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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豫闻声,嘴角略略一勾,冷冷一笑,以只有他和展宁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来得倒是刚好。”
“严豫,我和严恪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展宁瞧着他嘴角冷冷笑意,不知他到底想在严恪面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时间心里乱得厉害,与严豫说话之时,倒极为难得地服了软,目光之中也带上了一些祈求之意。
严豫一直以来,都恼展宁不肯对他服软。上一世种种手段使尽,也不过强留了人在身边。这一世重来,她仍拒他于千里之外,难得这一次服软,竟是为了严恪?
怒到极致,严豫唇边笑意反倒更深,恰巧屋外严恪似等得不耐,又问了一句,“四哥,展大人,我能否进来?”
展宁望着严豫摇头,严豫却死死扣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另一手一抬,扯了她束发的发带。
黑发柔柔散落下来,将展宁原本便精致的脸庞修得更加柔美。展宁一时不明白严豫的举动,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他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严豫这个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属于他唇上的温度滚烫,逼得展宁拼命闪躲,奈何严豫认真起来的时候,她要与他比力道,是没有半点胜算的。
原本颜色偏淡的唇瓣被强吮得发红,胸腔里的空气也被压迫尽,严豫甚至还在她唇上重重一咬,咬破了她的唇瓣。
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出来,严豫终于放开了她,可还不待她平复呼吸,严豫却已扬声道:“阿恪,你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展宁窘迫几乎想要立刻消失掉。
她都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与严豫此刻的情形,落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模样。
她衣衫不整,气息不稳,头发未束,唇瓣被咬破,让严豫困在怀中,这模样别说是让本就对她有成见的严豫看见,就算是展臻见了,也会误会。
严恪推门进来,见到屋中情形,眼中微光一闪,眉头也微微皱了一皱。他身上受的箭伤并不算轻,受伤后还未修养得好,眼下简单整理过,精神虽然好些,但脸色依旧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嘶哑低沉,“四哥,你们这是……”
严豫制住怀中展宁的挣扎,与严恪视线相会,他的目光犀利,不肯漏掉严恪面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是极暧昧的,“阿宁恼我来得迟,在与我闹脾气,让阿恪见笑了。”
展宁挣不开严豫的钳制,而在严恪面前与严豫拉拉扯扯,只会显得自己更加不堪,且对于严豫那些刻意误导的话,她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眼见已是如此,口说又以何为凭?
严恪恐怕也只是觉得污了眼,对其中究里,不会有兴趣探知。
严豫瞧展宁垂首默然不语,又见严恪目光始终落在展宁身上,心中对两人的关系更多了揣测,他眼中冷意森然,缓缓又道:“阿恪身上的伤口可处理过了?你受了伤,可得好好养着,要不然回了燕京,叫皇祖母知道,定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四哥说笑了,若非四哥及时赶来,我与展大人只怕已遭遇不测。且我身子底子康健,不是什么致命的伤,过一段日子就没有大碍了。”严豫一番话说来,表面似关心,实则没有什么关心的态度,严恪听了并未有太大反应,几句话谢了严豫的“关心”,接着拿视线瞥了瞥展宁,继续道:“倒是展大人前些日子落过水,身体并未恢复,这段日子又接连奔波,需得注意些。”
严恪的话令展宁颇为诧异,她蓦地抬头看向严恪,却意外地发现,对方那双眼眸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鄙夷不屑,只是一派沉静,与往常无异。
严恪这样的反应,明显不是严豫想要见到的,再听闻展宁曾落水,他脸色不免更沉了一些,“阿宁的身子一直不好,我派莫大夫跟着她,正是这个原因。阿恪你刚刚讲有要事相商,指的是什么事?”
严恪将目光从展宁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严豫。“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想问一问四哥,打算如何处理马文正一事,又打算何时回京?”
他娓娓说着话,略显苍白的脸上是一派沉静,并没有严豫想要看到的不悦,仿佛眼前的暧昧情形,对他而言并不存在。
严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仍未放开展宁,只回道:“马文正一事,自然是如实回禀父皇,由父皇定夺。至于返京之期,待阿恪身上伤好些,我们就立即动身。反正江南洪水一事,你之前已与蒋云奇安排妥当,无需你与展宁继续留在江南。阿恪对此可有异议?”
