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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关一役,‘蒙’哥被擒,北漠恭帝狮子大开口不成,反倒出了不少真金白银赎回‘蒙’哥这员大将。,最新章节访问:. 。
但也有不少人在这场战事中获利。
严川便是其中之一。
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是恨着一口气去的边关,严川硬生生用‘性’命搏出了军功。擒获‘蒙’哥一役,正是他一刀斩断北漠帅旗。
而严豫作为主帅,非但没有刻意倾轧他,反倒在景帝面前替他美言,加上他的出身,景帝倒也乐得给自己这个侄儿升官,直接将严川擢了正六品忠显校尉。
官职不算显,但严川年龄还小,只要一开始的路走顺了,来日方长。
汝阳王对此很是高兴,令何侧妃负责,在府中摆一场家宴,为严川接风洗尘。王府中人个个不得缺席,便是已出阁的三位郡主,也都回府来。
展宁瞧得出,便是严恪以弱冠之年掌工部一部事务时,汝阳王也未有过这般重视。
或许在汝阳王看来,严川才是一众儿‘女’中最类他的,可展宁瞧着面上笑意淡淡的严恪,想起那个雪夜,她在车中等到他时,他紧紧抱着她,声音中泄‘露’出的一些寥落,她心里禁不住有些不舒服。
人大概都自‘私’,瞧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半点委屈。
当然,展宁心里还有一点担心。
这是她嫁入王府之后第一次与严川相见,她担心严川‘露’出什么端倪。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府中人已有一些了解,别的不说,何、容两位侧妃就不是好相与的主,少年对她那点不应该的感情,可不要被瞧出来才好。
而在饭桌上再一次见到严川时,展宁这点担心一半化作了难言。
面前的少年面目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是黑了些瘦了些,眉眼口鼻还是那副模样,只是他的眼神却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或许是经了血和火的淬炼,明显多了一些沉稳和凝重。
定是要经历过事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偏偏这较过往沉稳许多的眼眸,在看向她时,一瞬又燃起了昔日的倔强火焰。此外,还有掩不住的痛意与恨‘色’。
他显然不曾放开。
在少年过于直‘露’的眼神中,展宁只能避开了眼。她拿他当作弟弟,并不愿他为她情苦,可这种时候,她但凡有半点心软,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
少年情怀最是无常,或许一阵子后,她便如一阵风从少年心头褪了。
林辉白昔日于她,不比她于少年更重吗?也总有忘怀淡看的一天。
展宁别过眼后,恰巧撞上严恪带笑的眼神,那眼眸中明明写着了然,令展宁心里微微一跳。
不过严恪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伸手替她扶正头上发钗,与她温和一笑。
在外人看来,只觉恩爱得刺目。
严川微冷的面容又沉了些,何侧妃坐在他斜对面,这一眼瞧过去,微微一笑,但有了几分意会。
这位四少爷,被王爷接回府前,不正和靖宁侯府有些渊源吗?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末了,汝阳王唤严川去书房里说话,严恪则带了展宁回自己的院子。唯有何侧妃瞧着他们各自散去的身影,再瞧瞧自己那一双儿‘女’,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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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宴过后,严川便与汝阳王请求,道是自己在军中呆惯了,在家中闲着不舒服,荒废了武艺,隔日便回了京师京营。
他仍是在神枢营里,只是职位不同而已。昔日的同袍不少瞧着他有些眼热,嘴里的话语或是真心恭喜,或是语带嫉妒,他都是一般模样。
他原本便不爱与人相‘交’,称得上朋友的不过一两个,如今倒比以前还要独来独往些。
这一日‘操’练完,他与军中结‘交’的朋友元问在校场外的草地上坐着说话。
多半是元问问他在萧关的事,元问问一句,他便答了一句。几番来回以后,元问也有些撑不住了,“阿川,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这不是才立了功擢了校尉吗,有什么不开心的?难不成还为了那群比‘妇’人还饶舌的眼红鬼生气?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严川与元问背抵着背,他仰脸望着天,阳光有些刺目,让人眼睛生疼。“莫问了,我不能说。”
他少年情愫初动,中意的‘女’子嫁入他家,做了他的嫂嫂,还在他眼前与他哥哥伉俪情深。这样的话,任凭同谁,他也不能说吧?
