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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地洞外。
就在所有人都犹豫着要不要往洞里跳的时候,没成想上一场考核中最为低调冷静的纳兰明轩竟然与离忧教的师兄林逸之一起走了出来,毫不犹豫的纵身跳进这葬地洞中。虽然这师兄看起来比他们都还小。
这似乎有点反常,根本不符合纳兰明轩一贯的做事风格,然而看着这两人似乎胸有成竹,并不像贸然临时决定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的感觉。
正在众人诧异无比的时候,忽的一阵粉影轻动,陆汐月缓缓来到葬地洞前,浅笑嫣然,粉衣盈盈,端的娇俏无比。
一时之间众新进弟子无不心神激荡。
皓齿轻启,声如莺歌,似乎很随意又带点微嗔的冲洞内喊道:“你们这两个人就这样下去了,也不等等我,看我追上你们……”
只是那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前后交错,似互相追逐一般,根本听不到她有些娇蛮的声音。
陆汐月再不犹豫,粉衣一动,幽香阵阵,再看之时那俏生生的粉影已然如一道粉芒,朝葬地洞疾驰而去。
众人见陆汐月都跳了进qù,当下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想想也是,跟在这么一个娇俏师姐之后,想想也是美的。
可是就在众人往洞口挤的时候,忽的感觉被一阵大力一拨,身体皆不由自主的朝着洞口两边歪去。洞口前霍然闪出一条大道来。
众人正欲恼怒,大骂这个这是那个冒失鬼如此不晓事,却听到一声傻里傻气的闷声大喊:“闪闪,都闪闪,这看着还怪好玩的,俺先进qù溜一趟喽……”
声如铜钟,带着浓重的混傻闷愣,众人闪目看去,正是那个身材敦实的武禁俟。再看他手舞足蹈,眉开眼笑的一路直冲道这洞前,冲着这洞嘿嘿大笑了几下,再不犹豫,庞大的身躯竟也“咚——”的一声,如倒了一面墙一般,朝那本就不大的葬地洞轰然而去。
只是众人不看便罢,看了他这一路动作,更是惊呼不已,便是站在洞旁的曾锐金也是眉头一皱。
这倒是为何?原来别人下这葬地洞都是正正常cháng的头朝上,脚朝下。一则在这下落过程中。碰到什么危险,可以灵活躲避,二则待到了洞底,可以双脚着地,站稳身形。
这武禁俟倒好,跟别人却是恰恰相反,他晃着个大脑壳,竟然脑袋朝下,脚朝上,一头扎进了这深洞之中。
莫说下落途中碰着什么尖锐的石头或者凸起,轻者满头包,重者满头鲜血,即便是落到了地底,他那如此魁梧的身躯,怎么才能调转身形,将脚先落地呢?
万一有个失误,这脑袋碰到了地渊,其后果无yí是碰个万丈桃花开了。
曾锐金刚想出言阻拦,无奈这葬地洞似乎带着一股无形的吸力,饶是武禁俟那么大的身躯,只不过是刚刚投进这葬地洞中,瞬间便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曾锐金只得一叹气,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原本觉得他资zhì不错,却没成想果真是个二愣子。真真是可惜了他这一身资zhì。
唐穆容站在一旁,一直未动声色,忽的看到这个傻子武禁俟一头杵了进qù,魅惑的眼眸忽的一亮,一道如有若无的杀机一闪而过。
再不犹豫,她大步来到洞口,看也不看,一道黄光朝洞中直冲而去。
然而唐穆容的神情却被一只注视着她的刘檀衣尽收眼底,刘檀衣却是眉头一皱,从她眸中读到了这个女子隐藏的杀心,心中不由的一紧。
莫非她看到了武禁俟头朝下而去,没有防御准备,想要进洞赶上他在背后暗下杀手么?
