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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不要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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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核爆展示完它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时速200米/秒的流星体与腾空翻滚的舰首在2.5公里的高空擦肩而过,拖着长长的光尾,没入蘑菇云内。红光爆闪!

    一个直径1000米大小的小行星撞击,其撞击力相当于1000万吨级的原0子0弹!只听见一声巨响、一片烟尘之后,尘土飞扬、火光冲天,2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马上被气化,或被反溅到空中。

    撞击爆发的冲击波四向迸射,冲击天地,所及处,飓风吹散,巨峰夷平。舰首亦借着这股冲击彻底摆脱了异星引力的萦绊,投入了太空宽广的怀抱!行星亦以万钧之势撞出一个3000多米宽的巨洞,撞破地壳,投入战神星火热胸怀!

    沉睡了亿亿年,但今天被一再摧残的战神星终于火了,发出一声震动天地的怒吼!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大轰鸣,石块飞腾翻滚,炽热无比的岩浆像条条凶残无比的火龙,从巨洞处喷涌而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霎时间,方圆几十里都被笼罩在一片浓烟迷雾之中。由于熔岩爆发,平地顷刻间矗立起一座高高的黑烟滚滚的新火山。空前的灾难湮灭了一切痕迹,但,真的能湮灭一切痕迹吗?至少张丙东不会忘记这个异星奇地——是它,给了一个平凡普通的小乞丐起点。

    广袤无边的太空里,无数的星星如挂在纯黑绒布上的宝石,闪闪发光,令人目眩神往。残破的舰首在无边的空间里缓缓旋着前进,像万万亿亿的宇宙尘埃一样,在茫茫的宇宙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即使再残再破,舰首也不同于宇宙尘埃,因为它寻求的是生存,承载的是希望。舰内突然亮起来,几道光投下,小叶子出现了。她首先检查了一下设备,正如妈妈所料,精密的仪器在这样的大震荡中已然面目全非,虽然它们中很多是记忆合金制成,但要在太空里等它自我恢复,那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探测仪器都不可用了,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全凭目测来判断。但这难不倒小叶子,通过两天对周围星球的位置、移速的观察,再参考妈妈原来观测的有关这个星系的资料,小叶子很快计算出舰首在这个星系的位置和运动方向、旋转速度。小叶子撇撇嘴,所有的数据都和妈妈的模拟计算吻合,自己成了一个纯粹的执行者了。只要在妈妈预定的时间什么也不用想地把救生舱发出去就可以了。

    小叶子模拟计算了一下在妈妈预定时间发射救生舱的过程,发现在这个时间段发射,虽然舰首会进入最佳、最安全的绕日轨道,但三个救生舱的着陆点会相隔极远。如果要自己选的话,会将发射时间延后十秒。这样三个救生舱的着陆点会很近,而舰首也会进入一个不错的运行轨道。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选呢?小叶子在数据库里找到逃亡计划有关选这个时间点的描述:

    小叶子:寄生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我不想在进行时有任何的干扰,所以将三个着陆点选的很远。张丙东的着陆点在他的出生地,提高他的存活率。奇的着陆点在人最多的地方,以他的模样应该会有不少麻烦,甚至死。两边远异星怪的着陆点在茫茫大海,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凡事都有意外,我怕我的模拟计算到时和事实不符,而你却为了我的这个次要要求将自己置身危地,这是我不希望的,所以没在将选这个时间段的理由告诉你。你能看到这里,说明我的模拟计算没有出错。就照计划执行吧,二十年后再见了!

    原来一切都在妈妈的计算当中。不过只是要避免干扰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奇和两怪去外太空漂流呢?这样不是更省事,更干脆吗?小叶子解了一个疑惑,却又多了一个谜团。

    不过妈妈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智能,也许她考虑事情会从更多的角度层次出发,是自己现阶段还不能理解的。发射进入了倒计时。

    ……10、9、8、7……发射!三个救生舱如脱弦之箭,从残破的舰首里射出,远远地投向了原星球的怀抱。而舰首亦在这股反作用力下,缓缓地朝预定的轨道漂去。

    再见了,妈妈,二十年后再见了!张丙东从意识深处醒来,发现自己悬浮在休眠箱内。

    还活着!张丙东手舞足蹈,狂喜不已。老天果然待已不薄,不会让自己白白死掉!哈哈哈哈~

    兴奋后,才发觉全身各处隐隐作痛,像是旧伤未全复的样子。可能是在逃亡时被震伤尚未复原吧,呵呵,看来从星撞、核爆中逃难也不是那么容易呀!不过还好,还活的好好的!

