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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有读者问我喜欢看谁的书,或者觉得谁的架空历史写的好,小飞说我最喜欢的是酒徒的架空,大气严谨,其次就是高月,和贼道三痴。以上,全是小飞学习、努力的目标,希望各位也能支持我,继续完成这段血色又不失温柔的两晋之歌。这一章如果觉得写的好,推荐票拿来,没票的就留言、签到,反正要打劫光你们,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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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白茫茫一片,月光如水,温柔的披洒在起伏的雪面上。这冬日的雪可以掩盖住污浊,却掩不住王烈心中的仇恨。
王烈向四周一打量,一眼便看见了远处有着大将军府标志的气死风灯,他果然身处在王浚的宅院内。踏着积雪在附近搜索了一番,王烈没有发现马场的踪迹。
但王烈何等样人,自幼就骑马、驯马,对一切有关马匹的东西都熟悉无比,只见他使劲抽动了几下鼻子,很快鼻翼里就嗅到了一丝草料的清香,而草料必然要堆放在马棚附近才好方便喂食。
王烈穿屋越墙,很快寻到了位于王浚宅院后院的马棚。
马棚里拴着几十匹战马,看起来都很雄健,而且其中有几匹战马的身上明显用烙铁牢着的不是幽州军马的标记。
王烈一看,却是晋军禁军中军的标记,心下暗道:“原来是刘佑小儿从朝廷带来的战马,不过这些战马也是无辜,杀了也显示不出我的本事,但用你们协助我逃命却是应当。”
王烈观察到这马棚正在后院,且紧邻后门,正好可以行使他出逃的计划。
王烈又向里走去,才看到黑龙那漆黑如山的身影,正不断在原地发出低沉的嘶鸣。
这么晚黑龙还没有卧倒安睡,显然也是想念自己的主人。
王烈慢慢走来,黑龙仿佛感觉到什么,一回首正看见他,兴奋的刚要扬蹄嘶叫,王烈忙把手指竖在嘴边。
黑龙通灵,而且王烈平日就对它训练过这些,见主人的手势立刻安静下去,只是更加焦躁的在原地打转。
王烈上前,解开黑龙的缰绳,看来是黑龙暴烈的原因,那些人竟然连黑龙的马鞍和马背上王烈的长矛、箭囊等兵器都不曾卸下,却正好方便了王烈逃命。
而左右却并不见红裳的影子,王烈心下焦急,他这人虽然有些贪生,但无论前世今生都绝对是一个一诺千金的男人。
既然他答应过将来要给那江左来的小娘送一匹黑龙和红裳**生下的孩子,就一定要尽力做到。
而且开始他虽然怀疑是这小娘勾结刘佑陷害自己,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看那小娘和护卫的模样也不会如此下作,所以王烈还是决定尽力去践行诺言。
可现在想要实现诺言,孩子他**却消失不见,这如何是好?
黑龙见王烈着急,一晃脑袋,王烈一看,轻声笑骂:“黑龙,你知道你婆娘在哪里,是不?”
黑龙昂头垂首,连连点着自己的大脑袋,表示知道,带着王烈就向马棚最里边走去,在一幢小木屋前停住脚步。
王烈见木屋门上拴着铁链,抽出腰间的环首刀,狠狠斩向那铁链。
铁链断裂,王烈拉开屋门,屋内是一个小型马圈,红裳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屋外的一人一马。
红裳一见黑龙,兴奋的打着响鼻,两颗硕大的马脑袋紧紧贴在一起。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患难之中,两匹良驹,对对方、对主人都不舍不弃,实在更胜常人。
王烈见天边已经出现亮色,而月亮也正慢慢向西落去,先解开了马棚内所有马匹的缰绳,又用绳子将这些马匹串联在一起,接着跑去打开了王府的后门。
安排好一切,王烈掏出怀中火石,点燃身旁的茅草,然后开始在马棚内四处放火,一边放火一边念叨:“王大将军,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你没对不起我,但是我为了活命,为了留下属于我的战马,我也只能这么做了,只希望你的家别被烧光就成。”
接着,王烈将红裳的缰绳拴在黑龙的鞍桥上,自己翻身跃上黑龙,手中则牵扯着那一长溜战马,顺后门出了王府。
不出几分钟,火借着北风呼啸的威势,迅速在府内蔓延起来,而王烈这小子也不客气,在离开府院后,还往周边的几个院落和路边的杂物堆扔了若火引。
很快,四周火光滔天,叫喊声、奔走声,一片大乱。
此刻已经将近四更天,不出一刻蓟城的城门就要开放,城外的商旅和百姓就要进城了。
王烈不敢耽搁,纵马走出后门所在的小巷,对面的街上急冲冲行来一队人马,却是巡街的幽州兵。
王烈一见,带过手中牵扯着的一串战马,狠狠的在领头的那匹马的屁股上插了一矛。
那战马吃不住痛,嘶叫一声,带着身后的几十匹战马向对面的巡逻兵冲去。
对面的巡逻兵一见马群惊走,忙四散躲避,却还是被撞翻几个。
王浚趁机纵马染过他们,直接向城门处奔去。
不出一刻,王烈就道了蓟城的西门,门旁的军卒正扳着门口的鹿柴和栅栏,准备打开城门。
这边见王烈一人双马奔来,却是一惊。
王烈未到城门,先大声喊道:“快开城门,紧急军情。”
那晋军士兵一看王烈的穿着,是个队主,看样子不像作假,最主要的是现在里开城也不过还有几分钟而已,所以快速将城门打开,放这小子出城。
王烈大喜,纵马就窜出了城门。
城门等候开门的百姓、商旅却吓了一跳,急忙向两边闪开。
王烈一口气向西跑出了十来里,这才停了下来。
此刻,天已经大亮,但雪却越来越大,王烈来时的痕迹已经完全被掩埋,王烈想了想,调转马头向东南而去。
又走出十几里,远远的绕过蓟城,正准备从大路拐向小路,路边却也猛然传来一声暴喝:“王烈,你哪里走!”
王烈一嘞黑龙的缰绳,看清来人后,立刻在马背上敬了个军礼:“王烈见过将军,请恕卑职不能下马行礼。”
来人正是幽州军治下军主段末坯,见王烈如此,冷笑一声:“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长官?”
段末坯能追踪到自己,王烈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辽西的段氏鲜卑可是常年生活在山野之中,而且那里一年中能有半年都是这种积雪严寒的气候,他们在密林中都能追寻到猎物的蛛丝马迹,何况是这平原之上追寻自己。
见段末坯发问,王烈却不害怕,坦然应对:“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一日为将,终身念之。烈非无义之辈,但是被小人陷害,不得不离开幽州军,只盼将来还有机会在将军麾下征战。”
段末坯见王烈情真意切,却是不为所动:“王烈,你不用巧舌如簧,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下大祸?你走就走了,还放火焚烧大将军府院,逃兵加纵火,哪一样都是死罪。”
段末坯声色俱厉,但王烈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那一份殷切的关心,他也是怕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王烈有苦自知,从被刘氏陷害的开始,他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至少在幽州有剧变之前,他不可能有回头路。
他留在幽州之能有两个结果,要么,甘心被士族欺压,最后惨遭暗算;要么,就奋起反抗,最后鱼死网破。
可这些都不是王烈想要的,虽然他这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但至少明白,若想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活的更好,至少要有自己的势力、实力,没有这些,他就随时会被如一只蚁虫般被碾死。
但这些,段末坯能理解么?王烈望向段末坯。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洋洋洒洒的雪舞,又起风了,空气冰冷如一曲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