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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海风,还带着丝丝热气,吹在一片满是棕榈树的海岛上。这片海岛,星罗棋布,漂浮在东海之上,陆地总面积三千多平方公里,是整个台湾岛的十分之一,距上海、宁波、温州不到四百海里,但离日本最近的九州岛,有六百多海里,这便是风光秀丽的琉球群岛。
琉球刚开始有南山国、中山国等诸多小国,后来诞生了一位英雄人物,叫尚巴志,身高跟武大郎差不多,年轻时出岛游历,得到一柄绝世宝剑,然后,征战四方,统一琉球?这是小说的套路！真实的历史是:尚巴志把宝剑卖了,换了一船的生铁,然后像中国农民一样,生铁铸犁,埋头春耕,结果天公作美,琉球一连好多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大丰收,然后经过几十年积累,尚巴志家族就日渐强盛,最终灭了琉球诸国,定都首里城,并得到大明册封。
1372年,中国成为琉球王国的宗主国。洪武二十五年,也即1392年,明太祖朱元璋赐三十六姓闽人入琉球群岛,所以琉球文化主要受明朝影响,尊孔子等儒家圣人,当地人穿“汉服”。
经过大约五百年的繁衍生息,琉球大约有二十万原住民,大都皮肤黝黑,喝茶、抽旱烟、弹三弦、唱民歌,过着与世无争的农耕生活,每三年到五年派人去中国朝贡一次。
琉球人这种安宁的生活,在1879年,被日本人彻底毁灭。当年三月,日本向琉球群岛秘密派遣了一千军警,举着火枪攻打琉球王宫,琉球国的军队战斗力还处于原始的弓箭水平,刀剑都是生铁的,马上溃不成军。日本军警很快占领了王宫,命令琉球王的代理今归仁王子交出玉玺。四月,日本悍然宣布“废琉置县”,即将琉球国改为冲绳县,并掳琉球末代国王尚泰等王室成员去日本,岛上的臣民成了日本人的奴隶,很多人进行反抗,对此,日本军警总是血腥镇压,棕榈树上经常高挂着琉球人的头颅。
当高高飘扬着五爪黄龙旗的“镇远”号和“济远”号军舰缓缓驶向琉球群岛,日本军警赶紧向日本海军求援。日本海军派了三千吨级的“高千穗”号和一千吨级的“扶桑”号两艘远洋军舰带了两千日本海军火速前来支援,其中“扶桑”号船大,有一千三百多人,但“扶桑”号的战斗力明显要弱于“高千穗”号,北洋水师副提督马吉芬和左翼总兵林泰曾站在“镇远”号的甲板上,用双筒望远镜看到这情况,都很兴奋,决定先击沉“扶桑”号。
在双方距离大概三四海里时,马吉芬命令“镇远”号升重炮,填好炮弹,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抓住时机,首先向“扶桑”号开火！在这个距离上,“镇远”号的重炮有绝对优势,“扶桑”号的船尾和船头多处受重创,开花炮弹把“扶桑”号打出三个窟窿。“扶桑”号的舰长井上太一郎上校果断命令军舰全速前进,朝“镇远”号开去,日本军舰的航速快,火炮火力猛、射速快,适合近距离作战,井上想发挥近战的优势。
距离一靠近,林泰曾用双筒望远镜发现了“扶桑”号的一个致命缺陷:一般军舰也就装四门主炮,日本人在改装“扶桑”号时,太贪心,为了加大火力,竟然用了高达十二门的14英寸火炮,分别装置在六个主炮塔之中,这六个连装主炮塔,都装在船身的中线,这六个炮塔就占到舰身全长的一半,弹意、锅炉舱室与炮塔很接近,只要击中了锅炉舱室或炮塔,“扶桑”号的弹意马上会大爆炸,“扶桑”号肯定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林泰曾马上命令“镇远”号击中火力,攻击“扶桑”号的中部,一连串的开花炮射出,如狮子座的流星雨一般落在可怜的“扶桑”号上,其中三发炮弹击中“扶桑”号的锅炉舱室和炮塔,“轰隆”,“轰隆”,只听几声惊天巨响,“扶桑”号的弹意大爆炸,六座炮塔发生了连环爆炸,“扶桑”号一半的船体被炸得粉身碎骨,迅速沉没,日本兵纷纷落水,“镇远”号继续痛打落水狗,开花炮弹爆炸激起了数丈高的白浪,日本海军血流成海,血腥味还吸引了鲨鱼的到来,一番撕咬,日军死伤过千。