    张丙东爬出休眠箱,只见小白小黑都悬浮在救生舱中,还尽职尽责地护着四块蓝晶凹凸片和灵魂显微仪。张丙东仔细检查了一下,全晶石的小白小黑没有任何损伤,精密的显微仪和珍贵的凹凸片也在它们的保护下没有残缺。万幸!

    摸出怀里的六……哦,是四块晶石,一时冲动就少了两块……(张丙东心里在流泪)张丙东用精神力探测其内,晶石里的图文清晰的在脑内印现,一想到以后学了这个就可以纵横无敌,张丙东就乐不可支,高兴地一个一个晶石地浏览,连印满未知符文的魔王的晶石也顺带看了看。

    以前拿到晶石的时候因为看到的是未知的文字内容,所以后来一直没注意它了,只是知道它很珍贵,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一时冲动送两块晶石给两怪也是因为觉的两石虽珍贵,但看不懂带在身上终是无用。但现在看来,这晶石里的文字不象一次看时那么毫无头绪,反而觉的很是眼熟。张丙东惊喜,细细研究这些符号,终于想到,这不就是大头和两怪所熟知的文字吗!

    但,这是暗黑魔王的晶石,晶石里面的文字却是大头它们用的文字,这说明什么?难道大头它们是和暗黑魔王来自同一个世界!爆炸性的新闻!天大的发现!

    难怪发现三怪时,有四个金属箱,却只有三个怪,并且最后一个箱子是打开的!张丙东推测最后一个箱子就是暗黑魔王曾经睡过的箱子。那暗黑魔王是怎么到原世界的?听智脑说只有舰长一个驾驶宇宙进取号逃生,有可能暗黑魔王就是藏在飞船上才得以逃生。但暗黑魔王三百多年后又被光明大帝封印到这里来了,在原世界,又有什么人会懂的用星际传送门呢?……光明大帝的身份呼之欲出——星际母舰的舰长某某XX——忘记问智脑舰长的名字了!

    天哪,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我发现了,我真是太了不起了!!~~耶!~耶!~耶!~~~膨膨膨膨膨膨——(大猩猩捶胸动作)

    但暗黑魔王被封印到异星后,至少也呆了几十年,为什么和智脑没有接触呢?智脑探测不到奇这样的死灵也还可以解释,但没道理连暗黑魔王都探不到!?还有,既然暗黑魔王和大头它们是一伙的,但为什么逃的时候不救它们仨?

    天!这么伟大的问题居然要我去求解,真是烦恼呀!张丙东一边臭美,一边以他有限的智慧作了几种假设,但都失败了。受挫了几次,张丙东便放弃了对这个‘伟大问题’的求解。

    张丙东再细细地探看晶石,这次居然可看的懂两三个符号。看来随着大头残存记忆的复苏,看懂这晶石内容只是迟早的事,这可是暗黑魔王的技能呀!哈哈哈哈,自己有了奇灌入的全套死灵知识,再加上光明教皇的和暗黑魔王的六颗……(两颗送人了!)四颗晶石(心在滴血!)……勉强也……可以……无敌了……呜呜呜呜呜……那两颗没送人多好!

    ~~膨膨膨膨膨膨——(大猩猩捶胸动作)——张丙东直想把自己捶死在这里。本来想小小的自我得意一下,没想到完全变成懊恼。

    张丙东想起奇的话来。当时奇拾了一颗暗黑魔王的晶石,张丙东捡了两颗,但研究了一天后,奇把手里的那颗也给了张丙东。当时张丙东很奇怪,这么贵重的晶石即使看不懂,留着也是好的呀。奇却说自己的主攻方向是移魂术,这晶石不要说看不懂,就算是看的懂也要把这些分心的东西扔掉。也许奇有些过激了,但这或者是奇能成为强者的原因吧。

    对,专一才是美德!自己有奇的知识,教皇的三颗晶石和魔王的一颗晶石,已经是不太专一了,早该满足。再说两颗晶石也送对了人,两怪恰好也懂这些文字……尽管理由大把,心中隐痛还是难以尽除,够贪心的。看来贪心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自己不得安宁,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害人,自己真的是要好好反省了!

