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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别名威海卫,也叫威震海疆,地处中国海岸线的最东端,是中国距离日本、朝鲜最近的地方。威海战略位置显要,东南北三面濒临黄海,东与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隔海相望,隔渤海海峡与辽东半岛旅顺口成犄角之势,共为渤海锁钥,拱卫京津海上门户,宋骁飞担任北洋水师提督时,就已经加固了威海的海防,修筑了重炮台和港口。
在晚清时期,威海为山东布政使司登州府地,宋骁飞把战时指挥所设在了登州府衙,五万新军中,三万驻扎在登州,分兵两万驻守旅顺港,刘步蟾、邓世昌等海军将领也奉宋骁飞之命,带着北洋舰队的“定远”、“镇远”等九艘铁甲战舰在威海港口加煤待命。叶志超败退到金州半岛,宋骁飞将叶志超再次下狱,命聂士成接管剩下近五万联军,死守金州。
光绪六年初宋骁飞就是从登州城跟吴长庆会合,一起去朝鲜,一晃快十五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空气里充满一股湿润的鱼腥味,但吴长庆去早病死了,物是人非。这时中日还没有正式宣战,不过谁都知道,中日要开战了,登州城这个昔日繁华的通商口岸,大街上行人很少,显得冷清,除了一些日本学馆和洋行、药店还开门。
这些学馆和洋行、药店的门口,还挂着青天白日旭旗,这是日本军事特务组织玄洋社的精神旭旗。这种旗帜和日本的太阳国旗差不多,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日本的太阳旗,宋骁飞对这旗子很敏感,因为历史上青天白日旗曾引起过巨大的争议。宋骁飞骑着高头大马,率军进城时,就发现这一不同寻常的细节,不只日本学馆和洋行、药店外悬挂着这小旗子。一些中国老百姓宅子的门楣也插了类似的旗子。
正所谓“攘外先安内”,宋骁飞知道,这些商户,实际上都是玄洋社派到中国刺探情报的,他进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冯国璋立即带兵查封所有日本学馆和洋行、药店,当天就逮捕了一百多名日本浪人,还有二十几户门口插有青天白日旭旗的中国人。
领头的三位中年日本浪人分别叫山崎一郎、钟崎一郎和藤崎一郎,在玄洋社里号称“三崎”,被五花大绑后,嚷嚷着他们是“良民。家有妻子儿女和父母”,宋骁飞坐在登州府的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道:“好一个良民!本帅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来人,把他们的和服扒了,看他们还嘴不嘴硬!”
六个牛高马大的山东亲兵扒了他们的和服。果然,他们都有栩栩如生纹身,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盘在他们的上身,胸口前的龙头还微微上扬,这正是玄洋社的标志,暴露了身份。
宋骁飞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还敢说自己是良民吗?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纹身上的龙爪,就代表了你们在玄洋社里的等级,你们都是三爪龙,位置还不低。”
山崎一郎还要狡辩说:“龙纹身只是我们家乡的习俗…”
宋骁飞道:“看来不用点酷刑,你们是不会说实话了。”
宋骁飞命冯国璋先让他们求死不能,然后把登州府衙里原来的满清酷刑都用上了,正所谓“五木之下,求何不得”,残酷的刑罚最终击溃了三人的意志,他们竟然破天荒招供了日军两万日军回攻奉天,图谋满洲的计划。
原来,山县有朋击溃叶志超的军队后,守卫汉城的一万新军拼死抵抗,日军短时间内没办法拿下汉城,听说宋骁飞复出后,怕宋骁飞的指挥军队和汉城守军夹击日军,不得不调整了战略,转而图谋东北三省。
宋骁飞接着审问了中国的商坤,他们纷纷喊冤,其中有一位中年富商陈德明跪下磕头道:“我们并不知道这旗子是倭人的旗帜,是复民党的人让我们挂的,说日本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只要门楣上挂了这旗帜,就是良民,能躲避战祸。”
宋骁飞问:“复民党的人还说了什么?”
陈德明说:“他们还让我们帮着筹款!”
宋骁飞大怒:“让你们筹款,然后给日军做军饷侵略中国?”
陈德明说:“我有一个表叔,在日本经商,复民党在日本也到处找华侨筹钱。听说日本人买军舰花了七百多两白银,经费紧张!不过华侨们都没有理这帮疯子,我们不懂什么叫民主共和,但筹钱给日本兵杀中国人,连畜生都不如!”
宋骁飞正色道:“你们是良民,本帅知道了,你们马上回去把那青天白日旭旗取下来扔掉糜里,本帅绝不会让日本的一兵一卒进入威海。还有,你们帮助新军缉拿复民党的匪徒,每一个匪徒政府奖励五两银子!”
