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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是否是上帝使者的身份辩证持续了1天,到了第2天。主教、神学家依然在进行着对她的询问,由于约兰德夫人的强力干预,心向英国人的主教和神学家们不再明目张胆的刁难。
他们改变了策略,更加阴险。
“你多大了?”
贞德一愣,她站在受审台里掰着手指头:“口岁我想是我这年龄。”
一些贵族纷纷露出嘲笑鄙夷的眼神,连年龄都必须要数数才能回答,迟钝人能会是法兰西的拯救者?
就连约兰德也不堪再看下去。
法兰西的救主应该睿智、英勇、不可战胜!
而不是这个连年龄都必须靠数手指头才能回答〖答〗案的乡下人!上帝的使者必须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才符合常理。
一名神学家成功挑起了贵族们天生的优越感,他微笑着坐回到位置上,他身边的另一位巴黎大学时的好友接过他眼神的提示,他端视着台下在寒冷中微微发抖的小女孩。
“你知道主祷文吗?”
贞德点点头。
“谁教给你的?”
贞德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含着泪:“我母亲”
“很好,你知道主的祷文是你母亲交给你的,教会掌握的经典也是通过神透过诸位圣人的口来抒写出来的。在我们当中这么多智慧的人,为何上帝会直接跟你说话,却不是通过我们,这岂不是就表示我们没有智慧?”
是,
贵族们窃窃私语着。
这个乡下人连年龄都要靠数数来能确定,居然胆敢说上帝与她对话,那他们这些更有智慧的人为何听不到上帝的声音呢?!
难道他们比她笨吗?
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贵族,生来就是统治者,管理平民、处理国家大事、主宰他人的命运!
主持辩证的多明我修士审讯员勒梅特拿起法槌重重地敲了三下,巨响令教堂再度安静下来,这时人们才听到贞德的回答。
“因为上帝更有智慧。”
一个坐在左侧的主教瞪子那名神学家一眼,他的刁难太过明显了!
询问席上又有人清了清嗓子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你在小时候有过任何军事经验吗?”
娄德诚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你有做过任何训练?比如剑术之类的训练。”
剑术训练那可是贵族家庭在孩童到11岁后才给予的课程不是佣兵家庭出身的普通平民哪里有时间去做这种锻炼。
“没有…”
这位神学家这么问,贵族们的优越感又上来了,这里除了贵妇很多人都做过剑术训练来着,这连剑不拿了的乡下人会是法兰西的救世主?
教堂里一时间浮现出许多冷笑。
四周刺耳的声音飘入贞德的耳朵里,那双湛蓝的眸子微微泛红,她能做的只能坚持下去。
“如果你是上帝的使者,在与上帝的对话中,你看到了什么?他是什么形象?”
神学家提起要述说出上帝形象令贞德双眼浮现出在洛什教堂那一夜晚出现的模糊轮廓,她记得她醒起来后,偌大的教堂空无一人一切都像没人来过一样,但贞德知道那晚上的主是〖真〗实存在的。
贞德的嘴巴张了张,她就要说出那一夜的景象,可是那晚上黑蒙蒙的,她又无从说起,最后贞德只能如实答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获得什么吗?一件东西?一件证明你是主的使者的物品,比如戒指、玫瑰念珠。”这个发话的主教显然不是那群心向英格兰教士的一群人。
“任何证据任何可以让我们相信你的话的证据”
“为什么事情要弄得那么复杂”贞德猛地抬起两眼望向那个主教,她讨厌附近贵族的眼光,但她憎恨这些人的伪信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是主,可是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把主放在心上“让我见到王太子,再给我一支军队,我能让你们在兰斯看到我的证据”
审讯员柯西昂非常无奈地坐在席位向贞德说出了他的为难:“贞我们非常愿意相信你的话,但是贞你要知道,如果主要我们相信你他是不是会给你一个神迹?一个令大家信服的神迹”
一个从不知名上旮旯里跑出来的陌生小女孩,居然叫嚣着能对抗征服法兰西期间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英王亨利,这就好像一支军队忽然撤换了原来的英明统帅换来一个空降兵,虽然随同他一起来的信使们把空降兵夸得天huā乱坠,但士兵们绝对会怀疑甚至否认这位统帅的能力。
凡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贞德的话特别是她既没有神迹,也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如果他要我们相信你的话,他是不是该给你带来一个神迹?”