    肉体争夺战张丙东静静地悬浮,罕见地思考了一些修身养性方面的问题。

    不过想了一会,他就觉的无聊了,自己不想害人,可别人还想害自己呢!这不,自己身上还寄生着一块怪金属呢!要不趁现在它还没发作,忍痛把它弄出来!可是会很痛!

    但长痛不如短痛!会失血!

    但以后说不定会失身!正当张丙东犹豫不决时,脑海中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张丙东,你好呀!”

    “谁?是谁在说话?”张丙东莫名惊诧,语出失声。小小救生舱,除了自己就是无法说话的小白小黑。那娇脆的声音戏谑道:“是我,你不是正想将我弄出来吗?”

    张丙东大惊:“智脑!”“呵呵,不错,看看你还能动不?”

    张丙东这才发现至颈以下的身体全无法动弹,而且知觉麻木,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惊骇非常,魂飞魄散道:“这是怎么回事!?”“哦”智脑慢吞吞地说:“不妨告诉你,在这十多天里我的金属触须已经侵入了你的颈椎,并和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说,你把我取出来,必然会伤及颈椎成为高位截瘫,从此在床上悠悠渡余生了。”

    张丙东又惊又怒道:“我都答应让你寄生,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哼!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保护自己呢?你刚刚想的不就于我不利吗?”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我动不了手,难道不懂叫小白小黑吗?!”“好呀,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张丙东怒极反笑:“哈哈哈哈~,笑话,什么两败俱伤?我大不了做回标准的死灵法师,但你从此完了!”智脑的口气居然有恃无恐:“这副身体潜力无穷,你真的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难道我等死!”“如果我俩都不用死,大家和平共处呢?”

    “哼!可能吗?”“当然,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合作才是明智。”

    张丙东冷笑:“你现在都把我这样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与其将来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智脑亦针锋相对:“那你就了断吧!不过我劝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得到一个强大的臂助,我的实力在智能界可是顶级的。不信我,那你非但损失了一个强大的臂助,还赔上一具潜力巨大的体魄,我只是一块有意识而无生命的金属而已,跟我拼,为你不值!”

    “那又怎么样,总比白白便宜你好!”“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

    “要我怎么相信你?”……

    ……争执一时陷入了僵局,两人半天没话。

    张丙东:现在动它自己就会瘫痪,等于是失去了身体,只好做死灵。不动它,它就会侵及身脑,失去身体甚至意识,那时恐怕死灵都做不成了。唉,真烦人真要命!现在就变死灵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失了一副好身体。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变死灵,而又压制它呢?智脑:看来点子比较扎手,可惜时间太短,要侵脑,把他变成植物人还得三个月左右。他如果真的做了奇那样的死灵,那我虽不死,也没了活路。但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呢?……没法子,先来个缓兵计。

    ……智脑道:“这样吧,我也不一定非要在你的身上寄生,等你到了原世界帮我再找个寄主好了。”

    “真的!?”“真的”

    没想到事情可以这样轻易解决,张丙东喜形于色。“那在太空里的这两年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张丙东迟疑了一下:“要两年?”两年里可以做很多事了,谁知道智脑是不是骗自己的!自己被它骗到外星的事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张丙东暗想:相信你,骗死人不偿命!

    智脑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那好,你做你的死灵,我做我的金属,大家都安心。”张丙东恼道:“你这么说干什么,我也不想这样!你倒也想想办法呀?”

    智脑:“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去想吧!”张丙东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喜道:“有办法了!”

    忘记自己还被智脑瘫着,欲伸手拿尸毒,当然是动都动不了。张丙东气道:“还不松开我!”

    智脑解了禁制,活动自如了。欢喜地将奇给的尸毒拿出来,想了想,还是交给小白来操作比效妥当。于是将所有尸毒用死亡能量包起来,先给自己的胸口覆上麻痹术,胸口变黑。指挥着小白划开两道口子,然后将尸毒渗进去。

    智脑发觉有非常厉害的病毒入侵身体,感染极其迅速,大惊道:“你在干什么?”张丙东诡笑,得意道:“对付你的法宝!”

