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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府内住了几日,格格原本想和平常一样,看书写字。不过此时不是在锦绣澜,而是在浙江杭州府。好玩心重的红翠和他们几个,没事就拽着格格附近游玩一番。游西湖、下乌镇,闲来转转金山寺。所以这几日,倒是他们几个最开心。尤其是画屏,十几年来只在京师待着,乍到江南,那心情自然比他们几个更欢喜一些。
四五天后,附近的好玩的地方都游遍,他们几个才算略略消停些。这日,格格特意吩咐下来,要在府内休息一二日,让他们也安生些。
既然如此,红翠和画屏只好听命而行。早上睡个懒觉,直到已初才起床。这时,外面伺候的小丫头才进来问格格何时进餐。红翠吩咐这会儿摆进来吧。小丫头方才抬着吃食放到房中。红翠伺候格格坐下,画屏摆好箸,自嘲笑道:“这会儿想想,倒还是我们这些未成亲的丫鬟好。”
红翠说道:“我们怎么好了?”
画屏说道:“姐姐你想,我们伺候小格格,上面无公婆,下面也没甚大奶奶、小奶奶的,早晚都不用请安。你再看看那些二姨太、三姨太的,整日跟在大奶奶身后,可敢有丝毫懈** .怠了?”
红翠想想,画屏说得不无道理。虽然一样是伺候人,可小格格可比这家的大奶奶好多了。想想小格格的好处,红翠说道:“所以我常说我家小格格最好了,这辈子都要跟着小格格呢。”说着就要抱着小格格亲一下。格格忙扭头躲开,嗔道:“今日起得晚没和你们计较。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么?以后这种事情再敢有第二次,我可要重重责罚了。”
红翠连连答道:“好。好,小格格说什么我们听什么。来。红翠喂小格格吃粥。”
格格说道:“你去一边罢,有事没事只管瞎胡闹。”
红翠放下碗筷,静静坐下来,竟好半天没做声。格格有些纳罕,问道:“你做什么呢?”
红翠学着格格样子,沉思说道:“我想正经事呢。”
那样子惟妙惟肖,惹得画屏呵呵笑起来,连连叫好道:“声音模样都像极了。要我说,姐姐要不去戏班唱戏真亏了呢。”
红翠呸一下说道:“戏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样任由别人捏拿?不过说真的,那么静了一会儿,我还真想到一件正经事。”
画屏笑道:“姐姐可是说笑呢?姐姐又不是小格格,能想来什么正经事?”
红翠撇嘴说道:“小看我?我还真就想到了。小格格,你说咱们来杭州府不是为惩治李浩的么?这都几天了,什么计划都没有,小格格可是忘了这件事了?”
提到这件事,画屏想还真是呢。几天了,几人只知道游山逛水。到府中就是吃饭睡觉,蓝浚被杀的事情几乎完全忘了。要知道,李浩可是出名的“阎王票子”,来他家吃饭没有掉脑袋算是好的了。
格格漫不经心说道:“谁说我忘了?早行动好几天了。”
两人同时问道:“啊。什么行动?我们没见什么行动啊?”
格格将这几天府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两人。冯氏和史氏如何矛盾,史氏和表哥如何交情,董氏如何设计。冯氏如何上钩,只怕今晚上就有一场好戏可看。
两人听格格说事。就像是在听说书一样有味儿。格格说话不夸张,但她头脑清楚。一波又一波,高潮迭起,听得人直呼过瘾。
看格格言谈举止波澜不惊,她们两个只舞之蹈之,听到最后,红翠只问道:“小格格,你快说,冯氏要怎么对付史氏呢?”
格格淡淡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画屏嘻嘻笑道:“姐姐这个时候怎么反笨起来了?姐姐若是冯氏,这会儿该怎么办呢?”
红翠拍案大叫说道:“怎么做?捉——奸——在——床呗!”
画屏答道:“正是啊,所以小格格才说有好戏看么。”
突然,红翠竟又安静下来,神色迷惑不解。画屏问道:“姐姐又哪点想不通了?”
红翠说道:“她们闹她们的,女人之间的窝里斗和李浩有什么干系呢?她们又不能帮我们解决李知府。”
格格说道:“我看未必!”
红翠知道格格心中自有主意,忙问道:“小格格可是早计划好了?快对我们说说。”
格格说道:“董氏小名湘鄂。其他不说,你们只从她身上猜就可以。”
两人想了半天,哪能猜到格格的心思?红翠又问了半天,格格依旧不说。红翠耐不住性子,说道:“红翠不和小格格打哑谜了。我要去东院子看冯氏怎么上演“捉——奸——计”。画屏,你可去么?”
