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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答应的很无奈。
张小宝和王鹃却知道,把柳言安排到日本或者是新罗,对柳言和自己二人来说都是保护。
真要说起来,柳言的罪确实不小,按照他的想法来管理弘农,必然会使弘农的百姓承受不少的损失,但还不能通过官方来杀他,他的事情涉及到了张小宝,动手杀掉容易,可别人会以为他是因得罪张小宝而死,并不是他的做法会对弘农百姓造成不好的影响而死。
既然不想杀他,自然得把他派出去,否则在大唐之内,消息一旦传出去,估计有冲动的百姓会寻找机会干掉他,他出去了就安全了。
背后的含义很大,能在日本和新罗成立都督府,说明大唐对两个地方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先是有一个都督府,接下来可以继续向两个地方派遣官员,在县一级的位置上当官。比起以前大唐放到各地的都督府或者是都护府强多了,以前的这种地方皆由当地人担任,带有浓重的当地民族特色,包括节度使。
主要问题在于各个民族或部落的地域**性,因素自然是最简单的大唐经济、军事、交通、福利四个方面。
眼下大唐四个方面足够强,周围曾经不好治理的地方的人便愿意真心地归顺。如为安南都护府当地百姓派出的流星战队,直接去真腊抓人,一路上杀人无数,当把活人和人头带回来,当地的百姓自然拥护大唐。
从另一个方面讲,又是种威慑,今天流星战队可以为了你们而千里追杀,明天你们闹事,流星战队依旧可以针对你们出动。
故此,大唐本身之前不好治理的地方如今都很听话,派去的人哪怕不是当地的,当地的百姓也拥护。
大唐内部稳定,对日本和新罗就开始有了新的动作,当一切条件达到,派去人直接治理地方,日本和新罗也就算是归于大唐管理。
之后会有继续的移民政策,会给大唐的权贵之人一个到两地购买房产的权力,也就是说,两个地方真正被拿下了。至于剩下的一点点小的民族矛盾问题,那还算是问题吗?
“来人,把柳言先押下去。”李隆基真想直接杀掉柳言,但为了张小宝和王鹃,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杀意。
转过头来,刚要与张小宝二人说话,张小宝先出声:“等下,柳言,我给你提供一个计策,你去日本吧,日本相对来说比新罗更难治理,我要告诉你的方法是争取当地日本低下民众的拥护,就是直接给他们好处,不要去碰日本的上层,上层存在不少年,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要是想尽一切办法收拾他们,比起给下面的人提供便利来说更为有利。”
一番话说完,张小宝挥挥手,让人把柳言押下去。
跟李隆基过来的文武官员看着张小宝那真诚的表情,一个个觉得小宝是好人哪,他居然以德报怨,多么难得。
只有三个人表情未变,一个是想看子女过来的张忠,一个是高力士,还有一个则是李隆基。
张忠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从小到大,儿子跟儿媳妇在一起,做事情一直是云山雾罩的,尤其是自己的亲儿子小宝,他越是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话,你就越不能当成风一样地吹过。
儿媳妇鹃鹃好在能保持点正直的性格,小宝那是坏到骨子里。
高力士和李隆基同样有种习惯,或者说是多年斗争失败中形成的经验,小宝装了一肚子坏水,指望他在你心中还存着不好算计的情况下手下留情,不如去做梦,在醒来之前,都是美好的。
于是李隆基拍拍张小宝的肩膀,那张威严的脸上突然露出种猥琐的表情,问:“小宝,跟我说说,你如何算计柳言。”
“陛下何出此言?”张小宝的睫毛跟妹妹小贝差不多,都很长,换成男人就是有些小帅,他现在也学妹妹眨眼,卖萌。
“我把你爹找来,让他问。”李隆基直接无视了张小宝的萌态,威胁着,而且还伴随着各种过往的回忆。
张小宝看一眼正在那里不停地蹲身亲着九个小家伙的父亲,无奈地叹口气:“人生有太多的羁绊,哪怕你自己可以无欲无求,但不得不为你的家人考虑,说出来也没啥,我怕柳言把路给走歪了,提醒他一下,没了。”
“你觉得他会听你的?”李隆基才不会被张小宝的表情和语言所迷惑,对于别的官员,他不会使用对方的父亲来威胁的这种歪门手段,不过换到小宝身上,他觉得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途,所以他又看向张忠。
张小宝认为眼前的李隆基很无赖,但按照游戏规则,他还不能说我不怕你找我爹过来,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让步。
他只好解释:“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我让他从日本的底层民众入手,若是他还一直不服气,他会背道而驰,从日本的高层入手,但那又如何?本来从哪一个方面入手都可以。
现在的日本高层已经失去了斗志,他们整天想的是享受。上层建筑享受,中层的必然效仿,吃苦的是下层百姓,他把上层的人收拾了,下层的百姓则会拍手称赞,目的一致,殊途同归。
我跟他说话的目的是让他把心思放在这个方面上,而不是他过去之后还想着发展当地的经济,这叫思维引导和心理暗示,他到了日本,会想家,一想家就会想起他是如何离开的,想起我。不管他是改变了想法佩服我,从而听我的,还是他继续一条路走到黑,愤恨我,专门从对立的方面来做,最后的结果是一样一样滴。”
李隆基眼睛眯起来,看着张小宝,笑了,说道:“有小宝在,朕放心,果然精于算计,可怜的柳言,不过,若是他没有按照你设想的那般做,你待如何?”
