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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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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府别一面是隐卫的据点,也是卫嫤从来未曾企及的地方,她习惯了隐卫这种接触方式之后,反正不会显得太热络,就算是此际相见,双方也都是淡淡的。卫嫤在隐卫当中的地位远不如予聆,若不是予聆帮着解释,大多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他们虽然中毒受伤,却仍旧保持着执行任务时的习惯,尽量收敛着自身的存在感。他们的目光不会太温暖,也不会太热烈,反而给了卫嫤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我说的‘死’,是让他假死。这样捱下去,不死也耗去半条命,倒不如将他们的五感封住,让他们做一段时间的‘死人’。”她穿过人群,走到予聆身边,将他拉到一边,避过了众人的目光,她才皱起了眉头“他们是怎么中毒的?老美男有没有说?”

    “问过了,他们都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毒发,没有特定的规律可遁,接触的物品也都天差地别。我怀疑根本就是浮屠宫的同门做的。”予聆将搜集的任务行程拿出来,叹了口气“这些任务都是皇旁亲派,难度都不大,如果换作你我搭档,全部完成也就是十天左右的光景。十多天,也就是说,在我们进入地宫之后,朝廷便开始对将军府下手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义父。”

    卫嫤接过那任务行程仔细翻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幽幽一叹:“是我疏忽,不应该将苏子放关进机关兽就算了,时间上这样凑巧,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被我坑了这一回,执意报复。”苏子放针对卫嫤倒没什么,最糟糕的是让他看见了予聆现身,卫嫤带着“凤点头”向西逃遁,更帮着南禹遗民对抗朝廷,予聆公子身为大梁北军统领却与她沆瀣一气,委实有点失策。

    予聆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对,那机关兽的锁心如此精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予聆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但看卫嫤这样处置,也同灭口没什么区别,机关兽的兽甲刀枪难入,苏子放便是有心脱身也没办法从内里突破,除非有人在大部分离开不久,便从外面撬开了那把机关锁。

    要撬开那把机关锁,最起码得有两个条件:一是有救人之心,二是有一把神兵利器,至少像箫琰随身携着的那把软剑是怎么也不可能劈开机关锁的。而且……从这些人下毒的手法上来看,其目的好似并非为了报复,而是有志于削弱将军府隐卫的实力……如果真是因为苏子放,他们至少得杀几个人示威吧?

    “嫤儿,你再仔细想想,那面金色令牌究竟落在哪儿了?”他觉得这并不像是冯喜才那帮人的行事作风,这里边的疑问实在太多了,根本来不及怀疑,他们就又被推进了下一个疑团,现在落在最初的思虑,他的心竟里些透凉。那面金色令牌是冯喜才那帮人所持有的特令,但从铸造的结构和外观来看,与将军府调动隐卫的“灼华令”有五成相似,他最初拿给卫嫤,不过是怕她武功未复,又被冯喜才盯上,指望着这令牌能在关键时候救她一命,可是却不料卫嫤吃了过命金丹之后虚不受补,一时迷迷糊糊地将令牌弄丢了。

    卫嫤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房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那东西究竟是落在了谁手里?乐青?huā重泪?还是……王佐,不,这个时候,应该不能称他为王佐了,他姓完完,是漠北王世子,更是为常州民众所崇拜的应世明王。能用谶言御人,那是帝王心术,他这样装神弄鬼的,肯定不会是为了好玩。

    “令牌?我问过身边的人很多次了,没有,左相府里不缺钱,家仆的一粒颗子都比那面小小令牌来得金贵,他们说没有,十之八九便是没有。如果那东西不是掉在了府外,那肯定是被外人捡走了。”

    什么是外人?她收留了那么多山贼是外人,梅山和梅山的一众妾室也是外人,王佐是外人……

    huā重泪远未及斗争的中心,他虽是江湖武人,却比寻常世家弟子更有分寸,如果东西在他或者他的部众手里,一定会想办法物归原主;至于梅山,他一心对“表妹”讨好顺从,更不像是会藏私的那种人,至于他那些妾室,打卫嫤回府,就一直没有露过脸……剩下的人,便只有完完约。

    但是完完约拿了令牌,却为什么会顺从皇帝的意思,转而对付将军府?他不该是从里发力,huā更多时间去对付这支强大神秘力量的主心骨?这样想来,又不像是他了。

    应世明王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可惜他们离开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敏走,现在关于那尊神像的消息,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笑话。