画屏也很想去,但只怕两人都走了,没人伺候小格格,只好摇头说不。红翠扒拉三五口粥,忙忙去东院子看戏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亥时还没回来。
东院子内,鹊儿在门内听得清楚,等了半天,从帘内窥见鹊儿跟着史氏匆忙而去。她对史氏点点头,轻轻迈出门来,见两人远远走开才又回到屋内。一见史氏,鹊儿呵呵笑道:“鹊儿看得清楚,她们真走了,可能是家中老娘得了急病,忙忙走了。她们一走,只怕老爷今晚上不来会这院子,奶奶可以和表哥好好聚聚了,压压早上的惊。”
史氏嘴上不说,心里实在喜欢鹊儿。这丫头好像是她肚里的蛔虫,句句都能说到她心坎儿上。鹊儿指派小丫头准备热水,吩咐说奶奶要沐浴。这停当,她又去后院通知表哥,让他过会儿到东院子,她特意给表哥留了门。表哥自然乐意之至。鹊儿从后院回来,热水已经准备好。鹊儿伺候奶奶沐浴,一顿饭功夫,史氏才香喷喷地从木桶中出来,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之后,鹊儿见小丫头们有些困乏,特意安排她们早早下去休息。屋里,鹊儿搬出了一套新铺盖,刚铺好床,就听见外面有人轻声问道:“奶奶可在屋么?”
鹊儿知道正是表哥到了,请奶奶床里躺了,然后去给表哥开门。表哥进门,见屋内已准备停当,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
鹊儿见机行事,这会子用不上自己,正好回屋睡觉。史氏摆手让她出去,顺便关好门。屋内只剩下史氏和表哥,两人自然又要恩爱一番。
其时,冯氏和鹂儿走出东院,一直守候在东院外的厨下。鹂儿将厨下闲杂人等都撵走,只盯着鹊儿出去,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轻手轻脚进了东院子。鹂儿见那男子,差点喊出声来:“奶奶,奶奶,咱院里果真进去一个男子!”
冯氏坐在门口,呵呵笑道:“你道我说假呢,我正等着他进去。”
鹂儿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会儿就进去罢。”
冯氏稳坐钓鱼台,不紧不慢说道:“慌什么?这会儿还没开戏,且等一会儿演足戏我们再进去。你这会儿去请老爷,一定要把老爷请过来,差不多那时,他们的戏也演足了。”
鹂儿正要出她们的丑,巴不得找机会撵她们出去,所以冯氏一开口,她就去前院请老爷去了。
又等了两歇,冯氏等得焦急,生怕他们演足戏,这会儿进去没得看。她正暗骂鹂儿办事不牢靠时,远远见鹂儿领着老爷正往这边来。冯氏忙出门迎过去。
来人正是李浩,鹂儿请他的时候,他还在和府内宾客喝酒。鹂儿进不去,叫了跟随的小厮进去,这才把老爷请出来。李浩见是鹂儿,问她怎么来了?鹂儿按照编好的话回道:“回老爷,我家奶奶肚子疼得厉害,急要见老爷,请老爷快去看一看。”
李浩心中最疼冯氏,听说冯氏生病,心中也着实有些心急。只是宾客难缠,又喝了两杯酒才脱身出来。这会儿见了冯氏,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一见老爷,冯氏如蝴蝶般只扑进他的怀中,娇声说道:“黄桃想老爷厉害,所以才让鹂儿请老爷过来。”
李浩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呵呵笑道:“早晚我会过来,你心急什么?”
冯氏喃喃道:“我不管,我这会儿就要见老爷。都等老爷半天了,老爷可得跟我回屋去。”
李浩这才问道:“就是,你怎么不进屋等着?”
冯氏答道:“这里不是近么?黄桃想亲迎老爷进去。”
李浩被她缠得无奈,只好说道:“好好好,我们这就进屋去。”
冯氏挽着老爷的手,偷眼对鹂儿使个眼色。鹂儿忙领前带路。到了东院,门已紧锁。李浩诧异道:“五姨太这是做什么?怎么把你锁外面了?”
冯氏答道:“敢是姐姐不知道我出来了么?没事,我这就让鹂儿敲门。”说罢,她又对鹂儿说:“你敲门罢。”
鹂儿正等着这一句,上前咚咚咚如擂鼓般敲门。鹊儿先听见,心内一惊,忙出来问道:“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鹂儿答道:“鹊儿姐姐,我家奶奶有东西忘拿了,特意请我回家拿了就走。”
鹊儿心道,她只是去屋内拿东西,也不会进屋内看,哪会知道屋内的事情?我盯着她进去,再看着她出来,再不会有什么乱子。她这么想着才放心开了门。
她刚一开门,就见鹂儿身后站着冯氏和老爷,顿时面色大变,结结巴巴请安道:“老,老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