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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19明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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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第5卷]

    第526节519明日之约

    于是那袍子便披在了他肩上。

    聂紫烟手脚麻利的替他穿上,口中嗔道:“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穿个衣服也要人三催四请……”

    又忽的脸色一变,眼底旋即蒙了层雾:“阿墨,你不喜欢?”

    此等情况,千羽墨如何能说不喜欢?然而当“喜欢”二字艰涩出口,他便见洛雯儿飞快的转了头,看向窗外。

    聂紫烟便笑了,含着泪的笑特别动人,就像雨后初晴,阳光点在缀着水珠的花瓣一般。

    “喜欢就好,你以前的衣服都是我做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变……”

    是他的身材没有变,还是穿你亲手做衣服的习惯没有变?这句话,当真让人浮想联翩。

    似乎沉寂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聂紫烟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而当将腰带系向千羽墨的腰间时,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千羽墨及时捉住了她的手,但见其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右手中指还有个血泡,当即眸底一缩。

    聂紫烟要缩回手,不过大概是力度不够,只得任由千羽墨攥着。

    旁边的荣秀适时红了眼圈:“娘娘就是为了赶制这条腰带,日里夜里的忙,把眼睛都熬红了。奴婢说,王上什么也不缺,娘娘何必同一条腰带较劲?娘娘说,这件袍子,就靠这腰带出彩了,所以怎么劝都不听,觉得哪里绣得不好,就拆,反反复复的做了好几条了,结果……”

    话至此,已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于是聂紫烟恰到好处的挣出了手,藏于身后。

    洛雯儿觉得自己是在欣赏一幕最为传统最为蹩脚的宫斗戏,不过,或许是她真的不够善良,真的无法像千羽墨那样沉默不语,满眼复杂。

    不,那或许应该叫做心痛吧。

    不过,那的确是条美丽绝伦的腰带,即便隔了这般远,亦可见其上双龙鳞光闪闪,神采飞扬。

    她收回目光,正要往外走之际,忽听聂紫烟低声道:“我也不过是想为你做点什么。阿墨……”

    她抬了头,泪含在眼底,欲坠不坠,分外可人,偏偏又笑了,更显凄楚:“你就穿着它,好不好?”

    或许他真的不该拒绝,可是……

    “紫烟方才送尚仪礼物,尚仪回赠一瓶香。如今又送我这么重的礼,我倒一时想不出该回什么才好。不若紫烟说说,明日宫宴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或是想玩什么,我一定……”

    聂紫烟摇摇头,泪光如珍珠闪亮。

    她抚向自己的半边面具,轻轻道:“像我这样子,去了也不过是让人不自在,还是……”

    低了头,声音小得如同耳语:“只要你记得去看看我,便好……”

    余光中,洛雯儿已是走出门了。

    她的确是无需告辞,否则,倒是让人不自在了。

    千羽墨心中一急,而聂紫烟恰在此刻抬了头,仿佛才记起洛雯儿,四下一望:“妹妹呢?”

    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颤:“妹妹定是生我的气了吧,我……”

    “没有,她当是累了,你也知道,她方从老太妃那回来……”

    “老太妃……”聂紫烟目光微有闪烁,忙睇向门口:“说起来,自打我回来,还没有去看过她老人家呢……”

    的确,早在十年前,老太妃对她很是喜欢,也很是关照,就像对洛雯儿一样……

    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方幽幽开口:“老太妃是不是把她当成我了?”

    千羽墨一怔,笑:“改日你却问问她老人家不就知道了?”

    聂紫烟不说话,只看着脚下的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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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墨进灵云阁的时候,恰见洛雯儿把个什么东西往后藏。

    他假意不见,待到她精神松懈时突然袭击……

    几块布头,一把剪子,还有根针,正正扎在他的指尖。

    洛雯儿急了:“干什么这么不管不顾的?痛不痛?”

    话一出口,才想起问了也是白问。

    拔了针,血已是冒了出来,她急忙吮了,又拿帕子裹了,还是不放心,要叫太医。

    他拦住了她,笑:“不过是根针……”

    又翻开手中的“战利品”,喜悦的:“给我做的?”

    不过是几个布片初初连在了一起,也不知他怎么就看出和他有关。

    想到那件紫袍,想到他捧着那个女人的手,满脸痛色,洛雯儿垂了眸子。

    “那个荷包呢?”他忽然发问。

    怎么,是要比较一番吗?

    她愤愤的瞥了眸,于是千羽墨看到那个荷包正好端端的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他的云彩也不是那么小气嘛。

    当然,他亦知她不过是不想令他难堪。

    洛雯儿见他拾了荷包,放在鼻端,仔细的闻了闻,不觉心念一闪,然而依旧没好气道:“没毒!”

    他笑了,将荷包托在掌心,细细打量,不似欣赏,倒像……

    “你……怀疑她?”

    千羽墨没有回答,只将荷包放回原处,搂她入怀:“云彩,其实没有必要介怀,你有的,别人也未必有……”

    她有什么?直到现在,她也没法完成一朵像样的花,更不要提做衣服,绣腰带……但凡能表达心意的,可以被留着想念的,她一样也不会!

    然而一个吻却轻轻印在鬓角,带着温存,带着怜爱:“只有云彩,会关心我痛不痛,而不是像别人那般,只想让我关心她痛不痛……”

    眼底一烫,差点掉下泪来。

    他还是懂她的,只是……对于可供遮挡风雨的大树,人们多是会关爱容易被践踏的小草吧,纵使暂时略过,然而几次三番……谁又能抵得了天长日久?

    她似乎是悲观了些,而他,毕竟不是感觉到了那份针眼密布的痛意了吗?

    “云彩,秦太医为你调的补汤现在还在用吗?”

    她正在忧伤,忽闻他转了话题。

    聂紫烟出现的第二日,也就是她立在窗前,似在等候他,又似在守候一个未知的未来的那日,小宫女曾经照例送上,可是她摇摇头。

    然后便是落水,生病……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其实无论是什么,即便是一碗补汤,也需有了心情,方能品味。

    见她点了头,千羽墨凑了上来,哑哑道:“云彩……”

    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为什么要提那份补汤?

    “太医说你气血不足……”唇瓣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耳畔。

    雪白细腻的肌肤遇了温热的气息,氤氲出一股好闻的味道,似茶似梅,芬芳诱人,呼吸便不由得急促起来。

    “云彩……”

    他开始解她的衣襟,手顺势握住了她胸前的酥软,成功的听到她嘤咛一声,当即下腹一紧,将她扑倒在床上。

    “我不要!”洛雯儿避开他的攻击。

    “为什么?太医说你可以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他还专门为这种事去问了太医?

    又羞又气,竭力笼住胸口:“今天不行!”

    “为什么?我都等了两个月了……”

    她上回着实病得不轻,他只怕有个万一,不敢稍动,好在终于熬过来,半月前秦太医便“暗示”他……“可以了”。然而他生生又忍了半个月,可她却告诉他……不行。这是为什么?

    洛雯儿抓着衣襟,咬了半天牙,方道:“若是……便明天晚上吧!”

    明天晚上?

    他眯了眸,顿时想起聂紫烟的邀约……

    好啊,他的云彩也开始跟他使小心思了。

    瞧着她故意调转目光不肯看他,只觉这样的云彩着实可爱。

    他想笑,不觉忆及去岁除夕,二人在小厨房里的缠绵……

    一口咬在她肩上:“明晚就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