“会有过去的商人找他协调与地方的关系,比如上层的贿赂问题,下层的工作酬劳问题,他会发现,他所面临的是人而不是事。
其实商人们已经在做这种事情了,比如雇佣劳工,被雇佣的日本民众每天一人十文钱,大唐的钱,比起大唐来说,这个钱无人去干活,太少,然,对日本人来说就是多,发达国家对不发达国家的劳工贸易最能体现两国之间的整体实力对比。
这是必然的,谁也阻止不了,必然存在的事情感觉上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具体运作。给日本人一人十文钱,他们会非常非常的高兴,问题是这笔钱不直接给他们,而是给他们的地方官员。
比如说,我想在万年县修建一个玻璃大棚,一千亩面积的大棚群落,一亩的费用为三百贯,总数为三十万贯,我有三种运营方式,一种是我把钱直接拿出来,给当地那一千亩土地拥有者的百姓,买他们的地,雇佣他们帮我修;第二种是我不买他们的地,我让他们以土地入股,他们免费帮我修大棚;第三种是,我给万年县的衙门送去二十五万贯,告诉他们,让他们把地的事情弄明白,让人帮我修大棚,陛下,您说结果是什么?”
张小宝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真的很简单,而且最后说的给当地官府二十五万贯还非常厚道,不然说给二十万贯也行。
王鹃在旁边直拿白眼珠翻张小宝,她认为张小宝现在是抨击某些事情。
“夫人,你心思太多了,我没那个意思。”张小宝还得跟老婆解释下,他现在已经不想着去抨击谁了,就琢磨能把眼下的大唐建设好,与王鹃一起,痛痛快快地过日子,不枉人生一场。
“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李隆基纳闷。
“没意思。”张小宝回道。
李隆基颔首:“朕的意思也是如此,你们俩之间各种意思,在朕看了确实是很没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应该有这种没有意思的意思?影响到陛下,我俩真不好意思。”
“朕懂你们的意思,意思到了就行了,不用再跟朕解释是什么意思,朕也没别的意思。”
“那方才臣说的事情,其中的意思”
“朕知道是什么意思,朕觉得第二种方法比较好,可以一直带动万年县的发展,尤其是民生方面,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商人会做的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想占当地人的便宜,最后一个选择,该死。”
李隆基在张小宝说完之后,马上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一个是少花钱,然后让当地的官府通过行政命令来解决问题,商人的成本降低了,官府占到好处,吃亏的是百姓。
“小宝,你的意思是说大唐的商人在日本已经如此做了?”
“陛下,您应该继续扩展情报系统,正如您说的那样,大唐的商人过去雇佣当地的百姓,明明可以十文钱就很便宜了,他们却找到当地的官府,给官府两成的好处,然后拿出五成的钱让官府帮着雇佣人手。
结果是这五成的钱,当地的官员也会通过各种手段留下一部分,边成三文钱或者是两文钱。但这两问钱,日本的百姓也不是那么好得的,还要通过走门路,找关系的方法给当地的官员送礼,从而得到这个工作。”
张小宝说着话的时候诧异地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直言:“朕没派情报人员过去,怕跟你家的情报人员起冲突,毕竟朕的人傲气太大,能力又不行,朕想知道什么情报,直接问你家,你家还能不说?”
“也对,反正现在日本就是刚才说的情况,当地的百姓跟邻里之间,跟官员之间已经有了很大的隔阂,当地的漂亮女人宁愿来到大唐给人当妾,也不愿意跟当地的人成婚当妻。但凡有点钱的人,都想着来大唐安居,很多官员已经把子女送到大唐,等他们发现在当地不好生活的时候,会直接卷铺盖也来大唐。”
张小宝如实阐述,看上去心中会不舒服,但这就是事实,不分国家与地域,也不分人种,所有的个体都希望自己生活的更好,都是趋利避害的。
如果非要把罪责归到某一部分人身上,那便是上层人物的意志与能力。
李隆基觉得有些冷,从心里往外的冷,站台的喧嚣也驱逐不去那种寒意。
“小宝,回吧。”李隆基对张小宝伸出胳膊。
张小宝马上过来搀扶,啥话也没说,他能理解李隆基此刻的心思。
王鹃也从另一边搀扶住李隆基,默默地往外走去。
两边一个是精于算计玩经济是把好手的小宝,一个是能征善战、统领着大唐军校的鹃鹃,李隆基这才好受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不是梦。
“小宝、鹃鹃,你二人年岁不小了,应该选个时候把亲成了,家中无后可不行,要生,要多生,最好是生一群孩子,天天在宫里跑,热闹。朕的孩子不少,除了珺儿和盼儿却都怕朕,朕又不吃人。
珺儿和盼儿倒是不怕,不过,他们不愿意在宫里玩,总呆在你家,给吉祥如意,还有红儿讲故事,带着他们玩,朕给他们找老师,让焕之给他们当老师,结果一堂课把焕之给弄迷糊了。”
李隆基心中塌实了之后,对张小宝二人说道。
“咋啦?”张小宝配合着问。
“没怎么,就是孩子的问题不好解答,焕之说君子其心应若山,其行应如水,结果盼儿问是什么水?焕之解,水者,柔而澎湃,润物无声,平时为镜,怒则滔天,说的很好吧?哪知道盼儿却说,水,点点滴滴,或清或浊,当清水还是浊水?
