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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依……”夏侧妃想要说什么,却被大夫给拦住了:“夫人不要着急,我家主子自有打算,必然要替王爷扛着这担子。”
一旦城破,睿亲王就算重伤昏迷不醒,这份败仗也是要记在他的身上的,王爷一世英名,战功卓著,怎么能容忍的了这样的侮辱,战神两个字,怎么能让他倒下?夏如诗看着榻上昏迷的男子,最终挽留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辽军残暴,屠城是家常便饭,萧慎已经是焦头烂额,病急乱投医,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够压制住那些兵油子,他是一点都不介意:“辽国去年秋季欠收,冬季又雪灾严重,到了春日便屡屡进犯,劫持商队,但是并没有闹出来大规模的动静,一个月前,辽国蠢蠢欲动,王爷便派人前去查看,直到十五天前,王爷遇袭,辽国就派兵来攻城了。到目前为止,一直挑衅,已经打了几次,但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我们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不过也不怪你,王爷昏迷,下面这帮人也不是你能压得住的。”云十一郎开口,萧慎侧头看着他,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罢了,十一郎却转头进了营帐。
营帐内,一群将士见进来的人竟然是凤兰依都愣了下,立刻有人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里?王爷怎么样了?”
在边关多年,他们出入王府的次数不少,自然都见过这位跟王爷有七分相似的公主。
凤兰依挑眉一笑:“自然是来替我父亲的,我父亲重伤在*,城外辽军蠢蠢欲动,援军未到,你们打算如何呢?别人还没打过来,你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成什么样子?我父亲若是看见,该对各位叔伯有多失望?”
凤兰依虽然在笑,可是语气却冷冷冰冰,整个营帐内的温度立刻就降了下来,她一双杏眼扫视过全场,随即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边城是西北要塞,这十几年来,我父亲镇守边城,不曾出过一点差错,如今辽军手段阴险,一点手段,就要折了我西北雄狮的脸面吗?”
萧慎跟随在凤兰依身后,被凤兰依这番话给吓了一跳,看着这位公主,传言果真不可信啊,这种女子,若是拘在一方庭院,对她才是真正的侮辱,她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就应该骄傲夺目的啊。
“各位都是皇上的臣子,我爹的属下,更是兰依的叔伯。兰依在这里恳请各位叔伯,务必全力奋战,让他们看看我们镇守西北的是雄狮,而不是软弱无力的绵羊。”凤兰依弯下腰对着几个人开口,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公主,不可如此。我们听公主的。”
“好。”凤兰依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萧慎上前拿出地图,几个人跟着凤兰依就上了城楼,城下有辽军的先头部队不断的挑衅着,哈哈大笑的仰望着城楼。
凤字旗,迎风飞扬,凤兰依的手轻轻的抚摸过旗帜:“这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怎么能让他倒下?又怎么能让辽军进入,毁了凤亦然的一切的呢?”
“射杀他们。”凤兰依声线陡然拔高,看着城外挑衅的人马,几个人都愣了下,萧慎最先反应过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城下的几个人都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不多时,对面扬起一阵尘土,几万大军兵临城下,萧慎低声道:“城内驻兵五万,周边的部队几日前就已经往这边来了。外面敌人有十万,各处把守已经准备妥当,只是我们最多只能拖上十日。”
凤兰依点头,云雀将手中的弓箭递给她,只听凤兰依对城楼上的守将,成楼下的百姓高声说道:“我凤兰依在此替我父亲守城,城在我在,城破我亡,倾我所有,也决不让辽国的铁骑踏入我国一步。希望各位能同我并肩作战,共守城池。”
“公主……”云十一郎吓了一跳,只听几个将军都露出欣慰的神色:“公主放心,臣等必然同辽军血战到底。”
听着城内外士气高昂的声音,云十一郎神色复杂的看着凤兰依,凤兰依自幼就知晓他们的存在,但是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反而是一直跟着凤兰依的暗卫云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来。
