面步骤她都会。
下午带着计划书找到族长,施霭茨立马把老家伙们都叫来了,翻看着讨论着。施霭茨道:“好,都按着做。施荫媳妇,后续要如何你按排。”瑶儿别扭的那句施荫媳妇,不自在。施荫早成了瑶儿肚子里的蛔虫了:“叔叔伯伯,直接称呼瑶儿得了,不要那么麻烦。”一众长辈都同意了,这里老古板不多。
瑶儿道:“第一学挤奶做奶品小吃的要十人,羊脂膏保养品的要十人,羊肝丸和羊胆丸的要十人,我会从十人里面选出三个大管事。还请大伯父找到会将牛、羊剥整皮并处理好的人,会刮羊毛的人、会纺棉线的人、会染色的匠人、会制靴的人,会裁剪衣服做衣服的人。我会给他们指点,要做成什么样子。”施霭茨语带颤抖道:“你会将羊毛纺线成衣。”瑶儿不明白的看着他道:“不会做,可知道步骤,还要和会纺线的人一起讨论。”施霭茨对着大家道:“都跟我来。”
将大家带到一处房屋,面上看和村里的其他房屋并没有不同。三叔公发话了:“霭茨,带我们到禁地来干嘛?”大家都不解的看着他。施霭茨道:“若迎来将羊毛变衣服的人,禁地开。这是代代相传的只有族长知道的密令。”齐刷刷的眼光看向瑶儿。天雷滚滚啊,不过也是,寻常人家谁会养那么多的牛羊。况且说了都是当代圣贤,那么侄儿之类的是贵族就不稀奇了。等等,二十多个贵族,那岂不是占据京城里大家族的一半。没事怎么会找了一个和京城脱不了关系的人,可以退货吗?瑶儿胡思乱想着。施荫见瑶儿心不在焉的轻唤:“瑶儿”。瑶儿对他勉强笑了,示意自己没事。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好了。施荫象是有感应一般,抓着瑶儿的手,似乎是怕她逃走。施荫从不在人前做亲昵的动作,担心有闲言碎语,可是他更怕她离开他。瑶儿看着紧握她手的施荫认命了。
施霭茨拿出钥匙打开园门,上书“思园”。瑶儿愤怒的声音响起:“罂粟。”施荫看向满园结子的植物:“这就是罂粟,天下第一毒物?”瑶儿点头,不用问了这就是酒楼里罂粟的来源。长辈们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这两人,施荫便解释开来。施霭茨道:“老祖宗是把他当成秋葵种植的,不过也有些不确定,便命人封了园子。如果是秋葵就开放园子,如果不是就将园子送给说出答案的人。所以施荫你以后就是这园子的主人了。”施霭鲮道:“一直封存的园子,里面的东西怎会流道外面去了?这要好好的查查了。”施霭茨发了火道:“自然,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
走进屋子里面,施霭茨打开一个樟木箱子,里面放着几十根竹针和一件用棉线织成的围巾。拿出那几根竹针,瑶儿满意道:“对就用这个织的,要织成羊毛衣服。”这些人都曾在京城里呆过的,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自己家里的老祖宗可是影响了几辈人的先贤,他想到却做不出来的东西,瑶儿竟然说可以做到。若真的做出来了,施荫毋庸置疑是下一任的族长。长辈们彼此间交换了眼神,都同意这么做。也都忙碌起来,要给瑶儿找人,那两人留在族里的时间不多啊。
施霭茨吩咐人把园子收拾起来给施荫入住,晚上他们就搬了过去。面对施荫探寻的眼神,瑶儿没办法把梦中人的事说了。施荫听师父说过梦中人是怎么回事,可没想到他老婆也是,施荫抱着她傻乐。施荫自不会说出去,不过瑶儿还是要他保证不告诉施家的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施荫认真的应了。这里离慈医院比较近,过来大概只要十天左右吧,去了信要他们来一趟。
翌日,董金和叶子惍、花唫就到了。施荫忙着给他们痛风酒给三叔公,三叔公这才明白施荫是真的记挂着他,而不是随便说的,老泪纵横。透明的玻璃瓶里,珍贵的药材一目了然,这是给族长的。万金药酒给了一位伯父二位叔叔。壮阳酒准备在饯别宴上,大家分喝,先让族长保存。王灏见有泡好的痛风酒,便想先尝尝,可是三叔公耍起了孩子脾气就是不给。弄得王灏哭笑不得,一众小辈笑道七倒八歪。后来那坛酒直到三叔公去世,也没有打开过。