这位审讯员非常渴望看到贞德能从背后长出一堆翅膀或者其他一些能证明她身份的特征来,如果说这个世界里还有哪个教士关心法兰西王国的命运,柯西昂是一个。
“你能做什么吗?让我们看看神迹……”
柯西昂就差点没开口要求贞德变出一个神迹来了,因为法兰西没有时间再浪费在无聊的扯淡中。
“这样才能证明你是上帝派来的……”
“神迹么?”
“是的计迹!”
话音才刚落下没过几个呼吸。
询问席位上那些摆放在众位教士面前的杯子里的温水泛起淡淡涟漪,众位教士们惊奇地看了过去,眨眼过去水杯涟漪越来越大,教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教士的异动令贵族们莫名其妙,不是辩证吗,怎么忽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贞德对此也是非常奇怪这两天,高台上的教士一个接一个不间断地向她发问,他们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耳边忽有隐隐雷声传来。
不止一个人听到了,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这微弱的阵阵雷声,隐隐的雷声越发响了,越来越响亮,教堂隐隐间有了晃动的迹象。
是计迹要发动的征兆吗?!
那等待他们会是什么?
这下子,不止是教士们束手无策,就连在一刻之前坦然自若的贵族都慌张起来,他们似乎说了很多不好的话呀!
教堂内维持治安的卫兵神色不安地持着长矛,他们好像听过这雷声。
慌张脚步声从教堂门外传来,大门被打开了,仓惶的卫兵如同火烧屁股一般地跑进教堂内!
无数道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些卫兵指着门外胸口剧烈起伏,困难地呼吸着,想要开口说话,可是想说却说不出来。
眼睛顺着手臂指去的方向移目看去,那里的天空已然放晴,久违的光辉终于穿破了连日阴霾的云层,远方小山坡的后面瞬间腾空而跃出一面本该消失的旗帜,那面旗帜的顶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内维尔枪十字!圣旗骑士团!!!”
王室的卫兵们惊慌地朝教堂内的大人物大叫着,他们的国王捅了人家的大团长一刀,骑士团此时前来说不定是要报复了!
骑士团大团长死去的想法忽然闪过约兰德心头,唯有这是不幸的事发生了才会能解释骑士团冲入希农的现象。
然而,就在内维尔枪十字的四周,无数面旗帜一起跃起,与巨大迎风招展的枪十字旗相比他们要小很多,红、黄、兰、绿各种各样的色彩交织在一起。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自远方遥遥响起,传入教堂内忐忑不安的贵族耳里。
在这些旗帜后面,教堂里的人倏然发现天地相接的地平线尽头上隐隐有如浪潮般海洋在缓缓蠕动,最初有人还以为自己看huā了双眼1
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忽又发现这条黑线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约兰德提着裙角跑到大门边。
这时候,黑潮已经显露出了最前端的汹涌澎湃的巨浪,仿佛要碾碎一切般向着教堂汹涌袭来。
教堂顶穹掉落下不断地落下的尘灰。
心惊胆战的数百道惊恐地眼神发现,偌大的教堂颤动了!
不止如此,连他们脚下的大地都在颇栗着那些旗帜下,高高举起的骑枪和全真披挂的盔铠清晰告诉所有人,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骑士。
夺目的寒芒炫亮了远处的长空,数之不尽的军队迈起滚滚的烟尘疾驰而来。
希农城堡的守备官吓得立刻下达了关闭城门的命令,他顾不了一旁教堂的法兰西贵族!
等到守备看得城门的铁闹落下松下一口气时,只见气势汹汹的圣旗骑士团在前边疾驰的一排排持旗者们转向后,跟着也拐了一个弯,向一侧的教堂涌去。
内维尔枪十字后面的军队相距教堂近在咫尺。
一只手臂高高举起,五指猛地一握,奔腾的马匹纷纷缓下马速,悠长的号角再度响起,压榨仿佛要吞噬天地的军队云集景从,霎时止住脚步。
长枪肃立如林,士卒黑压压一片,森然杀机油然而生。
在那庞大的军势前,一名骑士持旗策马缓缓前行,四周的持旗者们纷纷落后他半个马身,雪白的旗帜在风中拂动,那披挂在后背的披风迎风猎猎作响,冰冷头盔下的眼神冷冽无比,在那敝开的大门内,科尔宾看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她跟伊莎贝拉一样同样是孤立无援的,同样是遭受教会的刁难,不过她比伊莎贝拉更加无助,遭受的刁难更加多。
科尔宾来了!
