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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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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突如其来的光线,导致两条大蛇有一瞬间停滞,等反应过来要扑上去的时候,石门早就已经关上。“呼……”陈煦长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道:“看来我是要欠你一条命了。”

    “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刘彻哼哼了两声,因为过激运动额间都冒出冷汗来,他抹了一把脸,道:“如何?世子冒着生命危险,究竟看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说出来足够让你做不成皇帝。”陈煦笑道:“我想太后一定会很后悔,两次刺杀不成,反倒是给你铺了一条最平坦的路。”

    刘彻不解的看着陈煦:“不要卖关子。”

    “好吧,我发现汉少帝手中有玉玺。”

    “我天天都看见玉玺。”刘彻原本不屑,却突然顿了顿,看向陈煦:“……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不可能。”

    “就是那样。”陈煦点了点头。“吕后一定是找了大匠,连我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玉玺有问题。”

    刘彻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在一边的石床上,一挨上去又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蹦了两下。“噢,该死。”

    陈煦哈哈笑了两声,被刘彻瞪了两眼。

    “如果真的是玉玺。”刘彻肃容道:“我一定要拿回来。”

    一座盘踞着巨大蛇群的地下宫殿,两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怎么杀出蛇群夺得玉玺?听起来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陈煦却意外的赞同。

    “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我去找玉玺吧。”

    “你刚才还要我救呢。”刘彻又瞪了陈煦一眼。“况且我这幅模样究竟是谁害的?”幸亏他平日为了与卫青一较高下坚持每天练习剑术,发烧这种小病睡一觉便也好了,脚虽然还带着酸楚,但是明显已经消肿,是大好了,就是屁股被陈煦摧残,看起来要疼上几日。

    陈煦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刘彻的话,只道:“你真的想同我一道去?”

    “没错。”

    “若是我告诉你,出去的路就在这附近呢?”

    “废话少说,我朝的东西,自然要由我去拿。”刘彻又瞪了陈煦一眼。

    陈煦被刘彻瞪得心痒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误会自己强x了刘彻,陈煦总觉得刘彻这一瞪满含风韵,水汪汪的眼睛都像是在传送秋波,让他想也没想就点头道:“说得极是。”

    “那就说说,这里布局究竟如何?”刘彻慢慢走到石桌边上,指着陈煦之前划出来的图,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在这个地方?”

    “不错,我刚才回去又看了一遍这张简图,外面那条通道不仅接着这个门,还接着许多细小的通道,之前稍微晃了一眼,被巨蛇的粘液给挡住了。然后这里有一条小路,是通往房间内部的。”陈煦道:“这些大蛇应该不是野生的,是汉少帝自己弄来的,我猜测他的本意是想让这些蛇给他看门,但是后来建筑的工人都跑了,没人管这些蛇,它们便四处游荡,其中我们第一天看见的那条蛇最大,这里应该是他的巢穴,因为死了,所以其他的小蛇也到这里活跃起来。”

    “要怎么避开这些蛇呢?”刘彻道:“它们体形巨大,我们又没有武器,若是跟它们对上只有逃跑的份。”

    “汉少帝既然要抓它们来看门,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这张简图的外围都被做上了记号,想来是对方蛇的地方,可是中间却没有做相同的记号,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蛇隔离开了。”

    “隔离?”

    “也许是放了蛇害怕的东西,让它们不敢靠近。”陈煦指着简图道:“我们只要从这个地方走到这个地方,就算是安全了。”

    “你在这个地方画了几条线,是什么意思?”

    “这是通往房间内部的小路。”陈煦道:“你看,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以选。”

    “我选这条。”刘彻指着最边缘的一条路,道:“离这里最近,工人应该不会将自己放在蛇窟之中吧?”

    “这条就是石桌下面那条,之前偷袭的蛇应该就是从那里上来的。”

    提到那一晚的遭遇刘彻的脸又沉了下来。“那你觉得那一条路最保险?”

    “这条吧。”陈煦指了最远的路。“虽然最远,但是看着不像是会有机关什么的。”

    “那就如你所言。”刘彻点了点头。“现在想想怎么出去。”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呗。”陈煦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顺便抖了抖他的外袍。

    刘彻嫌弃的看着陈煦。那身外袍已经脏得比抹布还不如,不仅沾满尘土,还自带巨蛇粘液,用来垫在身下刘彻还能理解,要穿上……刘彻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还需要它么?”

