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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衿还在罚跪。
府里的下人们对此多有些同情。
这萧家二小姐虽然从前被当成个粗使丫头使唤,但自从恢复了小姐身份后,对下人们极为和善,并不因之前有人欺负过她,就询私报复。更为难得的是,二小姐把下人当人看!那次,为了憨豆儿那个低等的家生奴,她竟然敢公然与夫人唱反调,硬是拦下了憨豆儿的死罪。虽然那豆儿命苦,最后还是死了,但二小姐总归是尽了力不是?再加上那次水患,二小姐表现出来的临危不乱,更是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但偏偏这么好个人,却时运不佳。好好的在凉亭里喝着茶,却哪想到脚下一滑,居然就把手上的茶杯给抛了出去,不偏不正,正好就砸到了夫人的头上。
那茶水溅了夫人一头且不算,还害得夫人额上都被砸破,虽然只是个小口子,但那血淌出来看着可吓人了。这夫人向来是身娇肉贵的,何时伤到一点?惊吓之后,回过神来便是雷霆大怒,罚了二小姐跪在凉亭里。这一跪就是大半天的,连中午都未吃。如今天都黑了,人还跪着——没有夫人的话,哪敢起来?
那些下人们虽然同情,但也只能私下议论几句,连多去看一眼都不敢。生怕因此而被夫人的怒火波及到。
连着两顿饭没吃,又跪了那么久,萧子衿又饿又累,两条腿已经麻得好像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是没人看得到,夜色下,萧子衿的唇角正微微翘起,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被罚跪算什么?
她还是二丫的时候,可没少被管事罚跪过。最长的,跪过三天三夜,粒米不尽,她还不是照样熬过来了?
吃点小苦,但却可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对萧子衿而言,这是再合算不过的了。
这一切也都是她早就算计好了的。她知道萧夫人有散步的习惯,所以在毒死阿朵,又伪装好了上吊的现场后,便赶到凉亭这里,故意在萧夫人露过时装成摔倒不慎把手里的茶杯抛出去砸伤了她。为得就是要惹怒她。
果然,萧夫人罚她跪在这里。而这个凉亭正好又是花园里比较偏的位置,周围又有树木作挡。加上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被罚了,就算有些同情的,但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能避则避。
所以这也给了萧子衿机会,让她能在凉亭上,居高临下,远远地看到阿叶和巧儿回来后,以最快的速度易容成了鲁实,又故意让阿叶看到“鲁实”的影子一闪而过。从而在发现阿朵死后,能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鲁实。
然后又迅速地回到凉亭里,继续罚跪。
至于鲁实那里嘛,萧子衿当然也没忘了给他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据”。只不过他不在场的地方,却是厨房。
如果阿叶事后去打听,必然会知道鲁实自上午起,就因身体不适告了假,在自己的屋里休息。
当然,这也是因为萧子衿提前给他下了泻药,使得鲁实前一夜闹肚子拉了一天,今天可不就浑身发软起不来了吗?虽然他住的是几个人共住的大通铺,但是白天别人都要忙着各种杂活,没有人会回屋去的。所以没人能证明,他一个人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溜到寒香院杀了阿朵?
再结合阿朵是死于狼毒草之毒,所以阿叶必然会认定是鲁实下的杀手。
亲妹妹被鲁实杀死了,阿叶会怎么做呢?
立马找鲁实报仇?
阿叶可不似阿朵那样的冲动。以她的沉稳性子,无论多么伤心,她也会将此事淡化,绝不会揭开阿朵是中毒而死的事,只会依着萧子衿的布置,随着萧家人一道认成一桩自杀案。否则,让人追根究底,查出狼毒草,也一定会牵出其来源是大蒙。那么她们姐妹潜伏与此的事,极有可能就要暴露。她自己性命不保事小,坏了主上的大事,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杀妹之仇,她必然会报。只不过,她一定会用一种即不让萧家这边的人察觉,又能瞒住主上的方法。萧子衿相信,以阿叶的能耐,鲁实的下场绝不好过。
虽然现在说来,一切都丝丝入扣,进行得极为顺便,但没有人知道,这一连串的计划,萧子衿反复酝酿了多久。饶是这样,每进行一步的时候,她都格外小心谨慎。哪怕是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便,萧子衿依然有点后怕。万一当中哪个环节出了错,比如萧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散步,又或者萧夫人将她打一顿板子,却没有罚跪等等,都极有可能让她前功尽弃。到时便有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还好!总算是上天有眼,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二姐!二姐!”
就在萧子衿暗自思忖着的时候,萧子龙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便服,身后的小厮打着灯笼跟在后面,急急地叮嘱着叫他慢些跑。
萧子衿神色一黯,挤出几滴泪来,唤一声:“子龙弟弟!”
那变脸之快,连她自己都暗自佩服。但这也是源于自小所处的环境养成,若非懂得在什么人面前扮什么模样,她又岂能在萧家久呆?
萧子龙出去足足玩了个痛快才回来,但一回府便听说二姐被罚跪的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来了。
“二姐你怎么样了?还愣着作什么?快扶二小姐起来!”
萧子龙一边自己掺着萧子衿起来,一边支使着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却有些为难,道:“少爷,夫人没有免罚,您私自扶二小姐起来,只怕会惹得夫人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加重对二小姐的罚呢!”
萧子龙满脸不在乎地道:“哼,我还怕她不成?二姐,爹爹马上就该回来。我掺你去见爹爹,看大娘还敢不敢为难你!你也不是不小心,又不是成心的。谁叫她自个点子背,早不过,晚不过的,偏在那个时候从那里走过,叫杯子砸到的?”
他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萧子衿不禁失笑一声,道:“大娘到底是受了伤,爹爹怕也会责怪我粗手粗脚呢。咱们若是再来个恶人先告状,只怕会惹得爹爹更加不悦。不如你先回去,等爹爹回来了,再将这事委婉地告诉爹爹。”
萧子龙见她这话在理,知道多闹下去,也是理亏。遂只塞了些点心给萧子衿先惦下肚子,自己便跑去等萧富海回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