他迈步走进了教堂之内。
王室的卫兵持戟想要挡住他的去路,他们刚走出一步,在对面随之而来的瞪视中,这些卫兵们收回了他们的脚步。
狭窄的教堂涌入了无数穿盔带甲的骑士,他们分立于四周,俯视着中间的贵族。
约兰德夫人不确定地问道:“科……,尔宾??”
科尔宾与这位贵妇擦肩而过,眼角只撇了她一眼,猩红的披风边角从她脚边扫过,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在受审台中心跟着其他人无二回头看向他的萝lì,唯一不同的是萝lì那双湛蓝的眸子有的只是疑惑贵族、教士双眼恐惧地看着那双发出踏踏响声的钢靴在身边走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身后退去,这个人手里握着内维尔十字旗帜,而那顶端有着一节枪头。
不是说骑士团的团长病入膏盲了吗?
若这人不是科尔宾,那他又是谁?!
科尔宾走到贞德跟前,他终于看清了这只萝lì的容貌,心中想要弄走萝lì脑后的麻huā辫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审讯员柯西昂扶着桌案站起来,他嗓音颤抖道:“现在是教会辩证的时间,请你离开。”
“我来到这里也是来询问她几个问题……”
科尔宾摘下了他的头盔,整个大厅一片死寂,许多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好几天里嘴里谈论着的准备死去的人居然重新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
粗重的呼吸声和萧瑟的寒风吹动旌旗发出的猎猎声回荡在耳边,除此之外,教堂里再无一丝别的声响。
“贞?洛林的贞德?”
萝lì很好奇这笼罩在铁罐头里的家伙为何会知道自己的么字,她点了点头:“我就是。”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拯救法兰西。”
萝lì的态度仿佛她就是理所应当去做这事的人。
科尔宾犹豫了几秒,他清楚一旦他问完最后的一句话,命运就不会再掌握在他手中。他将站在中世纪最厉害的国王的面前向他发出不死不休的挑战。
输了,他将连累整个家族,甚至是伊莎贝拉。
“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一次萝lì的回答没有像前两次迅速,而科尔宾的发问令四周的教士、贵族若有所思,这位圣枪之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他预知了她的命运?
她将来会为法兰西牺牲?
“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萝lì的嗓音不大,能清晰地传入每一名在座人士的耳朵,她的态度异常坚定。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从未向人下跪的圣枪之主收起了他在国王、公爵甚至是教皇前的特权:他!单膝跪于对方跟前,一生从未下跪的内维尔枪十字之主竟然态度虔诚地跪于出身低下的乡民脚边!
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为何不做得更轰动一些!科尔宾要挑战英王、法王,甚至是跟两个王国大半个贵族阶级敌对,今天就是他对他们的宣战!
“我明白了我能从死中侥幸归来的使命。”
圣物隆基努斯连同内维尔枪十字一起递了出去,所有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捂着嘴巴想发出声音,却又不敢。
法军不堪再战,这一次就是重新鼓起他们勇气的机会,科尔宾愿意成为贞德变成救世主的踏脚石,让她踏在他双肩上,站的更高,更加神圣!
“身为基督的战士,天父的盾牌,我将遵从主的意愿,以我的生命守护该我守护的,直至使命的终结或我死去的那天。”
“你愿意相信我?不不要我去证明什么,不要任何证据?”
贞德捧住了科尔宾的脸,情难自禁,历经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肯相信她了!!!
“是的你就是那法兰西的救主!”
科尔宾点点头。
教士们要的神迹,出现了!
要死的死而复活!
还带来一支军队!
漫山遍野的军队足以拉近与英军的悬殊对比!
而且整个法兰西王国还有谁的话比科尔宾,比圣旗骑士团大团长,比圣枪之主的话语更有力,更加具备权威性?
连他下跪了!
洛林来的小丫头就是法兰西的救主!
“我要悔过!我会下地狱的……”
多明我修士柯西昂步履寒颤地走出席位,整个人匍匐在贞德面前,他以凡人之躯询问主的使者,泪眼模糊,他过去两天做了许多堪称为渎神的事…
“请原谅我的过犯……原谅我的无知!”
教士们面面相觑,最后跟着一起走出了席位,在这里,他们没人能比圣枪之主更具权威,兴许教皇可以,可是法兰西人自己的教皇宝座是悬空,而罗马的教皇在不受法兰西教会的欢迎。
“法兰西的骑士们……”
“谁愿意和我结伴而行?”
