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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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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卿,喝点粥。”门外传来夏蝉姐的声音,有些沙哑。

    卫子卿心里有些乱,不知如何去面对她。或是说拿不出理由来说服她。这都要怪自己,如果自己能修出灵纹的话......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卫子卿狠狠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内心,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

    “夏蝉姐,进来吧。我刚好有些饿了。”面无表情的对着门外的夏蝉说了一句,卫子卿缓缓起身,来到四方桌前坐了下来。

    “嘎吱”一声,夏蝉端着一碗白米粥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卫子卿的身前,低声道:“你刚醒,先喝碗粥暖暖胃。”随后自己坐在卫子卿的对面,双手托腮,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嗯。”卫子卿应了句便不再出声,屋子里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半晌,卫子卿有些忍不住这种气氛了,‘咕噜噜’把剩下的粥一口气喝完,对着夏蝉道:“你......还是在想想吧。”

    “啊?”夏蝉不知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见卫子卿正看着自己,桌上的碗已经空了。赶紧起身:“你喝完啦,还要不要?”

    额......夏蝉姐压根就没听见自己在说些什么。被她这么一打岔,卫子卿有些不想再提起这件事,遂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今天练拳有些累了。”

    “哦哦,那你歇着,我先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夏蝉端起碗匆匆离去。屋子里只剩下卫子卿独自一人,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那苍老而威严的话语,挥之不去......却不知额头处那一点光华又何时浮现了出来,正一闪一闪的,越发明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整半天卫子卿都待在自己的屋里,脑海乱哄哄的,未曾走出过一步。夏蝉和卫晨风也不曾前来打扰。

    城主府后院是下人的禁地,卫晨风严禁任何人未经允许私自入内。整个后院只有卫子卿一家三口可以自由走动,因此一到夜里便显得格外的寂静。

    “子卿,吃饭啦!”正在胡思乱想的卫子卿听到夏蝉的招呼回过神来,眉心处的光华瞬间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透过窗户才发觉天色已然是夜晚了,不由得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发呆了?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自己居然在桌子前坐了一下午。

    “子卿?子卿,你怎么啦?”夏蝉见屋里没有反应,又轻呼了两声。

    “啊......哦,来了。”挠了挠头,卫子卿摇了摇头,不在去想。

    来到院子里,夏蝉正在院子中心的一张石桌前忙碌着。卫晨风身为灵王级强者,早已不用进食了,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便能供上身体机能运转。所以平常都只有夏蝉和卫子卿两个人吃饭。

    两个人都刻意的回避着天灵学院的事,一时间气氛不像往常那般有说有笑,颇为沉闷。卫子卿有些不适应,可是却没办法缓解,随意扒拉两口饭便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

    “嗯。”夏蝉又何尝不是感到颇为不自然,低声应了一句,脑袋始终低垂着。

    回到屋里,卫子卿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愣愣出神。以前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不甘,可是不甘又如何?无论如何努力,修炼如何刻苦,却是始终修练不出灵纹,父亲也为此绞尽脑汁。奈何,时也!命也!

    不知不觉中,卫子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今天不仅身体颇为疲惫,连心神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无穷无尽的黑暗,一切宛如混沌未开。

    “又是这个梦?咦!不对,我好像能动了。”卫子卿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所谓的虚无界域:“喂,你还在吗?”

    声音远远的传播出去,可始终未曾有回应。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可怕。

    “有人吗?”卫子卿心里有些发毛,不断的出声、呐喊。

    四周始终没有传来预想中苍老而威严的回应。卫子卿心里越发害怕了。不敢待在原地,只好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前行,时不时叫上一句。

    然而他却不知道现实世界中,仿佛早已进入梦乡的身体额头处,一颗米粒大小的光点又浮现出来,越发璀璨。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或是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参照物,四周始终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卫子卿没有办法去辨别。他只知道不断的迈开步子,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有出口的,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一定有办法出去的。我不能放弃,我不要再让父亲和夏蝉姐为我担心了,我不可以再拖他们的后腿。”

    绝不......绝对不可以!