    说完小心地控制着尸毒的扩散,让它局限在胸口这一块肌肤,并让心、肝、脾、肺、肾、肠都沾染了一些。这样尸毒一旦发作除非把内脏全挖出来才能尽除。再用死亡能量护住了感染区外的所有身体,检视了一下,呵,大功告成了!智脑调动身体里的免疫机能初步试探一下,谁知病毒极其厉害,防疫细胞与其一接触纷纷坏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病毒?”智脑大声喝问,似乎十分些忌惮。“呵呵,不妨告诉你,这叫僵尸毒,没有我魔法的支持,它们会迅速扩散到全身,使我成为僵尸,这样我一旦失去意识,你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智脑气道:“你这是在玩火!”张丙东嘻道:“带着你这个定.时.炸.弹到处走的人还会怕玩火吗?!就让我们这两年好好相处吧!呵呵~”

    搞了这么多事,张丙东也觉的累了,还是早点开始修炼灵魂独立术,只有灵魂独立了,才能彻底摆脱寄生者的掣制。张丙东入箱便开始了冥想,开始了他漫漫的独魂之旅。而智脑亦未闲着,无声无息地沿神经网络廷伸着自己的金属触须。

    一场看似平静的身体主权争夺战渐渐拉开了序幕……

    在太空的生活张丙东从冥冥中苏醒,见自己蜷浮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茫然地环身周视,只见云雾迷蒙,不能视物。

    穿云行雾,毫无目标地走着,张丙东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了,只是感觉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行且搜,但这个鬼地方除了云雾还是云雾,而且似乎无边无际,永远也到不了尽头。走呀,走呀,走。满眼云雾的人早放弃了搜索点什么的奢求,只是有如行尸般踉跄在烟云中。穿过了一片、一片、一片片、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云雾,而眼前还是一片云雾。这样的环境,呆久了,不是发疯就是变白痴。

    已经处于亚白痴状态的张丙东脑海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有一个永不停歇的行走一个执念。穿过了一片、一片片、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云雾,而眼前还是一片云雾。穿过了眼前的这片与其它亿万片云雾毫无差别的雾,眼前突然豁然一变——只见一个乌七八黑的洞凭空出现,方圆十丈内毫无云雾。满脑云雾地亚白痴定定地看着这个黑洞,很久都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不一样了。

    仿佛眼前小小的一片明净空间也能使人心神明净,亚白痴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于是张丙东回过了神来。“耶!~”

    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甚至亢奋起来。张丙东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钻了进去,就算里面是地狱也认了!张丙东滑进一道漆黑的长长的通道,下滑、下滑……看到了一个白点,是尽头吧?……以极快的速度滑出,张丙东飞身投入的白光之中……

    飞身穿过耀眼的白光,眼前一变,开始色彩缤纷起来。到处是光和影、人和事、声音和色彩……,张丙东飞身掠过一层又一层的影象,喜怒哀乐不停地在心头翻转…………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

    ……阿冰、小吕、火山爆发、兽人士兵、痨病、封魔谷…………异星、智脑、传送门、核子储能器、奇、狮人、蜥人……

    ……亡灵法师、移魂、寄生、核爆、小行星撞击、逃亡、与寄生者的争端……就象一个失忆者突然回复了记忆,张丙东.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些不是自己的生平吗?继而心头一喜:独魂初步见成功了!

    奇说了,灵魂和记忆的本质基本一样,都是一些信息,总是要依附于能量或物质的载体之上。独魂术说白了,就是将附于肉体上的灵魂和记忆转附于死灵魔法所创造的能量空间里而已。首先创造一个和大脑有连接点的能量空间,再让灵魂在大脑和空间里能自由出入,这点点现在张丙东已经做到了。

    其次是将记忆转过去,附在能量之上,并能稳定的保存。再次是学会和习惯在独魂的能量空间里学习思考。

    再再次是调动魔力来驱动身体,和使用魔法。这点对张丙东来说倒是轻车熟路了,毕竟也做了差不多半年的准死灵法师。最后是最难最险的,就是断绝空间和肉体的联系使灵魂真正独立于肉体。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以这种纯能量的生命形式存在,那就不叫人了,称之为神!

    奇认为这种目标很难达到,转而追求短时间内以这种能量生命的形式存在,以达到移魂的目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往来大脑和独魂空间,转附记忆忙个不停。

    这件事做起来有点累,但张丙东却觉的是很有趣的事情。原来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父母的脸,在转附的过程中居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了,还有小时候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出生才半个月时,母亲抱着小小的自己边摇边哄,抬起头来问父亲:“他爸,俺仔仔的名字你到底想好了没?!这都半个月过去了!”父亲笑嘻嘻地用大手抚着小毛头道:“咱娃咋看咋可爱,可不能随地捡个名字就套在头上,嗯,非得文化点不可!还得寻思寻思!”