严恪与展宁预言洪水之期,组织江南三省沿河八州居民疏散一事,蒋云奇已经上折子急报过景帝。且这么大的动作,严豫也不可能不知情。
他与展宁同是重生而来,自然知道这意味了什么,也明白展宁在盘算些什么。
目前这事虽被展宁和严恪拔了头筹,先挣了一份大功,但他对于后面尚有安排,不管是洪水之后的救援,还是景帝必会重视的江南治水,他都要□□手去,不能被挤入被动之地。
至于马文正一事,更是益快不益慢,他已派了人往叶乾所指的潜龙飞天之地,取了里面设下的东西。人证物证齐全,此事只要运作得好,他能狠狠打压严懋一盘。
所以这回京之期,越快越好。
于展宁而言,哥哥展臻先一步返京,又化名顾成被扣在严豫手中,她也无心在江南久留。毕竟回京之后,她与展臻今后要何去何从,还得从长计议。
至于严恪,对比好像更无异议,听了严豫的话,他目光淡淡扫了眼展宁,便与严豫道:“一切听四哥安排。”
严恪这种八风吹不动的淡然反应,即便是严豫,也有了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泄力,而他打量严恪的目光里,更比之前多了些审视。
他之前说严恪来得倒巧,可在他心里,并不认为严恪来此是巧合。
若非有意,严恪身上还带着伤,为何要急着往这来一趟?来了所说之事,其实也谈不上紧要。若说严恪是因为展宁而来,倒更说得通一些。
所以他才刻意在严恪面前宣誓自己对展宁的所有权。
偏偏严恪的反应,又来得平静了些。
严豫心中揣测,口中又道:“阿恪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没有,我让人送你回房静养一阵。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情让人传话即可,不必亲自过来,于身体无益。”
严恪闻言却与他一笑,温声道:“谢四哥关心。”
他笑容里一片诚恳,只是在与严豫目光交汇时,空气里却陡然多了些暗潮涌动的感觉。
待连安从江南道总督蒋云奇处匆匆借了人回来,严恪的状态已稍微养好了些。
因事情敏感,蒋云奇这一次也一道来了,严恪与严豫、展宁就疏散沿河八州居民、洪水来后救援处置等事宜,又与蒋云奇做了些交涉,便动身返回燕京。
启程时,严豫有意为之,安排展宁与他共乘一车。
展宁根本不愿上去,正与严豫僵持,严恪却带了笑过来,“四哥的马车舒适宽敞些,可否让我占个便宜,与四哥同乘?”
伸手不打笑脸人,严恪又有伤在身,这般要求虽让严豫皱了眉,却也不好直接拒绝。
到最后,竟是严恪用了严豫备的马车,严豫自己骑马,展宁也独乘一车。
展宁暗暗松了口气,但也有些疑惑,严恪这么做,倒像是在替她解围。
可为什么?
他对她,没必要做到这步。
返京这一程,虽比严豫来时走得缓慢些,可也不轻松。
寻常时候十来日的路程,这次少用了好几日。
一路上,展宁有意想避着些严豫,可严豫不肯放过她,总爱在严恪面前对她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
展宁不知是尴尬还是怎样,越发不敢直面严恪。
她以前并不在意严恪对她的观感,可到如今,她却莫名不愿在对方眼中再见到那些鄙夷轻视。
这种在意让她有些不安。
严恪倒始终是无波无澜的模样,不曾表现出对展宁的轻视,也未表现出对严豫举动的在意,更未询问过展宁任何的问题。
一直到几日后到了燕京城外,即将入城之时,疾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前方的侍卫匆匆调头返回,与严豫禀报。
展宁的马车当时就在严豫身后,挑了车帘看过去,只见严豫脸色铁青,似极为不耐。隐约间,她还听见那侍卫说到了什么心玉公主。
展宁心念一动,想听得再仔细些,严豫与那侍卫已策马往前去。
展宁下了车,正想瞧一瞧情况,久不曾独处的严恪却意外出现在她身旁。
身边无人,严恪唤住了她。他直接唤的她的名字,“展宁,当时你求我救人之时,承诺事后将一切事情告诉我。如今,除了你之前说过的以外,我还想多知道一件事。”
展宁心中浮出些许异样,“什么事?”
严恪转头看向她,深邃的双眼中,清晰地倒印出她的模样。他低声道:“你与睿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最近要让装修弄死了,更新很抽搐,请原谅o_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