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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5点多,麦冬几人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虽已近傍晚,天色却完全不见黯淡,空气中仍然残留着白日里的高温。麦冬抹了一把鬓角上的汗,往出口处扫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季驰的身影,颀长挺拔的身姿让他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季驰也是眼睛一亮,挂着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傻笑,快步朝他走来。安森几个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互相告别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季驰帮麦冬拎着行李包,与他并肩走着,觉得世界特别美好,三天没有见到麦冬了,可把他给想坏了。
到家之后,麦冬洗澡换衣服,去掉了一身风尘,整个人顿觉轻松。季驰在厨房做晚饭,等着投喂的这段时间,麦冬就开始渣游戏,几天没上线,一起下副本那几人都已经满级了,只有他还停留在80级,得赶赶进度。
麦冬戴着耳机,音量开的挺大,季驰来叫他吃饭,喊了两遍他都没听见,直到季驰捏了捏他的肩膀,才终于引起了他的反应。
季驰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问道:“我听你在和谁说话?”
“嗯,几个一起玩游戏的人,上yy沟通方便点。”
“有女的吗?”
“有啊,那妹子玩的还是男号。”
“唔。”
麦冬瞥了他一眼:“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以为我会网恋?”
“没……”
“别狡辩,也少给我想些有的没的。”
季驰乖乖闭嘴。
吃完饭,季驰又黏黏糊糊的麦冬走哪他跟哪。无论麦冬做什么,他也不说话,就在一旁干看着,就算麦冬只是喝口水,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像要把这三天的份全补回来。最后麦冬实在受不了这个多出来的背后灵,把他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季驰很想时时刻刻和麦冬待在一块,可还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的,比如某些不得不出席的饭局,人家肯上叫你,是给你的面子,只要还想在这一行混下去的,这些人情世故就免不了,即使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却不得不恭敬而虚伪地与他们周旋,指望他们赏口饭吃。而这些场合他一直避免麦冬参与。
季驰这些天本就有点轻微胃痛,几杯混酒灌下,之前又没吃点东西垫垫,胃部登时绞痛痉挛。他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阵狂吐,几乎把胃部清空了。缓了片刻,才撑着膝盖站起来,冲了水转过身,发现不知何时那个书记员小林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季律师,你还好吗?”他问道,作势要来扶他。
季驰微微一避,“我没事,谢谢。”
小林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更靠近了一些。现在他们之间只隔不到一尺的距离,小林的眼眸中好似含着水,暧昧地勾起嘴角说:“季律师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一见你,就知道我们是同类人,偶尔一起找个乐子有何妨?为了你,我可以当零。”
季驰不含感情的说:“你喝多了。”
呕吐后空虚发疼的胃部,狭窄逼仄的小隔间,与一个不熟悉且厌烦的人如此靠近,对方含着酒精的气息吹吐在他脖颈处,这一切都让他不适到了极点。
他侧过身,擦着小林走过去,刚要跨过隔间的门,小林猛然间扑上来,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膀去吻他的唇。季驰下意识的偏头后仰,却被身后的门板抵住,下一刻小林的唇就印在了他的嘴角,而他的裆部也被其另一只手出其不意的覆盖住。
季驰的瞳孔猛缩成针,大力往外一推。
小林向后跌倒在地上,后脑勺撞到了隔板,“咚”的一声,紧接着颈部就被一双大掌扣住了。
季驰眼里翻腾着滔天的怒火,手指用力收紧,冰冷地看着那人惊恐地睁大双眼,两手拼命掰着他的手掌,做着徒劳的挣扎。
“……是小季啊,你干啥呢在?”一名法官醉醺醺地来解手,看到背影像季驰的人半蹲在隔间里,不知在做什么,下面好像还躺了个人在拼命蹬腿。
季驰眼里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扫了眼小林憋得通红的脸,缓缓松开手。
小林的气管一得到解放,便捂着喉咙死命咳嗽起来,感到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当瞥见季驰注视他的阴沉目光,心里又情不自禁涌上一股寒意,这人,刚刚是真的要杀他吗?
“没什么,小林喝多了,我替他醒醒酒。”季驰说着,缓慢地站立起来,转身经过那名法官身边,对他点了点头。
那法官本身也喝高了,虽然隐约觉得有点不妥,但也没多想,歪歪斜斜地走到便池那解裤子放水。
季驰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流,仔仔细细的冲洗了双手,又掬起水清洗唇部。他洗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后才关上水龙头。
此时他已然冷静了很多,不过也不愿意再回去对着那伙人虚伪奉承,打了个招呼就提前离席了。
大晚上车辆少,出租车司机的油门踩得又狠又猛,季驰坐在后座上,晃得有点头晕。
嘴角上仿佛还残留着恶心的异样感,他举起袖子使劲摩擦,不一会唇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他若无所觉,继续蹂躏着已经破皮的嘴唇,复而又想起那人的碰触,胃部猛然一阵翻江倒海。
季驰叫了声停车。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街道。他踉跄着推门而出,扶着路边的树干吐得昏天暗地,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司机也走下车,拍了拍他的背,说:“兄弟,还好吧?”
季驰冲他摆了摆手。
“还要上车吗?”
季驰说不了,把车钱付给司机,剩下的路自己慢慢走了回去。
他现在特别想见麦冬,特别想,可又觉得,即使让他见到了,他此刻也会很羞愧。
次日季驰并没有来事务所,麦冬几乎一整天没看到他,刚开始猜他可能是出去办事了,但是看到身为助理的汪预还一直待在事务所里,他就有些不确定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季驰身体不舒服,待在家里休息。
麦冬皱眉,前一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功夫就病倒了?
他给季驰打了个电话,听那头的声音的确有些沙哑,便道:“我去看看你吧。”
原以为以季驰一贯的尿性会很高兴,却没想他支吾了一会,竟然说:“嗯……我,我也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了,怪麻烦的。”
麦冬略怔了一瞬,这人怎么回事?
他说:“那我偏要过来呢?”
季驰当然没话说。
麦冬见到季妈妈还是很有些尴尬,一想到她早就知道季驰对他的心思,就根本无法正视这位向来敬重的长辈,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对不起人家父母的事。尽管说到底,这事其实跟他无关,从头至尾都是季驰一个人搞出来的。所幸季爸爸并不在家,不用他一边承受季妈妈的热情,一边还要接收季爸爸释放的冷气,搞得冰火两重天。
季妈妈说季驰胃痛加发烧,吃了药正在睡觉,接着又叹了口气,忧愁道:“唉,你说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他现在仗着年轻身体底子好,不知道保养,等老了就会吃到苦头了。小冬啊,我的话他不爱听,他就听你的,你可得好好劝劝他。”
季妈妈一副对待准女婿的标准神情语气,让麦冬整个人都不好了,应了声就赶紧开溜。
他轻手轻脚地进入季驰的卧室。床上的薄被中间鼓起一块。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以为睡着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神不见一丝迷蒙。
麦冬手心贴住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感觉不是很烫,烧应该是退了。
“怎么突然病了?”
季驰眼神四处闪烁飘移,就是不看他:“昨,昨晚喝多了,又吹了风,着,着凉。”
“是吗?”麦冬无语,撒谎迹象要不要这么一目了然?
“我再问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说实话,我马上就走。”
“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说。”季驰呐呐道。
麦冬注视着他,等他开口。
季驰沉默了一会,才把昨晚的经历简略说了说。
麦冬不动声色的听完,脸色黑得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