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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之直直的盯着那转动着闪着淡金色的八卦,它真的停顿了么?刚才我那一掌,好像是有真气在里面的啊,可是,为什么,这八卦好像压根就没有停顿似得?林逸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对啊!好像什么地方不合理啊?他前几晚每晚也按照父亲留给他的殷厉宗的凝气之法,运行过好几次小周天的啊,当时的感觉是一股凉凉的气流从头到脚的流过,而且那种感觉十分强烈啊。按说他已经学会了凝气之法啊,可是今天的感觉怎么完全相反呢?威为什么不是那种让自己感觉十分舒服的清凉的感觉呢?还有这几晚每每按照殷厉宗法门凝气的时候,总会感觉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勉强才能操控的,可是今日,怎么只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林逸之脑袋瞬间凌乱了。就那样痴痴的站在这刻着八卦的石壁前,呆呆的发起愣来。
忽然他听到荆离难的声音传来:“你已完成试炼,速速回来罢。”
话音方落,只见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如有实质的白色气剑,微微的发着白色的光芒,冲他低低的轰鸣着。
难道要御剑而出?
林逸之有些疑惑的看着这白色的气剑,然后缓缓的踏了上去,甫一接触,那白色气剑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载着林逸之从那第四层的窗棂中直射而出。
林逸之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已经来在了试炼堂外,刚一落地,那白色气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逸之走到众人面前,看着众人正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就是连杞难也是如此。
林逸之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施了一礼道:“掌教真人,诸位首座师伯和师兄们,小子出来了。”
良久众人仍是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谁都不说话。气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林逸之用眼角的余光看看站在一心道人身旁的陆云,见陆云也正看着他自己,眼神中竟有一种沮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资质到底如何?林逸之正丈二和尚的站在那里胡乱想着,忽听杞难长叹道:“逸之,你先随陆云回去吧,我与诸位首座且到离忧大殿内商议完毕,再传你过来。”
林逸之不敢多问,随即朝众人施了一礼,转身同陆云往山下走去。远远的听到似乎有一脉首席弟子的声音传来:“心智极好,可于资质一途却是个庸才……”
林逸之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这话音,当即停下了脚步,心中大异暗道:“庸才?这是说我么?”
他朝陆云望去,陆云连忙躲避他的眼神。林逸之一把拉住陆云的衣袖小声道:“陆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资质到底如何?”
陆云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说,良久只一跺脚道:“小兄弟,不要问那么多了,等到掌教真人传你时,你就知道了。”
说着拽着林逸之离开了试炼堂。只是林逸之细心的发现,他叫他的称呼,已经从林师弟又改为了小兄弟了。
杞难见林逸之离开后,眼神从每个人的面前扫过,众人皆发觉自己失态,l连忙都低下头去。杞难缓缓开口道:“既如此,诸位都随我回离忧大殿去吧,诸弟子皆在门外等候。”
众人应诺,皆朝离忧大殿而去。
殿外,杞难停下脚步,眼光严厉的看了看那些首席弟子道:“你们且都等着,没有我的允许,皆不准踏入大殿半步,否则以门规处置。”
众首席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轰然应命,杞难点点头,当先走进了大殿之内,待众首座进入大殿后,大殿的大门轰然关闭。
殿外的空地处。八位离忧教各脉首座弟子,皆站在那里等候着,等得久了,见师尊仍不出来,便开始小声的议论起今日这林逸之试炼一事。