    两人交换了意见,将对完完约的怀疑全数存在了心里,完完约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定力与忍耐力未必强得过这里的任何一人,他能在皇帝身边潜伏下去,不但要求胆大心细,更得装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光指这一点,任何人都够戗。除非他在朝中还有靠山。

    这一条线再往下想,只会越来越复杂,卫嫤决定不想了。

    兀言昊没有反对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虽然有些风险,但好过于让人活受罪,这些隐卫虽然是他的弟子,却也是地下城的城民,他不能坐视不理。但是齐思南要配置出蛊物压制这些受伤隐卫〖体〗内的寒毒,还需要一点时间。

    卫嫤不放心箫琰,阴阳怪气地打量了兀言昊一阵之后,便又自动自觉地躲进了那间屋子里守着大相公去了。予聆看着她忙不迭地离去,心里挺不是滋味。兀言昊这一回却是破天荒地没有嘲笑他,而是带着几许感同身受的慨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予聆像吃了个活生生地耗子似的,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他竭力说服自己相信师伯是喜欢女人的,可看见着他那张比女人还阴柔的脸时,却还是忍不住将小心肝颤了一颤。兀言昊的脸僵住了,予聆的脖子也有些发直。

    “想不想听个故事?”兀言昊的故事在卫嫤那儿没说完,这时实在忍不住,想继续说给予聆听,可是后者却跳起来,急急地转身,冲着卫嫤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改天吧,我的媳妇儿被别人勾跑了,心情不大好,嗯,下次,下次一定听师伯说完。”

    兀言昊窝在地底下,十余年没有过与人话痨的冲动,好不容易有了点说话的欲望,却生生被人斩成了七八断,他看着予聆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没出息的东西!”

    箫琰还那样安静地躺着,不过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脸色虽白,但看起来却不惨,只是两颊瘦得厉害,颧骨都突起来了。卫嫤看过了隐卫们的伤势,便又守在箫琰身边不再离开。箫琰的手好像比初来地下城的时候暖了一些,摸在手里也不再那样瘦骨嶙峋。

    她深深地望着他,望得久了,竟鬼使神使地探出了手,伸向了他腰间的系带。她一边扯着那根系带,一边小心地,轻轻地,将他推翻到侧立的位置,然后,她扒下了他的裤子。她的心嘭嘭地乱跳,一时紧张得要命,色着裤带的时候,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等到裤子扒下半寸,她的脸已经被自己憋成了小龙虾。

    听说,被男人那个的地方,会有些改变,第一次也会跟女人一样流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暗暗地想着,转眼就将完完约的事丢去了九宵云外。箫琰衣下的肌肤就像白瓷一般,轻触之下,温热有弹性,被珠光染着如同透明,她原本是想着要看伤势,可不知为什么却又想起了那水里的缠绵与旖旎,就像做梦一般。

    箫琰被她的手指轻按,长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害得她的手也跟着拿不稳。

    予聆想了一千种办法,试图让自己的出现大气又自然,霸道而又不失风度,结果,他huā了近一盏茶的时间,画了一张不怎么样的地图,他就带着这张地图,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卫嫤与箫琰单独相处的地方,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大方,却不想看到此时的卫嫤还是忍不住大跌眼镜。

    “嫤儿!”他看见卫嫤努力地扒着箫琰的裤子,一时丢掉了所有的矜持,一甩手就将怀里的地图丢了满地,他奔过来,拉住了卫嫤的手“他人还没醒你就要……”他还有下一句,但鉴于太无耻,他没有立即说出来。卫嫤的手指一震,没有稳住,箫琰被她推得翻了个身“嘭咚”一声磕在了床板上,跟着呻吟了一声,居然醒了。

    卫嫤和予聆都手慌脚乱,卫嫤收手不及,予聆又紧张过度,两人一拉,竟齐齐扯断了箫琰可怜的裤带“嘶”地一声,那是布料碎裂的轻响,听着两人都红了脸庞。卫嫤差点落荒而逃,但本着要对两位相公负责的初心,她硬是捱着没动。

    箫琰朦朦胧胧地看见她的影子,惊喜地叫道:“嫤儿。”又看见予聆也在场,他先是一愣,接着红了脸。

    卫嫤硬着头皮扑过来,予聆也跟着她凑头上来,三个人便挤在一处,予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兴许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卫嫤与箫琰单独相处。箫琰看了他一下,眼神怪异。

    卫嫤先发话了:“箫琰,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指的“哪里”自然是那里,但予聆听得明白,箫琰却不一定明白,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了想,扶住了发晕的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