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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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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卫嫤身上有多少东西是借来的,她很清楚,她只是不知道这种“借”与“还”之间有因果,还有皮肉剥骨的痛楚。同样,箫琰的功力也是承自于兀言昊,而非踏实修习而来,无由之水,本就很难留住,现在卫嫤的身体起了变化,箫琰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这种变化是相反相承的。

    每一寸肌肤都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这是箫琰现下的感受。卫嫤仿佛变成了全身钢针的怪物,每次触碰,都刺痛难耐。汗水涔涔而下,转眼就沾湿了衣面。他头一次这样迫切地想要离开,离开那双纤纤玉手的抚摸。

    “嫤儿……”眼前的影像模糊起来,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濒临溺亡的人,试图在水里找到一线生命,而身体力里的流逝,他脚下发软,仿佛踏在了湿软的棉花上。那些直接心臆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便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楚。好痛!仿佛每一处毛张都被细点撑开了,一点点钻心地痛,带动经络胡乱跳动。

    箫琰终是不支,瘫倒在了卫嫤身下,用力地抽搐起来,一缕暗色的血痕沿着他的嘴角垂落,像一条被拆断的红线。他皱紧的眉头猛地舒展开,脸上却因着那不可抑的痛楚,青筋暴起。

    卫嫤根本没意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不知怎么的,就迷惘了,像是身体里无端端就破了一个大洞,内息纷乱涌动,齐齐沉入到那个可怕的黑洞里。她想离箫琰再近一点,最好是将他整个都吞进去,融入一副身体里。

    突如其来的热力撵着她起伏不定,炽热的撞击,破碎了她所有的理智。那一瞬间,身下的人好像有了体温,软软的,温暖的体温。她慢慢描摩着他秀气的眼睫,将身段抬起,放下。她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仅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那种深抵花房的饱胀,令她踏实。

    箫琰的声音渐渐地嘶了,头发被汗水浸润,狼狈地贴在脸上,他颜色发白,像陈旧的石灰墙,白里还带着一丝只有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乌青。可是身体的兴奋却没有歇下来的预兆。

    他看着卫嫤狂热的眼睛,渐渐放弃了挣扎。那些喧嚣的痛楚似乎离得远了,他听不见,也看不清,渐渐地,肉身似乎与精神分裂成了两半,他在迷离之中看见了一大片星光,光芒细碎地洒在卫嫤洁白如玉的肩膀上,玉臂上,仿佛露水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缓慢滑行。

    他好像快死了。

    乐青说,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留不住,人一样,力量一样,就连那**蚀骨的感觉也一样。无数暗流顺着七经八脉汇入卫嫤的丹田,让她变得殷实,变得清明,可当她看见自己身下那气若游丝的人,她的脸才真正的变了。

    “箫琰,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箫琰已经停止的抽搐,变得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嫤发现箫琰似乎瘦了一点,轻了一点,身上的皮肤也不是那么有弹性了。她一身凌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才发现身下竟是白浊的一片,有些东西被吸出来,纳进去,固化在身体里,变成了属于她的一分子,可是他却以无可挽回的速度衰败下去。

    只是一夜之间,满头青丝竟化成白发。箫琰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嫤儿,你来,上来……”他艰难地拉过她的手,细细摩娑着自己如雪的容颜,卫嫤的手像火炭一样滚烫,他的手指却比千年寒冰还要冷,他勉强提了口气,将卫嫤拉着坐回他身上,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那双漆黑的眸子跟着冷下来,他凝视着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眼中难得觅见一丝严厉。

    “也没什么,我都忘了,你别拉着我,我、我不想再对你做这些不好的事……我们出树林,马上出去,去找到乐青……”她挣脱了他的手,却又再次被他翻掌压住,这一次,他用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

    “你也知道是些不好的事,可是你却什么也不说。今日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他咬牙,将她的手扭过来,靠在了腰后,一张惨白的脸欺上来,清晰可见的是两颊油亮的汗渍。

    “我……那次在皇宫里,玉煜给我吃了一颗药。”

    “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

    “也不大,紫色的,又或许是红色,里头光线暗,我看不清,我看吃了没什么反应,一时就忘记了,箫琰,你起来说话,我,我不想这样。”

    箫琰看着她,像是要吃了她的模样,卫嫤看着他青丝成雪,忍不住心头一阵刺痛,她想逃开,可是去掰箫琰的手,却没掰动。这才发现,经过这一遭,她自己的内息也早已乱成了一团。头顶有凉飕飕的风吹过,锐利如刀刃,似平白将头骨削开了一块,冷得发酸。