“我看那林逸之不过是徒有虚名,仗着和掌教有些关系,还想当什么核心弟子,真是痴心妄想。”说话的十一瓮声瓮气的青年汉子,看身形虽不甚高大,但长相颇凶,一双怪眼圆睁,当先说了起来。正是嗔忧峰首座天嗔道人首徒胡峰。
楚箫眼眉一挑,冷笑几声道:“胡师弟此话怕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吧,背后妄议掌教,若掌教真人知晓了,怕是吃罪不起吧。”
胡峰怪眼一瞪道:“楚师兄这话说得我便不太明白了,这代天刑罚的可是你师尊吧,这口气听起来怎么像是你一般。”
楚箫也不生气,冷冷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虽是一脉首徒,但我可是这整个离忧教的二师兄!大师兄廖青衫不在,我便可以处置你。”
胡峰一听,哈哈狂笑道:“好个以势压人啊!你却处置我试试。”说罢身后一把土黄色仙剑轰然祭出。
幻忧峰首席弟子苏沅秀眉一皱,忙拉住胡峰道:“胡师兄切莫发火,大家都是自家师兄弟,何必如此,再说,那林逸之如何,杞难掌教也没有偏袒啊,这不是进去商议去了么。”
胡峰冷哼一声,转头不语。
那个身形魁梧,面相忠厚的的莫忧峰首徒曾锐金忙打圆场道:“是啊是啊,大家都有道理,莫伤了和气才是。我看这林师弟年纪太小,身世也颇为可怜,大家还是宽以待人的好,虽说他资质不好,但心智却是一等一的人才啊。”
话音方落,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年轻人冷笑了几声道:“如此说来,你们三人真是有心抬举那个庸才了?心智再好,这凝气期练个五六十年,却也是离忧教上下的一件奇闻啊!”这褐衫少年,声音尖刻,满脸阴沉道,正是恨忧峰天逸道人首徒王冽。
曾锐金忙道:“王师弟,这话却是不对了,我离忧教正大光明,锄强扶弱,又岂能因资质差点而置一个孤儿不顾呢?”
王冽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自家莫忧峰的事情你还管不完,还要管这些事?莫不是你们莫忧峰人丁不兴,连这种庸才你也想要?”
曾锐金本就不是什么牙尖嘴利之人,听罢只涨红了那黑黑的脸庞,一时气结。
苏沅闻听冷笑一声道:“王师兄此言怎是恁的难听,你恨忧峰也不过比莫忧峰的了一些弟子吧,比其他各脉,你们算得上人丁兴旺?那林师弟不过是刚刚来到离忧教,凝气法门今天才知道,你一口一个庸才,一口一个庸才,不要忘了,我们众首徒里,谁的修为才堪堪金丹三重!你莫要忘了,便是莫忧峰二弟子白离木也已经金丹四重了!”
王冽顿时无语,脸色一红退在一旁,曾锐金忙向苏沅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眼看众首徒剑拔弩张,祭忧峰首徒洪立坤忙站出来,一脸劝和的模样道:“哎呀呀,我们这是干什么呢?诸位师尊师伯自有公论,大家何必在此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猜疑呢。”
“说的好!”楚箫朗声道,随即清叱一声,一道白光,背后的仙剑已然出鞘,“铮——”的一声,白色仙剑已经直直的插进大殿台阶之下的砖石内,仙剑微微轰鸣,剑身轻轻的颤动着。
楚箫身形一道白光已然立在剑前,朗声道:“问心剑在此,谁敢再造谣生事,楚箫定斩不饶!”言罢一阵巨大的威压袭来,众人皆神色一变,不再言语。
离忧大殿内。
其实从大殿殿门关闭的那一刻起,这群高高在上的首座们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争论个没完没了。
先是那满头红发声音又高又粗的天嗔道人声如炸雷一般道:“嘿嘿嘿,我说怎么样,这林逸之压根就没这个本事,心智白白的浪费了,这凝气之法第一步都这么弱,引了一百多次,结果连头发丝的力量都没有!我看别说外门弟子了,迟早让他下山去吧,不要堕了我们离忧教的名头”
陆无羁今天像吃错了药一般道:“我说天嗔,你有点过于苛刻了吧,这孩子虽然玩劣了些,力量,心智无一不是上佳之选,好歹也是个人才,我觉得还是能做个外门弟子。”
天嗔也顾不得这首座的身份,嚷嚷道:“什么叫上佳之选,这是试炼堂最关键的就是第四层的评测,半颗星芒的成绩,怎么能收他呢?我说你这枣核脑袋,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前几日还教训那野小子,今日怎么替他说起话来。”
陆无羁一屁股坐在他的长凳上,冷哼一声道:“我说老红毛,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嗔忧峰弟子多得成把抓,我看比得过这林逸之心智的连两个都不到,就仅凭那凝气一项,你就敢把他说的一无是处么?这凝气之法需要引导并加以练习,这林逸之现在不开窍,多多练习,我看还是能够掌握的。”
天嗔一听暴跳如雷,一步蹿到陆无羁的近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说谁是老红毛?”