    “需要啊,简直不能再需要了。”陈煦说着,翻出一块小木棍,这是马车的残骸,除了短矛之外看起来最长的一根了,另外几根在逃亡与厮杀中掉落,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陈煦觉得十分惋惜。

    刘彻纠着眉头看着陈煦将破烂的衣服扯烂,然后缠到木棍上,接着将灯油往上一泼,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刘彻便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亮。

    刘彻:“……”废物利用什么的,果然只有陈煦想得出来。

    “这灯油还挺经烧的。”陈煦一手抓着油灯,一手抓着木棍,道:“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希望这些蛇会怕火吧。”

    “没有动物不惧怕火光。”陈煦挥了挥手中的小火把。“早就该这么做了。”

    门外两只蛇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地面上缠斗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失去了陈煦,两条蛇互以为对方是猎物,进行了一场厮杀,至于是那一只赢得饱餐,陈煦与刘彻便不知道了。

    他们举着火把朝目的地走去,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条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惧怕火光,两人一路平安的走到了目的地。

    离开那长长的通道,横在陈煦与刘彻面前的,是一条散发着酒香的河流。

    河流并不宽,但是陈煦与刘彻却没有搭载的船只。

    刘彻道:“这些酒就是那些蛇不敢往前的原因吗?”

    “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陈煦蹲在河边看了看,一条丑陋的鱼突然从河中跃了起来,朝陈煦脸上扑去,陈煦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并用火把挡在自己面前,那条鱼一碰到火便燃烧起来,甩了两下尾巴,落在地上不动了。

    陈煦与刘彻惊魂未定的对视了两眼,默默后退了几步。

    刘彻道:“看来就算给我们一艘船,我们也过不去了。”

    “……”这酒也太烈了,酒精浓度这么高,火一燎就着了,还好刚才那条鱼没有掉回河里,不然他们都是第二条鱼。

    刘彻道:“这附近,一定有机关。”

    “只能这么想了。”陈煦捏着下巴想了想,道:“看来这条路上的记号,就是机关所在了。”

    刘彻:“哪里来的记号?”

    “因为被巨蛇的粘液挡住了,我不是很肯定。”

    刘彻:“……认真点吧。”

    虽然简图上标注了记号,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没有说明,刘彻与陈煦废了些劲,才找到机关——打开机关后便听到水闸放开的声音,然后河流的酒水渐渐就退了下去,刘彻与陈煦看见许多丑陋的鱼随波而流,还剩下零散的几只没有了酒水连蹦也蹦不起来。

    刘彻奇怪的看了那些鱼一眼。“奇怪,为什么有水的时候它们蹦得这么高,没水的时候动也不懂?”

    “别说这些了,仔细你身后有蛇追上来。”

    陈煦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些蛇像是知道没有了水就可以进驻新领地一般,水还未放完,便有蛇嘶嘶叫着朝刘彻与陈煦的方向飞驰而来。

    陈煦拉着刘彻奔过河流,又打开了河流对岸的机关,原本褪下的酒水立刻冲泄而入,陈煦与刘彻亲眼看见夹杂在酒水中的鱼将准备过河的大蛇给拖下水,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只剩下了骨架。

    刘彻打了个寒颤,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食人鱼吧。”

    “吃人?”

    “只要是肉都喜欢吃。”陈煦看了看水中翻腾,苟延残喘的大蛇,疑道“蛇最强有力的武器除了利齿便是它们的尾巴,为什么这些蛇的尾巴……”

    “何止如此?”刘彻道:“那些鱼的尾巴似乎也不太好用。”

    难道汉少帝喜欢抓坡脚来给他看门吗?

