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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阵中突然窜出一人,手势两柄短刀,飞奔而至。猛地纵起,刀锋斩向巨人颈项。拉哈米看他身法如电,不敢怠慢。微一撤步,左手提起枪杆,护在身前。那人不等这招用老,双足一蹬铁枪,借势又跃在半空,右手刀旋风掠到。非利士巨人矮身向右跨出一大步,随即长枪横扫,这一击雷霆万钧,直欲把敌人拍成肉酱。
那人悬在空中,再无着力之处可供躲闪,却见他腰肢一拧,身体连连翻转像个陀螺,加速下坠,堪堪避开巨人致命杀招——还未等他落地,拉哈米就是一腿扫来。双刀客倒转刀柄,在他护腿铁板上一点,借力飘开丈余,立在大卫马前。
两人电光火石间,交手数招,均感心惊。双方军士看他俩各逞其能:一个轻盈飘逸;一个身长力强——首个回合,不分伯仲,都高声呐喊,为各自将领擂鼓助威。拉哈米也不敢小觑此人,喊道:“来将通名!本先锋枪下死的无名鬼多了,念你还有两下子,就让你做个有名鬼!”
那人嘿嘿笑道:“拉哈米休要猖狂!我乃大卫帐下便雅悯支派的亚哈济,今天特来取你项上人头!灭你全军;还我示剑!”
拉哈米狂笑三声,更不搭话,挺枪分心便刺,恨不得一枪把对方扎个透明窟窿!亚哈济经适才交手,也知不可轻易贸进,仗着腿上利索,腾挪灵便,与他耐心游斗。非利士先锋官自出征以来。与凡人交手,还未遇过如此劲敌:一对一较量,竟与自己平分秋色——之前每逢战阵。他铁枪到处,以军就被扫倒一片,再坚固的阵形,巨人一出手,便被突破一个缺口!这回面对亚哈济,他却像拳打空气,有力使不上。
非利士军兵见己方主将占尽优势。穷追猛打,而对方只是逃避躲闪,毫无还手之力。纷纷鼓噪,为拉哈米助威。但大卫、阿比塞都晓得亚哈济战法得当——这样缠斗久了,必可寻到破绽,一击致命。
拉哈米看对手一味跳跃闪躲。也知道其中厉害——他一旦有机会逼近身来。自己的铁枪再长再重,就成了累赘,招呼不到敌人身上了。渐感焦躁,发力猛攻。一记“大漠落日”,长枪连抖,把亚哈济罩住。
便雅悯人右足一点,斜斜向左滑开。拉哈米已算准了他的跑跳规律。铁枪顺势跟到,如影随形。要把对方碾成肉泥。不料亚哈济俯身一纵,贴地抢进他脚下——既避开了追击。又抢得了先手。他斗了许久,就是要等这个制胜良机!着地滚进,连不用回头观看,双刀展开向后挥出,正斩在巨人没有甲片遮护的腿肚子上!
刀刃深入肉里数寸——皮开筋断,鲜血飞溅!拉哈米痛不可忍,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亚哈济翻身跃起,右手刀平平刺出,“噗哧”一声轻响,利刃从巨人后颈戳入,从咽喉穿出!拉哈米登时气绝,犹如一座小山坍塌,缓缓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非利士大军见无往不胜的先锋官,竟被以军高手力毙于阵前,人人心生惧意——蛇无头不行,一时上万军队不知是战,还是退入城中。大卫明白机不可失,令旗举起。阿比塞立即催动铁车向前冲杀!
四百战车上各有一人,手执“四连弩”——这副硬弩一发四箭,射程既远,准头极佳。以军铁车直扑非利士车阵,还未接近,乱弩齐发,已把对方车上士卒射死大半。非利士铁车尽废,反被阿比塞驱车在阵中横冲直撞,大卫麾军在后跟进。敌兵方阵无人指挥,有的想要结党顽抗;有的想撤入城中死守,然而退路却被约押引军切断,阿瑟黑另引一支军紧随败兵冲入示剑……
拉哈米所部上万人被以军分割包围,城内城外,各自为战,战力锐减!霎时间,尸横遍地,败局已定。头脑灵光的,见势不妙,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堪到午时,大卫与众将率部肃清敌军残余,夺回了本国重镇示剑。一面遣人通报长老迦得,一面清扫战场——命人砍下拉哈米首级,悬挂城楼。只因他伏杀扫罗后,也剥其军装,斩首示众于书珊城上:羞辱以色列全族,所以大卫才要以牙还牙。
当晚,全军在示剑城中摆宴庆功。席间众人齐赞亚哈济身手矫捷,智勇过人。大卫也说道:“当年……我看见比拿亚哥哥一人挑了那埃及巨人,就知道要胜这等长人并不为难!我帐下几位兄弟都可办到!”
亚哈济笑道:“原来我王已知克敌之法,是故意激我……”
大卫也笑道:“如果我不激你,只怕这件头功要被黑将军抢了去!”
阿瑟黑叫道:“就是……就是!似你那样打法,我也会的……”群豪放声大笑,均觉得这帮兄弟里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者有之;冲锋陷阵、斩将杀敌的勇士更是大有人在!大伙儿只要同心合意,齐奉大卫号令——统一以色列各支派,建立一个庞大帝国,鹤立中东,那是指日可待!
约押说道:“如今非利士来犯之敌,只剩示罗一支孤军。他们接到书珊、示剑两地的战报,必成惊弓之鸟!我军士气正盛,挟全胜之勇,定要摧枯拉朽!敢问我王,逐走外虏后,剑指何方?”
大卫知他心意,答道:“非利士国短短半年内,连启两场大战!弄得兵疲民怨,我国也被株连!依我之意,双方都该刀枪入库、休养生息,专以务农为上!不过……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意,我一人说了也做不得准……”
阿瑟黑喊道:“我主眼看就是犹大王了,这事还做不得主?”
大卫笑道:“这犹大王之位,不见得十拿九稳……”
亚哈济奇道:“我部连下书珊、示剑!那约珥、阿比亚还在示罗鏖兵。这犹大王之位非我主莫属,怎会旁落?”
大卫笑而不答,心想:这犹大王只是犹大一派之主,还不知其他支派心之向背,就算我有止息兵戈之意,北方的兵马大元帅却未必肯安分守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