陆无羁斜睨着天嗔,一副有本事你吃了我的样子,嘿嘿冷笑道:“老红毛对枣核脑袋,你也不吃亏吧,我就说了,你能怎样!”
天嗔别看嗓门大,要是论起嘴皮子,一百个也不是陆无羁的对手,直气的如烧鸡大窝脖一般,脸红气粗,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天逸道人跟天嗔道人私交甚笃,见状冷笑道:“陆师兄是不是觉得你们莫忧峰人太少了,就那几个弟子,起了爱财之心?这种货色你也敢收么?”
陆无羁一瞪天逸道:“我没说我要收他,收不收是你们的事,我三天前都已经说过了,我是怎么也不会收这个野小子的,我今天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大殿之上好不热闹,忽听一声哈欠,那干瘦老头祭忧峰首座宁完我懒洋洋的声音道:“快吵,快吵,吵完我好回去吃午饭,今天清蒸麋鹿的滋味想想都流口水,唉我说一心老道,有没有兴趣跟老头儿我一起回去尝尝?”
一心正在闭目养神,他是颇好静的人,平日也不爱与人争论,忽听宁完我这话,不由得一阵尴尬,想这一心早已出家为道多年,宁完我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叫他不知道怎么接话。
宁完我见一心如此模样,嘻嘻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这老道,出家已久,啊,罪过罪过!”
言罢又转过头冲幻尘师太道:“唉,我说老道姑,要不你去尝尝看!”
幻尘正低头回想着仿瓷试炼堂林逸之的表现,要说幻尘对林逸之印象颇好,只是幻忧峰不得收男弟子,所以她迟迟不语,忽听这宁老头叫她老道姑,不由得秀目一翻,叱道:“你这贪吃鬼,你说谁老?”
宁完我一缩脖子道:“哎呀,惹不起,女人就是麻烦,还是香喷喷的清蒸麋鹿好吃!哎哎哎,你们几个吵完没有,再晚点清蒸麋鹿凉了就不好吃了。”
眼看这样下去非乱套不可,杞难心中肝火大动,不由得苦笑着暗想:“我这离忧教百年来都没有乱的这么热闹过,这林逸之倒真是人才,还未入门,就把这几位首座弄得疯疯癫癫了。”
“好了!乱糟糟的成何体统!都是几百岁的人了,这是在干什么?”清玄上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清叱了一声。
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清玄走出冲杞难一施礼道:“掌教师兄,你觉得该如何定论。”
杞难看了众人一眼,笑道:“你们这些人,越老越不像个样子,清玄师弟,你意如何?”
清玄上人思索片刻缓缓道:“林逸之在力量和心智一途上佳,尤其是心智,可与我那大弟子楚箫有的一比,前几日我那大弟子楚箫在我近旁也多言林逸之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在根骨资质方面又奇差,当然我不是说他就无法入了我们离忧教,只是,我离忧一门,重在炼气,尤其是我们的心法离忧无极道又是至高的御气心法,所以,此子在这一途上未必有太多建树,我看且让他做个外门弟子,一来可平息众弟子的非议,二来也不至于埋没了他。”
天嗔抢话道:“别说没有太多建树,就凭他那么久才吸纳的那丁点的先天真气,练个七八十年怕也不过是个凝气八、九重的级别。”
杞难并不理天嗔,转头对幻尘师太道:“幻尘师妹意下如何?”
