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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意淳的指挥下,我们很快转到了大路上。但我却感觉他靠在我身上越来越沉。我想他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他说完“再往前面十里就是一个小镇,郑宇他们应该在那儿等我们”后,就再也没说话。
我很怕,只能从他的呼吸来判断他还活着。我反复对自己说:没事,他是皮外伤,不可能死,他只是太累了,一夜没睡再加上一场血战,他只是在休息。我要快点到小镇,只要找到郑宇就没事了。
可惜,累的并不是只有杜意淳一个,还有小黑。我看到小黑开始口吐白沫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位住小黑,我想先跳下马来,再接杜意淳。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杜意淳晕过去了的身体越发沉重,直接砸在我身上。我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他搬开,才站起身来。
我怕小黑有事,让他卧在树边休息。然后认真查看了一下杜意淳的伤。除了手上的伤以外,背上还有两道伤口,不是很深,但也在流着血,关键是要止血。
我搜了一下挂在小黑身上的背袋,里面除了一个火折子和一把小刀、一张薄毯以外,没有其它可以止血的东西。
我想到以前知道的一个方法,但不知道行不行。我把杜意淳翻过身趴卧好,然后去找落叶,再去找一些干树枝。生火我虽然没做过,但看过好多次。所以我学着原来阿哲他们那样,先把树叶点燃,再加上干树枝,试了好多次,才将火点燃。然后将那把小刀拿出来,在火上烤。因为没有酒一类的东西消毒,只好希望高温可以杀菌。把刀烤到非常烫后,我用刀尖轻轻去碰他背上伤口仍在流血的地方,皮肉的咝咝声,然后是一阵焦味。我的手发着抖,幸好杜意淳晕过去了,不然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过方法还算管用,被刀碰过的地方皮肤凝结,血已经没怎么流了。我又从衣服上扯下几根布条,简单把伤口包了一下。
我环顾四周,心想还是不能留在这里,而小黑的体力短时间是不可能恢复的,只能看看有没有最近的人家,只要有人,应该能找得到大夫。
我发现前面有一个小山丘,正是观察的好地方。所以使劲爬上去,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在东面有一座小屋。我轻呼一声,这下有救了。
但怎么过去又是难题。我本想我自己先过去,再带人来救他。但我看到昏迷不醒的杜意淳和半死不活的小黑,我又实在不放心。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带着他一起走。唯今之计,只有找几根木头做一张床拖着走。
我把小黑的缰绳解下来,嘱咐道:“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要带着你的主人到东边,你休息好了就来找我们,或者你自己找点吃的,等我们来找你。“
也不知道它听懂没有,但我也没有再多的办法了。我将几根木头捆好,再将那张薄毯绑在木头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上来趴睡在上面。
做完这些,我已经筋疲力尽。坐下来喘了半天的粗气,才又起来,挣扎着把绳子一头系在腰上,一头拉在手上,往前走。心里暗笑自己正好可以唱《纤夫的爱》,但小妹妹好像都是坐船头的,我却惨被沦为拉纤的人……
前面还好,勉强可以拖行。但在走了可能有一里之后,我的腿又开始麻了,站都站不稳。眼看着人家已经快到了,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然后开始爬着拉他走,手上,膝盖上全部磨出了血,我并不感到痛,只是想着: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我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又拖着走了一段,我终于抗不住失去了意识,在我晕过去以前,我好像看到有人往这边来。
我是在哪里?我刚刚不是在一个树林里吗,现在这里似乎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走廊。这个走廊为什么没有电灯呢?
这个时代又怎么会有电灯呢?我自嘲的笑笑。但突然走廊的灯开了,发出了刺眼的光。这个光越来越亮,我睁不开眼睛,却又听到有人在说话。
“小晴,你醒醒啊。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只想到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是爱你的。我听到你出了车祸,我马上就坐下一班飞机回了国。我一路上只在想一件事,就是只要你活着,我哪儿都不去,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可是,小晴,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吗?已经快九个月了,你就这样一动不动,我每天来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如果你愿意回来,我怎样都愿意,小晴,如果你愿意,你动一动你的手指,给我一点点希望,好不好?“
是余晖?这是余晖的声音。我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向前跑去,我仿佛看到有人在向我伸手,我也伸出手去。
突然,听到后面有个声音疑惑道:“慕晴?慕晴!你要去哪儿?不是那边,是这边。”
是,是杜意淳!我停下了脚步。猛然想起,他,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不能丢下他,我转回头,往回跑。我故意忽视掉余晖的呼喊声,对不起,现在还不是我回去的时候。
我将眼睛一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里。旁边坐着一个少女,大概十五六岁,圆脸弯眉。看到我醒了,她对着我盈盈一笑,然后很开心的冲出房门叫道:“爹爹,那个姐姐醒了。”
我抬手想拉住她问问杜意淳的情况,却看到手上已经包了白布。随着她的喊声,有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道:“姑娘,终于醒了,你已经昏了快一天了,现在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咽了口口水道:“那个……那个和我一起的人呢?“
那个男人叹口气说:“他现在还没醒,关键是还在发热。”
发烧?难道是伤口发炎?是我做消毒消得不好吗?
我心乱如麻,撑着床想站起来,但我发现,我的右腿竟然没有了知觉。这个认知让我大惊失色。
“我的腿,我的右腿没有感觉了。”我有些慌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