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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隐藏一下真实面目,不要被别人发现。”风洛边走,边告诫道。
“哦。”艾兰达乖巧地答应,然后蹲下来,在地上摸尘土。
“你,你在干什么?”风洛疑惑不解地问。
艾兰达边往脸上抹尘土,边回答:“隐藏真实面目啊,大哥哥不是叫我这么做吗?你看我之前就是这么做的,隐藏得不错吧?”
风洛几乎是大声对她吼:“你这算哪门子隐藏!别人一眼就看出你故意涂黑,反而会更加注意你!”
“凶什么凶,人家不懂嘛。”艾兰达委屈地说,“大哥哥,你别生气,等等我嘛,你叫什么名字呀?”
“铁风洛。”风洛冷冰冰地说。
“铁风洛哥哥,你消消气,跟人家说说,人家到底错在哪里。”艾兰达在后面小跑着,拽住风洛的衣角。面对这样的女孩,风洛无法拒绝,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解释清楚何谓隐藏身份,风洛已经口干舌燥。艾兰达问怎样隐藏的时候,风洛抛了句“回去再说”,扭头就走。他怕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揍她。
风洛这次交了两个块烙印,负责的军官有些惊讶。虽然上次负责人不是他,可他看到记录本上明明白白记录着,三百七十五号,第一次的成绩是三块,其中一块是杀神。
照道理讲,第一次有出色表现,第二次要么成绩更加优秀,要么丧命。三百七十五号连明显的伤都没有,显然没有尽全力。
但军官没有多问,死亡之地中,就算只是保命,都需要费尽心思。何况杀掉两个,比很多人成绩好。有些人没有收获,得不到足够的补给,生存将会越来越难。
风洛交差后,不管艾兰达如何,赶紧回去。多日潜藏,身上的气味十分难闻。除了泥土,还混杂着几种动物的粪便。
还没到住所,远远地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他的房门外。等待他的,正是多日未见的伊思。
伊思上次靠留在风洛身上的特殊物质,准确找到风洛的位置,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偶遇。
所以,一到出来的时间,她就匆匆地出来,然后在风洛的住所等了几乎一整天。
“你还知道回来啊。里面就那么有吸引力吗?到最后关头才出来。”伊思撅着嘴巴,像个初次爱恋的少女。
“对技法有了新的领悟,所以在里面耽搁了。”风洛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现在生死关头,能够激发更多的思考。”
伊思甜甜一笑,说:“逗你玩的,小弟弟。我怎么会生气呢?赶紧去洗洗,这么臭,以后不用技法,熏都能熏死人。”
风洛嘿嘿一下,往房子里走。两人错身而过时,伊思皱起来眉头:“有特别的清香。说,是不是遇到女人了?”
“呃,女人?哪有女人?大概在刚刚回来路上,跟别人有过接触吧。”风洛解释,心里有点心虚地补充了一句:那是女孩,不是女人。
“是吗?”伊思怀疑地上下打量风洛,想看出点什么。但她最后觉得是自己多疑了,这么臭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了?
风洛刚进入房门,身后出来伊思的话:“来,姐姐跟你一起洗。我出来后,也还没洗澡呢。”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洗。”风洛手忙脚乱地关上房门,还不放心,搬来硬木桌子顶住房门。
伊思在房门上敲了两下,说:“我先回去了,洗得干干净净再来找你吃饭。”她的话,令人浮想联翩。
风洛松了口气,自从离开铁松村,很多习惯改变了。从前在河里洗,才不管别人会不会看到。现在开始在女人面前害羞,或许长大就是这样。
这时候,他才发现房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臭烘烘的衣服洗过,晾晒起来。洗澡的热水烧好,正冒着热气。
这个晚上,伊思打扮得格外漂亮。看到的人,除了流口水,不敢出言调戏。现在的伊思,是除了言不行之外,最不能惹的人。
“小弟弟,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死亡之地了。”伊思伤感地说。这次拿到十五块烙印,总数已经排到第三。影刺空出三个名额,她就会离开。
曾经多少次盼望离开,可突然之间觉得没有意思,对死亡之地有留恋。当初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曾经以为刻骨铭心会是永远,终于发现石头都会磨平,何况人心。
她以为支撑她不断杀戮,割取烙印的动力是那个男人。现在明白,最终的动力,是自己的不甘心。
“恭喜伊思姐姐,愿望终于达成。”风洛微笑举杯,一口喝掉杯中的果酒。喝过几次,虽然还没完全适应,可他已经慢慢喜欢上那种刺喉的快感。
“谢谢。”伊思说得言不由衷。
两个人喝着酒,直到半夜。风洛凭着所剩不多的清醒,把伊思送回住所,然后回到自己的地方。
营地安静了几天,出去调养的人逐渐回来。又有几则消息,在死亡之地附近传开。最爆炸性的,莫过于排名前二的两人成为影刺,走了。
言帮老大言不行消失,原本的老二继任他的位置,进一步证实了传言。人们悄悄猜测,将军有大动作。有人入选,意味着有影刺丧命,意味着有任务,而且是危险的任务。
伊思成为排行榜头名,而她所带的势力,隐隐成为死亡之地最大的势力。但手下们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除了伊思之外,没有比较强的人。
当初莫如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吸纳的人固然有实力,但总比他弱小得多。手下们实力比较平均,老大之外再没有强势的人。
伊思一旦离开,面临的局面将完全不同于言帮。剩下的人恐怕连选老大都选不出来,自己先乱成一团。而从前被他们欺压的人,肯定会趁机报复。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伊思开始还觉得当了老大,很省事。现在才发现既然享受到好处,自然得承担责任。
下次,或下下次,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一大帮手下,必须妥善安排好。哪怕只是跟了她不到一个月,而且有些人并非真心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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