幻尘略微思考了下道:“我以为清玄师兄所言不差,但是这孩子身世凄苦,又缺乏关爱,我们外门弟子虽然算得上我们离忧教的弟子,但是无论从环境、地位、还是修炼的法诀上都是远远不及其他的弟子的,这样下去这孩子岂不是可惜了,再加上掌教师兄对此子颇为关心,我觉得可以破格做个内门弟子。”
杞难只是微笑,并不表态。陆无羁忽然道:“掌教师兄,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陆师弟请讲”杞难笑道。
“我离忧教离忧无极道乃是及其玄妙的真气法诀,在前三重的阶段,再差者也不可能只能凝集那一丝的先天真气。而且从荆师弟那里反馈的消息来看,这林逸之十分聪慧,荆师弟说到第二遍法诀的时候,那林逸之已经开始进行引气凝气并运行小周天了,可是他引入的真气却无法化成实质,且丹田内似乎很难积蓄真气,这就怪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运用离忧无极道的法门,只是问题出在丹田之上。”
“哦?果真如此?”杞难问道。
“不错,我暗中观察林逸之真气运行情况,见他引天地之气与体内后天之气相结合并运行小周天都是十分顺畅的,只是最后一步将真气储存在丹田的时候,那些真气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好像被丹田给吃掉了一般,所以他能储存的真气就所剩无几了……”一直未说话的荆离难缓缓的说着。
清玄上人眼眉一立,冷声道:“莫非是魔教凝气之法,将天地真气尽数吞噬,为己所用,莫非是噬气诀?”
杞难冷哼一声道:“清玄师弟莫要疑神疑鬼,噬气诀那种邪门外道,会把周围方圆百里之内的灵气生气全部吸走,以供自身的修炼,这种当年血羽神殿的修炼法门,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焉能会用?再者,若真的是噬气诀,那我离忧上下,你与我等岂不早就发现了!”
荆离难也忙道:“不错,不是噬气诀,我一直在观察,这并不是噬气诀的手段,噬气诀一旦运用起来,自身真气会疯长,而且丹田内整齐会迅速充盈,可这林逸之的丹田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
幻尘师太想了想道:“那如此来说,就有一种可能了,便是这孩子天生体质有异,丹田排斥先天真气,在进入之时,丹田将不是自身的真气全部过滤掉了。”
杞难点点头道:“或许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吧,好了,关于这个问题待着林逸之修习了离忧无极道之后,看他的修炼进度便可以知道了。现在还是商议一下怎么安置他吧。”
陆无羁想了会儿道:“掌教师兄,大师兄……”
杞难眼眉一立,众人脸色也变了变,好像陆无羁不经意间惹了大祸一般。
陆无羁忽然自知失言,忙改口道:“那……那个人曾经也在离忧无极道初期进展缓慢,到最后也是有大成的人物,我觉得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
杞难双目微闭,神情捉摸不透,众人见他如此,皆不敢言语,良久杞难缓缓道:“如按照陆师弟的想法,我们该当如何。”
陆无羁正色道:“以我之见,这孩子先天有异,说不定天赋异禀,应该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他的修炼进度慢,就应该更多的时间来慢慢教他,我觉得外门、内门、核心弟子都不合适,应该单独给他一个离忧教弟子的身份,就是一个弟子,没有什么内外之别,还有,他拜入的门下,弟子数量不应过多,以免该脉首座分身乏术,这孩子就真的无法长进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眼光皆落在了陆无羁的身上,连杞难也是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陆无羁。
陆无羁还未意识到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晃着枣核脑袋还欲再说,忽然见众人的眼光都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下早已明白个七七八八,忙连连摆手道:“我……我不合适……我看见这野小子没有礼数就来气……我觉得一心道长不错,脾气好……”
话没说完一心道长连忙抢道:“我不行,我门下弟子是除了长门和望忧峰弟子之外最多的,我分身乏术!”
陆无羁顿时语塞,看向宁完我,宁完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道:“别别别找我啊,老头儿我除了对吃有兴趣,其他的什么的可没什么兴趣,你要把这个怪胎给我,我培养出一个厨子来可别怪我!”
