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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自己想着,不是他冷情无苦,在非洲时,也常常心里想起她,也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此去经年,季节轮回间,时间的梗上印下了太多彼时的记忆,她是我的记忆,深深的,不曾抹去,很多时候,舍不得,因而放不下。
不想耽搁她,有一句常话都是这么说的,爱她,就不要让她跟着你受苦,两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才是幸福,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不要耽搁了别人的青春,你就要选择放手,祝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在非洲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乱枪打死,也不知道回到华夏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当踏上华夏的国土,国安局的人就绝对是开始盯着自己。
因为任何一个雇佣兵踏进了华夏的国土,他们都有记录,他们怎么记录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他们的方法渠道,况且我在非洲的时候就已经上了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名单,整个特勤组的成员都上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名单。
如果国安局连他回到华夏都不知道,那就两种可能,要么是成神了,要么是他们整个部门都是豆腐渣。
如果在某一天暗中处理了自己,那她呢?怎么办?又是漫长的等待厮守?直到终老?
这不是他的做派,也不是他可能做的,所以,假如回到华夏之后,要和她说清楚,然后和她保持距离,默默地将这份情感藏在心底,默默地在背后保护她。
就在这个时候,黄叔叔他们回来了后面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有点醉醺醺,一身酒气。
嘴里还不时蹦出几句类似:“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他的左腿有点颤抖,也不时在地上摩擦,我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喝醉了也能唱出这么有节奏的歌?他的腿没病吧?怎么总是动不停?和大地过不去?
那双拖鞋可能由于他的长期摩擦,鞋底已经很薄了,鞋面也满是泥巴。
只见徐婷瑶皱着眉头,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表情,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眼圈还是有点红。
她转向黄叔叔:“黄叔叔,早上好!”
黄叔叔笑了笑:“哈哈,这不是老陈家的闺女嘛,今天放假了?”
徐婷瑶勉强挤出点笑容地说道:“是的,这几天放假,所以在村里到处走走。”
我看了一下黄叔叔后面的那个人,心想着:“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天才?”
和他对视了一会,都希望能看穿对方在想什么,但是最终,打破沉默的是他:“看我这么久干嘛?喜欢我就大胆说吧,或许我也喜欢着你!”
我的额头布满了黑线,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现在说话特别精神,还有点清风拂过倍儿爽的感觉,难道他的醉是装出来?
戏谑啊!彻裸裸的戏谑啊!以前只有我戏谑别人,占主导地位,现在被他占了先机。
由于徐婷瑶在旁边,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虽然将自己定格在流氓的级别,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懂的~)。
只能表现得有素质点,不能将以前耍流氓的心态表现出来,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然后将右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油渍。
然后伸出手准备和陈鼎松握手,心里想着,等会就让他就知道:“错”字是怎么写,居然敢在自己马子面前戏谑我,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向我搭了把手。
当我用力之后,马上后悔了,眼睛绿了,肠子也都悔青,陈鼎松也不假思索地握紧我的小手手。
他脸部没有什么特别的笑容,依然是保持着那副欠揍的春风满面的风骚,他的暗力让我自认为目前无法超越。
我忙着装着不经意似的缩回手,然后放在后面晃动着舒缓,火辣辣的感觉在手心蔓延开来,仿佛刚被挖掘机碾压过。
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着,:“这年轻人,可以,有实力,日后有机会的多和他结交也是不错的。”
于是我客气地向摩托车那个方向作了个:“请”的动作,他也领会到了,然后仿佛变魔术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几把简单的工具。
我和徐婷瑶感到非常惊讶,黄叔叔倒是一脸沉静,然后向我投向一个戏谑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这种事情老子看多了,只有像你这样的土鳖才会感到惊讶…”
这弄得我哭笑不得,又被别人戏谑了,这个早上第二次了,他自己安慰告诉自己:“事不过三,我忍忍。”
陈鼎松在摩托车那边摆弄了一阵子,而我却在这边和黄叔叔摆着龙门阵(意思:闲聊,扯淡,吹牛皮)。
虽然黄叔叔年纪大,但他那颗老顽童的心还是将他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唾沫横飞,徐婷瑶在旁边静静地聆听着,始终保持着微笑。
而我就随便地席地而坐,感觉这样才接地气,徐婷瑶和黄叔叔就坐在院子里的那仅有的两张石椅上,徐婷瑶离他比较近。
黄叔叔说到村里的村长家时,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眉横怒:“村长儿子也是开厂子的,和我们厂是竞争对手,他那厂子的生意还可以,村长有时候为了套取我们厂的资料来给他儿子,常常设下鸿门宴,我也推脱了好几次,有时候也向我送来几万块,但我还是一份不动地送回给他,当我是猪啊,用料来套我?”
然后他又换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们厂子是国家开的,是人民的财产,我能够做出这些偷鸡摸狗损害国家利益,背叛人民意志的事吗?不能够啊!国家赋予我权利,让我好好管理厂子,是充分体现出国家对我的信任,也充分肯定我的能力,所以,对于村长这些行为,我们要坚决抵制!不能犯下原则性的错误!”
我愣着听着出神了,心想,好一腔热血,宝刀未老,这年头,腐败的多了,热血的少了。
陈鼎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真怀疑你是不是会开车的,一看你点火就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将发动机弄得一塌糊涂。”
然后他松散地打着哈欠:“下次点火的时候记得把化油器风门关死,让混合器变浓,加97号汽油,把机油粘度降一个等级,冬天用30w的机油就可以了。还有一个重点是,记得多加双筷子和添个饭碗,把我的午饭做了!”
我也不多说了,跟他们寒暄几句就走向摩托车那边,准备去市区转一转,看能不能在中午的时候赶回来吃饭。
徐婷瑶欲言欲止,当启动摩托车的时候,车子再次“咆哮”起来,还是那个老样子,除了喇叭不响其他的全都响了。
只不过这次没熄火,看来陈鼎松是有两把刷子,有点本事,在这个时候,徐婷瑶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
她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对我一笑说“你是要去市区吗?如果是,能不能载我一程,我要回公司临时处理些事。”
我心想,我始终想和她保持距离,虽然说是要和她保持距离,但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中,又不好意思拒绝,她知道我的弱点,就是嘴子硬豆腐心,特别是在感情方面,重情感。
于是直接了当地跟她说“坐我后面,快点吧!”当她坐上摩托车后面之后。
“坐稳喽!”
她温柔地说了一句“嗯~”
之后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将头贴在背部。
“走起!”我兴奋地大喊一句。
捏了捏油门,摩托车的咆哮声再起,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直奔大道!
大道是水泥路,两旁都种上了那些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名字的树,徐婷瑶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甜美,让人听了之后容易入心:
“这几年你都去哪了?”
“在非洲待了几年…”
“非洲那边战争频发,你在那边干什么?”
“雇佣兵…”
说完后我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她,看见她在闭着眼睛,她不惊讶,也不慌乱,很镇定,仿佛早就有心理准备接受答案似的。
她的头依然埋在背部,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它不柔软,妩媚,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三天后的答案我会失望吗?”
此时他的心在滴血,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不想放手但又必须放手,脑子仿佛被扔了颗原子弹,瞬间要涨破了似的。
虽然表面上故作镇静,但手臂有点颤抖,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地说“不知道…”
此时,大家都安静了,保持沉默,十几分钟之后,徐婷瑶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不管三天后结果是怎么样,我都会接受,还有三天时间,我,我们先做三天恋人吧,如果三天后,答案是让我失望的,那么这三天当作是给我的一个纪念吧。”
她一字一句不快不慢地说着,而我也陷入沉思了,怕到时候我无法硬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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