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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动柴彦成,但也要看着他,程锦叫当地警方的人去了。在邵北生被带来时,程锦还在和当地警方那边的人说话。
“别去找他。”杨思觅说完便进审讯室去了。
“听他的。没事的。”步欢对叶莱说了声后,连忙跟进了审讯室。
叶莱捏着手机犹豫不决。
杨思觅进去看便盯着邵北生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三十多岁的男人,理了发型,胡子刮得很干净,衣服搭配过,鞋子质量不错,眼睛中有红血丝,目光有些躲闪,手脚不自在地动个不停,要么是他有好动症,要么是他很紧张的表现。
杨思觅道:“喝水吗?我倒杯水给你。”他走开了。
步欢诧异地看着杨思觅的背影,除了程锦,他还肯帮别人倒水?步欢同情地看着邵北生,杨思觅倒的水可不是那么好喝的,你要倒大霉了。
邵北生喝了水后,没什么事,只是变得放松了。
杨思觅温柔地同他说话——步欢听得直想哆嗦,但邵北生却是一脸信任,也不知道把杨思觅当成谁了,问什么答什么,不问他自己也能说很久。
邵北生和柴彦成从小就认识,他们是小时候的玩伴,邵北生原名不叫这个,他父母离过婚,他跟了母亲,改了名字,也搬了家。
他们在柴彦成回天柄市读大学后才重新相遇。两人都家庭不幸福,两人都贫穷无力。贫穷或者说金钱滋生的罪恶可以很无情,人命可以用金钱来估价。一个主谋,一个从犯,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多地联系,像陌生人一样,谁知道他们其实是亲密无间的同谋?现在他们是非常小心,可惜他们更年轻时,却没现在谨慎,要不是饭店的人告诉程锦曾经见过他们一起吃饭,程锦也不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多想,更不会把邵北生带回公安局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他们下的手。柴彦成的父亲死时,柴彦成还小,不关他的事;他母亲的确是自杀;他姐夫有暴力倾向,经常打他姐姐,后来死于意外触电,是他们动的手;病死的姐姐不是他们做的;柴彦成的第一任妻子是他们动的手,第二任也是,但小女孩是意外,他们觉得这是报应,这之后便基本上收手了。
到此为止,杨思觅基本上问不出什么来了,昨天车祸的事邵北生居然不知情,他不满地看着邵北生。邵北生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似乎随时会尖叫出声。
步欢怕他把人弄出毛病来,忙道:“先这样吧?我看他是真不知道。一会程锦回来还要见他,到时他总要看来还算正常吧?”如果把人弄疯了,那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杨思觅这才对邵北生道:“好了,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邵北生闭上眼睛,步欢看他要直接倒下去,忙接住他,让他趴在桌子上,至于他的睡姿是否舒服,那就管不了了。
杨思觅先走了。
步欢拿着桌上的玻璃杯,也出了审讯室,刚出门便看到了程锦,把他吓一跳,“我……”
程锦只道:“把杯子洗干净。”
“啊?哦,好。”步欢连忙离开,到了卫生间,他看看周围没人,便闻了闻杯子,又舔了舔,到底什么药?大概韩彬判断得出来。但还是不要把证据留下来了,程锦都叫他洗干净,他边吹口哨边拧开水笼头,冲洗起杯子来。
程锦在和杨思觅谈一谈。程锦先问他,“你给邵北生喝了什么?”
杨思觅道:“只是一点抗抑郁药,放松神经用的。他太紧张了。”
要催眠一个人,在他身心放松时,做这事效率会更高。
肯定不是平常的抗抑郁药,程锦都不知道杨思觅身上还带有这种东西,“多久能代谢掉?”