科尔宾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一阵沉寂…
“是第二次骑士道征伐要开始了吗?”角落里是吉尔在发问。
科尔宾的回答令吉尔的眼睛泛出狂热。
“是的,第二次骑士道征伐战现在就开始我们将以生命去守护主派来到世间的使者,除非我们倒下,否则没人能伤害她你们基督的骑士们,法兰西的贵族们,谁愿意和我结伴而行?”
“算我一个!”
吉尔抢答到,他到奥尔泰兹再从那里到奥尔良不就是为了打架嘛,现在正好遇到了第二次骑士道征伐,他怎么能错过!
第一个法兰西王国贵族跪下。
扑通的重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是基督的战士,也是一名法兰西的骑士,更是你的朋友。”
又一声铁器撞击声重重击打在众人心头。
“我们愿意!以上帝之名!!!”
哗啦的一片甲叶撞击声,闪亮的寒芒一闪而过,众人的心头猛地一震!
被科尔宾从洛什拐来的贵族们群情激奋,他都承认了那洛林的小丫头是上帝的使者,这还有假?!
人家可是圣枪持有人!
科尔宾的腹伤忽然令贵族们想到天命之枪离身即死的古老传说,当日,科尔宾不正是离开了这柄圣物后才被刺伤的吗?
兴许他的伤并不是预示着法兰西的衰亡而是告诫科尔宾本人!
教堂们外的士卒们云集景从,他们在一刻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通过眼睛和窃窃私语弄清楚教堂内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大团长一醒过来就发了疯似的召集军队,然后扑向希农。
要知道在贞德留在洛什的时候,两人根本没见过面,那科尔宾又是怎么知道贞德的存在的!
〖答〗案只有一个。
“我们愿意!!!以上苹之名!”
扑地重响令天地间扬起一片升腾烟尘,亢奋狂热的浪潮打破天穹,巨大的声浪如山崩地裂,因为科尔宾的表态,教堂为中心呈扇形跪满了成千的军士,在希农城堡里,法兰西的海豚扶在窗角边,两眼又惊又恐。
教堂内,十几名贵族踌躇了一下,最终推开身边的人群,走到走道旁,跪在科尔宾身后,然后更多的人加入到其中。
“你愿意接受我们成为你的骑士吗?洛林的贞德如果是,请从我手里接过这面旗帜,隆基努斯所指之处,我们无往不前”
1423年12月13日,圣枪隆基努斯易主,内维尔枪十字被交付在一个12岁的少女手中,以守护上帝使者为名的第二次骑士道征伐时隔不到短暂的数年又一次展开,公爵、伯爵、男爵、各地的领主和骑士比起第一次圣战有之过而不及,全体法兰西贵族一共高达247人。
然而,科尔宾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法兰西比他记忆力的那个法兰西要糟糕得多。原来法兰西王国的奥尔良围困确实是王国的艰难时期1
但在那个时候仍有大量的贵族因为利益团结在王室身边,他们只是缺少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只是科尔宾的出现和查理六世给他的那一刀令在场的许多贵族对王室离心离德,现在整个法兰西不再是缺少战斗下去的勇气,而是缺少继续为她而战的勇者。
那些承认为科尔宾、贞德为比次指挥的贵族们大部分都是从诺曼底、皮卡第、曼恩等英军占领地被英军驱赶出来的无家可归者,他们想要拿回封地,唯有在法王身边,但不管怎么样,科尔宾、贞德给了他们一个希望。
几乎所有人都抱这暂且试试看的心情承认贞德是法兰西的救主,然而有一个女人却不,她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被圣枪指着修长脖颈,然后被划过胸脯,最后丰满大屁股给拍了三下的安茹公爵夫人。
这次从洛什到希农来的军队有多少暂时是个未知数。
科尔宾令希农城堡外的军队就地入驻,约兰德命令守备官给这支军队提供粮食和用度。
希农城堡四周一片喧闹,约兰德把科尔宾拉到了城堡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眼神复杂的约兰德问道:“王室能补偿你什么?只要你开口,封公爵爵位还是封地?”
科尔宾咧嘴笑了笑,安茹公爵夫人又在试探他了,他也不直奔主题:“我是感受到了神的呼召才复苏过来,当然期间也少不了安茹公爵夫人的帮助,没有您,或许就没有我站在这里。”
约兰德说道:“这是应该的。固王因病患神经错乱以至于你受伤甚至差点死去,我替查理向你致歉。”
“别替那个国王,我可是差点就回不来了,一个致歉和虚位就可以打发我?”
