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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香入口,爽朗不腻,李正和凌晨已是意犹未尽,大块吃肉,连连称赞宋福的手艺提高了不少,最为重要的将元力融入肉汁之内,使人食下之后,不觉精力充沛,解除一身疲乏。
倒是李正知道更多,也更加了解锻器和炼丹的区别,二者虽都是以火为引,冶炼万物,却有着本质的不同:锻器讲究是力道均匀,借助自然之力,萌生元气,使用烈火将器物锻造成型;而炼丹则需要把握时机,提炼丹药精华,将木之气息溶于之中,使其具有生命气息,能够增长元士寿命等。
听着李正的夸张,宋福多少有点得意,也不再计较这几日拉扯的小弟的事,主动承让,将手中的一块肉递给李正,惹得李正甚是尴尬,不好推辞,赶紧接下。
见此,凌晨顿时笑出声,不想兄弟之间的不快就这样化解开了。由于笑声比较大,再加上李正和宋福也心知肚明,倒也有了台阶可下,自是跟着笑了起来。
欢声笑语,三人倒乐的开怀,使劲吃肉。
一眨眼的功夫,做好的蛇肉被吃掉大半,三人已是大腹便便,再也不能容下寸许的食物;恰巧此时明月当空,圆满无缺,正适合团聚、交心;自是懒得收拾余下的东西,三人席地而坐,共赏明月。
月华璀璨,照耀星河,缕缕斜晖挥洒,映射大地,散出点点星辉,凝聚成光芒,驱散黑暗,为迷失的路人指明前行的道路。
月清、宁静,给人的不光是指引,更多的还是包含一种寄托,那是心的归属,因为它祥和、静谧,可以沁人心脾。
对着明月,三人相视无语,回想起从前,那时他们三人第一次相聚之时,也是在这月光之下,宣誓结义,以此处为家,相谈甚欢,一夜未眠。如今,愿望达成,都成为了一名内门弟子,却少了往日的那份天真无邪,性格不同,心思各异,难以回到从前,无话不谈。
无声、苦闷,无言以对,三人心中亦有难抒之志。
呜呜,夜螟啼叫,不厌其烦地歌唱,打乱了此处的宁静。
“都怪白老头,没什么事跑到外面去干吗,害的我都没好吃的东西,最近半夜醒来肚子老是饿的慌。”难以在憋住,宋福打出一口气,率先开口。
一听这话,李正和凌晨顿时一阵无语,身子摇晃,险些扑倒在地,好在反应迅速,并未摔倒。
白了宋福一眼,李正跟凌晨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又何尝不想白老一直呆在飞天门中,好让他们陪伴左右,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家人的离开,他们肯定比谁都不愿意接受,只是事不由人,一切皆已注定,根本无法改变。
悲鸣一时,李正和凌晨同时出手,不曾犹豫,飞快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递到宋福面前。
并未接过瓶子,宋福鼻子微微一嗅,便闻出李正手中拿的是混元丹,有十枚;而凌晨瓶中装有八枚元血丹。
虽平日偷偷摸摸吃了不少好东西,可自家兄弟送出如此贵重的礼物,宋福那里肯接受,再说他只是闹着玩的,那里会知道李正和凌晨当真了,急忙双手推回二人的瓶子,让他们好生收起来。
这一下,可惹得李正和凌晨不高兴,奈何宋福说的句句在理,二人也不好反驳,只好相互商议了一番,最后将二样丹药平分给凌晨和宋福,李正只是取走了四枚元血丹,正好送给药老研究,因为他手头上元血丹已经用光了;至于混元丹,因为药老能够轻易炼制,李正自然没有分配,而且元血丹和混元丹药效相同,只是有着高低之分罢了。
白占便宜,宋福死活都不愿意,但是灵草之类的早就被他吃光了,翻找了半天也没见几样好东西,自己炼制的破烂法器肯定不能送出手,而火老压根就没给他啥宝贝,气的他只骂人,幸好最后想起了火老鬼第一次教他修炼时,送给他三块钨铁,急忙取了出来,送给李正和凌晨。