萧慎看着凤兰依的背影,如此气魄,如此胆识,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
“出城迎战。”凤兰依低声开口,他们已经闭门不出十几日了,只是偶尔几次试探性的摩擦,若是他们再在城内继续当缩头乌龟,辽军必然以为睿亲王已死,城内群龙无首,狠下决心攻城,他们等援军到来的时间就越发的短了。
“公主三思,您大可不必……”萧慎未说完,就见凤兰依已经转头跟几个将军说着什么,那叫云雀的男子,已经为她取来轻便的铠甲给她换了。
轻衣薄甲,背着弓箭,腰间的长剑虽然英气勃发,也掩不住她粉妆玉琢的角色容颜,几个将军看着凤兰依长大,知道王爷没有儿子,将这个女儿几乎是当成儿子来养的,而且凤兰依聪慧机敏,功夫也好。这时候肯有人出来挑大梁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于那些士兵和百姓,本身边城就全民皆兵,女子也上战场,睿亲王的名声在西北,人们几乎是当成神一样的供着,此时凤兰依巾帼不让须眉,只赢得一片好感。
“呦,你们没人了吗?竟然找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上来。”对面的人一瞧见凤兰依,立刻讥笑出声:“小娘子这么娇滴滴,打什么仗啊,来伺候哥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妈的……”云十一郎听到这话气不过,却被凤兰依给拦了下来。一边的萧慎说道:“领兵的是辽国五皇子突勒,出声的是辽国彪骑将军之子巴尔图。”
“这南方的小娘子就是长得好看啊,爷我还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巴尔图对身边的将士说道,身边的人立刻笑的前俯后仰,转头跟身后主帅旗下的大胡子男子道:“这娘子可是真好看,等兄弟抢了给你做媳妇。”
大胡子男子瞪了他一眼,听凤兰依那边笑道:“好大的口气,敢跟我这么说话。”
张扬又明媚,嚣张至极的语气让巴尔图更是笑了起来,旁边的云十一郎再也忍不住,踢了下马,走入两军中央,手握长枪指着巴尔图。“别只会用嘴,有本事跟我打一场。”
“十一郎,若是连这么个娘娘腔都打不过,可就没脸见人了啊。”凤兰依嘲笑的看着巴尔图,那轻蔑的神色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凤兰依身后的人哈哈大笑,只气的巴尔图面红耳赤,应了声就冲向云十一郎。
萧慎有些担心的看着中央,云十一郎不过十八,九岁,又没有什么经验,巴尔图武艺精湛,他们在他手上可是吃了不少亏。
巴尔图见云十一郎瘦弱俊秀,典型的南方人,就放松了几分戒备,那知道十一郎力大无穷,武功更是精湛不已,几个回合下来,巴尔图正色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
“小爷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云十一郎长枪神出鬼没,让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法的巴尔图措手不及,交手下来,狼狈无比,不多时就听到突勒的喊声:“巴尔图,回来。”
巴尔图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拍马回了阵营,听云十一郎傲然一笑:“娘娘腔,怎么不来了啊,夹着尾巴逃了?”
巴尔图怒极,嘴又笨回不了,突勒大喝一声,巴尔图只能停下了脚步,听突勒走到最前面对凤兰依开口道:“你是谁?我从来不知道你们军中有女人。”
“凤兰依,睿亲王之女。”凤兰依颔首一笑:“虽然你不知道我,可我却知道你,辽国五皇子突勒,辽国的常胜将军,十年前你突袭边城,败在我父亲手上。我父亲对你评价还不错,没想到十年时间,也学会了用阴谋诡计。”
“都是跟你们学的。”突勒缓缓一笑,两人目光交汇,已经交锋无数次,随后辽军忽然开始撤退,突勒冷冷一笑:“公主若是不想死,就趁早离开这里,战争,可不是女人的游戏。”
凤兰依傲然一笑,手中的长箭设在突勒的马蹄下:“是吗?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全部都已经在地狱了,你也想下去吗?”
“哼。”突勒调转马头,看着辽军撤退,萧慎有些不解的看着凤兰依,听云十一郎道:“突勒为人多疑谨慎,必然以为公主带来了援军,回去制定更为详略的攻城。这就是突勒这么多年从无败仗的原因。”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打他们?”巴尔图有些不忿的开口,听突勒道:“听闻睿亲王将女儿留在了京城,她出现在这里,就确定了睿亲王确实已经受伤了,但是她从京城赶来,难道不会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