冷不丁发作的科尔宾含怒走出一步,约兰德受惊地连退开几步。
形势比人强,约兰德只能暂时屈尊道:“我们可以慢慢谈,反正在你出征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安茹公爵夫人不是糊涂人,她也知道再给足了科尔宾好处,他才能更加拼死地位王室而战,为她的女婿作战。至于那个上帝使者,约兰德知道科尔宾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虔诚,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圣物来碰触自己的胸脯和屁股并在上面连拍几下。
委曲求全的安茹公爵夫人只能忍气吞声。
“你看看那个疯子把一切都弄得多么糟糕!不过短短十数年的时间,法兰西丢了诺曼底、没了皮卡第,巴黎被攻占,香槟也一分为二沦为勃艮第和英格兰的领土,把整个国度拖入灾难。”
科尔宾说的是事实,约兰德无法反驳,她的安茹公国就丢失了四分之一。
“这就是查理六世对他王国做出的贡献。公爵夫人,你不觉得我们法兰西王国拥有一个废物国王太倒霉了吗?”
科尔宾的话令约兰德心头猛地一跳,她在计划中要把贞德弄成是上帝的使者就是看中她有可能能挽救萎靡的王室军队,之后,她就没有办法了。
最理想就是找回里蒙奇主持军务。若是这一步失败了,约兰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她没指望那乡下来的小丫头能真的拯救法兰西。
可科尔宾大逆不道的话令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科尔宾目前是希农附近实力最强的贵娄,他要是有二心的话,决定能成功的!
约兰德瞪园了惊慌的双眼,她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了人才胆敢说话。
“你想要废除瓦卢瓦王室?”
约兰德忐忑地等待着,如果科尔宾的答复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样,任她再本事通天,也是回天乏力。
“我尊重我们的国王。可是你也看到了把国王的宝贵权力放到不晓得如何使用的人手里会对一个王国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我是说如果!”
科尔宾不会做众矢之至,他做了一个令约兰德两腿发颤几乎要扶住墙壁的假设:“如果我们的王太子也有着跟他父亲无二的病情,那怎么办?法兰西或许还会因为他的疯癫再度陷入灾难中!”
“你想怎么做?”
科尔宾微笑着把走出一步,约兰德不安地在后退一步,走廊窗口投下的光芒渐渐从约兰德的脸颊退到她裙角,这位贵妇已经退无可退。
“我要你!”
安茹公爵夫人闻言霎时捂住了胸口,这个变态色情狂,居然看中了她的胴体,从奥尔泰兹到希农长达一年多了,他至今都没有忘记!
看着约兰德忽然捂住了胸口,科尔宾莫名其妙,他顿了顿:“我要你成为我这边的人我们替法兰西而战,也可以让他加冕!作为回报,国王的权力必须分出一部分让给我们这些为他而战的法兰西的贵族们!
将来国王一个不好,有病了,我们也能完好地令这个国家运转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约兰德一颤,她顿时明白了科尔宾的意思,她也顾不得刚才的误会,立刻反守为攻,凑到科尔宾跟前提着他的露在胸甲外的黑色衣领。
“你想要联合参战的贵族去限制国王的权力?”
科尔宾非常认真地说道:“不仅仅是我,还有你,夫人!是整个法兰西的贵族去限制国王的权力!所以我才会让你站在我这边,因为夫人也是贵族的一员,国王的权力一分为二,即便国王有什么毛病也无关紧要,整个国度依然有我们帮他管理着!”
约兰德皱眉道:“管理王国?我的女儿是法兰西王太子的王太妃,将来她就是王后,凭什么让我放弃王太子,然后转投到你这边!”
“首,你是个贵族。
科尔宾拿掉了安茹公爵夫人的手,他微微倾着身子比出两个手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他咧嘴一笑:“然后夫人有两个儿子。”
约兰德鼻息一窒,她咬了咬银牙,她劳碌大半年又是联姻又是调停,不就是想守住安茹公国,给两个儿子留下一片丰厚的家产,顺便不让兰开斯特这旁系子弟骑到头上去么,如今王室极度虚弱,正是趁势在王国内扩大影响力的时候,约兰德非常看好科尔宾的这一步。
“我们事后的利益怎么划分?”
“你不觉得谈这个太早了?还是我们击败英王再说吧。”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夺回兰斯,不论是令查理六世回来还是让王太子加冕。我都支持你!”