想到此处,心中已然暗潮汹涌,也不搭话,唐穆容前脚刚刚投入这深洞,刘檀衣一道蓝光,随后紧紧跟了上去。
这下,所有剩下的弟子均愣在了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今日的形势也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这新进弟子中的几大高手,资zhì优异的几个人,竟然全部都不做思考,一个一个的提前投入葬地洞中,把他们这群垫脚的、资zhì平庸的扔在了外头。
这也太有点匪夷所思了,按照纳兰明轩他们的风格,应该是按兵不动,韬光养晦才是,最起码也得等几个弟子先下去,探探虚实,再做打算。
可是今日如此行事也未免太过草率了点吧。
可是即便如此,人家这几个最有能力竞争核心弟子的人已然进了这葬地洞去,他们剩下的又能有什么借口畏缩不前呢?
刘檀衣刚进qù没多久,便有三四个身影,皆是人影一闪,投入这葬地深洞之中了。
于是接二连三的身影从这洞口极速冲射而下,不一时,洞口之处只剩下了曾锐金一人。
再看洞口之内,除了这些人最初下落的那一瞬间,还可隐约看到一丝的光影之外,如今连那原本的一丝光影也找不到丝毫的踪迹,皆被这无边无际翻滚着的黑暗完全吞噬掉了。
这葬地洞,就彷如一个趴伏在地上的巨兽,张着无边的巨口,吞噬着一切外界想要侵犯自己黑暗本源的光芒,嗜血而无情。
曾锐金摇了摇头,身影一闪,也朝着葬地洞内飘落而下。
顷刻之间,方才还因为洞口前这几十人的喧哗而凸显热闹非凡的密林,如今却只剩下了遮天蔽日的树叶,和树叶缝隙投下的微光,还有漫地的有些枯黄的半人多高衰草,以及这个怪异而深不见底的葬地洞,无声无息的静默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便是风到了这里都似被这寂静所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出来。
寂静的有些让人感觉似乎这里从来没有会发出响动的生物一般。
也许是吧,一切的焦点和热闹是属于那些最显眼的美景,而罕无人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有的大约只有如同这密林深处的荒凉和渺茫吧。
其实这世间,什么不都是如此么,便是这景色,生来也有荣耀与彷徨。
单说林逸之和纳兰明轩两人当先从洞口向下落,起初的几丈之内,两人的目光之中还能看得见彼此身形,虽然感觉这洞内狭小无比,甚至一转身似乎就能撞到洞壁一般,但除了这非常促狭的感觉之外,并没有想xiàng中的危险与复杂。
哪料两人刚刚有所放松警惕,催动身形极速的往下落去,林逸之只感觉耳边尽是身形极速下坠时带起的呼呼风声,风声呜呜,竟有一种怪兽般的嘶吼。
他心中暗道,这葬地洞下落的速度似乎要比离火洞下落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他还记得那次在离火洞下落大概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已着地了,这次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许多,如此看来,可能着地的时间会更早吧。
越早越好,因为林逸之分明感觉自己的两只耳朵被下落的风声拽的生疼,这样下去,时间若长一些的话,自己的两只耳朵恐怕要从自己的头上分离不可。
他抬头看了看上miàn,一片漆黑之处,大约有一丈多的距离,一道白影也如他的速度一般极速的下落着,看不清五官和身形,只感觉这道白光在四周黑暗无比的葬地洞里,越发的灵动。
他心中明白,怕是纳兰明轩无yí了。
于是向上喊道:“纳兰,你感觉如何?”