    “寻思个头呀!现在就要,想不出没中饭吃!”“娃他娘,你……”

    “快想!”“上次李老头说的叫白有钱我看听着还顺耳。”

    “不行,太俗!”“白幸福!”

    “太土!”“白……”

    “不行……”……

    ……“干脆叫它白老爷算了!”

    “正经点!”“娃他娘,我实在想不出了”父亲精疲力尽了,蔫在破椅上“你来说吧,你取什么就是什么!”

    母亲回忆片刻道:“俺生娃前做梦,一道白光像水一样流了下来,这天晚上就生了。我们就叫他张丙东吧,小张丙东!”父亲小声嘀咕:“怎么听都没有白有钱韵味呀!”

    “你嘀咕个啥?!名字咋样?”“顶好,顶好,夫人英明!”

    ……张丙东觉得自己和父亲的性格倒是很像。

    继续翻看下去,看到自己一岁刚能走,还是个小不点,刚拉完屎,正做饭的母亲叫父亲出来帮自己擦屁股,父亲出来,正看到自己居然用小手沾屎往嘴里伸,拍腿大笑。母亲看到了,赶快跑出来,横了父亲一眼,把自己拉进去来洗漱,而父亲还在小院里大笑。看到这段小事,张丙东也忍俊不禁,看来自己小时候还真是什么都吃呀!

    ……张丙东一口气看了很多和父母在一起的有趣小事,这些都是平常回忆不到的,以为早忘记了,没想到大脑里还记着。

    再一次看了那次让张丙东家破人亡的大水灾,那是自己四岁的那年秋天,平时记忆时可记不起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昏月夜,洪水涌来……到处都是水……举家哀号……母亲在水中沉浮,却仍叫“先救水娃!救水儿!”……父亲把自己推上树,返身救母亲……再没回来……

    ……一片汪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顶露出水面……许多稍高处仍滞留着被洪水围困的人群……有男女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架在树杈里,或吊在屋檐角…………父母的尸体……

    不知不觉,已经淌了一脸泪水。痴痴地愣了很久,张丙东叹了口气。准备去做事情转移下注意力,突然想到,在秋天是枯水的季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洪水?这事有蹊跷,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

    由于四岁就离开了出生地,张丙东都忘记自己是哪的人了。翻了一下记忆,原来是在斯塔省、渌江乡、绿山村。转附记忆的事情一连做了两个多月才大概忙完。这天张丙东正做着一些零星的善后工作,突然有一股新的信息流入脑内。张丙东赶过去看,都是些看不懂的符号。愕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意识都在脑内,大脑外怎么会有信息流进来呢?

    方寻思间,智脑冒了出来。还是那样的丰神如玉、姿态绰约,娇媚的横了张丙东一眼道:“白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张丙东暗恨,知道它侵入到脑中来了。

    “哎呀,怎么这个样子,都不理人家?”张丙东冷冷地睨视她不语。她却笑的前后仰,还说大头大眼,好可爱。

    张丙东这才想到自己变成大头后,这个头比正常人大了三倍不止,这样回去会给别人当怪物的,怎么办?“怎么,为头大烦恼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格格格格……我就是知道,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怎么让头变小。”

    “怎么变小?”“这身体可真是个宝呀,我发现可以用强烈的意志刺激身体朝着意愿的方向生长,也就是说……”智脑故意停顿下。

    “也就是说……?”张丙东傻傻地问。“只要你有让头变小的强烈执念,你的头就会慢慢地变小。”

    “怎么做?”“每天集中精神想象头变小的情形一小时。”

    “这样就可以了吗?”“当然,这样你的长期执念会化为习惯性的潜意识,默默地使你的身体起变化。等进入轨道后,我就可以模拟你的身体状态,使你不必费心变化也能得以继续。”

    “不用身体的苏醒,只用脑的活动也可以吗?!”“当然,如果你完全醒过来我反而担心食物和水的问题,能这样是最好的。”

    “好,那我一定会聚精会神想着头怎样变小、变小。”“你不要光想着头变小,你可以想着将来要变成的模样。比如高一点、帅一点、强壮一点,有我来帮你将这些执念注入潜意识你将事半功倍!”