日本海军的另一艘“高千穗”号巡洋舰,这时趁机偷袭“镇远”号,两发炮弹击中“镇远”号,还偷偷发射了一枚鱼雷。可惜,镇远号的铁甲堡牢不可摧,水线上装甲厚达14英寸,也就是,水线下装甲厚12英寸,也就是。“镇远”号被击中,船体晃了晃,基本上没事。
缓过神来的“镇远”号开始反击,和“济远”号一起夹击“高千穗”号,“高千穗”号拼命反抗,炮弹都打光了,“济远”号中弹严重受损,水兵有一些伤亡,但海上的巨无霸“镇远”号就像被子弹击中的变形金刚,基本无损,“高千穗”号的舰长吓得赶紧命令军舰加大马力开溜,被后面追上来的“镇远”号一炮击中了桅杆,桅杆上的日章旗掉落到海里,瞬间沉入海里。
刘铭传带两千淮军赶来,在“镇远”号和“济远”号的火力掩护下,强行登陆琉球群岛,岛上的琉球臣民一看中**队来了,纷纷拿起锄头,背起弓箭,将日本的一千军警收拾了,日本军警战死六百多人,很多都被锄头敲碎了脑袋。而离台湾不到一百海里的钓鱼.岛,也很快被刘铭传派人收复,纳入了台湾戍隆市管辖。
当伊藤博文到长崎跟宋骁飞谈判时,他已经收到日本海军在琉球惨败的消息。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伊藤博文心酸自知,但他还想尽力表现出恢宏的气度,箭步登上扬帆楼。
扬帆楼上,围了一张长方桌,摆放了七八把椅子。谈判的人坐定,宋骁飞首先提了三个条件:一是除谈判人员外,不论任何人有何事,一概不得踏入会场;二是日本各报的报道必须经过中方检查后方可付印;三是任何人不得携带凶器。
在与伊藤博文的首次谈判中,宋骁飞很淡定地向伊藤博文提出了和谈条件:一、日本释放被羁押的琉球国王尚泰,照会英美各国,琉球复国,中国是琉球王国的宗主国;二、抓捕并严惩凶手,赔偿死亡和失踪的五名北洋水兵的抚恤金五十万两白银,以及这次北洋水师弹药和损耗一百万两白银,共计赔款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两年内还清;三、承认中国对台湾海峡、南海、东海、对马海峡等东亚海域的“海权”,凡航行在东亚海域的日本船只,必须事先告知北洋水师,否则将被北洋水师拦截。
伊藤博文听到这三条,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直呼“过苛”,他尤其想不到,宋骁飞这个大清水师提督竟然会懂“海权”,还提出第三条,要东亚的“海权”,不过当时中国是朝鲜、越南、琉球等国的宗主国,将这些国家的海权收归己有无可厚非,但这样一来,南海、东海、对马海峡几乎成了中国的“内海”,日本再从英国和德国等国购买军舰,要把军舰运回国,就必须告知中国了,这条件太狠了,无异于釜底抽薪,牢牢掐住了日本海军的脖子,一旦有异动,就会被北洋水师掐死。伊藤博文强压住心头怒火,说:“我来长崎,实系诚心讲和,你提的这些条件,没有一条是合理的,不要说天皇陛下,我一条都不能答应！”
宋骁飞站起身来,握紧拳头,笑道:“伊藤大人的话,意思是中日没得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