来了帮手,等他们休息一个晚上之后。瑶儿要叶子惍教施家的人做奶制品。董金和施荫、施霭鲮、王灏一起处理罂粟,籽留存起来预备给沈志,其余都毁了。荟娘和花唫来帮忙瑶儿弄羊毛,羊毛已经被剪了下来,手艺还行没伤到羊。
瑶儿要花唫帮忙,还叫来十位妇人学做。荟娘拿笔记下瑶儿要她留意的关键点和每一个步骤。羊毛每年的春天剪毛,经过冬天的羊,身上的毛长长、软软的。在秋天宰羊,宰羊之前再剪一次毛。剪羊毛要剪出带很多内层细毛的生羊毛,而且卷数要高,卷数高的羊毛可以纺出更细更长的线。今天剪的羊毛质量一般。
第一步洗羊毛,洗羊毛要用热水,越热越好,但是不要用开水。热水可以方便去除羊脂。瑶儿用无患子制成洗衣液,去除羊毛上的灰尘和脏物,洗羊毛时动作要尽量轻。还要切切记千千万万不要有水温过大,或者突然变化,不然的话羊毛变羊毡,无法纺线。羊毛也不要在热水中浸泡时间过长,每次清洗时间最长不要超过一柱香的时间。要洗羊毛完全干净没有杂质为止。洗好的羊毛要平铺在棉布上,自然风干。
第二步梳毛,梳毛用的梳子是用七八根弯头铜丝组成。瑶儿和花唫把一小簇羊毛纤维拉松,能拉多松就多松,蓬松到最大程度,这样纺线的时候可以拉出很长很长的纤维,而不断。这只为做成示范,大部分的羊毛都没有干透,不能梳毛。
第三步就是纺线了,瑶儿说以后的她就只会说不会做了。那十位妇人抢着说这个她们拿手。
第四步染色,施霭茨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在村子的空地上建立一间染房,派人专门打理。等线染好色,会连人带线送往京城。
晚上瑶儿说了分成的办法,所有参与劳动的施家人按月领工钱,分为九等。学徒最低为一钱银子;出师后为二等二钱银子;熟手为三等四钱银子;等级越高,钱数为上一级的翻倍。管事不领工钱,按所管之事的利润分一成。利润的其余九成,施荫夫妇二成,族里长辈平分三成,其余族人按人头每年平分四成。
三叔公不同意,说施荫他们自己拿少了。施霭茨重新划分道:“九成利润,你们占五成,我们几个占一成,其余族人占一成,其余两成收归族里。族人安族谱记载的人头发放。都要本人在腊月里来领取,凡不来领取者可累计至下一年,如果去世则归入族里。”大家都同意。看着把他当自家人疼爱的施荫感触良多,瑶儿明白,悄悄的握着他的手。施霭鲮一直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人员方面,决定管事必须要有四个人同意才行。但撤销管事只要一人就可以了。而有权利做这件事的人有,三叔公,施霭茨、施霭棠、施霭暝、施霭鲮、施荫和瑶儿。等事情商议好了,施霭鲮找了一个借口把施荫差遣出去办事。
施霭鲮问瑶儿:“施霭荃对他好吗?”瑶儿看着施霭鲮清明而坚定的眼神便知道他有所察觉,可是这事要怎么说呢?瑶儿在肚子里做着文章。三叔公心疼道:“我知道。”施霭鲮看着三叔公,三叔公道:“那孩子五岁那年离开父母之后,一直没回去。不是他不肯回家而是他们不让他回去,说他命硬。这是他师父当年告诉我的。”罢了,他的委屈还是让他们了解一点吧,因为瑶儿看的很明白,这些天他很愿意和他们亲近,很喜欢他们。瑶儿斟酌着用词,把施荫的经历和奉茶时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不加个人感觉,是叙述,说发生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评断。施霭棠神情激动,施霭暝愤愤不平,施霭鲮和施霭默默的哀伤,三叔公早已泪眼朦胧。
施霭茨明白瑶儿只有说少了,没有丝毫的夸张。当下做了决断,让至今单身的施霭鲮随施荫一起回京重起施家山庄,打点族里的一切。免得因为族里的事让施荫为难。瑶儿问道:“施家山庄在哪里?”施霭鲮道:“在金家庄子的旁边。”瑶儿瞪大了眼睛:“咦?”施霭鲮笑道:“你的百亩良田,原是你四叔的,不准备回京以后就卖了。”唉,没留意啊。瑶儿也笑了:“五叔,您先住在我的庄子上吧。等施家庄收拾好了,您再过去。”施霭鲮应了。时间不早了,施荫回来后就和他们告了辞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