    张丙东.突然来气了:“你已经完全占了据了我的身体,这些事你来做就可以了,干嘛还叫我!”智脑叹了口气道:“情感和精神一直是我们智能界的禁区,而要激发这副身躯的潜力非得有精神力的配合不可。所以这事没你不行,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

    “好吧,反正这事对我没坏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每天在智脑的指导下,对着一个帅的不像话的帅哥图象做两个小时的‘存想’,不过张丙东还对智脑入侵的事耿耿于怀,存想完后就一头钻进独魂空间,不管智脑怎么逗引他都不和她说话。

    这天张丙东感到分外的无聊,记忆里有点意思的都被他翻看了N遍了。于是走出独魂空间,在自己的大脑记忆里漫步。“嗨!白小子!”智脑远远地招手,笑的像朵花。

    张丙东感到很晦气,转头就走。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张丙东.0突然很想找个人聊聊天,不过智脑绝不在考虑内——因为她不是人!张丙东恶恶地想。可是这救生舱里除了自己和她,就只有小白小黑了,要是小白小黑也可以说话就好了,可惜它们也只能执行和回复指令而已,与其它骷髅不同的是,它们还能对战场作些简单的分析,并对手下骷髅小兵们下指令。

    “想要小白小黑说话呀?也不是不可能哟!”智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张丙东挑眉弄眼。不该出来,想什么都被这个寄生虫知道了。张丙东轻蔑地看着眼前俏皮的佳人,冷冷道:“魔法的事,你懂吗?!!”

    智脑挑了挑眉毛:“根据你脑中的资料,造魂术是给骷髅注入以死亡能量为载体的意识流,赋与的意识流越是精细骷髅就越聪明。”“不错”

    “这和我们银河联邦的软件工程师做的事情很象嘛!”“软件工程师?做什么的?”

    “简单说就是专门将意识流变成程序文字的人。”“程序是什么?”

    “以文字方式表达的意识流。”“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本身就只是一段程序,你看我能说能笑,你说有什么用。”“你的意思是?”张丙东好像抓到一点什么。

    “只要你反过来,将程序转化为意识流,注入小白小黑,那他们也会像我一样聪明了。”“也可以像你一样说话?”张丙东感到震惊,很惊喜,一个尚不明朗,但无限广阔的新领域朦朦胧胧地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当然!”“那还等什么,快点教我呀!”

    智脑歪头看着他道:“怎么,愿意和我说话了!”“哼!”

    “好吧,小同学,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要说程序呀,就得从计算机说起……”……

    说实在的,智脑实在是位好老师,知识渊博,温和耐心,人又长的美,哦,它可不是人,是货真价实的寄生虫,对于这一点张丙东很是心存芥蒂。程序世界是个广阔而精深的世界,无奇不有。张丙东越学就越惊叹那些叫什么软件工程师求思之精深、巧妙,而无所不在!张丙东越学越入迷,甚至不能自己了。

    就这样,张丙东每天做两个小时的存想,然后学半天的程序,然后回到独魂空间里冥想和思考着怎么将程序用在造魂术上,顺便也练习怎么在独魂空间思考,还有多的时间就用在拿少年立志救生舱内以极高的速度冲入大气层,冲向原星球,剧烈的摩擦点燃了飞船的外壳保护层表面,产生了几千度高温,构成一个燃烧着的等离子流星,张丙东用精神力从内部向外观察,只见救生舱表面火焰流涌,天线着火,燃烧的像根火柴。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坐在巨大的火球中心而安然无恙。还可怀着游子归家的心情,满意地听着救生舱保护层燃烧时的爆裂声。

    张丙东的心神回到了五年前,那时自己还是小乞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一个暖春之夜,既没有宝石般闪烁的星星,也没有泼洒辉光的银月,只有远远近近的稻田里,青蛙在放肆的聒噪。

    然而,却有人要作诗。……

    虽然还是只有青蛙的呱呱声,但诗人站在破屋外注视黑夜沉沉的黑已经良久。屋内烂席上懒散的俩人也注意到了气氛异常,屏气敛息地望着骚客的背影,期待惊天之作。这位半夜发骚的诗歌爱好者就是张丙东,14岁的少年乞丐,少有大志,且年年换新。九岁想当屠户,十岁要做铁匠,十一岁希望成大地主,十二岁欲从事商业,十三岁立志于武道。今年的他准备献身诗歌,做个游历人间的游吟诗人。

    “张丙东哥真厉害,我只想不用挨冻,每天每天都有鱼有肉就好了”单纯的小跟班小吕一脸佩服。“立长志者不常立志,你这样下去肯定一事无成!老老实实做乞丐吧!”爱讽刺人的阿冰如是说。