知道钨铁的珍贵,但本身根本就不是锻器之人,拿的恐怕也没多大用,只是盛情难却,李正和凌晨根本拗不过宋福,只得一人收起一块。
互赠礼物,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三人对望一眼,大笑起来。
世事再变,性格再变,兄弟之情却难以改变。不是不曾想起,只是掩埋在心中,不曾忘记。
诸事繁琐,总是让人难以预计,惆怅、苦闷,时而遮住了人内心深处的感情,使其沉寂,不易显现。
御下肩上的担子,暂时不去谈论门中之事,三人谈论往事,回忆起曾经和白老在一起的日子,聆听教诲,虚心请教,相互讨论,坐而论道。
挑水、砍柴;打坐、修炼;欢欣、嬉闹,点点滴滴汇聚成河,化作一片汪洋,冲刷着过往的一切。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流逝,在平淡中渡过,虽无波澜,却珍贵无比。因为它会记录着过去的点滴,将一草一木纳入记忆之中,使其变成活物,承载着情绪,化作一个鲜活的画卷。
一叶便知秋,一花一世界。生活饱含着哲理,只要用心去体验,就能够感受出点滴的恩情,一件再小的事情都能反应出最为真实的意愿,毕竟细节在于表现,无论如何遮掩,都不能掩盖住原始的目的。
简单、直白,透出一切。
谈论过去,探讨人生,不知不觉,三人便谈到自身的事情。宋福说到了曾经跟母亲在一起的日子,那时虽天天受尽欺负,不是干农活,就是做苦力,却是不曾饿到,每天吃饱喝足,身体受到了锻炼。而后母亲去世,取出一把短剑,交由自己,竟是家中聚集家资所换取而来。
一溜鼻涕,一把辛酸泪,宋福还是第一次说出家中的事情,倒是让李正跟凌晨猛的一惊,不曾想在宋福平日嘻哈的面容下,还藏有一个柔情男儿的赤胆之心。
也许是受宋福的感染,李正面露沉恋,抚摸手中的草戒,道出了曾经的过往:原来曾几何时,李正同婷儿两小无猜,一起生活在边缘的小山村中,早上出玩,看尽落花;晚迎落红,共赏美景……
往事如烟,笑颜常在,缅怀于心,李正从不曾忘记,更不敢丢下婷儿,将过去的事情一一告知凌晨和宋福,却只是说尽美好的事情,并未将婷儿的死因告诉他们,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
刚抚慰好,又听李正这么说,搞得宋福又是止不住难过,同时也对李正也有一个全新的认识,没想到李正比他还重视感情,缅怀过去。
当然最为伤感的还是凌晨,因在听闻李正和宋福的往事,他同二位兄弟一样心有愧疚,不曾了解自己兄弟的过往,但因自己身世之谜,却更能体会到失去至亲之人的那种痛苦,那份感情是无可替代,难以忘怀的。
难过只是一方面,凌晨深知他得振作起来,努力提升实力。因为身怀亡灵血咒的缘由,使得凌晨隐约感觉李正没有宋福说的全面,似乎还有所隐瞒,甚至于其言语之中,凌晨莫名感觉到一股怨气,那是不甘愤怒,虽只有一丝,却远比李正身体四周的正气强大百倍。
刚正易折,正如白老所说,凌晨突然有些担心李正的安危,毕竟站得越高,才会摔得更痛,若是李正一直将心中愤怒埋藏,慢慢积蓄正气,极有可能促使其飞速膨胀,以至于不受控制,而反伤自身。
想要知道李正到底隐藏着什么,凌晨急忙开口询问,李正却并未解释,只是推脱了事,应付凌晨。对此,凌晨也无法继续追问。
继续交谈,兄弟三人有说有笑,一直聊到深夜。宋福忙活了半天,有些倦了,便率先睡下了,只留下李正和凌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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