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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丝与头发一样,主要成分都是蛋白质,盐渍的伤害理应出在对染色上,对丝绸本质不会有什么影响。
去范家的天一阁查了几天的藏书也证实了这点,长江流域在很早以前对原料茧的贮藏,已采用盐渍法,据说是较先进的,即用盐渍的办法杀死鲜茧内的蚕蛹,又不会损伤蚕丝。
丝绸的色牢度本就不高,缩水和晕染已是不可逆转,做出成衣在脏污和晕染处绘上彩绘或者绣成图案,这是现代人常用的弥补手法,漂洗晾干去掉盐霜后,如何恢复丝绸的光泽才是最重要的,理论上讲用弱酸和白糖对蚕丝可起保护作用。
但前世她再怎么落魄也是富家小姐,压根没洗过衣服,去问钱陈礼要了匹泡水的样品做试验,漂洗后在清水中加入少许白醋进行过酸,效果不甚明显,拿了白糖水再试,色泽度才恢复的不错。接下几天就是反复的测试最佳配比和记录了,忙的四脚朝天,为此钱卿瑛还向鱼娘请了好些天的假。
钱陈礼看着光亮如初的布匹,又是感动又是唏嘘,同样的事他只想到寻银子填补亏空,虽不愿意终究向妹妹的私房伸了手。而小九却忙着查典籍想办法,还真的被她弄成了。
钱陈群就说:“咱们可以开家翻新丝绸衣物的小店嘛,好多人喜欢的衣服因为旧了不好只能搁在箱底呢,我觉得生意应该会挺好,就怕方子泄露了,人家学去。”
钱卿瑛摇头不赞成:“要开店人家偷学是必然的,又不是什么难的东西,大哥开着丝绸庄,要是人人都穿旧了就拿来保养,不是把大宗生意往外推吗?!呵呵,何况人家光从咱们进货上就知道了,不如直接四处收购人家泡坏的丝绸,咱们找些绣娘和丹青出众的寒门子弟,加工成成衣,走实惠路线,每件衣服都不带重样的。”
“什么主意现在都说早了,我手头上这批烫手山芋先处理完吧,我可有好长日子睡不好觉了。”见两个小的欢快的蹦跶,钱陈礼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人家的思维,想了想还是说了句,“等银子回笼了,大哥就把当铺里的东西赎回来还你。”
“不如算我入股好了,脑子坏了才来回让当铺赚钱。”经了这么一桩事就看的出来,钱陈礼急于求成,摊子摆的太大了,稍有困难就周转不开,钱卿瑛抽回这银子他还得赔上一大笔赎当费,说不用还了反而是打他的脸面。
“好,等我回去就让掌柜的作价,算股份给你。”钱陈礼挣扎半天,还是没能推拒,实在是金额太大,就算赚了回来,如果还了给小九,那他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陈氏在门外听了半天,堪堪的止住了想进去的脚步,转身回椿龄院去。一路上她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这才知道一直是自己枉做小人,他们兄妹果然好的很。小幺能干又会做人,赏罚分明的,难怪上上下下都喜欢她,瞧瞧自己,一辈子也没这样得意过……
病了一场,伤心了一场,转眼到了三月中旬,钱陈礼的丝绸庄开始卖起了浸水后的丝质成衣,钱卿瑛也算那里不小的股东了,就有了出谋划策的一席之地。
招聘好样貌的人做模特耗费成本太大,模特面孔和模特身材的人那是万里挑一的,钱卿瑛想了下直接放弃了。
转而让木匠做了木人,将露在外面的脸,脖颈和手都做了漆工,乍看上去挺像个真人,这种立体的展示比平挂的效果好出许多,一开始衣服销量还算不错,不过转眼满大街卖衣服的,甚至卖鞋子的都学上了。
钱卿瑛就和钱陈礼合计搞促销,毕竟是上等丝绸的质量做成中等服装销售,竞争力是很强劲的,在别家继续跟风情况演变成打价格战时,存货终于清空,计算了下利润,大致比直接卖布匹少赚三成,钱陈礼听到结果时总算真的安稳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原先都打算血本无归的。
三兄妹约好不日到海边的庄子上郊游,算是放松下犒劳自己,临出门那日钱卿瑶眼巴巴的跟了过来,淌眼抹泪的求着去,钱陈群一时心软就嘴快答应了,挨了两兄妹的无数眼刀。
三兄妹一碰头嘀咕了半晌,钱卿瑛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三哥,你接下的事你负责,她要出什么幺蛾子唯你是为,你不知道她最喜欢背后搞小把戏,让人不胜其扰的。”说起来钱卿瑶这人真是宅斗中的战斗机,明明恨你恨的要生吞了人,背后到处说你坏话,当着你的面就是甜言蜜语、指天誓日的。跟这种人打交道心累!
钱陈群听完就不干了,怪叫道:“这怎么行,你们女孩儿应该一处,我要骑马,我要兜风,陪着她我还玩什么?”
“哼哼,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做梦!”钱卿瑛嘟着嘴毫不留情的打碎他的美梦,转身抱住钱陈礼的胳膊嚷嚷,“我要大哥抱着我一起骑马,你去坐车吧你!”
“大哥,你看小九!我不管啦,我要骑马,不要坐车,只有娘娘腔才骑马呢!”钱陈群一看情势不妙,管他哀兵政策还是撒娇卖萌通通都用上了,搞的钱陈礼成了夹心饼干,左右为难。
“大哥,三哥,九妹,你们是嫌弃瑶儿么,瑶儿好伤心。”钱卿瑶用的正是不久前鱼娘教的西子捧心一段,钱卿瑛和她是一起上的课,轮流上台表演示范过的喂,现在她在自己面前来这么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恶心自己的。
这下子果然激起了两兄弟的怜悯之心和保护欲,钱陈礼毕竟老油心硬,倒没表现的意思,钱陈群就不同了,把胸板骨拍的砰砰响。
钱卿瑛怀疑那里都快要被拍断了,看着钱陈群被钱卿瑶奉承的晕淘淘乐颠颠的模样,只能无语望天,但愿他能善自珍重了。
钱陈礼抱着钱卿瑛同骑一匹马很是轻松,因为钱卿瑛没那么多讲究,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十分自在;钱陈群带着钱卿瑶很快就不美妙了。
“三哥,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你都八岁了,别挨人家这么近好吗,怪不好意思的。”
“哦。”
“三哥,这马鞍是什么做的,膈的人家好疼,你往后头挪挪呀,让妹妹坐中间嘛~”
“哦。”
“三哥,别骑太快了,人家怕嘛,风吹的人家脸疼~”
“哦。”
“三哥……”
……
钱陈群内牛满面,觉得要疯了,才到中途就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光了,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后悔过,恰好依稀听见什么“别问我后不后悔”,那是小九又在唱怪歌了,无限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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