可那满腹的痛苦在体内一个劲冲撞,越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越是难耐。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萧关战场上的血与火,在那里痛苦与无力才有发泄的口子。
“求而不得,当然不会开心。”
头顶刺目的阳光被遮盖住,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接着,便有一个男声道破了他隐藏的心思,那般直接,又那般不怀好意。
严川依旧坐着,神情不虞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没有丝毫言语与动作。反倒是他背后的元问听着声音不对,回转身来一看,这一看,却给被火烧了似得,猛地跳了起来。
“王、王爷!“
出现在面前的人,居然是睿王严豫。
这位铁血王爷原本就是许多军中人仰慕的对象,经了这次与北漠之战,他的声名更显。元问当然也在这些人之中,见到连说话都‘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我有事找阿川谈谈。”
严豫今日的态度要随和许多,而他这么一说,元问立马就领悟了,自觉退开。
严川是汝阳王的幼子,算起来可是严豫的亲堂弟,人家兄弟说话,他当然不能碍事。
元问买账,严川却不怎么买账。
他和严豫虽是亲堂兄弟,但向来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亲厚。即便在萧关战场上,彼此也只是主送属下间的关系,严豫今日‘私’下来找他,还唤他“阿川”,又点破他那点隐晦心思,若说他来此是善意,严川并不信。
“王爷找我有什么是?”
严川态度冷淡,严豫并没有在意,只是不带任何温度地笑了笑,视线扫了扫远处校场上的人,道:“有些事并不适合在这里说,不是吗?或者说是你怕我,不想和我‘私’下相处?”
严川冷冷看他一眼,“王爷,‘激’将法完全没有必要。”只是他嘴上这般说着,人还是站起身,随严豫而去。
别的不提,单单严豫点破他心思这一点,他便不得不去。
求不得……他的苦,不正是求不得吗?
他离京之时心里堵着一口气,只想要作出一些事情,来向展宁证明,自己不比严恪差。可造化‘弄’人,太后竟然会将两人的婚期提前,他尚且还没有证明任何事情的机会,展宁便已嫁了人。
自此后,鸿沟万丈,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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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豫没有驾车,与严川各自骑了马离开京营。
京师京营在京郊,严川跟着严豫走了一阵,发现这位王爷越走越远,竟是要离开京营。
“这里已经没有旁的人了,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即便心里对展宁嫁予严恪一事有怨怼,但这并不代表,他和严豫便可以相‘交’。展宁对严豫的厌恶与抵触,严豫对展宁的别样心思,他都不曾忘。
严豫闻言勒马停步,环顾了下四周。出了军营,便是一片苍茫绿野,一眼望去,几乎瞧不见人烟。
这个地方说话,倒也不怕隔墙有耳。
“本想带你去见个人,但你不放心我,要在这里谈也可以。”
严豫微微笑着开了口,他一贯稍有‘露’出这样不具侵略‘性’的笑容,不过即便如此,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锋锐仍然让他的笑不具任何亲和力。
“说吧!”严川并不喜欢他,也不想与他多呆。
严豫手一抬,将一件物事丢予他,严川反‘射’‘性’地抬手接住,却看见手心里的是一块翠绿翠绿的‘玉’佩,‘玉’佩中间有着样式独特的徽印,徽印当中,隐隐有一个林字。
“这是什么?”
这徽印有些眼熟,严川想了一想才记起,这似乎是林相家的徽印。
“这是林家的东西,和你生母的死可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严川眼神一变。他的母亲,是汝阳王的第二任王妃,早在他周岁的时候,就已死在回家省亲的路上。这事当年便是一桩无头公案,即便是汝阳王亲手,也未查出线索。严豫此时莫名丢出一块‘玉’佩,竟是要被林相和他母亲的死牵连在一起,他当然不会以为,严豫只是无聊得慌而已。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你生母的死,你们当初遭遇的那场袭击,并非所谓的暴匪所为。试想想,王妃省亲,寻常暴匪岂敢有异动,又怎会严密到令九王叔都查不到线索?”
严豫话中的暗意呼之‘欲’出,严川哪能听不出来,他闻言不由冷笑,这位王爷找他来说这些,就是为了挑拨他和严恪吗?
“你是想说,我和我生母当初遭遇的袭击,是林相一手安排的吗?那我可真好奇,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