虽然他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使足了劲喊了出来,可是这声音被这空荡的黑洞和这呼啸的风声尽数吞没,只隐隐约约的听到林逸之传出去的声音空荡而细微,若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林逸之是说话了的。
纳兰明轩正自收敛气息,沉静本心,专心往下落,他心中感觉,这一路的下落应该不会仅仅是落下这般简单,如果是这样,这葬地一关也未免有些太简单了,他做好了十二分警惕,以应对前方翻滚的黑暗之处突如其来的未知状况。
就在纳兰明轩几乎切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五心朝天,心中一片空明之时,忽的从耳边不住呼啸的风声之中隐约听到了林逸之的呼喊。以为林逸之遭受了危险状况,忙尽力的听去,听到是关心自己的话音,这才略微放心下来,也大声向下喊道:“逸之兄弟,我无事,你聚拢心神,莫要大意了,我总觉的这洞内说不出的怪异。”
话声传出,便被一阵风声湮没了,纳兰明轩极目向下望去,只看到了一团翻滚的浓重黑暗,根本看不到林逸之一丝一毫的踪迹。
索性把眼一闭,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极速的下降之中。
于是除了耳边呼啸的似如远古猛兽一般嘶吼的风声,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两人身前和所有的天地里,充斥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翻滚浩瀚,无声无息,这个地方似乎从来没有其他颜色的存在,似乎已形成便被光所遗弃了一般。
黑暗,是唯一的主宰。
林逸之还是听到了纳兰明轩的话音,便不再有所牵挂,也全力催动自身极速的朝下面落去,这个下落的过程中,偶尔感觉鼻尖或者脸前似乎总会传来阵阵的冰凉之感,并不是有什么雨滴或者冰雪,林逸之心中十分诧异,在黑暗中轻轻抬起手,朝着脸的正前方缓缓的摸去。
触手之间,坚硬冰冷,光滑至极。宛如没有生机的死物一般。
那种冰冷的感觉似乎刺痛了手一般,让林逸之极速的缩了回去。他这才明白,这一路下降过程中感到的这冰凉甚至有些冰冷的气息,是从自己身旁那坚硬无比洞壁石头之上传出来的。
心中暗想,这里的石头也不知在此存在了多少年,见不到一丝光亮,吸收不到一丝的温暖,才如此冰冷坚硬吧。可是,这光滑的表面却又如何形成的呢?
林逸之来不及考lǜ这些,因为一个必须面对的事实是触手之间便能毫不费力的摸到这洞壁石头,甚至自己的脸庞和鼻尖都能感受到这石头之上的冰冷之感,这么说来,自己几乎便是擦着葬地洞两侧的石壁向下飘落的。
这葬地洞内部的空间端的是狭小无比。
就在林逸之胡思乱想之时,忽然感觉正上方的黑暗中忽的一闪,似乎有一抹粉色顷刻之间从这黑暗中亮起,瞬间便消失了。
林逸之心中一动,这粉色好生熟悉,莫不是汐月妹妹下来了么?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快下来呢。
正自猜疑不定,耳边充斥的风声里,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逸之哥哥,纳兰你们在下面么?……”
如此的确是陆汐月无yí了,林逸之只得再次提起气息朝上miàn使劲的喊道:“汐月妹妹…我们在下面,你自己当心就好……”这次喊的断断续续的,倒不是太累,而是这无所不在的风,自林逸之刚刚张口,便一窝蜂似的朝他嘴里猛灌,让林逸之噎的好生难受。
与此同时,极速下落的纳兰明轩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怕是也听到了陆汐月的声音。
三个人再不说话,只能感觉到三人之间的距离基本上各保持着一丈左右,就以这样的速度极速的朝葬地洞深处下落着。
令林逸之想不到的是,这个葬地洞似乎有什么玄机一般,下落的速度好像不知被什么力道所控制一般,无论林逸之如何催驰自己,尽全力提速,这下落的身形达到一定的速度之后,便再也无法提升了,然而,若是想控制自己的身形慢下来,却可以轻易做到。
或许这葬地洞冥冥之中,的确有什么规律吧。
万物始于鸿蒙,各有自己存在的规律和法则,便是这个深不见底的葬地洞,也能控制所有下落物体的速度,而且有一个极致速度,任何事物只能比这个极致速度慢,却无法逾越这个法则,超过冥冥之中定下的极致速度。
人自以为灵长之尊,然而天道之途,万物有法,便是这小小的葬地洞,也有自己约束外界的准则,或许,这也是它存在的尊严吧。
林逸之想通这些之后,索性也不再催驰自己的速度,因为他明白,这样的下落,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会有终点的那一刻的,何必勉强自己呢,一切随心,便是最好的处事态度罢。
