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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黎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连静彤这是怎么了，不过却也没多问，只是想了想此时的连静彤应该也是极没有安全感的，所以又紧紧的回握了连静彤的。
若说之前还是怀疑，那么此时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姜贵妃却让连静彤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姜贵妃定是与姜沉歌与古俚部落有着极大的关系，因为姜贵妃一颦一蹙之间的神态都像极了画上姜沉歌。
可是却也有一点是连静彤一直都没想明白的，那就是姜贵妃是打小在姜家长大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姜贵妃其实打小就已经不在部落了，所以姜沉歌才会在十六年前去寻找自己妹妹的下落。
若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哪里，姜沉歌也不可能找不到。
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连静彤的猜测而已，因为一切她都还没来得及去调查，所以也不敢说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藏着怎么样的玄机。
不过有一点，连静彤却是十分的确定，那就是姜沉歌与姜贵妃之间，定是有关系的！
而坐在首位之上的老皇帝在听到姜贵妃的声音之后，脸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之后侧过头，神色微暖地冲着姜贵妃说道：“也就是你心软，若是这个不孝子真的将齐儿给害了，那个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要为他求情。”
这些年，不管是因为什么，姜贵妃也的确是为金弘旭说过不少好话，虽然连老皇帝都没看明白原因，不过对于姜贵妃的话，老皇帝却还是愿意听上几分的。
不过今天的事情，老皇帝也不想就这样算了，伸出手轻轻的安抚了一下姜贵妃，之后又转过头，神色在一瞬间就变得严厉，开口的话也不似刚才那般温和：“孙氏是不是你的侧妃？”
对于太子的女人，老皇帝也没怎么在意过，若是姜贵妃说可以，那么他也便由着司皇后去折腾，反正最好的他一定要留给他最在意的儿子。
意识到这一点之时，老皇帝将温和的目光地放到了金思齐的身上，不过却也只是极淡的一眼。
虽然那个儿子让他丢尽了面子，也操碎了心，可是那是他的心尖宠，他不在意，谁来在意呢？
虽然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疼那个儿子，只是因为那是他最爱女人的儿子，可是只要他知道就好了。
不管金思齐是想当皇帝也好，不想当皇帝也罢，他总要护着他的。
在老皇帝的心里，江山与女人，其实是可以共存的，他从来没想过，若是有那么一天，当他需要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之时，他要怎么样来选？
因为他知道，现在齐国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而且可能威胁到皇族的世家，他已经尽可能的除掉了，那么就算是金思齐再没本事，再纨绔，也是可以守住这齐国的江山的。
说到底，他还是想将皇位传给金思齐，虽然他的心思也许从来都没在这上面。
听老皇帝如此问，金弘旭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因为自己的侧妃虽然说不似正妃那样隆重的娶进府里的，可是到底还是世家之后，也是请了旨意之后，这才纳进府里的。
可是老皇帝此时却是在向他确认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皇帝对于他其实一点也不上心。
其实不上心也好，那么他私底下有些什么小动作，老皇帝也不会知道。
不过金弘旭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是知道，若论到手段心计，其实他远远不是老皇帝的对手。
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不过对于老皇帝的话，却还是老实的应道：“是儿臣的侧妃。”
虽然不明白老皇帝如此问的用意，不过金弘旭还是老实回答了。
“呵……”对于金弘旭的回答，老皇帝冷冷一笑之后接着说道：“那么齐儿的侧妃是不是也是出自孙府？”
“是。”金弘旭虽然回答的极快，可是同时心里也是极为忐忑的，甚至此时茶水已经顺着额头开始向下-流去，可是他都不敢伸手去擦一下，只是小心翼翼的跪好，等待着未知的答案。
而此时坐在皇帝左手边上的司皇后脸色不怎么太好看，显然她对于老皇帝如此生气之事，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不过看她那神情，也应该猜到，这内情应该是对太子金弘旭不利的，不然她的脸色也不至于如此难看。
而再看看坐在皇帝右手边的姜贵妃，神态淡然，似乎并没有受老皇帝如此暴烈脾气的影响，只是轻轻的为老皇帝试着水温，时不时的为他换一杯新茶，哪怕那茶老皇帝连一口也没喝过，可是她却还是过一会便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甚至举止神态都与最开始的时候一样。