杨思觅道:“几个小时,和尿液一起排出。”
程锦叫叶莱,“叶子,让他多喝水多上卫生间。”他看着审讯室方向说的。
“好。”叶莱道,“我会看着的。”
程锦把杨思觅拉回了办公室,小安从电脑前转回头看了看他们,“老大,杨老师。”
程锦道:“我和你杨老师说会话,你帮我们看着点,别让人进来。”
“好。”小安乖巧地拿上手机出去了。出去后,她关好门,捏着手机在走廊上徘徊,她的电脑在办公室里,她的手机可以远程操控她的电脑,电脑上有摄像头,也可以录音,要不要偷看偷听一下呢?犹豫很久,还是下不定决心要不要偷看偷听。但倒是让她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杨老师为什么会折腾出各种事了,其实不为什么,就是有能力做呗。能力越强大,克制力也要越强大。她忧郁地叹了口气。
杨思觅坐着,程锦拉了把椅子坐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没必要那么做。”
杨思觅垂眼不看他,“你太慢了。”
程锦微笑了一下,但立刻便收敛了,“没你想得那么慢。蔡静怡娘家的人不是去柴家闹了吗?柴彦成答应给他们钱,他们便走了。但接着他们又去医院找黄萱闹了,现在应该都还在医院——我们走得早没遇上他们,不知道现在谈好价钱没。他们应该能要个好价钱,因为黄萱和柴彦成私下有往来。
杨思觅终于抬眼看着程锦。
程锦道:“我让公安局的人帮忙查的。这事柴彦成公司的人知道,他们见过黄萱来找柴彦成,也见过他们一起出去,还有人看见过他们一前一后从公司附近的酒店出来。”不把同事当回事可不行,他们私下里说不定已经把你的生活摸了个透。
杨思觅道:“他们睡过了。”
“蔡静怡大概知道她老公有外遇。”程锦道,“我刚才还去了趟法医室那边,游铎和韩彬已经查出些东西了:蔡静怡在吃抗抑郁药——真的抗抑郁药。她过得并不幸福。昨天的车祸,主是柴彦成和黄萱之间的问题,他们之间有感情纠纷。我让人去把他们带回来了,应该快回来了。”
杨思觅没说话。
程锦道:“你做得很不错,破解了保险的谜题。要不说不定只查得出昨天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以前的案子要被放过去了。难怪柴彦成以前一直没被抓住,因为他自己没动过手,他有个可靠的同伴。”说完,他摸了摸杨思觅的头发,“我去看看黄萱和柴彦成被带回来了吗。”他起身要走开。
杨思觅抓住他的手,他便停下了,回头看杨思觅。
杨思觅道:“键盘的事一笔勾销。”
程锦没想到他还记得这句玩笑话,一时哭笑不得。
杨思觅看他不说话,便道:“还是说你想看我跪键盘?”
程锦笑了,他低头吻住杨思觅,“不敢,不过家里的电脑很老了,你就负责换台新电脑吧。”
杨思觅没反对,反正换电脑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又不用他一个人出门去买。
柴彦成很镇定,无辜得像只洁白的羔羊。
但黄萱就不行,没多久就崩溃了。大多数普通人,一进公安局就慌了。黄萱也一样。
黄萱其实是先认识的柴彦成,后来才认识的蔡静怡。她和柴彦成有生意上的往来,一直对他有好感,后来找机会主动去找他了。而柴彦成的态度是不主动但也不拒绝。他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之后黄萱才认识了蔡静怡,算是刻意去认识的。
蔡静怡经常在她面前说起她老公,有说他好的地方也有说他不好的地方,好的地方主要是温柔体贴,不好的地方么就是沉默或者说有些阴沉。黄萱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很容易越来越贪心,黄萱想要柴彦成离婚,柴彦成没这个意向。但黄萱已经陷得太深了,又想起柴彦成之前已经死过两个老婆了,再死一个,不就能再娶了吗?
问完黄萱,再问柴彦成,他承认他和黄萱有关系,但他说车祸的事他不知情。也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不管怎样,以前的案子就够他受了。
程锦和杨思觅去见了他。杨思觅把从邵北生那里听来的那些作案细节讲了遍给他听。
柴彦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们,“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程锦思索着,他对邵北生这么信任?居然第一反应不是邵北生背叛了他,而是他们对邵北生做了什么。
杨思觅道:“你睡了他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背叛你?”这事他倒是没有问邵北生,时间紧迫,光顾着问谋杀案了。但为了女人反目,这种事非常普遍。
柴彦成嘴角一抽,嘲讽地看着他们。
程锦明白了,“哦,不是这样,是反过来的。你厌烦黄萱的纠缠了,想甩掉她,所以让邵北生去吸引她的注意力,但你们低估了她的痴情程度。要不是她弄出这个车祸,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你,也就不会注意到你这么多年弄到了多少保险金……”他忍不住道,“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做下这么多血案,结果因为一个女人暴露出来了。感想如何?”
柴彦成的双手紧紧地抠着审讯室的桌面,指甲崩裂,桌面上出现数道带血的划痕。
程锦摇头,叫了人进来,让他们把柴彦成的手铐上,让他不能再损害公物。
杨思觅看着柴彦成道:“觉得自己运气太差?”然后他自问自答道,“是很差。”
柴彦成很沉得住气,眼睛都气红了,但声音依然还算平稳,“你们把他怎么了?”
杨思觅道:“他吗,水喝多了,有些尿频,但没事。”
柴彦成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便非常愤怒,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程锦想他应该是认为他们对邵北生动刑了,他正想说点什么,杨思觅拉住了他,“回去了。走高速。再碰到车祸,步欢就死定了。”
步欢就在审讯室外,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又不是他撞车,别人要撞车他还拦得住?而且,难道他喜欢开车吗——其实是喜欢……不开了!随便谁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