    箫琰吃力地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很轻,却是不容拒绝。艰涩的磨擦让她有些痛,却不曾想箫琰承担的痛楚与她相比,已经胜过千万倍。

    他看一眼自己如霜雪般银亮的长发,慢慢闭上了眼睛。也许这样也好,他作为第一个受害者,也好。他摸索着,按上了发干的嘴唇,小心地印上去,婉转啃噬之际,他将身子送过去一点,昂藏的热源,再次点燃了她的惊惶。他一点点地深入,忍着万箭穿心的锐痛,慢慢将快意剥离,存进了记忆里。

    他的身子往前倾斜,慢慢地将她放倒,并伸手慢慢揩去了唇角的血迹。她感到体内贪婪的意念,在眉间横冲直撞,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直抵心臆。他试着抬起身子,突然毫无征兆地俯冲起来。因为身体过分的麻木与痛楚,他忘记了温柔的尺度,这样狠狠地一捅,显然弄痛了她。

    “啊!”卫嫤失声,却被他一手捂住了嘴。

    “将它做完!”他毫不怜香惜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不顾她感受的恶人。

    “痛!”她皱眉。

    “痛也要忍着!”他的白发垂下来一段,恰好遮住了她的眼帘,她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白,一如雪夜清辉般动人,她心头一阵酸楚,慢慢舒展了身子。有股力量,引导着她紊乱的内息,将打结的脉络一根根梳理。那简单枯躁的律动,突然变得像仪式一般庄严。

    “箫琰你会不会死……我会害死你的,对不对?你回答我!”入侵的力量蛮横没有技巧,那近乎冷漠的贯穿,令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猜测箫琰的心情。

    箫琰抬眼看了她一下,沉声道:“别说话。”他扣着她的纤腰,越发用力,而抽chā款摆的频率也有了些发热的迹象,他的脸越来越白,在汗水浸润下,几乎透明。这是一场惩罚式地临幸,更是一出凉荒的献祭。卫嫤的声音变成了破碎的轻吟,他近乎粗暴地推挤着她的双膝,将她对折,而灵肉相触的程度似乎更深了一些。

    “箫琰……不要,你别这样……箫琰……”她的身子好像化成了水,在他指间慢慢流淌出汁水来,他一下又一直地顶着她,直到她的呼喊变成语意不详的词句。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反反复复地说着:“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

    没事的,每当大难临头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说,好像天塌下来也由他顶着,好像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他总是逞能,在她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做着自认为是男人该做的事。她习惯了抱着他入眠,习惯了由他在起床梳洗时打来第一盆热水,习惯了他的温柔似水……渐渐的,她也学会了依赖。

    可是这一次,她不再相信他。他不顾她哀泣求饶,不顾她服软退缩,不顾她坚持挣扎,甚至不顾她是否涕泗俱下。她流泪,咬他,在他肩头哭出声来,可是他还是那样坚持着,将她一次次打入那沉沦的迷渊。她修长笔直的双腿被架他肘间,他压下来的力度,像泰山崩塌,蚀心的快感将她捆绑起来,任她挣扎着,越迷乱越害怕越不忍离。

    她被那一阵强似一阵的激流击退,脑子里渐渐就变成了空白,只有皮肉之间的碰撞,抹出一丝酥麻,她再次被充盈,释放……然后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飞凰与其余几名少年听着屋里的动静,一双眼睛因惊讶而变得突起,他恼恨地摸了摸脸上被烫出来的红印,将拳手砸在门上:“倒没想到这迷香如此**,便宜了那姓箫珠混蛋。”

    他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铜镜在脸上照了照,恶声恶气地斥道:“都回去侍候主子!站在这儿是想看我的笑话么?仔细大祭司大人剥了你们的皮!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他恨恨地回头瞪了两眼,一脸不甘心地抬脚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私下递着眼色,看他回头,又纷纷作出了恭顺的表情。

    飞凰扫视着他们,冷笑道:“别想要我眼皮底下打什么鬼主意,你们只能吃我吃剩下的!”正说着,却听夜鸟啼鸣,数百只大大小小的鸟儿扑楞着翅膀飞出了丛林。

    远方,忽地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声,一个巨大的身影向天弹起,又“砰”地一下落回到地上。原本布置在树林里的陷阱竟全都乱了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