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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岳承宗晚上没有过来吃蛇肉,现在天气大,那肉虽然被玲珑包了野芋叶打了凉水放进去,但第二天早晨起来吃时却有些变了味儿了,如今她一个人活着有多难,玲珑自己也是过了十几天吃野菜的生活,自然舍不得将这蛇肉给丢了,将就热了一下,那蛇肉没了昨儿的鲜美,反倒多了股酸味儿与腥气,玲珑就着吃完了,刚将自己背篼里的清明草倒了出来,准备再出门儿时,正巧就撞着带了刘宗金过来的方氏!
“昨儿应该死了吧?”方氏的声音在门口外头响了起来,玲珑一听到这儿,下意识的就侧了身子躲在墙角边。
“娘。”刘宗金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小年纪的,语气里却带着一股阴霾与狠厉:“你这不是开玩笑么,那条蛇可是我跟桌子一起抓到的,可毒了,银环蛇啊,被咬了还不死,你当她天下神佛下凡?”
顿了顿,玲珑猜测着方氏应该是在点头,不多时便听她又接着道:“是该死了,正巧就说她被蛇咬了,反正这边蛇虫多得很,死了也正常,可惜这贱丫头命大,上回你爷竟然没将她给打死……”说完,方氏的声音骂了起来。
虽然早猜着有可能是方氏等人动的手,可如今真正听到这母子俩如此说,玲珑依旧是气得不住冷笑。这两母子也太胆大包了些,竟然敢想出这样的方儿来害她,既然如此,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以牙还牙了!玲珑左右看着,屋里却没个东西能收拾这两母子一顿的,只得学着昨儿猴子的动作,吃力的捡了昨儿的石砖放在自己旁边,等到听方氏母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这才把小刀放进怀里,双手又各拿了一块儿石头,秉住了呼吸站在破门后。
那半斜半倒的破门昨儿她搬着将门口挡住,免得人家一经过便能直接看到自己屋里头,这会儿倒是正好了。从门缝中看到有人过来了,玲珑先是试探着推了那门一下,那门就像立即便要倒下去一般,她心头才松了一口气。
方氏母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准了时机,玲珑狠狠推了一下门!
那两母子冷不妨受了这个变故,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叫,门板朝两人迎面砸了下去,玲珑深怕力道不够让这两人推开了,一旦门板朝这母子两人倒了下去,她看到果然倒到一半时估计是被方氏险险的给撑住了,连忙朝这门板上头扑了上去,原本便已经朝下倒的门板虽说被方氏给撑住了,但倒下来的惯性本来就让方氏有些双腿站不稳了,这下子又加了玲珑的体重加飞扑,虽说玲珑自己瘦得恐怕只剩一把骨头,但好歹也有四十来斤,这下子门板加上玲珑的份量,方氏两母子自然没有意外的被直接压着朝后惊叫着倒了下去。
“啊~这遭瘟的门怎么倒下来了,哪里杀千刀的暗算我!”这方氏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就是一只母老虎,但现在知道害怕了,叫起来声音倒是还不小。玲珑本来气得狠了,看她与刘宗金两人倒下去后身体被门板压住了,却是各露了手和脚来,一想到刚刚刘宗金母子嘴里所说的话,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但既然自己死不了,而且又有可能回不去,便没想过要这样简单的就被蛇咬死!这母子两人心狠手辣肠子黑,刘宗金小小年纪的便知道杀人害命,这小东西刘家人不教,她来替他们教!玲珑一想到这儿,毫不犹豫的便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板砖,看准了门板上方氏两人脑袋的方向,又听方氏两人还在骂,拎起了砖头吃力的便砸到了门板上!
‘嘭’的一声脆响,这可不止是砖头敲在了门板上而已,方氏已经杀猪似的惨嚎了起来:“哪个作死的,是哪个想整老娘,还不赶紧让开,老娘打死你!”说话时声音有些嘀咕,刘宗金也跟着拼命挣扎了起来,这小子年纪虽然小,但身体一向结实,这会儿凶性大发挣扎起来,坐在门板上头的玲珑险些被他掀了下去,连忙又抡起砖头朝他脑袋所在的方向用力砸了一下!
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跟着人家学那些歪门邪道的,以前又一向爱欺负刘玲珑,这一下也算是玲珑替前身报仇了!
刘宗金杀猪似的大叫了起来,平日里别看他跟小霸王似的,心思又毒,昨儿还敢起歹毒心思害人,但这会儿一被打,他竟然扯开嗓门儿就哭嚎了起来:“娘啊,谁把我牙打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但力道却没刚刚那样大了,也就只是一个纸老虎而已!玲珑不屑的又坐在门板上跳了跳,想到刚刚这母子俩的盘算,也不客气了,直接抡着拳头方氏那边砸两下,刘宗金这边又砸几回,直将两人砸得哭爹喊娘了,再爬不起身来,玲珑这才冷哼了一声,又站在门板上头一踩。
下头闷哼了一声,看这两人样子一时间也爬不起来了,玲珑虽然不怕跟刘家人打交道,不过这回方氏既然敢生出了歹毒心思想害她,有一就有二,却也不得不防着一点儿。可惜自己手中没钱,否则若是能将院子先给修一修,让这两人再也回不来就好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玲珑这才进屋里拿了背篼,出来时又踩到了方氏母子身上,这才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等她走了老远,方氏才气若游丝的将盖在自己母子身上的门板给掀开了,一旁刘宗金满脸鼻血,被方氏拉了起来。看到儿子这模样,方氏自然一阵心肝儿肉的疼,将那恶作剧的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才道:“也不知今儿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一大早的就受了血光之灾,金儿,你牙都掉了,咱们赶紧回去洗把脸吧。”
刘宗金坐在地上,面色阴沉的捧着脸,狠辣道:“娘,你说早晨是不是刘玲珑那贱丫头干的?”
“她不是死了吗?”方氏倒是没往这边想,可是一听到儿子这话,却是吓了一跳,连忙便开口道:“昨儿咱们放了蛇在她床上,那丫头恐怕再是命大,这会儿也该死了吧!”刘宗金冷哼了一声,爬起身抹了鼻血便朝玲珑屋里跑,半晌之后看着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顿时便恨恨的朝方氏骂了一声:“就是她!就是她干的,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