三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甚至有些单调的往这洞底——地渊之心处不断的下落着。
林逸之渐jiàn的感觉自己犹如一片落叶,毫无依傍的慢慢下落,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根在哪里。便是这心也慢慢的空荡荡起来。
侧耳倾听,除了这单调的风声,再无任何的踪迹可寻。
…………
然而,在这三人如此静谧甚至有些寂寥的向下落的时候,离他们头上近十丈的地方确是一片喧哗,好不热闹。
原来,武禁俟的身体本就宽大魁梧,所以身体下落的速度也慢上许多,加上自己是独一份的头朝下而去,更是十分难受。
耳边风声呼啸,身体的整个血脉几乎倒转开来,武禁俟起初还觉得这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葬地洞还挺好玩的,一边向下落,一边还傻乐不已。
可没想到时间一长,他便收不了了,一是因为他的头长时间出于向下的状态,身体的血液几乎全部倒流挤至他的头上,不一会儿,头上和脖项的血管就绷起多高,若有光照来,便可以发现,这武禁俟早已憋得脸色紫红,青筋暴起,两只眼睛往外突出着,原本那个就已经大出号的脑袋,似乎比下来之前更是大了三圈不止。
刚开始他还能坚持,可是这葬地洞可不是如他所想就几十丈的深度,时间再长一些,早已是头晕眼花,耳鸣不止,甚至张嘴便想好好的吐一场。
可是把嘴刚一张开,想到陆汐月就在下面,这一吐,岂不全部浇到陆汐月的身上去了,等到了洞底,这个娇俏的师姐非杀了他不可。
只得将两只蒲扇似的大手狠狠的塞进嘴里,压抑着想吐的冲动。可以说,武禁俟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
下落的时间更长一些,武禁俟更是倍感煎熬,其实也不过是刚刚过了一刻钟有余,他便觉得死活过了一个甲子一般,怎么也憋不住了,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不玩了,不好玩,我要上去……”
说着,身形扑腾不止,想停止下落,向上蹿去,可没曾想,无论他如何手刨脚蹬,那身体连半点滞留的意思都没有,宛如山崖上滚落的巨石一般,不住的往更深处滑落。
而且他身形本就巨大,这洞隙又十分狭小,他这番折腾,未见上升半毫,反倒让自己给那坚硬冰冷的洞壁石头撞了个鼻青脸肿。
一时之间,这混傻大个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传出好远去。
别人声音再大也不及他万分之一,这傻子天生就是大嗓门,料得这呼啸的风声也是遮挡不住的。
林逸之三人正自沉静敛神,往更深出速降,没成想头顶之上隐约传来一阵沉闷而又有些滑稽的嚎叫,不禁都睁开了眼睛,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三人便听出了这声音来自那个傻不拉几的武禁俟,皆是摇头叹息。
唐穆容紧随武禁俟而下,她的速度远比武禁俟要快,黄影如一道极速的流光,划破洞内的黑暗,不多时,便看到前面影绰绰的武禁俟厚重魁梧的身体。
唐穆容心中一动,黑暗之中的双眸猛的一闪,一道杀机已然锁定了前方兀自呜哩哇啦叫个不停的武禁俟。
心中暗道,武禁俟,今日就叫你死在此地,你可不要怪我!
打定主意,再看唐穆容全力催驰自己下落的身体,忽然发现到一定的速度之后,再想加快便势如登天,她心中来不及琢磨其中的古怪,好在便是这样的速度顷刻之间便可赶上武禁俟了。
五息之后,唐穆容终于离武禁俟已然极为近了,因为他那极为宽大的轮廓已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但见唐穆容银牙一咬,原本魅惑的脸上竟出现了无比冰冷的寒意,悄无声息的缓缓从纤腰一侧,抽出了一柄散发着淡黄色的匕首形状的法器。
如此,给我死吧!
唐穆容再不犹豫,挥动手中的淡黄色匕首,黄光在这洞中猛然大胜,几乎照亮了四周,再看黄影如梭一般,握着那淡黄色的匕首,使劲的朝武禁俟的身躯扎去。
不消半息,武禁俟便是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唐穆容觉得自己就快得手之时,她的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洪亮的话音,那声音似乎能穿破这风声的阻隔似得,清晰之中还带着半分玩味之意:“哎——武家大哥——我家娘子在你后面,小心她打你屁股!——”
这一句话,让唐穆容又惊有羞,急忙收了那淡黄色的匕首,银牙直咬,暗暗的骂出了这坏她好事之人的名zì:
刘檀衣!你给本姑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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