焕之又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错啊,可是盼儿却说,那不如生理盐水,人之难缺,可活命,焕之回,然,非清非浊,是为行,盼儿又问,葡萄糖呢?焕之请辞,这是鸡对鸭讲啊。”
李隆基说起自己的儿女,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
张小宝和王鹃也笑,不怪裴耀卿讲不了,接触的面不一样,小家伙们学的东西非常杂,而且他们现在还不会整理,那种思维跳跃性一般人是玩不明白的。
“你俩还笑,教不了啊。”李隆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知道和找出解决的办法不同。
“能教,主要的问题是,现在的师傅们学问还是少,想教好孩子,需要懂得天文、地理、算术、语文、医学、格物、化学、政治、人文、生物,加上琴棋书画、煎炒烹炸,孩子的求知**是最强烈的,他们不会跟着你们画好的道走。
你觉得你在给他们讲文学,他们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是把你看成了无所不能的人,你必须要给他们解答一切问题,哪怕这个问题在你看来很幼稚。想当一个好老师,除了品质,还要有本事,此事,正是暴露了现在师资力量的不足。”
王鹃能理解裴耀卿的痛苦,更清楚老师这个职业的不容易。分年龄段的不同,你的表现也应不同,不需要你全精,但你必须学的很杂。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要会讲故事,凡是不会讲故事的老师都不是好老师,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大学,只要去认真看,都能发现,所有的好老师,具备同一个特点,能够旁征博引。
“如何解决?”李隆基没问还能出现什么问题,而是直接问解决的方法。
“专业化。”张小宝接过话说道:“人无完人,想要把所有的科目全学会,显然不可能,孩子们学的越多,老师就越难解答问题,所以,教语文的就教语文,教数学的就教数学,学生的层次提升了,老师的层次也要跟着提升。”
“哦,确实应如此,也就是说,越是到后面越难。”李隆基理解了,至于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的那种可以教所有学科的能耐,他没指望大唐全部的老师都能具备。
张小宝摇头:“最难的不是之后,而是之前,幼儿教育比所有的教育都难,一个合格的幼儿教师,是比集贤院中的人更厉害的存在,他承担的责任太重。”
王鹃颔首,确实如此,幼儿教师不仅仅要教孩子数学语文等正常的知识,还要引导孩子的品德发展,身体健康,陪着玩、陪着吃、陪着睡,要从孩子的角度去与孩子交流,一个忙碌的家长,都比不上一个好的幼儿老师对孩子的作用,在孩子的心中,老师就是天。
没人陪自己玩的时候找老师,受伤了找老师,高兴时找老师,难过时找老师,热得出汗了找老师,冷的哆嗦了找老师,打雷害怕找老师,反正就是有事情找老师就没错,老师是万能的。
所以要求幼儿老师具备以上的功能,差一点都不行,但这很难很难,老师也是人啊。
李隆基没想太多,但却明白了道理,说道:“朕懂了,以后要加强幼儿教育,把根基打好,这样,朕拿出来一部分钱,你们也拿出一部分钱,还有小贝他们,一同用在幼儿教育的老师培养上面,哪怕时间长些也无所谓,朕相信,好好培养,下一个十年,必然比现在更好。”
“我们同意。”张小宝答应,幼教老师还真就不难培养,主要是德行方面的,至于基础知识,这个相对来说简单。
“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成亲呢?”李隆基还没忘这个事儿。
“下个月吧。”张小宝看向王鹃,不确定地问道。
“一个月时间够你安排吗?”王鹃一副很善解人意地问。
张小宝摇头,他知道王鹃的意思,一个月就能组织起一个婚礼?那得多不用心啊。
李隆基提议:“春节之前吧,腊月二十二我看不错,正好给其他人一个准备的时间,要不就是过了节,正月十五之后。”
张小宝开始掐算,过了一会儿,说道:“行,正月二十六,成亲,时间上够了,到时候生孩子,也正好是天冷的时节,不难受。”(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