    被讽刺的业余诗人呆立在破门外,一头乱发,单单薄薄,褴褛上衣,破烂裤子--膝盖屁股上的大补丁在黑夜微光中也看的很清楚。--怎么看都实在欠缺诗人气质。强赋愁的作诗热情由于缺乏妙手来天成佳句,没有才情的三流诗人渐渐低落,遂涌起自怜情绪。

    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往昔的苦乐片断闪现,又溶入夜色,只剩与年少不相称的深沉叹息和虚无的黑……

    “黑夜一无所有,为什么给我安慰!”自伤自怜的抒情嘴终于吟出哀感天地的伤心诗。

    竖耳的两个期待者非常失望--半天才憋出一句!“只要是出自真心真意,发自真情,再短也是好诗!”三流诗人这样为自己辩护。

    可惜大诗人的肚子此时极不配合的发出了抗议声。“唉,肚子一无所有,拿什么给我安慰!~~”阿冰做饿鬼呻吟状。

    “嘻,张丙东哥,我也饿了!”七岁的小吕也跟着叫嚷。(愤世嫉俗状)“为什么,为什么天才总要面对这样现实而残酷的问题!”浪漫派诗人泪眼问天。

    “乞讨了一天也没什么人施舍,真是世风日下,人们越来越没爱心了。”阿冰愤世嫉俗道。“嘻嘻,也许是你们不行了,我上次一个人就讨了很多钱呀,还吃了一回鸡腿呢!~~好好吃!”小吕还舔舔嘴唇,仿佛还留有余香。

    “我和阿冰都有14了,到了可以做事的年龄,还去乞讨当然很难博取同情。再说今年大家的收成不景气,所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了!”分析者若有所思,看来要想想出路了!“嗯喏”小跟班崇拜状“张丙东哥真聪明!”

    “聪明,哼!”墙角阿冰晒道“聪明可不能当饭吃!”“是呀,张丙东哥,我好饿呀!”小吕使劲摇张丙东的手臂,使得张丙东一阵心软。

    “还饿?!你不是已经吃了晚饭了吗!”心软的人佯怒。“可我还是饿,张丙东哥,你最聪明了,你想想办法嘛!”

    “聪明?聪明就不会饿肚子了!”阿冰趁机激将。一褒一贬,配合无间。

    “呵呵,你们就不要激我了,好吧,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欲做牺牲者慷慨陈词,大步流星地转入房后。“我再去拿些甜草根来!”“不要呀,张丙东哥,那东西吃的我直吐苦水”

    “我也不要,我还是宁愿饿肚子好了!”张丙东从房后转出来,对着两张苦瓜脸摆出一幅诲人不倦的样子:“拜托,你们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我们可是乞丐呀,还挑三拣四的!”

    说教者深情注视手中的草根:“虽然这草根根不甚入口,看相也不怎么样,但它多少次救我们于生死边缘,几多回帮俺们脱离水深火热。可以说,它是我们再世为人的恩人,看到它老人家三拜九叩都不为过。我每次吃它都怀着崇高的敬意,再三感谢才开动,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嫌弃它!!”说教者越来越投入,激动起来,指着两张苦瓜脸作痛心状:“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不但让我看清了你们,也深深伤害了我。这种伤害不是一俩条蛙腿就补偿的来的,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你们都要拿出俩只烤蛙来补偿我深受伤害的肉体和灵魂。”

    “烤蛙?”“哪来的拷蛙?”俩人眼睛一亮。

    “唉,孺子不可教也,”三流诗人提出一个旧木桶,二十多只青蛙跳跃其中,睨视两人:“早看穿你们忘恩负义的本质,一早就准备了。”“哈哈,张丙东哥真聪明,我去拿柴!”

    “我去拿调料!”……

    一阵肉香气飘起,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门道!”阿冰满意道。

    “我早说过张丙东哥最聪明了!”小吕依恋地挽靠在张丙东的手臂上。“哈哈,我早说过我是天才嘛!哈哈哈哈……”天才开始自我膨胀了。

    “这倒是没看的出来,”阿冰有滋有味的啃着条蛙腿“不过我想问一下天才以后打算做什么呢?”被问者刷地立起,将忙着啃蛙腿的两人吓一跳。“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而已,活就要活的轰轰烈烈。诗人太孤清,我立志要做个世人景仰的大魔导师。”天才负手望天,配合豪言壮语摆了个P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