陆无羁又看向荆离难,荆离难更坚决,直接把头一转,不搭理他。
陆无羁又走到天嗔、天逸两位首座近前道:“额……额……不知两位……”
这两人倒是一个反应,直接大声道:“没门……”
陆无羁一脸的哭丧之相,又看向幻尘师太。幻尘师太掩嘴偷笑道:“你别看我,我倒是想,不过我只收女弟子的。”
陆无羁这一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个局面,刚才就不会那么大公无私了。
他揉着仿佛变大一圈的枣核脑袋,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杞难哈哈大笑,一副你被算计的样子道:“陆师弟,你们莫忧峰人数最少,而且少到无法用内外和核心弟子来区分,统统都是亲传弟子啊,所以,这林逸之入你门下确实最好不过了,一来不至埋没于他,说不定几十年后会成为我离忧后辈里的佼佼者,二则,这也算你莫忧峰人丁兴旺的开始吧。”
若不是杞难是掌教的身份,陆无羁早就跳脚骂了,其实他也打死都不信这不世出的庸才将来会有什么成就,刚想拒绝,话未出口,杞难便朗声宣布道:“事情已定,诸位师弟妹们,可将首席弟子唤进殿内,一心师弟,你传讯给陆云,将林逸之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众首席弟子皆走进大殿分列与师尊身后,只有曾锐金看着自家师尊的脸色颇为不对,眼神里一副无奈之相,却也不敢多问。
不一时,林逸之走进殿内,其实林逸之已从陆云口中得知真相,心中甚是忐忑,只怕这离忧教不要他一般。
见林逸之来到大殿施礼后,杞难微微一笑道:“林逸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离忧教的一员了!”
林逸之心中大喜,可高兴还未散去,杞难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几乎哭笑不得。
“经过我们的商议,你便拜在莫忧峰陆无羁首座之下吧,还不过去行礼。”杞难笑道。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首席弟子皆是一愣,曾锐金更是惊的嘴巴都张的很大。
林逸之先是一怔,心下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进入离忧教时,就是这陆无羁当先教训他了一顿,如今却要拜他为师。
心虽想着,但却不敢对这枣核脑袋的师尊有任何不敬,连忙来到陆无羁身旁,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尊在上,不肖弟子……”
还未说完,陆无羁将大袖一挥,颇不耐烦的道:“罢了罢了!”
众位首座见陆无羁如此,皆是想笑但不敢笑,谁都知道,这当口有事笑出声来,这枣核脑袋飞跟他拼命不可。
杞难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大家都散了吧,我有一语,与诸位共勉,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山不拒细壤,方能就其高。诸位都要谨记,还有,眼看离选拔弟子到剑川试炼的日期已剩不足十年,到时免不了又是与魔教中人一番争斗,我等应早作打算。”
众人皆点头称善,然后退了出去。
林逸之一脸无辜的跟在师尊陆无羁和大师兄曾锐金的身后,也走出了大殿之内。
陆无羁走出大殿后,却也不理他,对曾锐金道:“老五刚刚入门,一会儿你带他御剑回莫忧峰去,我还有些事情。”说罢连看都未看这林逸之一眼,火焰般的仙剑从脚下升起,一阵轰鸣,冲天而起,刹那间已没了踪迹。
曾锐金看了看这眼前的小师弟,见他十岁的年纪,长相虽不是十分出众,但却是眼神清澈,心下却是十分欢喜,遂道:“林师弟,师尊他老人家一直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逸之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大师兄名讳。”
曾锐金忙道:“我叫曾锐金,你唤我曾师兄就好,以后你就是我们莫忧峰的小师弟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们莫忧峰弟子虽少,但都是极好的。”曾锐金一脸的憨厚,端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物。
林逸之又连忙道谢,曾锐金又道:“林师弟,待会儿我们要御剑回去,你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肩膀就好。”
林逸之道:“曾师兄请放心,前几日陆云师兄教过我的。”
曾锐金这才放下心来。轻叱一声,一把土黄色的仙剑从脚底升起。两人跳上仙剑,直冲莫忧峰而去。
天已近中午,阳光强烈而耀眼,离忧山方圆的景色更加美不胜收,可身在仙剑上的林逸之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已加入了离忧教,还有了师尊,爹娘,还有风陵村的乡亲们,等着逸儿长大,等着……
这个十岁的少年,望着这前方未知的一切,蓦的,洒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