前提是英王亨利的侵攻被抑制!
约兰德迅速地把自己的女儿卖了的事实令科尔宾嘴角冷冷地扯动了几下。
“夫人知道英军的动态吗?他们的军队部署,有这些信息,我们更有把握打好接下来的仗。”
科尔宾想到约兰德在奥尔泰兹对身边人做的一切就顺口问了句,本来他也没指望安茹公爵夫人会有确切的消息。
“英王亨利带军返回了兰斯就不再有动弹,贝福德特公爵带着极少一部分军队押着桑斯的战利品返回了巴黎,据说他们是要运回英格兰,而桑斯和特鲁瓦目前掌握在勃艮第人手里,公爵菲利普正带着他新接手的情妇,也就是法兰西王国的王后在兰斯一同接受英王的款待!”
安茹公爵夫人为强调她的信息的准确性又说道:“这些都是我在两地的朋友写信告诉我的。”
科尔宾心中一惊,表面却是借着转身把脸上的表情掩饰过去,安茹公爵夫人的贵妇圈子居然庞大到两地都有她的间谍!
就目前而言,争取安茹公爵夫人作为盟友是走对了一步,平复下冲击,科尔宾转头问道:“勃艮第的军队也跟着他们的公爵一起在兰斯吗?”
约兰德肯定地道:“是的!勃艮第军也在兰斯附近驻扎着,那里还有其他背叛法王的伯国军队。法王查理六世落入英军手令整个法兰西北部坚守的城市几乎都放弃了抵抗,亨利可能是要等着法王被俘虏的消息借着我们嘴传到王国南部,我们的军队很多人都在最近离开了,但这也只可能是亨利计划…的一小部分,他似乎在兰斯筹备着要废除王太子正统性的协议。”
坐等法兰西自动崩溃再尽收渔利,这就是英王亨利取得了巨大优势后采用的方法,等王太子的继位正统栳被废除,他带军开到南方就会事半功倍,大把会有自保的贵族投入他的怀抱,英王亨利也好借着这段时间去消化尽取法兰西王国北地的庞大战果,令战损的军力得到一些补充。
英格兰和勃艮第联军的夏季侵攻令他们遭受挺大的损失,全军三万五千五百人,攻城和追击法王的战斗损失三千人左右,一个冬季的休整并不能令全军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但有了科尔宾的横插一杠,英军来年南下面对最多不会超过规模大于三千人的法军,征服法兰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奥尔良防务和聚集更多的士兵!”科尔宾点了点头,局势幸好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贞德出现真是太及时了!
“公爵夫人以后你的朋友那边再有什么消息传来请务必第一时间交给我!现在我就去主持军务,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都是同一战线上盟友。
科尔宾捧着头盔离开约兰德。
他才走出几步,约兰德叫住了科尔宾。
“那个贞德……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茹公爵夫人没敢明目张胆的说出科尔宾是在利用圣少女,也就是圣萝lì恢复法兰西的军心。
科尔宾去而复返,两眼冷冽地注视着约兰德。
“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贞是上帝赐给法兰西最宝贵的礼物。数百年或千年之后,我们这些今日在人们眼中都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已被世人所忘记。但人们如一像今天,不甚至是比今天更加虔诚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时候,每当法兰西危难的时候,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不会是国王,不会是教会,更不会是贵族他们口中只会高喊着她的名字然后拿起武器去抗争,去奋斗,即便摆在他们前面是地狱,是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依然会是如此。”
“教会对她审讯的事是你安排的,对吧这事我们就此揭过作为盟友,我希望你最好从此不要再做类似的。”
科尔宾对圣枪的亵渎和今天严肃的神情判若两人,约兰德拿捏不住,她问道:“那你真的愿意继续为国王而战吗?”
科尔宾狞笑着:“不我不是为国王而战你没听到吗?我打的是骑士道征伐,这一次,我们的目的是完成贞德所需要完成的使命,才不是为了国王!他的那一刀,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要我怎么做?”
“赶快召开三级会议吧,告诉法兰西的贵族们,他们不再是王室的未来而战,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科尔宾选择约兰德做盟友不仅是她与王室有二心,还看中了她在各国贵族间的庞大人脉,有她做后方联络,很多事情都会很便利,当然科尔宾也得小心约兰德的反噬,凡事有利即有弊,约兰德的反噬恐怕会非常厉害,就像她一手卖掉她女儿和瓦卢瓦王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