    现实中,卫子卿额头处的光点渐渐脱离了他的身体,漂浮在他眉心上方。柔和的光晕不断扩散,却不刺眼。而屋外看去,却又是一片漆黑,说不出的诡异。

    光点突然开始缓缓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四周光华好像被吸回去般,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小。大约盏茶的功夫,光华全部收缩到拳头般大小,恍若实质般。屋子里的情景越发无法形容的怪异。

    就像一张黑色的画纸中间多出了一个白点,如果是用画来表达大概就是这样。可是现实中你能想象出这样的情景吗?漆黑的房间里,除了那个白点外没有一丝光亮。

    仔细去看,那光团中好像有无数符文流转。纵横交错,颇为神秘。符文每流转一圈,光团便缩小一分......

    “你出来啊。你不是有什么愿望要我帮忙吗?你不出来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啊?”入眼处除了黑便是黑,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卫子卿有些麻木了,嘴里喃喃自语着。

    突然,卫子卿看见前方有一个细微的光点。卫子卿瞬间愣住了,下一刻发了疯般往光点处狂奔而去。与此同时,悬浮在卫子卿眉心上方的光团已然只剩拇指大小。里面符文流转速度陡然提升,一股惊人的气势瞬间喷薄而出,像阵飓风般席卷整个城主府。一闪即逝,光团没入卫子卿的眉心处消失不见了。

    “嗯?”正在密室修炼的卫晨风陡然睁开双目,一道骇人的精芒从中掠过。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城主府上空。灵识扩散,却是找不到那股气势来源于何处。

    “哼!”城中亦是数道灵识扫来,卫晨风冷哼一声,自身气势轰然爆发。

    “啊......”黑暗中隐隐传来数道惨叫声。卫晨风随即一甩衣袖,转身落入城主府大殿。

    卫晨风大马金刀的坐在高台之上的城主宝座,静静的看着下方源源不断的从殿门处赶来的人。待到人数差不多时,卫晨风猛地一拍扶手,下方瞬间鸦雀无声。

    卫晨风冷眼的扫了他们一眼,伸手指了指右边站在首位之人,喝问道:“张统领,最近城里可曾有什么高手驾临?”

    “回城主话,是卑职疏忽了。卑职无能,未能发现有高手进城。”张统领拱手弯腰,小心翼翼的答道。他可是知道落风城和平背后的血腥之人,并且多少参与其中过的。

    “哦没有?你们呢?”冷冷的扫视了其余人一眼。可惜一个个都在那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着,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卫晨风默然,怕是真没人知道。至于隐瞒?既然敢用他们又岂能心里没数?而且,他们敢吗?

    “哼!一群废物。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给我一个解释。”虽然知道不能怪他们,毕竟连自己也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能发现,但是城主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对待下属若是太过客气,往后岂不是一个个阴奉阳违,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是......”下方诸人齐齐应是,不敢有异。

    “下去吧。”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自己却是沉思了起来,落风城乃是一个边陲小城,突然来了一个高手,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此时的卫子卿却是不知外界因自己引起的一场风波正席卷全城,他此刻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随着那一抹光点渐渐在眼前放大,慢慢的居然连成一片。待到看清之时,只见前方缓缓漂浮着数千古朴神秘的金色符文,密密麻麻,看得人头晕眼花。

    卫子卿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很是好奇的伸出手慢慢的抓向其中的一枚符文。随着临近,卫子卿居然感到一抹温热。

    终于,卫子卿的手触碰到了符文,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刚感到奇怪,欲要一探究竟时。手中的符文光华大放,与此同时四周符文仿佛受到牵引一般,朝着卫子卿蜂拥而至。卫子卿悲哀的发觉自己又动弹不得了,不过入眼却不在是一片漆黑,而是刺目的金光。

    数千符文绕着卫子卿不断旋转,宛如一阵金色的龙卷风。而卫子卿就站在风眼处,随着金色龙卷不断旋转。不过卫子卿却是逆向旋转。

    待到双方速度都达到一个临界点时,突兀的瞬间同时静止。外层符文瞬间收缩,全部没入到卫子卿的身体里。而卫子卿......

    而卫子卿此时又是失去了意识。