    刘彻与陈煦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不解。

    “算了,先拿到玉玺要紧。”陈煦说着,便又领着刘彻往里走去。

    再往里走,便不再有机关了,陈煦与刘彻只看见修筑了一半的庭院,院子中还有假山石桌,但是却没有一颗花草树木,接着便是长廊,通往一座残破的宫殿。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刘彻与陈煦还是能一眼看见这座宫殿当初的模样,即使被洗劫一空,还是让人觉得辉煌耀眼。

    “这就是先帝建造的宫殿……”

    “虽然只是半成品。”陈煦耸了耸肩,道:“看来汉少帝花了不少银子,动了不少人……你看这些残缺的地方,原本放置的,应该都是值钱的白玉石之类的。”

    对银子不太敢兴趣的刘彻只道:“嗯,反正我们要的也只有一样而已。”

    陈煦点了点头,复道:“我看见这座宫殿,才知道汉少帝最后为什么还是输给了吕后。”

    “为什么?”刘彻不解。

    “你不觉得这宫殿与皇宫有些相似吗?虽然看起来是小了一点,不过如果没有塌方,汉少帝依旧还在的话,在这重新建造一座宫殿,在祭出真的玉玺,重新坐上皇帝的可能性很大。”

    “而是这里不是为了他与心爱的女子隐居而建造的吗?”

    “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被吕后发现?”陈煦道:“别人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不过若换作是我,想与自己心爱的人隐居,又怎么会耗费这么多人力金钱,建造一座需要猛兽来看门的宫殿?”

    刘彻心头一动,问道:“那你会建造什么样的宫殿。”

    “不需要宫殿,只要一处酒楼便好。”陈煦忍不住将自己对日后的规划说与刘彻听。“我陈煦穷极一生,也不过便是为了三件事。”

    “哦?”

    “给阿娇找个好人家,让你登上皇位,带着自己一家人开一家酒楼。”陈煦笑道:“凡尘俗事,自随梦去。”

    刘彻原本听得心头砰砰直跳,听到陈煦最后一句话却收了嘴角的笑。“你的意思是说,等我当上皇帝,你就辞官隐居?”

    陈煦:“……”刘野猪的表情又不对了。“那倒不是。”陈煦立即否认。“这不过是我的想法而已。”

    刘彻轻哼了一声,道:“走吧,我倒是想看看,先帝的宫殿里面,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宫殿里面还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但是宫殿内的布置,倒真的与宫中相似。让人不得不承认汉少帝的确心存反后的野心。

    宫殿内有一道亢长的阶梯,阶梯的顶端原本应该有一张椅子,此刻却只有一具骸骨。

    陈煦与刘彻走上阶梯,才看清楚那骸骨靠着墙面坐着,手中抱着一个锦盒。

    “这就是先帝心爱的女子?”刘彻看了看,道:“好像是个男的。”

    “看起来的确是男人。”陈煦瞄了一眼骸骨的胯骨处,又道:“看看他的尾椎骨,似乎被人打断过。”

    “尾椎骨?”

    “是哥哥教我的词。”对于自己突然超前的话语,陈煦一向用这个借口搪塞,一边道:“他应该是半身不遂的人。”

    “这么说来,他应该不是先帝心爱之人了?”刘彻说着,将骸骨手中的锦盒取到手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正是玉玺。除了玉玺之外还有一块竹简。

    竹简只有巴掌大,摊开来也不过四句话:“我倾君心兮君可知,君倾我心兮我可知,问君归兮君不归,我待君兮君何归。”

    刘彻不解道:“他喜欢谁?”

    陈煦道:“看起来他与汉少帝应该是……怪不得外面那些蛇啊鱼啊都被打断了尾骨。”他真该感谢汉少帝的痴情,不然那些蛇一卷,他与刘彻便都去见阎王了。

    刘彻又开始纠起眉头。“刚才不是说这是男的吗?”

    “男子与男子为何不可?”陈煦奇怪的看了刘彻一眼,想说他们昨天不就……不过想到刘彻含恨委屈,怒火熊熊的模样,他还是将这几句话吞进肚子里。“按这竹简上的话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得知汉少帝不会再回来,因此心灰意冷,活活饿死在这里了。”说着又摸了摸下巴。“奇怪的是,我在画壁上看到的,好像是个女人?”

    刘彻的侧重点却不在这里,只道:“他已经知道先帝不会回来,为什么又说要在这里等他?”

    “不懂。”陈煦甩了甩脑袋。“我不是汉少帝,也不是他,我只知道,若是我知道心爱的人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不会相信他死了。”

    刘彻:“……你也会一直等他吗?”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重要,大概会吧。”陈煦恭恭敬敬朝面前的骸骨拜了拜。“多谢你一直守着玉玺,我们拿走之后绝不会做坏事的。”

    刘彻想了想,也拜了拜那具骸骨。

    玉玺这么简单就到手了,刘彻与陈煦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回去找禁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