审完这些日本浪人和中国乡坤,宋骁飞马上电报徐世昌,让他派得力悍将领从四川出兵,务必一个月内收复云南。徐世昌命新建陆军工程营管带张勋领新军两千,即日开赴昆明,剿灭朱象帝的乱党。
然后,宋骁飞在登州府衙召集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曹锟、琅威理、马吉芬、刘步蟾、邓世昌、林泰曾等将领开会,德国顾问、北洋水师副提督汉纳根和黎元洪也到会议室就座。汉纳根是宋骁飞后来聘用制衡琅威理和马吉芬的,负责设计和建造旅顺口、大连湾、威海卫炮台,他在北洋军官学校还任了军事教官,向宋骁飞推荐了他的优秀学生黎元洪,宋骁飞命他当了“广甲”号军舰的舰长。
詹天佑还从天津匆匆赶到登州,宋骁飞笑道:“眷诚老弟,你不是忙着跟盛宣怀修铁路吗?怎么有空到威海来?”
詹天佑道:“抗击日倭,匹夫有责。大帅可别忘了我也是北洋水师管带出身,我还请任‘洞庭’号管带。”
宋骁飞道:“对付日本的海军,用不上你这大工程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中国十年两千公里铁路的计划可完不成了!”
詹天佑坚决请战,说现在铁路暂时停工,经费都拿来充当军饷,“早一日赶走日本人,我也早一日安心修铁路。”
宋骁飞道:“放心,大败日本人要不了多久。不过‘洞庭’号已经有新任管带了。你修了几年铁路,精于计算,我们刚从英国买了四艘铁甲军舰,是现在最快的军舰,航速在26节以上,命名为‘长江一号’、‘长江二号’、‘长江三号’、‘长江四号’,排水量都在四千吨以上,装甲厚110毫米,除了速度和装甲的优势,还都配备了刚问世不久的专用火炮测距仪,瞄准、测距将更为准确、便捷,战力倍增,我任命你为前翼总兵,总管这四艘军舰。”
詹天佑大喜,宋骁飞让他也在会议圆桌上就座,一同商议战局。王士珍拿出一幅军用测绘地图,用一根军用指挥棒给大家分析了一下战势:日军已经在鸭绿江的安平河口强渡,攻下了虎山、九连城、安东城,下一步极有可能进攻旅顺口和威海卫。
宋骁飞道:“这时候的日军,从朝鲜打到现在,已经久战,后勤给养跟不上,我们马上组织两万新军反攻,日军必溃退。电报给唐绍仪,让坚守汉城的一万新军也主动出击,夹击日军,日军必败。但山县有朋必然不会就此收兵,以我们从日本浪人那得到的情报,日军下一步有可能进攻奉天,图谋满洲。”
段祺瑞说:“那我们要入满洲支援满清皇室吗?满洲虽然是联邦共和国的一部分,但李鸿章大总统宣布君主立宪后,满洲已经声明独立了。”
宋骁飞道:“满洲将永远是中国人的地盘!!而且那里矿产资源丰富,我们当然不能把它拱手让给日本人。不过现在东北冰天雪地,日军孤军入满洲,我们可以先借日本兵除掉满清国,然后封锁东海,把日军围困死在东北,一箭双雕。”
邓世昌问,“那我们北洋舰队做什么?”
宋骁飞道:“日本海军现在实力远远弱于我们。所以我想采取‘围魏救赵’的战略。”
琅威理问,什么叫‘围魏救赵’?
刘步蟾哈哈大笑,道:“我们大帅的意思,是让北洋舰队直捣东京!这些年我们北洋舰队把日本海军的脖子牢牢掐死,日本可战之军舰,也就新买的四艘智利海军的军舰,还有两艘三千吨级的巡洋舰。另外就是日本国内产的二十一艘千吨左右的木制炮舰,还有就是商用船只改造成的军舰。我之前看到英国一本杂志的排名,日本海军在全世界排名二十六名。”
宋骁飞道:“刘步蟾说得对,我们新练的陆军,对日本陆军没有绝对的优势,但是海战完全有优势,那我们就充分发挥这个优势。但我们也不可轻敌,排名这东西,只能供参考,关键还是要靠实战!”
于是,宋骁飞下令,兵分两路,段祺瑞带新兵两万,围攻九连城、安东城的日军,他自己带着北洋舰队的“定远”、“镇远”等九艘铁甲战舰,直取日本长崎港,先下长崎,再攻马关,最后直扑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