这样沉得住气，也难怪司皇后斗不过她。
如此沉稳的女子，心性定是十分深沉可怕，不过她谋的似乎并不是齐国的江山，因为若是她想，那么金思齐完全可以当上太子，而且还是老皇帝最为中意的太子。
可是没有，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就算是从前也是一样的，纵容着金思齐在齐国的一切，在老皇帝面前也是温和软语，时不时的还要为犯了错的太子求情。
这样的姜贵妃让连静彤看不明白，不过此时她也只是一个局外之人，也没必要看得太明白，反正齐国的天，注定了是要变的！
“据说你的那位孙氏与她的嫡亲妹妹在府里之时，关系很好。”听到金弘旭的话，老皇帝似是嗤笑了一声，又似不是，因为此时也没人敢正大光明的抬头正视龙颜，所以连静彤不过就是凭着声音来判断老皇帝的喜怒。
当然有的时候也是会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看的，不过却也是极快的一眼便收回来了，在一切都没有明了之前，连静彤还不能跳出棋盘。
孙依兰素来会做人，不管关上门来府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是在外人看来，她这位孙府的嫡长女，向来都是温和雅致，而且是落落大方。
不管是对于自己的嫡亲妹妹，还是庶出妹妹，都是疼爱有佳，特别是对自己的嫡亲妹妹，更是疼爱的厉害。
甚至还有她亲自为自己嫡亲妹妹熬药的说法传出来过，只是是真是假，那就不是外人可能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此时，老皇帝这样问，也不算过分，而金弘旭暂时还没看明白局势，而且老皇帝说的也是事实，孙依兰与府里姐妹交好的事情，京中之人都是知道的。
不管真假，这名声是如此传出来了，那么此时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认下来。
所以点了点头后，金弘旭忙飞快的却也是不安地应道：“是。”
老皇帝说的是事实，金弘旭无法反驳，不过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等待着太子的孙依兰却是突然间的眉眼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她又不敢派人去查这件事情，这种等待未知事情的过程，其实真的很煎熬，可是面对至高的皇权，饶是孙依兰也是没有办法的。
得到了金弘旭如此答复之后的老皇帝似乎是沉默了一瞬，之后猛的一抬手，却是重重的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姜贵妃刚倒好的一杯茶水毫无意外的被打翻了，带着热度的手水轻轻的流到了老皇帝的手上，而一个不察被破碎的茶杯扎到手的老皇帝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顺着那茶水一起流向了桌子上，心下顿时恼怒：“早就知道，齐儿就算是再顽劣也不会看上孙家的女儿，之前朕还想不明白，怎么齐儿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没去招惹孙家的女儿，怎么这突然之间就与孙家的女儿混到一起了，原来是你这位兄长的杰作，太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虽然说对着自己手上的血有些碍眼，可是老皇帝直接挥手拒绝了姜贵妃想为自己包扎的意思，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顺手接过姜贵妃又重新递过来的帕子，将自己的手简单的包了一下。
司皇后本来是想喊太医的，可是看到老皇帝脸色不好，也没敢出声，一双手小心翼翼的在桌子底下反复的搓着，此时她是想救自己的儿子，可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毕竟刚才的事情她也在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孙府的那位嫡次女将一切都推到了金弘旭身上，之后便撞柱身亡，根本就没再给她可以辩解的机会！
虽然司皇后觉得这一切可能是一场设计，可是孙府的那位女儿与孙依兰关系一直都很好这一点不假，而且不仅仅是在外人之前是关系不错，哪怕是在府里，也是极好的。
而且她之前也确实动过心思，让孙依兰的嫡亲妹妹在金思齐的府里做个内应，看看金思齐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抓到的把柄，可是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她的设想而已，还没来得及实现呢，便有人已经替他们实现了！
想了想刚才撞柱之前，孙家的那位小女儿一脸正义地吼道：“妾虽然只是深宅女子，可是却也懂得道义，已经嫁给了九殿下却还要帮着太子殿下监视着自己夫君府里的一切动向，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妾做不得，如今也只能以死明志。”
孙氏说完那句话便直接撞到路边的石柱之上，当场就没了气息，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会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的原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